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摩安
这样的认知,带给了霍小山不小的打击。
霍小山就像是霜打的茄子,或者说是被抛弃的狗子,茫然四顾,做什么都不是滋味。
潘昆仑一开始没心思管他,主要是忙着销他们上次下地的收获。等拿到了他们叔侄该拿的,杨心悦的那份也给了她后,潘昆仑才注意到霍小山那叫一个“为伊消得人憔悴”。
潘昆仑:“???”
潘昆仑很不解。是,自家倒霉孩子前世是武通侯霍怀川,是绿了始皇,作为一个臣子,是该对君王羞愧难当,可也不至于搞得自个像是失恋一样啊。
潘昆仑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来到霍小山跟前,搓着手道:“我说山子,有没有可能你认错了人?我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于顾问,不是始皇他老人家,而是那个‘郑姬’啊?”
霍小山脱口而出:“谁?”
潘昆仑道:“就是和武通侯勾搭成奸的那个郑姬,郑国公主。”
霍小山:“…………”
霍小山反应过来立刻道:“不可能!他和我梦中的君王长得一模一样,最起码侧脸一样!”
潘昆仑不解了:“那你见到他的反应,干嘛这么缠绵悱恻?”
霍小山:“……潘叔你怎么那么猥琐!”
潘昆仑奇了:“哎呦我去,到底谁猥琐下流。”
霍小山:“…………”
潘昆仑一拍霍小山肩膀:“还有啊,前世归前世,如今归如今,你可不能把它们混为一谈。举个最现实的例子,你前世是世家公子,是举世闻名的大将军,从不缺金银珠宝,但现在咱们叔侄俩相依为命,得为五斗米折腰啊!”
霍小山道:“我们不是赚了一笔吗?”
潘昆仑叹了口气:“吕布衣那个黄世仁,上来就朝我要两年多的房租,还有水电费,我还不能不给。再说咱们也不能就这样坐吃山空啊,也不能总这么寄人篱下。”
事实上,他们俩也不能就这么干一回,就此歇手了。之前杨心悦答应和他们下地,是用他们俩回头帮她一次作为交换的,他们俩也不能言而无信。再者那两张羊皮纸,上面记载的秘密,也在无形中推动着他们继续往前。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过了没多久,又去了一趟九龙巢。这九龙巢是一条深长峡谷,峡谷两侧峭壁连绵,逶迤起伏,九形如条龙,人们遂把峡谷誉为游龙的巢穴,因此得名。而这九龙巢在地理位置上,如果往前朝推,一直推到虞朝时期的话,它所属于费国。
这费国,乃当时被虞国扫除的国家之一,出过许多名士,其中颇有争议性的,当属始皇时的名臣扶戌。扶戌初为内史长史,后迁御史大夫,再晋升为丞相,深受始皇信重,有史书记载始皇晚年,精力衰减,每逢批阅奏章时,必召扶戌上前奏读,记始皇决议,再下通群臣知晓。始皇崩逝前,扶戌也是为数不多,侍奉在御前的臣下。
而由后人考据,有许多人认为扶戌,实乃费国公子离。同时,也是“樊沛刺虞王”中的贺灵羽,只是当时贺灵羽乃是诈死脱身,后改头换面入丹阳王城,却成为了始皇的股肱之臣。虞书上关于扶戌的记载,也有模糊存疑之处,后人猜测始皇知晓扶戌真实身份,只是惜其大才,揣着明白当糊涂。
到现代这会儿,也没有个很板上钉钉的定论。不过电视剧或是电影,很可能是出于戏剧性考虑,往往都采纳“扶戌即贺离”的设定。
不管怎么说吧,这次霍小山、杨心悦、潘昆仑他们来九龙巢,其实作伴的,还多了吕布衣和黎贺。潘昆仑私下和霍小山、杨心悦说,是因为吕布衣和黎贺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PY交易。不过这种肮脏的猜测归猜测,此次下九龙巢,黎贺常常在关键时刻出力,并不是来划水的,大家都没话可说。
又此次来九龙巢,也是惊险连连。
一行人最终全须全尾地出来,也是不容易的,更别提还有意外收获。他们遇到了盗墓这一行中的其他门派中人,不过不是狭路相逢,而是在墓内遇到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死在了墓中,但从这几个人身上找到了又一块羊皮纸。
黎贺将这几人的尸首进行了掩埋,其他人这才意识到为何黎贺会跟过来——这死在墓中的几个同行,该当是黎贺的同门。
其实吕布衣早看出来了,在他们进墓时发现同样的莹润如玉的竹棒后,黎贺就使了好一手竹棒,只是没想到黎贺这么能瞒。
等他们一行五人回到潘家园,黎贺提议找顾青来破译羊皮纸。
黎贺话音刚落,霍小山就道:“我同意。”
吕布衣瞪了过去。
潘昆仑想了想人家的前世身份,觉得吾等屁民只有仰望的份,所以也同意了。
吕布衣继续瞪眼。
杨心悦抿了抿嘴角:“我只是想完成我爹的遗愿,所以我也同意。”
被四对一的吕布衣没撤了:“先说好,顾问费我一毛都不出。”
众人:“…………”
潘昆仑还忍不住啐道:“抠死你得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顾青对羊皮纸以及相关的认知,要比他们一行人的,要全面得多,也深入得多。像是为何潘昆仑手中的羊皮纸,和吕布衣手中的一样?他们俩又是分别从何人手中得到的?而这个“何人”,又是怎么得到羊皮纸的?
