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摩安
一点红因为前车之鉴,憋着没说话,但等到顾青下车去,倚靠着车门而站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是准备拗痴情男人设吗?依我看你就该拿出点霸气来,直接上门对着人家姑娘来个壁咚。”
顾青翻了翻眼皮,没理会这个“情感大师”。他只是稍微动了动手,露出了价值不菲的腕表,再稍微注入点感情,看向楼韵所住房间的方向,也算是在拗痴情男人设吧。但顾青等的并非是楼韵,而是一直盘亘在楼韵身边的阴物。
楼韵身上种种异常,都表明缠着她的不干净东西,就在她身边,而且将楼韵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对于一切靠近楼韵的男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被这阴物默认成觊觎者,是需要扫除的障碍。
这儿的扫除,是要命的那种——楼韵的前男友杨乔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是杨乔稚还稍微幸运点,有什么东西在他危在旦夕时,救了他一命。
一点红见状啧啧道:“我看那姑娘可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你这一招对她根本没用。”
“用真心换真心,懂不懂?”
顾青不懂,不过他有拿出手机,给楼上的楼韵打了一通电话。他没有说自己在楼下,只是因为看楼韵精神不济,神情还恍惚,作为同学就多关心她一下。
一点红咂舌咂到快把舌头咂成吊死鬼的了。
顾青仍旧不动如山,只不过过了片刻,一点红就惊奇道:“等等,那是啥玩意?”
只是还没等一点红从车内飘出来,他就被一股力量送到了车底。
一点红:“???”
再看一点红惊奇的玩意,那是一坨从楼韵在四楼出租屋的阳台上,沿着墙壁往下爬的黑影。仔细看的话,那并不是个人,更多地像一条狗,只是有着普通狗都没有体型。这模样是随着它往下爬而变化的,最开始下来时还很普通,但到了后来,就越变越大。
不仅如此,爪间还有寒光闪过,在墙体上都留下了爪印。那爪印普通人看不见,但顾青却将这和楼韵前男友杨乔稚,他所经历的匪夷所思事联系了起来。
原来杨乔稚报警那天,他家中的沙发,还有地板上,留下了某种野兽用爪子剌过的痕迹,就是杨乔稚腿上也被剌下了几条肉。但诡异的是警察根本没找到任何野兽的痕迹,也没发现他家有任何被破门的迹象。
现在就能解释了。
顾青低头看了下手机,好像完全没看到那条怪狗一般,还在它龇牙咧嘴地冲过来前,一抬腿就上了车。车子性能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在那只怪狗冲上来前一秒,就绝尘而去,但这并没有让那只怪狗放弃。
正相反的,它看上去更为愤怒,眼睛中充上了黑红色,接着便冲着跑车追了上来。
在车底趴着的一点红:“…………”他都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该同情这只鬼狗。
而在他们离开后,萧灵阳和他的好朋友白鹤卿一起打车过来了这里。
说来白鹤卿家学渊源,这段时间有交给了萧灵阳不少专业知识,让拥有着阴阳眼的萧灵阳,不再像是从前那样被动了。
这次是萧灵阳接到了从前朋友杨乔稚的电话,在确定是阴物作祟后,萧灵阳便拉上不放心他的白鹤卿,来到源头查明情况。这一下车,萧灵阳就注意到了墙体上的抓痕,但等到他和白鹤卿上了楼,却没有在楼韵的房间中发现那怪物的踪迹,但味道还很新,显然是之前还在这儿。
白鹤卿皱了下眉。
萧灵阳则和楼韵详细地说明情况,看能否从她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如果是放在从前,楼韵是不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但现在她一听萧灵阳的叙述,在觉得不寒而栗的同时,还尽可能保持了冷静。
冷不丁地就想到了之前顾景给她打电话的事,“我们从前是同一个年级的,他今天想送我回家,我都拒绝了,但我之前在附近的公交站又遇到了他——会不会被那怪物误会了?”
萧灵阳问:“什么时候的事?”
在知道和他们过来是前后脚的事后,萧灵阳和白鹤卿对视一眼,对楼韵道:“很有可能。楼小姐你给他打电话看看。”
楼韵立刻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拨打了之前打进来的那个手机号码,很快那边就接通了,只是听声音不是很寻常,稍微带了点疑惑,还有惊恐:“楼韵?”
楼韵问:“顾景你现在在哪儿?”
