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摩安
而威廉·张这边,也只有助理帮他准备,另外他这次还带了一直倚重的几个保镖。另外,就是用特别渠道弄来的热兵器,还有相应的冷兵器,以及各色设备,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
陈癞子还劝了一句,认为威廉·张身娇肉贵的,没必要冒这个险。但威廉·张一意孤行,陈癞子又自认人轻言微,也就没再说什么。
另外呢,陈癞子也不是一个人。他这边还有几个同行,有一个叫洪周的,手边还拿着一根竹棒,那竹棒通体碧绿,精光溜滑,和黎贺所用的那根很相似;还有个叫何兰山的,他和另一个叫常白山的,看起来是个小团体;再来是个自称是无周道人的道士,虽说是道士,可和一般的道士还有很大的不同。
这一伙人,其实是就是将他们这一行的四大门派,都给一网打尽了。这说起来是很稀奇的,因为平常情况下,大家都是各走各的,很少会这样通力合作。
这从侧面上也能看出,他们对这一王陵的看重。
话不多说,他们这一行人就从这口古井这边,往王陵进发了。
他们之前猜测的没错,他们走的是个“后门”,不过当时工匠应该不是测算好,就好好给挖的,毕竟时间紧急,哪里还管那么多。再加上斗转星移,这个甬道还需要他们重新打磨,比较好的是没有遇到什么机关暗箭的,就这样他们这一行人,也算是顺利地来到了王陵中。
和顾青一行人不同的是,他们直接进入到了正殿。
正殿赫然是虞朝的皇宫复刻,单看一眼,就觉得恢弘无比。
威廉·张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座,目光越发深沉。
不过正殿不是他们真正想寻的,他们最想去的还是冥殿。这就是陈癞子他们的专场了,但从前殿到冥殿,是那么容易的吗?
对威廉·张他们的到来,顾青已经通过在王陵中遍地开花的探测器得知了。他现在呢,正处在八门的杜门中。
八门分别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和惊门。一般来说,开、休、生是三吉门,死、惊、伤是三凶门,杜门、景门则是中平。也就是说若是进了三吉门的话,一般情况下是能够逃出生天的,危险系数较小;三凶门则相反,是危机重重的;杜门和景门的话,只能说是介入两者中间。
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那么一个说法是“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不过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之前在地宫外围时,那湖心岛的湖中游来了一群水怪。说是水怪,是说它们乍看起来还像是传说中的龙,可仔细看的话,又有几分像鳄鱼,但和已知的鳄鱼又不同,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这地宫中生活了多久,一个个生猛无比,连子弹打中它们,都不能给它们留下什么伤痕。
索性他们这次还带了牛角来,古人认为犀牛或是牛可以克在水中作怪的精怪,之前都江堰中建成时,就往里面放了铁牛,用以镇压水怪。这在现代看来,完全是迷信,可还别说牛角还真起作用了,轻易地划破了那水怪的鳞皮。
但牛角只有那么一个。
为了拖延时间,顾青还用了声脉冲,让黎贺有足够的时间打开接下来的机关。赶在大家成为水怪食物前,就随着下一关机关打开,被卷入到了一个甬道中,接着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分散开来。
顾青和杨心悦,被分到了一组,进入到了杜门中。
杜门居东南巽宫,属木,小凶,也为中平。
对顾青来说,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他想得到的结果。再者,进入到哪个“门”中都无所谓,顾青只是想单独静一静。
杨心悦她现在正沉浸在幻境中,对顾青来说,就相当于不存在。顾青想到之前被湖水卷了一路,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当时是有做防护,而且这次还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能忍了,可接下来他就想安静地通过,所以就选了杜门。
当然了,还得保证其他四人,没有性命之忧地通过其他门。
不过顾青还是相信他们能转危为安的,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做什么。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杨心悦困于幻境,顾青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还有整个王陵。
杜门中有颗反魂树,这在《山海经》中有过记载,说是‘伐其木根心于玉釜中煮取汁,煎如黑饧状,令可丸之,名曰惊精香……死者在地,闻香气乃却活,不复亡也。’,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样的树确实有奇特的效果,而且杜门中不仅仅有反魂树坐镇。
其他“门”中也各有乾坤,即使是生门,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通过的。
但对顾青来说,都是拿着剧本走个过场。
杨心悦则是魂归大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世变了太多,到了现在,霍小山倒是常常梦到从前,杨心悦就没那么频繁,虽说她是一见到霍小山,就和他吵个不停,看他不顺眼。但总得来说,杨心悦对前世没那么“高清”的认知,都不知道自己前世是那个郑姬。
这一次,杨心悦就感受到了从前,体会到了什么是心如死灰,还顺应心中感觉,拔出了匕首,就要离开那负心的世界。
这一动作,还和现实重叠了。在现实世界中,杨心悦也是拔出了随身带的匕首,就要扎自己的心。
顾青见状,就上前制止,还将杨心悦从幻境中唤醒。
杨心悦一看到顾青的脸,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顾青问道:“你还好吗?”