又像是杨心悦的父亲杨麻子,为什么临死前都还在对这份羊皮纸念念不忘?又是怎么指引杨心悦,从原榆林郡拐到原费国的?再衍生下,为何当初他们三人第一次去倒斗,怎么就倒错了墓?真的是阳差阳错吗?
再像是羊皮纸上,究竟记录了什么?它出现在世间的源头又是哪儿?
这诸多疑问,要查起来有得说容易也容易,有得难也难。这毕竟涉及到盗墓这一流派,隔行如隔山,顾青之前并没有那么细致地去了解过,不过顾青可以由结果往前推测:
这羊皮纸上记录的惊天秘密吧,对顾青来说并不是。因为它和始皇陵有关。
这儿的始皇陵,不是那个大家都知道的始皇陵,而是真正埋有始皇的那个坟冢。
这个之前也提到过,顾青他考虑到到后世始皇陵,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还只是处于边缘开发状态,没能挖到冥殿,而且盗墓贼也不敢去官方保护的陵墓去,所以另外有个坟冢。这么多年来,可能会有人由此猜测,但绝大部分人,都认定在丹阳王城外的那个陵墓,就是始皇本人的陵墓。
这个陵墓在各色史书上,基本上都有记载。从开始修建,到其中都有谁在监督,前后动用了多少民工,又用了多少年等等,都是有详细记载的。再者如今开发出来的边缘,就出土了大量文物,对研究当时风土人情,还有科技水平等,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再者还有仅发现的陪葬坑就有数十个,这更加证明这就是始皇陵。还有就是始皇陵从来没有被盗过,或者说没有被盗成功过,就目前的考古科研而言,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始皇是在故作玄虚。毕竟一般情况下有疑冢,那都是墓主担心自己被盗,所以在当时就故作迷阵,也总是会留下只言片语的。
反正时人认为对始皇来讲,从各方面考量下来,疑冢那都是没必要的。
只是大家都是从已知资料上,去反推曾经的历史,难免有纰漏。再说了,如今很多关于当时的考研,也有考古学家、历史学家等捉摸不透的地方,比如始皇他为何在丹阳王城中建造个地下城;又比如说“樊沛刺虞王”中,匕首变毒蛇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当时,是否真有外星人来访等等。
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可能知道这涉及到前世今生,作为当事人的顾青,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唉,也是难为他们了。
话说回来,这羊皮纸上记载的,和顾青他之前设下的坟冢有关。那这世上没有谁,比顾青自己更清楚那座坟冢在哪儿了。只是这又是谁获悉了此事,又记载了下来呢?
这可疑人选让顾青说,那还是有许多的,到底当时那座坟冢,又不是他一个人建造的,是由诸多工匠合力打造的,会留下只言片语,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到了如今,无论是谁,都早已作古了。
更好的是,顾青丝毫不介意对方泄露了这一机密,相反他乐见其成。
本来嘛,顾青就是要自己瞻仰自己的遗体,如果没有这一出,他都想着要怎么布下“蛛丝马迹”,让其他人“顺藤摸瓜”,摸到那座坟冢了。
现在完全是省了这一道程序,多好的事啊。
在顾青这样想过后,一切疑问都不算疑问,也不算事儿了。即便有什么牛鬼蛇神,他们自己会主动跳出来的。
所以现在,顾青只需要顺水推舟即可。
顾青应邀去了潘家园,这次倒没有在黎贺的店中,而是在吕布衣那儿,理由是潘昆仑他们仨,都算是他吕布衣这边的,现在是他四对一。
黎贺对此没什么意见,他本来就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出尘、沉静,即使在这日渐浮躁的潘家园中,也好像没沾半点浮华一样。再有他的声音亦温和动听,听起来像是山间清泉,行动间也是从容自若,很容易就令人生出好感。
就像杨心悦,她之前还觉得黎贺是笑面虎,现在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时候却觉得他斯文可靠了。
潘昆仑也是。
霍小山却是有点矛盾,他明明知道黎贺此人很好,可面对他的时候,就是别扭,就是不对味。这种不是滋味,在顾青过来,黎贺迎上去后,就更明显了。
不知为何,原先还很自在的杨心悦,这时也有点拘谨了。大概还是和人家有距离感吧,杨心悦在心中想到。
黎贺还为顾青介绍了下潘昆仑,和杨心悦。
顾青朝他们颔了颔首:“潘先生,杨女士,午安。”
杨心悦简单地回应道:“您好。”
潘昆仑则咧着大嘴,十二分的谄媚道:“您大驾光临,鄙人实在是三生有幸。您快请上坐!”天爷啊,这可是活的始皇!
