作者:白嘉轩
顾自省他身体接收了太多麻醉剂,有些恢复不上体力和精神,但是眼睛崭亮,也只有眼睛,半张脸是淬百的。脸面在杀过人后血溅上来,后来在他昏迷时被陆九愚擦干净,身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我只有唯一想跟你说的,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繁哥,”
孔亦繁没有叫退手下,意思是并没有想听。
顾自省只能看住他。
孔亦繁有俯下身的动作,陆九愚在身后面提醒他,“小心有诈,”
但是顾自省这么羸弱的体力下,是人都看出来他并没有什么威胁了。孔亦繁还是俯低把耳朵凑近顾自省嘴边,顾自省告诉他,“我把给你的东西交给了冯冯,你记得问她要,”
就这一句,孔亦繁移开了身体。
顾自省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他跟易家扬约定好了,把证据一式两份,一份发给他顾自省,还有一份以顾自省的名义发给冯冯。
但是今天顾自省迟迟没有等来证据,易家扬会在他死后努力找到陆九愚和黄岩石之间的“证据”,无论如何,顾自省都要报陆九愚的这个仇。
就在孔亦繁要离开站起来的时候,顾自省另一只没有拷住的手从他身上枪来了枪,身后的手下立马拔枪相对。
身手敏捷如他,却没有第一时间把持孔亦繁要挟众人,而是把手*枪抵在了自己下巴上,“我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视线是落在了孔亦繁面上。
陆九愚本是冷眼地看住他,却没有想到他会求死。
“你要干什么,你要威胁我吗,顾自省?”孔亦繁不禁问向他。以为他只是佯作寻死来求自己放过他一命。
顾自省食指扣在了扳机上,眼睛不由有些清亮,“我不是,叛徒。”
……
水箱房间的易家扬,在最后几分钟拼死地挣动着警*用手*铐,双手腕被刮出了血来,数声手铐砸落铁管的愤怒声响回荡在清冷的水箱房里,天台空无一人,只有无边和高空的风,连续不断地冲撞着水箱的房间和远处地上的钢管。
左方的胸口一直在隐隐麻痹,水箱安静地只有外面的接近暮色后变大了的风,还有自己胸腔里狂跳的心。
手铐不断地在手上和管上敲打和滚磨,想要把手铐生生刮断开来,但是这仿佛就是个不实际的方法。
鲜血无数地从手腕里流了下来,就像是欢乐流淌的小溪,不停地淌落在地上,再在水泥地上蔓延,成了一小小的血泊。
努力,徒劳,绝望,不甘,愤怒,放弃,痛苦。
无数次敲击铁管,手撞击着铁铐,气急败坏,徒劳无果,血像是小型水流一样溅落来。
过了很久,又似乎很短的时间,易家扬脑海里突然地,凭空地出现了一些声音:
“为什么会是你……”
“你相信我,我不是……”
“我没有办法,为什么会是你,出现在这个地方,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你会在?”
“我……你要处决我吗?”
“叛徒是什么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把枪放下!”“别动!”“你想干什么!”“保护繁哥!”周围一阵嘈杂的人声。
清晰地听到了最后一句:
“我不是,我不是卧底。”
最后一声是由一声枪声戛然而止的,“砰”之后,世界安静下来。
似乎水箱房也变成了一个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的世界,突然一泼血,从喉咙和下颚这个位置迸出,染红了房间背后纯白的粉墙一小块地方。
很久很久之后,易家扬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对话。是因为他事后得知顾自省死了,根据他案件的过程,自己想象出的对话。但是也几乎不偏差屯门区三*合会成员自杀事件的原本事实。
这是易家扬后来看过案件后,无数次想象,那一天,顾自省是怎么样死去的,他跟逼迫他死亡的人是如何对话,如何在被冤枉的绝望中,选择饮弹自尽。
这种无数次回忆,无数次回想,似乎演变成清晰地发生在易家扬亲身经历的现场一样——
以至于他后来回忆起来,他认为那天他在水箱房里“真实”地听到的,是遥远的屯门区,顾自省和孔亦繁对话。
其实不是。
但是他反复回忆,变成了那天他以为自己听到的“亲身的心灵感应”。他认为那天他“感应”到那个人的“死前对话”和死亡。
……
“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
看见了那个人那张醒来的脸,捧起来他的脸,子弹从他下巴射进,贯穿他面部,从他头颅后出来,医学的奇迹,竟然让他活过来了。
“不过这样你这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地活着,我本来想让全世界通缉你,然后我把你带到我身边,那样的话你离开了我也没法正常活着,你只是个通缉犯。”他曾经的诺言,实现了一半:让顾自省活着。另一半他不会履约:从新义安消失。
“你还是个警*察吗?”来自真反派的“疑问”。
“你真以为港片演的卧底都是好人一个?”那个人亲吻上顾自省的脸颊,将他的头发轻轻地揉在指腹间,不停地亲吻他,表达对他的喜爱,“傻子,一点都没干过坏事没杀过人?只是他上司不知道,即便他上司知道了,也替他瞒着法官。”
顾自省说不出话来,似乎他这个“黑*道”比“白道”还要单纯。
他下巴还贴有了纱布,陆九愚避开了他下颚的地方,将他亲吻着,要求他回应,顾自省不得不回应他,听见他缠*绵中对他说道,“你以为我爬到这么高,完全是靠我的善良和正义吗?”
顾自省想起了那个勤勤恳恳,一直不肯跟他这个dufan合作的姓易的捍守底线的小警*察。不过也因为他的正直,所以他始终没能跟他顾自省在一起。
从病床上抱起了他,“你还是想看到光是吗,”
顾自省怕他跟孔亦繁一样蒙上自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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