话筒中却是传来了“砰!”的声音,那声音特别的近,不像是追尾,反而是像从手机上方传来,以及通话者压抑着的惊呼,“有什么跳到我车上来了——”
白鹤卿道:“让他把车开过来。”
楼韵也顾不得解释更多,就急忙转述了白鹤卿的话。
“请相信我们能帮助你,顾先生。”萧灵阳凑过去对着手机说道,尽可能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诚挚可信,希望多少能起到安抚作用:“在那之前你需要保持冷静,尽可能地拖住它。”
好在通讯那端的,也不是个拎不清的,回了句:“…好。”
在这空档中,白鹤卿和萧灵阳就做起了准备工作。所幸顾先生他没开出去多远,而且车技了得,很快就回转过来,那一直追着他不放的怪狗,顿时就成了白鹤卿和萧灵阳的围攻对象。
他们俩很有默契,而且还都有真才实学,很快那只怪狗在他们的围攻下,就落于下风。被挑在剑上的符箓,克地发出嗷嗷地惨叫,那叫声却不是狗受到伤害时,会发出的声音,反而更像是人声。
只是这一幕在路人视角下,就不是那么的友好和大场面了,反而更像是白鹤卿和萧灵阳,他们俩在作法虐狗。也亏得顾青把车开到了相对偏僻的角落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路人,不然就等着明天上社会版吧。
顾青明面上惊魂不定,心中这么想着。
没一刻,怪狗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一个人影从狗中被打出来,狗也渐渐变小,恢复了正常的体型。只是看那只狗,身上的毛都被血染红,腿部不正常地弯曲着,可以看出来它在生前遭受了虐待。
再看那鬼影,顾青已经认出了他。
正是宋景的同班同学,楼韵的狂热追求者程镇杰。
程镇杰怨恨地看着对付他的白鹤卿和萧灵阳,接着就用更怨毒地眼神盯向顾青:“凭什么?你们凭什么要妨碍我和楼韵!”
“还有你宋景,你以为你现在有几个臭钱,你就能有资格觊觎楼韵了吗?她是我的,我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我可以为她去死,你可以吗?”
只是被他指名道姓的顾大少,根本就没有搭理他。
萧灵阳:“……他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
萧灵阳接着不赞同道:“再说你喜欢人家楼小姐,人家却根本不喜欢你,你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单恋而已。不,你这根本就是偏执得没边了,不管你从前为了楼小姐自杀过,还是现在死后还要缠着楼小姐,还以所谓爱的名义,去伤害她爱的人,给她带来的只有困扰和伤害。”
白鹤卿很干脆,冷冷淡淡却带着无法忽视的讥诮:“不必和神经病讲理。”
顾青一听这话儿,就笃定道:“你们在说程镇杰吗?”
萧灵阳点了点头。
顾青现在也不惊魂未定了,而是冷静了下来,双手环胸,很是不屑一顾道:“从前他就是我们学校的笑柄,简直就像是水蛭一样,令人作呕。他从来只想着他那么喜欢楼韵,楼韵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却从来不反省自身。
他学习成绩不好,性格又阴沉不定。这没有什么内在美,也更不存在什么外在美。可以说从头到尾,就根本没有一处可以拿得出手的。楼韵当然不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家伙,毕竟我们都没听说过天鹅会看上癞蛤蟆的。”
程镇杰快气爆炸了:“宋景,我要杀了你!”
白鹤卿和萧灵阳在这儿,当然不会让程镇杰得逞。
不说程镇杰生前都做了什么,就是他死后也是戾气丛生。楼韵的男友杨乔稚,如果不是有之前萧灵阳给的符箓,可就差一点就被他给杀死了。眼下他还迁怒于又一个无辜者,这样的就是给打得魂飞魄散,都不冤枉了他。
在场的,更没有一个为他所谓痴心感动的,只是觉得被这么一个神经病给缠上,那可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至于为什么会是怪狗模样?根据事后萧灵阳的说法,程镇杰本来就是带着执念死的,这让他在死后,要比一般孤魂野鬼厉害点,又遇上了个被虐待致死的狗,程镇杰借了它的怨气,阴差阳错下和狗身混在了一起。
这也更进一步地导致了他实力大增,所以才能差点将杨乔稚给害死,还能紧追着顾青不放,甚至把他的车都给抓花了。
那只狗的魂魄已经不在了,该当是被程镇杰给吞噬了。
对此,顾青全程都保持了相对的镇定,还引得萧灵阳多看了他一眼。一般人在经历了这种不科学的事件后,通常都会表现出来三观尽碎,“我不相信”等情绪,何况这位先生之前还被这样的阴物追杀,怎么那么轻易就接受了下来,还保持了镇定呢。
心态很稳嘛。
顾青明知故问:“怎么了?”