杨心悦平复了会儿心情,神情复杂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顾青很坦然道:“我被告知我的前世是千古一帝的始皇,我想这太离谱了,所以就清醒了过来。”
杨心悦:“……你觉得离谱?等等,那你有没有看到我?”
顾青:“?”
杨心悦还心有余悸道:“我看到了你,你在我这边正是虞王。”
顾青一本正经道:“这很奇怪。如果我们都是被幻觉迷惑了,那按理说我们不该有所联系的。除非这幻觉的源头,还另有目的,比如说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在你那边对你做了什么吗?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杨心悦:“……我和你的好兄弟一起绿了你,算吗?呃,你知道武通侯乱后宫吧。”
顾青一扬眉:“你是那个郑姬?”
杨心悦尴尬地点了点头。这太奇怪了,如果那只是幻觉,可未免太过于真实。还有就是杨心悦还想到了之前他们盗武通侯墓时,霍小山的奇怪反应。联想到在她的幻觉中,武通侯就长了一张和霍小山同样的脸,难不成这不仅仅是普通的幻觉?
杨心悦胡思乱想着,还是顾青叫她回了神。
顾青和她简单分析了下现在他们的处境,让她暂时休息下,他们再继续往下走。
杨心悦一想他们现在的处境,便将这段记忆压在心中,抓紧时间恢复起体力来。之后,就被顾青带着走出了杜门,期间杨心悦还恍惚了下,差点就要把匕首对准顾青,给顾青一下。
多亏顾青反应得快。
他们俩这样在杨心悦看来险象丛生地走下来,出了杜门后,发现他们并不是最早出来的。最早出来的,是黎贺和吕布衣,他们一合计后,就意识到黎贺和吕布衣走的是“开门”,这是个吉门。
不过他们还是差点就被压成肉饼,还遇到了孥阵。在这地宫中无论是箭矢,还是其他金属,都没怎么生锈,还尽可能地保持着当初的锋利。吕布衣被一个箭矢,擦着肩头射过,如果不是黎贺及时拉了他一把,他可能就得顶着窟窿出来了。
过了半晌,霍小山和潘昆仑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他们进入的则是“生门”,这也是吉门。生门属土,他们在里头遇到了流沙,还是靠着在最下面打洞才逃出来的。更坑的是,他们还在里头一度失去方向感,不是分不清东西南北,而是像是被剥离了方向感这个概念,让他们俩感觉自己就像是米缸里的老鼠。
如果不是之前他们在榆林郡那边,就有过类似的经历,让他们能够静下心来,而不是一直无目的地打转,那他们可能就要一直在里面转来转去,直到转到死。
等听黎贺说他们遇到的是吉门后,潘昆仑瞪大了眼睛:“啥?那叫吉门?这么说,我和山子我们还算幸运?这叫哪门子幸运啊。这根本就是大凶的方位吧。”
“呵呵,那我们可以想象下‘死、惊、伤’这三门,里头究竟是怎么样的有去无回了。”吕布衣给自己的肩膀洒了点金疮药,疼地嘶嘶叫后那么说道。
潘昆仑闻言抖了下。
其实他们的处境,还是比较好的。更惨的是威廉·张和陈癞子他们一行人,他们没过八门不假,但他们遇到的更凶残的,在顺着甬道往冥殿走时,被水银铺就的河海逼得跳入了地下河中,然后就失去了光明。也不知道那地下河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所佩戴的探照灯,根本无法往外发散光线,就连照明棒也是。
看不见,又身处水中,天知道水中都还有什么。
更甚者他们很快就发现,周围安静地可怕。按理说,地宫中是有很多洞穴生物的,它们能够挖进来,亦或是从一开始就存在了。尤其是这条河还是流动着的,并不是死水,怎么着也该有什么,可什么都没有。
在这其中,人说话的声音也传不出去多远,原本的通讯设备更是什么用都没有。更有他们还在水中,不像是在平地,呼吸也是个问题,虽说有潜水设备,可当时根本来不及。
这样的环境,很容易滋生恐慌。
好不容易看到点光亮,结果那是个陷阱。不知道是什么的发光生物,来者不拒,连骨头都没有给剩下,就将一个活人吞噬殆尽。
若是从其他角度看这幅画面,就会发现那会发光的浮游生物,浮在蓝到发黑的水面上,正如夜空中的星辰,十分赏心悦目。
但有毒就是了。
在威廉·张他们挣扎求生时,顾青他们正在走回环相连的墓道,这期间还闯进了一耳室中。耳室的出现,也让潘昆仑和吕布衣振奋起来,因为这意味着距离椁室不远了,而且耳室内还有诸多明器。
他们随便拿的一件,放到外面都是价值连城的,尽管这时代的古物非常不好出手。