黎贺:“?”这次黎贺还若有所思,潘昆仑这可是第二次反常了,看来该当和霍小山的异常举动有关联。
顾青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疑惑,“潘先生太客气了。”
霍小山赶紧拽了下潘昆仑,示意他正常点。
吕布衣则翻了个白眼:“你忘记吃药了?”
潘昆仑心想:‘这可真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不过他还是不咬文咂字了,怪累的,遂恢复了正常。
尽管是相对的正常,但顾青还是表现得自在多了,倒还是多看了潘昆仑和霍小山一眼。末了顾青还和同样若有所思的黎贺对了下目光,黎贺带着笑意,朝他举了下大拇指,借以调侃他魅力好大哦。
顾青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邀请我的目的,黎贺之前已经和我说了,我会尽力的,这你们只管放心。”显然没认为是他的个人魅力,而是认为他专业能力过硬,让潘昆仑对他那么热情的。
黎贺笑而不语。
黎贺的动作不算明显,可霍小山就是看到了,也能感受到他们俩人之间的默契。说来也是,先前自己也是在黎贺那儿,见到“于凉”的,他们俩是先认识的,可不该是这样的啊。
‘明明是我先的……’霍小山心中想着。
偏偏这样的话,霍小山又无法说出口,只能憋憋屈屈地站到了潘昆仑身后,当起了锯嘴葫芦。
黎贺见此,眉毛都没动一下。
顾青也没多呆,接下来是要破译这三块羊皮纸,自然是要用一点时间的。在这期间顾青还从张保华张教授那儿,分享到了一个消息,说是一个海下科考队,挖掘出来一个青铜器具,根据性征分析很有可能是虞朝时期的,不过要是确定还得等进一步的科学分析。
还有就是他们还不确定那青铜器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张保华张教授就是抒发下自己的激动之情,具体地也没有和顾青描述,倒是在最后感叹这件器具,很快就回被归还到国内了。
张教授还稍微提到了下发现者,顾青旋即一想,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至于那个青铜器具,张教授虽说只是激动之下,漏了那么点特征,顾青也差不多猜了出来。
当年他派人出海时,不是去寻访仙人,亦或是什么仙药,而是因为他从外星人那得到了一张地图(这当然是假的,外星人也是假的,那张地图则是一张俯瞰地球图。在现代有被考古学家发现那张地图,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人都认为虞始皇那会儿,有外星人出没,不然没办法解释),所以好奇之下,就派人出了海,还根据当时已知的天文知识,再多少拔高了几分科技水平,制作了那么个导航装置。
该机械装置精密复杂,并能以极高的精度跟踪星体运动,借此来为水手们指引航向。
如今被打捞上来一个,那在某种程度上对现在的大家,更全面认识当时的科学水平,是很有好处的。因此在顾青看来,完全是喜闻乐见的。
让顾青比较留意的,还是那个发现者。
说来之前国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在之前百年到数十年前,有很多文物流失,考古工作也进展地相对困难。
像张保华教授,之前还比较年轻时,有接受过华侨的资助,带领学生去完成科考工作。这种科考活动的性质就比较偏向于私人了,那时候资助张保华教授的华侨家庭,如今也仍旧和张保华教授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顾青之前就有听张教授提到过。
巧的是,这一华侨家庭之前联系过顾青,就是请他去探索尤卡坦的那一家。
现在其主事者不再是之前支持张保华的那个,而是换成了他的儿子,这人名字叫威廉·张。这家是当地,乃至在世界范围内都有名的船运大户,所以能支持多支科考队,在世界各地进行科考。
本来这对顾青来说,没什么的,不过拜他的控制欲所赐,加上这一家最近存在感不低,所以顾青就进一步抓取了对方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威廉·张的,还有他们家进行过的科考活动。
威廉·张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家里又有“矿”,单从照片上来看,他动作间还是充斥着意气风发,只是眉间有积年皱眉留下的皱纹。
顾青看着此人的照片,往沙发后一坐,伸手支起了额头。
大洋彼岸
助理林荣试探地问自家老板:“老板,咱们确定要把它就那么快地赠送回国内吗?贝斯柯先生他们还想要仔细研究下,他们都对它很着迷,想知道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林荣口中的贝斯柯,说得是奥利维·贝斯柯,是这次探险队的负责人。对这次打捞上来的青铜器具,很是感兴趣,说到底那是两千多年前的古物,却有着用现代眼光来说,都很精密复杂的设计,可能还涉及到天人,谁能不好奇?说不定还将是惊动四海的重大发现,就这么放手,他们这个探险队自然不甘心。
威廉·张下意识地皱眉道:“自从打捞上来到现在,也有一星期了吧,他们研究出所以然了吗?”
这话儿让林荣怎么接,显然自家老板这次比较急切,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所以他就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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