萧灵阳笑道:“没什么,只是顾先生看起来很冷静,你知道的——”
顾青一本正经道:“自从不久前天降横财一百亿给我,我就不觉得还有什么事,能让我觉得很惊奇得了。”
“??等等,你就是那个寅臣集团继承人?我说怎么有点眼熟。”萧灵阳余光一瞄,看到顾青那辆车,就略痛心地提醒道:“唉,你的车被刮了几道子。”
顾青摆摆手:“没事儿,我还有其他的车子。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都是谁呢,这次多亏了你们。”
萧灵阳做了自我介绍,也帮看起来比较冷淡的白鹤卿做了介绍。正要再说什么,就看到不远处围过来一群孤魂野鬼,但其中一个竟然是厉鬼,他立刻紧张起来。白鹤卿虽然没有天生阴阳眼,但之前为了和程镇杰斗法,也给自己开了天眼,这会儿顺着萧灵阳的视线看过去,也顿时一凛。
顾青也跟着看了过去:“唔,那边有什么,对吗?”
萧灵阳:“嗯。你想看看吗?”
顾青转过头来:“虽然我是有那么点好奇,不过还是别了吧。”
那边那个厉鬼其实就是跟着顾青过来的一点红,他之前有被顾青从车底放下来,这会儿就是在旁边看看热闹而已。被萧灵阳和白鹤卿一盯后,他是没所谓,但也没想去吃一剑,于是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萧灵阳:“…………现在没了。”
顾青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是吗?那挺好的。”
萧灵阳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在心里笑笑,却没有拆穿什么。
他们接着交换了联络方式,而顾青的意思是他请他们俩吃顿饭,表示下对他们的感谢,不过被萧灵阳和白鹤卿婉拒了。
顾青也没勉强:“那下次吧。下次你们再来汝阳市,一定要让我做东。”
萧灵阳笑笑,算是应了。
他们俩本来是受杨乔稚的委托,现在事情算是顺利解决了,他们也好给杨乔稚交代。楼韵在知道后,也郑重地谢过了他们俩,也对顾青表示了歉意。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和我道歉。嗯,你去看你男友吧,我就不耽误你了。”顾青本来就没有追求楼韵的意向,所以也就不必造成多余的误会,而楼韵听后也没有否认,只是再次向顾青道了谢,就急匆匆地赶往杨乔稚所在的医院了。
顾青又和萧灵阳他们道了别,坐进了车中,开车离开了此地。
在顾青走后,萧灵阳笑嘻嘻道:“他这人还是很有风度的嘛,知道楼小姐有男朋友后,就没有再做什么了——怎么啦,你怎么不说话?”
白鹤卿道:“在想刚才的厉鬼。”
萧灵阳挠了挠脸:“他又没怎么着,难道我们要追着去对付他吗?”
白鹤卿一想也是:“走吧。”
被遗忘的一点红:“…………”
所幸一点红没有被遗忘到底,顾青他还是有记得他的,因为顾青认为还有用得着一点红的地方——在检索楼韵时,顾青第一个想到的可疑人选,就是之前单恋她到偏执的程镇杰。
自然也对程镇杰做了一番调查,发现他偏执的性格,和他父母对他的溺爱有一定的关系。因为是千辛万苦求来的孩子,所以从小他们就对程镇杰有求必应,明明程镇杰的部分要求,已经超过了他们做父母的承受能力,但他们俩即便是借钱,多加班等,也要满足儿子的要求。
对于程镇杰单恋楼韵无果一事,他们做父母的,非但不认为程镇杰做得太过火了,劝说他不要再执迷不悟,反而为了程镇杰,程母还去到学校,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楼韵下跪,哭着求着让楼韵去看一眼程镇杰。
这件事一度让楼韵承受了不少舆论压力,毕竟不少人会下意识觉得程母是弱者,弱者有理不说,再说那还是一条人命,楼韵总不能看着程镇杰死去吧,那未免太冷血无情了,况且程镇杰还那么喜欢她。
当时还有不明就里的人,认为楼韵是在把程镇杰当备胎,那么吊着他,所以才让程镇杰越陷越深的。
却不想程氏母子那么做,他们作为旁观者那么劝说,都是在对楼韵进行道德绑架。
在程镇杰死后,程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她不止一次跑去骚扰楼韵,指责是她害死了程镇杰。
不仅如此,程母还开始找“大师”,看他们家这段时间的支出清单就可见一斑。
只是这几日的支出清单上出现了比较特别的事物,顾青有理由怀疑程母想完成她儿子的遗愿,让她儿子和楼韵结冥婚。
还不是那种死人和活人结亲,而是死人和死人结亲。
也就是说楼韵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秉承着尽善尽美的原则,顾青还是要确认楼韵要无虞下去的。
一点红在听完他的诉求后,就继续咂舌道:“看不出来啊,你这么痴情,竟然愿意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顾青微微一笑:“那你想体验一下?”
一点红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啊?”
顾青道:“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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