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级炮灰 第14章

作者:非摩安 标签: 天之骄子 爽文 快穿 穿越重生

  张成敬内心呐喊状:‘快他娘住嘴啊!!!’

  比起来李起麟就泰然自若得多,哪怕心情也是随着这事态发展起起伏伏的。

  “其实我确实非是此间中人,而是从一个我不能多说的地界来。至于我怎么下来的?这么说吧,我的一个先生他没有遵守既定秩序,眼看就要被一辆货,我是说有着钢铁打造的外壳,外带八个车轮,跑起来比骏马都要快好几番的大车撞到魂飞魄散,我看不过去就推了他一把。再睁眼我就从天上掉了下来,遇见了我如今的师父普觉真人。”长生边说边还比划着,只是他那关于货车的解释,显然超出了殿内一干人等的认知。

  便是景泰帝都满头问号。

  没人打断那长生就继续往下说:“那天在灵台观见到皇后娘娘,我一见着她就觉得面善,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我想皇后娘娘大概也有这样的念头,所以皇后娘娘才说我们同籍的。”

  他说完还狠狠点头道:“皇后娘娘真不是什么妖孽,当然啦,我也不是。”

  一个念头渐渐在景泰帝心中成形,他盯着台下直白无畏的长生,手敲了敲御案,状似漫不经心道:“你那日说的水泥?”这才是景泰帝让禁卫拿长生的根本原因。

  长生皱起了脸:“我是看见万岁,脑海中一片空白,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恰此时普觉真人求见。

  普觉真人本是得道高人,若是他认为长生来历有问题,定然不会收他为徒的。景泰帝想着姿态便没那般冷彻,宣了普觉真人入殿。

  待普觉真人入殿来,景泰帝却是直接砸下一句:“事已至此,真人可有何话要说?”

  普觉真人不慌不忙,掐诀施礼道:“贫道只有一言:此子于大周国祚有益。”

  要是普觉真人当时这么转告禁卫,景泰帝会信才有鬼,然而现在是景泰帝自己就有这样类似的想法。不仅是因为长生的所说所为,还因为牵扯其中的何婉清。

  听听长生所说的皇后娘娘才不是妖孽,反而这长生若是阴差阳错下凡来的仙人,那么他的皇后必是仙女转生,才会见到长生后两人都有所感。

  要证明也简单,只要将那水泥制作出来便是了。

  看它能否铺路,能否铸墙,能否抗洪。

  这个么?

  必然能的呀。

  长生这个小道士还真知道水泥配方,要是让他说他会说是从种马小说中看的,可惜没有谁问他这个问题。

  或者说在景泰帝那边,他已经知道了长生是怎么知道这样于国于民有大用处的事物了。

  再者当水泥铺就的水泥路出现在眼前后,那比多少言语都管用。

  被景泰帝加急叫来的工部一干人等,虽说之前并没有接触过水泥这样的新鲜事物,可在配置后侦看水泥到水泥路的过程中,对水泥的特性也有了模糊又大致的了解,不说旁的,就防渗防漏来说,那绝对是可以的!

  景泰帝听完后想了很多:

  一想又可抗洪,免祸于黎民百姓;

  二来这绝对可以将说他心爱的女人是祸国妖后的流言,打落得半分不剩不说,还能让朝中对何婉清做皇后隐有不满的朝臣们,也跟着心服口服,还间接让他们两人所生的太子不至于被流言影响到地位的稳固;

  再者这尽管是天灾,可天既是降仙女在他身边,又是降下于国祚有益的长生,这也从昭显了他是个明君。因为只有明君,才有天降祥瑞,才会天赐贤才。

  思及此,景泰帝不由畅怀大笑起来:“天佑我大周!”

  宫人们哪怕还稀里糊涂的,却很应景地跪了下来,跟着高呼天佑大周,天佑陛下。

  工部官员也跟着跪了一地。

  景泰帝:“哈哈哈哈!”

  长生挠了挠脸颊,很有几分不好意思。

  张成敬:‘???’万万没想到!

  张成敬简直是正乾宫中心情起伏最波折的那个,有一时都要昏厥过去了,幸亏后来峰回路转了。

  等转头心路历程复杂的他回了昭华宫外,方才长舒一口气,一并带回来的还有景泰帝要他传达的圣意,大意是何婉清非但不是什么祸国妖后,反而是仙女转世。

  还不是平时夸人说的像仙女下凡般,而是货真价实的仙女投胎入凡尘。

  何婉清:“???”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仅何婉清这么发问,当景泰帝将这种言论对外宣扬出去后,满朝文武百官中哪怕是何皇后一系,保皇党一派的,心里也这么嘀咕,同时也没谁把这种言论当真,而是认为景泰帝这是在为何婉清开脱。

  还开脱开得有头有尾,有前有后,有理有据的。

  他们几乎都信了。

  哪怕见到了工部照着长生给的配方做出来的水泥,文武百官内心毫不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圣上信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有那劳什子水泥怕不是那等道士炼丹时,走大运瞎炼出来的。

  可不是走大运么,文武百官再是内心呵呵,可也不会昧着良心说那水泥于民无用,于江山社稷无益。

  所以当景泰帝大肆奖赏小道士长生,许他名号“长生子”,还大有要封他做国师的架势时,秉承着看破不说破的原则,文武百官也没有谁出言反对。

  好在那走大运的小道士到底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敢应下国师一职。

  景泰帝也没有再强求,倒是有用看小舅子的慈爱目光看长生子。

  说来长生子有和景泰帝说像他这样和何婉清这个和他同籍的女子成亲的,他从前有看过先例,一般等到圆满后两人若情比金坚的话,或可一同回到何婉清原来的世界——很多小说都是那么写的,还有电视剧也这么拍过。

