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休
再敲也没用,他动不了。
“烨哥在等你一起用餐,快起来。”牧卫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又过了一小时。
“木华,你是猪啊你?快点滚起来!药不吃,饭也不吃,你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
“烨哥为了等你,午餐都没吃。”
“好,我再给你20分钟。你要是还不起来,我只好冲进去把你绑出来了。”
牧卫恼火的叫了几声,离开了。
过了半小时。
“小华,你不舒服吗?”门外是木烨的声音。
月琅琊长睫轻扇了下。
全身被束缚冻结的感觉,当然很不舒服。
“小华?”木烨的语声低沉下来。
没有应答。
不一会,门外传来开锁声。
门被推开,木烨大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提拿医药箱的牧卫。
“小华?”一眼就看到站立在窗边的月琅琊,木烨几乎是三步并两步就冲了过去。
“小华,你怎么了?”伸手一把抓住月琅琊的手臂,木烨骇然变色。
小华的手臂没有丝毫人体的温热柔韧,冷硬的犹如玉石。
用力扳过月琅琊死板僵化的身体,四目相对,木烨一颗悬高的心顿时落了几分。
差点被吓出心脏病,还以为小华——
幸好,还活着。
“你怎么了?”木烨看看他左肩上的大黑猫,又看看他手中拿着的小木盒,微微皱了皱眉,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触感依旧嫩滑,轻轻戳捏,却又意外的冷硬。
没事,就是暂时不能动。月琅琊冲他眨了眨眼睛,暗夜星辰般的瞳眸染起一抹安抚似的柔和笑意。
木烨显然没能接收到他的安抚,面色沉凝的一把将他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黑猫一个轻跃,落在窗台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瞳却瞬也不瞬的盯着木烨的动作。
“牧卫,还不过来给他瞧瞧!小华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木烨拿掉月琅琊手中的小木盒,轻握住月琅琊的手指,声音幽沉的令人胆颤。
牧卫赶忙走了过去。
细心的一番检查后,他也无法控制的惊异变色。
伸手在月琅琊裸露的肩窝、手臂以及右手掌,来回抚按了三次,牧卫才不得不接受一个科学理论所不能解释的事实。
“他伤愈了。”牧卫握着月琅琊原本被击碎掌骨的右手掌,再三揉按抚摸后才确认:“连骨头都重生长好了,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木烨一掌将他推开:“别摸个不停。告诉我,他现在这僵化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毫不脸红的将自己的手掌按在了月琅琊赤裸的肩窝,近乎色情的轻抚起来。
啧!小华的皮肤真滑!
这样僵硬,竟然还不失丝滑的触感。
月琅琊虽然不能动弹,但不代表他丧失了五感知觉。
对于木烨的无耻行为,他只能在心中爆一句:我草!
“三少现在很健康。”牧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虽然肌肉冻结,心跳脉搏都处于一种比较缓慢的状态,不过我相信他会恢复正常的。”
“别担心,烨哥。”提起医药箱,牧卫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有些意味不明的补充:“他现在就像是一条冬眠的蛇,给他足够的温暖和热量,他就会恢复勃勃生机。”
转身离开,顺带关紧了房门。
“……小华,他的意思……”木烨垂眸凝视月琅琊,唇角笑意暧昧。
“……”滚!月琅琊瞪他,满眼的寒光。
木烨无视他眼底的警告和怒火,俯身将他一把抱住,温热的唇凑近他的耳畔:“昨晚的事,我不会道歉。”
“……”昨晚的事,我不计较了,你可以滚了!
“医生说,你需要温暖呢!”木烨一把扯起被子,将两人盖住了。
“……”温暖你妹!
“昨晚——”木烨压住他,清魅的桃花眸内一片柔情:“我似乎太过君子了。”
说着,低下头,就吻住了月琅琊。
完全不同于昨晚的轻触。
舌尖顶开月琅琊的牙关,冲进去就凶狠的攻城掠地。
不放过任何角落,勾缠住月琅琊的舌头,风卷狂舞般肆意妄为起来。
不能动。
除了眨眼,不能再动一下手指头。
月琅琊只能任由他放肆。
即便怒意滔天,也不能反抗。
这无能到极点的处境,让月琅琊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你应该杀了你。”蓦地,脑海中响起了羽(黑狐)的声音。
“我也这么想。”月琅琊在心里冷冷轻哼了声。
“那你为什么不杀他?”羽再次出声。
厉害啊!居然可以和他通过意识交流。月琅琊淡淡反问:“你认为我现在的状态能杀人?”
“你可以。”羽语气坚定。
“……我不是神。”在完全不能动弹的情况下杀人,月琅琊自认做不到。
再说,他现在只想死揍木烨一顿,而不是杀了木烨。
不管怎么说,木烨先前救过他的性命。
“你可以。”羽坚持。
“……”月琅琊不想和它废话了。
“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帮你。”羽这句话说的杀气逼人。
像是印证它的杀气,一把黑色的长刀划空而出,从上至下,狠狠砍向了木烨的脑袋。
这一刀要是砍中了——
木烨必死无疑。
第九六章 月暴走了!
诚然,木烨此时的行径,确实令月琅琊恼火且厌恶。
但杀了木烨——
未免太过残酷。
撇开木烨同木华的叔侄关系不说,就在不久前,木烨还救了他性命。
倘若不是木烨在丛林小屋中将他及时救走,又在他浑身冰寒的时候给予他火热的温暖,他恐怕早就伤重失血而亡抑或抵抗不住那种冰火两重天的痛苦。
这次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赶来B市,也是因为木烨的帮助。
近段时间,木烨对他可谓是关怀备至。
人岂能不知好歹,那与禽兽何异?
如果仅仅只因为木烨过分的亲密举动,就愤怒到将对方的救命之恩完全抛之脑后,且要毫不留情的置对方于死地,那么只能说……
月琅琊,你禽兽了!
长刀破空划下。
悄无声息。
刀锋燃起黑色火焰。
不偏不倚的砍向木烨的后颈。
不准杀他!
月琅琊瞬也不瞬的仰望长刀,双眸倒映出燃烧的黑焰。
一时,他呼吸窒息,心脏几乎停跳,连冷硬的脸颊都血色尽失,煞白一片。
木烨,你这家伙身手不是很厉害吗?
危险近在咫尺,快给我反应过来啊!
别亲了,混蛋!
好吧!
月琅琊现在已经急的抓狂了!
可恨木二爷此刻一心只想趁着大好良机,把自个侄儿给生米做成熟饭,再大口大口吃干抹净。
所以说,二爷真被杀了,也算是做鬼也风流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不正是二爷目下最写实的剧照?
眼见刀锋已无声无息的划开被褥,触及木烨的长发,月琅琊急怒攻心,骤然之间只觉眼前腾起一片血红,脑中轰然一声响,恍如被榴弹炸裂。
几乎就在这头疼欲裂的瞬间,他猛地抬起右手一把抓住了刀锋。
怎么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