顾青在这期间还得关注下威廉·张那边,确保这个倒霉孩子不会在半道就挂掉。也正因为顾青这边的干涉,威廉·张他们一行人,才不至于全都尸骨无存,终于惊魂未定地从那等同于“冥河”的河中出来。这一下,他们中折掉了三个人,一个威廉·张的保镖,还有陈癞子这边的两个人,常白山和无周道人。
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但事已至此,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继续走。
等到他们看到曙光时,他们这边又折去了一个人,剩下的人也是受伤的受伤,受挫的受挫。可无论什么负面情绪,在看到最终的冥殿时,都烟消云散了,他们终于来到了这儿。
在这冥殿中,没有了其他地方的污七糟八的事物。他们远远地望过去,都只觉得震撼。漂浮在半空中的各色车马,那好似都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就那么没有依靠的悬浮在半空中,更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直往上的白玉阶梯,每一个阶梯也都脱离了地心引力,等距离地漂浮着,抬头望去好像远远到不了头。
但大家都很清楚,在那尽头上必然悬着始皇的棺椁。
这个结论下,什么为什么这儿的东西都脱离了万有引力,让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什么为什么始皇要在这儿悬置棺椁;什么那之前发光的生物,究竟是什么鬼等等等的问题,都不重要了。
但不重要,不代表问题不存在。
尤其是现在的情况是,两路人马狭路相逢了。
在意识到这点后,大家就神色莫名地对视起来。相比起来,还是顾青这边全须全尾的,也没有那么的狼狈,尤其是顾青,他干干爽爽的,衣服的皱褶也被抹平了。此时他正一脸平静地抬头仰望着那一列列白玉阶梯,心中清楚棺椁中的尸身,是如所预想的那般栩栩如生。
同时也很清楚这并不是悬浮,只是看起来像罢了。
“爹?”冷不丁地有谁出声,打破了僵硬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威廉·张是熟人。
第126章 盗可盗(9)
这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鉴于在场的, 只有杨心悦一个女的,那这声“爹”是谁喊的, 就不言而喻了。
杨心悦的父亲叫杨麻子, 在之前就去世了,潘昆仑和霍小山还去奔过丧。但现在杨心悦却是半信半疑地,冲着另一队列的一个中年男人那么叫道。
顾青这边, 潘昆仑和霍小山,还有吕布衣是认识杨麻子的,原先他们的注意力还在这冥殿上,根本没分多少注意力给那边。如今杨心悦那么一叫,他们三人定睛一看, 都大吃一惊:
“杨麻子!”
顾青则转过头来,一同朝那边看过去, 并不多惊讶。
就是黎贺, 他也只是皱了下眉,然后就舒展开来,显然认为杨麻子诈死一事在意外之外,情理之中。到底自从霍小山和潘昆仑, 去给杨麻子奔丧后,后面种种盗墓行为, 都好像是围绕着杨心悦想完成杨麻子的遗愿展开的。
只是杨麻子为何要诈死?是要将霍小山和潘昆仑, 还有吕布衣拉入局吗?
不。关键该当是在霍小山身上。
这人身上确有秘密。
黎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眉微微上扬,偏过头去看顾青。
顾青似有所感, 也偏过头来,和黎贺的视线对上,只这一刻对面的一行人中就有了骚动。威廉·张的保镖们将他护在身后,手已经摸上了腰间,他们这次还带了热兵器来,也不知道到现在还能不能用。
而以宋癞子为首的盗墓贼们,也不是铁桶一块。他们本来有五个人,但现在已经折去了两个,还有一个伤了一条胳膊,人心倒是没因此涣散,毕竟他们本来就只是暂时一条心,只是想搭伙往王陵中来,眼下他们都到了冥殿了,那就没必要再绑在一起,不过这不妨碍还剩下的何兰山和洪周,想借此站在制高点上,去谴责被齐齐侧目的宋癞子。
宋癞子却很从容:“心悦,乖囡囡,你做得很好。这次如果不是你们,我们也不会进到这王陵中来。”
这宋癞子赫然就是杨麻子。
而他这么两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杨心悦是个好间谍一样。
可惜顾青这边一行人,对此都十分冷漠。
杨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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