  而在景泰帝的理解中,原来的世界却是仙人世界。

  这让景泰帝心花怒放,毕竟哪个皇帝不愿意长生不老,得道成仙呢。

  话又说回来,在这人间界里景泰帝如今正儿八经的小舅子,即何婉清的嫡亲兄弟何伯征,他已是入了内阁,封侯拜相,还是内阁辅臣中年纪最小的一个。

  要知道何婉清最初入宫时,何父不过是个从五品的礼部郎中。这短短十来年,不但何父成为国丈,其余何家人也各有封赏,其中以何伯征为最。他在入朝为官后,升迁速度就跟做火箭似的,还额外受君恩得了个爵位,如今在内阁也是备受景泰帝宠信,气焰完全不输给内阁首辅,两朝元老,世家出身的杨询杨相。

  可以说是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如今长生子他稀里糊涂地成了又一个“国舅”,还是被景泰帝认定为来历不凡,佑他国祚的那种。

  这么一来,即使长生子他推拒了国师一职,可就凭上面那两条,便可以预定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出任灵台观观主,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这白富美呢,公主殿下可以有,大家闺秀也可以,异族美人更是多多益善。

  怎么看这都是种马文的正确打开方式呀,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小道长生:“哇哦。”

  小小激动过后,唇红齿白的长生垂下了眼帘,骨节分明的手撑着额头,气质顿时沉静了几分。

  皇城

  夜色已深。

  魏守诚亲自在门口守着,等瞧见那颀长瘦削的身影,快几步带着小太监们迎了上去:“主子,您可是回来了。”

  顾青揉了揉有点发红的额沿:“出什么事了?”

  魏守诚踌躇了下,想到先前殿下少有的愠色,遂将一件事排在了最前头:“是凤阳公主。”其实较为紧要的事儿还有内官监总管柴守玉寻摸着雨大,来到了皇子所,想知道这次到底有什么不得了的美差,不想殿下不在。

  顾青眉尾稍扬。

  作者有话要说:长生:唉我不能多说啊,我吧啦吧啦啦啦,说多了口渴唉

第19章 无宠皇子(7)

  凤阳公主如今住在坤宁宫偏殿,而坤宁宫随着废后已荒废了下来,凤阳公主的偏殿也好不到哪里去。

  顾青还没走进殿内,就闻到了血腥气。

  再随着诚惶诚恐的宫人入内,引入眼帘的画面让魏守诚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青眉目不动,眨眼间就有了决断,偏头和魏守诚吩咐两句。

  魏守诚连忙收敛了心神,应了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先前还有精神打骂宫人的凤阳公主此时衣衫不整地跌在血泊中,她还满嘴的血污,脚下倒着个脖子被咬断的太监。

  看那太监的穿着和品级,显然不是凤阳公主这儿的,而顾青已认了出来,那是昭华宫的二等太监,还算有几分脸面。

  然而在宫女那边名声臭得不行。

  顾青往前走了两步。

  凤阳公主的眼睛缓缓聚焦了点,看着顾青从袖子内掏出手帕,她木楞愣地伸手去接。

  顾青却是擦了擦他自己的手。

  凤阳公主:“…………”

  顾青:“便是父皇如此,我也会这么做的。”

  “父皇”这个词让凤阳公主一抖。

  顾青徐徐道:“说来父皇还是皇子时,即使记在皇太后名下,却并不得皇太后喜爱。有一日夜里父皇上床安睡,却打外头来了名宫女,她遣退了其余宫人,只身来到床前。但见她体态玲珑,只着薄衫,看父皇目光贪婪而炙热,一步步上前,掀开了帷帐,手摸上了父皇的亵衣。”

  “说时迟那时快,父皇惊醒了过来。”

  凤阳公主攥紧了手。

  顾青停了片刻方道:“那宫女眼见暴露,登时跪地喊道‘殿下,奴婢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司寝姑姑’。”

  凤阳公主:“……………”

  一时无言。

  神来一笔的顾青见氛围没那么停滞了,便抬了抬手。即刻就有宫人训练有素地进来,或是搀扶凤阳公主起身,或是将那具还没开始僵硬的尸体抬了出去,或是开始清理殿内。

  不消一盏茶的时间,殿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除了满身满脸血污的凤阳公主。

  宫人上前伺候她梳洗。

  凤阳公主直挺挺坐着,任由她们上前。

  顾青看得出来她现在僵得就像是个石像,还随时都要暴起,推开宫人夺路而逃,只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凤阳公主对此再清楚不过,她在那个太监要对她行不轨时,她在意识到那是哪处的太监时,便想了若是父皇知道了,会如何做呢?

  很快她就意识到她不该有什么期待的。

  别看她平时对那欺辱她的宫人说她一个公主,打死他们难道还能一命换一命,可这个是昭华宫的太监。那一刻凤阳公主满心荒芜,她作为公主在这皇宫中无半分依持,像那砧板上的鱼肉,根本就不是活着,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有那么一瞬间,凤阳公主放弃了挣扎。

  然而她骨子里还留着不屈的血,她仅剩的那可悲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就这样被侮辱,有一股劲儿充斥着她的胸臆,驱使着她生生咬死了那个肮脏的太监!

  这满腔情绪,尽管随着顾青的到来打散了下,可那种积压多年的愤怒并不会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