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休
与大多俊俏的年轻男人确实有所不同。
那从容优雅的言行中所展露出的韵味,恍如一卷烟雨江南泼墨画。
越是亲近,越能感受到那种温润雅致与风神俊秀。
干净,灵气,清雅。
李悠然人如其名,悠然如浮云清风。
在这个浮华都市,能相遇这样一个人,相信任何人都会心生好感。
至少,祁风是真心有几分喜欢李悠然。
今晚——
能有悠然的陪伴,一定会很愉快。
唇角笑意加深。
站起了身。
穿上睡袍,吹干头发,祁风走出浴室。+
抬眼,居然看见沙发上那位翻看相册的木家三少爷居然木着一张脸在发呆。
发呆!?
祁风有些莫名。
走过去,低头朝翻看的相册上看了一眼。
七岁的乔逸飞剃着小光头,坐在他姑奶奶的腿上还不安分的摆了个握拳头的耍酷动作。
这张照片有些年头了,不过保存的很好,画面画质都很清晰。
他姑奶奶已经八十岁的人,身体消瘦,穿着一件素雅的浅蓝色旗袍,年岁虽高,眼神却透着股温婉的柔情,爬满皱纹的嘴角微微扬着,柔和的笑意,让这位老人看起来慈祥而亲近。
虽说是乔逸飞的相册,但其中也有不少乔逸飞和朋友亲人的合照。
这张照片看着很正常啊!
乔逸飞的姑奶奶乔文欣生前还是很喜爱乔逸飞的。
可惜乔逸飞自小就嗜好武术,机缘巧合下拜了几位高人为师后,就常年不回家一趟。
与乔文欣也极难得见上一面
就连八年前乔文欣逝世,乔逸飞当时跟着一位师傅出去旅行修炼,也没能赶回来参加葬礼。
乔逸飞对乔文欣的印象不深。
充其量,也就是个看着很舒服的奶奶。:
而他姑爷爷月琅琊的照片,他更是连看都没看过。
尽管家族中人每每提及这位月将军都多有崇拜敬仰,唯独乔逸飞不屑一顾。
月将军厉害吗?
屁!
命都打没了,空挂一顶英雄的高帽,顶个屁用!
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最后的胜者。
救战友,可以。
前提是,你有十足的把握保全自个的小命。
否则救人活命,却牺牲了自己。
这留下的痛苦可就全给了自己的亲人。
月将军对得起朋友战友,对得起家人吗?
一点儿都对不起。
自个大义了,却丢下孤儿寡妻。
在乔逸飞看来,自己这位姑爷爷就是一白痴。
换做是他,只要想着妻儿在家守候他的归来,即使背叛自己的战友,他也会活下去。
老婆给你生儿育女,你他妈不思全心守护也就算了,好歹也不能让人家做了寡妇啊!
姑爷爷?
乔逸飞压根就不屑这个词。
当然,如果月琅琊没救祁伟,也就没有了祁家的现在,更不会有祁风的存在。
所以,和乔逸飞的思想截然相反。
祁风可是打从心底敬慕月琅琊的。
瞧!
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所看的问题角度不同,他们所得到的结论也完全不同。
“这张照片有什么不妥?”祁风突然出声,一根纤长的手指犹带着洗浴后的温热薄红轻轻点在了相册中那张近十寸的照片上。
月琅琊的眼神一直就落在照片中的乔文欣身上。
似水年华早已流逝在无情岁月中。
昔年秀美端丽的乔文欣也枯萎了红颜。
尽管年岁差距如此巨大,月琅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乔文欣。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们都恩爱了二十多年,彼此之间的那种熟悉感,自然已不仅仅只靠容貌去辨别了。
文欣的眼神还是那样柔和动人。
一如年少时那样的温情脉脉。
这个女人,是他的妻。
可是——
见鬼的,女人怀中的小家伙居然是他的小外孙子。
尽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外孙。
月琅琊按了按微微酸胀的太阳穴,近乎叹息似的低声说了句:“月琅琊是乔逸飞的姑爷爷。”
不是询问,而是称述事实。
“很奇怪吗?”祁风挑眉。
“不。”月琅琊沉默了会,道:“如果月琅琊还活着,我想他一定会十分宠爱乔逸飞这个表外孙。”
是爷爷对孙子的宠爱,而不是——
真他妈操蛋的关系!
“是吗?”祁风有些不以为然的低哼了声,不无自大的说:“和小飞比起来,我倒觉得作风严谨的月将军应该会比较喜欢像我这样做事沉稳的小辈。”
月琅琊:“——”
祁风沉稳吗?
他怎么没觉得?
还有,谁说他喜欢沉稳的小辈?
实际上,重生后所遇见的小辈中,他最欣赏的还是木焰。
最喜欢的——自然是月清尘。
咳!自己的亲孙子,他完全没道理不喜欢。
至于祁风和乔逸飞这两个小家伙,他分明初次相见时都极为讨厌。
尤其是乔逸飞那小子——
整个一霸王龙!
之后能和那小子走一块,到现在都还让他深觉不可思议。
不过,木已成舟,他对乔逸飞也心生了惦念。
走一块就走一块吧!
除非乔逸飞先背弃他,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心生二意的
姑爷爷——
月琅琊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
真蛋疼,怎么有种猥琐外加老牛吃嫩草的无耻感觉?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说法?”祁风同学貌似对月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小辈这个问题很有兴趣。
和乔逸飞突然多出了一层爷孙关系,月琅琊自个心情不爽,于是也忍不住踩了祁风一脚:“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因为你抢夺了别人的女人,被人当街举着板砖追骂。像你这样私生活不检点的小辈,那什么作风严谨的月将军除非是昏了头才会喜欢你。”
祁风细长狐媚的眸中掠过一丝寒光:“木三少爷,你不觉得一个经常眠花宿柳,还屡屡搞大女人肚子的家伙,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别人私生活不检点是一种很可笑的行为吗?”
什么搞大女人的肚子?分明是那些女人散布谣言污蔑木华咳!
话说,木华这家伙的私生活也确实有够糜烂。
经常出入夜店不说,还有胆和人玩群P。
现在这些年轻人——
两个字,欠草!
面对祁风言辞凿凿且隐含讥讽的指控,月琅琊扬眉,风轻云淡道:“莫非祁少在讥嘲我五十步笑百步?”
五十步笑百步?
祁风危险的眯眸。
好个五十步笑百步,一句话就把我们摆在了同一水平线上。
想说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是吗?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