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悠梦依然
第五十章 午夜灯盏(4)
“不好!”“师兄,怎么办?那个女鬼貌似太厉害了。”“陵,你站到我身后去,不要动。”来人沉着脸,手里的长剑一把插进地下,盘腿坐下。从怀里掏出十二道灵符扔向半空,他咬破手指,在半空中画着难懂的画符,凝重着表情嘴里念念有词。旁边,已经挣脱出来的青年不敢说话,唯恐怕打扰到师兄来了反噬。以血为引,半空中的十二道灵符突然燃烧起来,灵符本身却没有被烧毁,反而空气中突然升腾七一股强烈的压抑感。周封嶙看着眼前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情况,眼底有一抹焦急。他想要站出来阻止,可明显找不到机会。少女和男子之间似乎无形之中有一股气场,排斥着有人靠近,充满凝重的压抑和杀机。事情发展得太快,在他还没有反映过来之际,便变成了如今这副不死不休的局面。帝姬头脑突然有些昏沉,钝钝的闷痛,似乎有上千年只鸭子在她耳边聒噪一般,让她恨不得拿出一把菜刀来把它们都给宰了脖子炖汤喝。少女的眼睛有些发红,看着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诡异得很,眼前血红一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神墓里的日子。那个时候,没有人陪她说话,没有人安慰她,更没有人回应她越来越孤独的疯狂。王兄的陵寝里,昔日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安详的沉睡着,绝美的容颜依旧风华绝代,颜色依旧,美得让无数的少女为他倾心为他疯狂。可惜,他再也没有醒来。
心有一瞬间的空白,少女的眼神变得有些茫然,似乎忘记了今夕是何日。但当她慢慢转头,目光再次落在面前那禁锢着她无法动弹的灵符上时,少女的脸,慢慢冷了下来,变得狠厉怨怼。杀,杀了这些人,杀了这些可恶的家伙,杀了这些想要对她指手画脚阻止她跟王兄在一起的卑鄙人类。她怎么能够忘记,就是眼前这些贪念狡诈的人类,才害得王兄不得不沉睡,灵境崩溃,才害得她变成如今这副摸样。就是这些外表道貌岸然,内心不知道怎么污秽的凡人,是他们的贪念造就了自己的悲剧,是他们毁了昔日天真无忧活波开朗的自己。她逗留人间,忘记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摸样,整日穿着华丽*繁的宫装,像只小尾巴一样跟在王兄的身后,看着他生活得很幸福,自己便也很幸福的渡过着每一天。这样简单的要求,这些人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提醒她,提醒她已经死了,提醒她,自己现在跟王兄早已经,天人两隔?无论她怎么做,自己都不再是昔日的月华长公主,王兄也不是她记忆中自己一个人的王兄了?她恨!她怨!她怨苍天不公,夺去了属于她的一切,把如此残酷的现实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让她连逃避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毁了她的自欺欺人。“师兄!”感觉到来自少女身上的阴厉气息更加的浓郁了,长发青年有些担心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不肯退后一步的男人,
脸上的表情如油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都怪自己太不小心,天没用了,遇到危险连帮师兄的忙都帮不上,反而每每都是师兄跟在自己身后收拾烂摊子,解决他惹下的麻烦。穿着青色长袍的男人此刻已经没有多余的去安慰身后焦虑的青年了,他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上层层的细汗不住流下来,显然应付眼前这有着千年道行,身上又缠绕着浓郁怨气不肯往生的少女极为的吃力。“转!”手指抵着长剑,男人满脸凝重,再次扔出两枚灵符,喷了一口精血在上面,低声念了一句什么。半空中原本的灵符突然旋转起来,变换了方阵,似乎又生成了另外一种极为厉害的术。长发青年没有见过,以前也从来不曾看见师兄使过这种极为复杂的灵符,对此的了解自然不多。好在,不管了解不了解,只要有用就行。他看到师兄似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凝重也消退了几分,对于此刻的情形便不在如刚才那样紧张。抬眼看去,路灯上漂浮着清丽的少女似乎安静了下来,眼里的神情似乎在追忆什么,又变成了之前的天真柔弱摸样,带着不谐世事的纯真微笑。这样清纯脱俗,温柔娴静的少女,哪里是他刚才见到的那个凶狠的厉鬼?果然,是自己刚才惹怒了她吧,不然也不会被紧追不舍。“师兄,她。。。”指着高处衣*飘飘像个仙子一般的少女,青年接下来的话突然觉得有些艰涩。
“只是暂时被幻境困住了而已。”“暂时?那师兄我们要不要快逃?趁着她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们先跑得越远越好。”说不定等他们跑远了,这个少女便找不到他们了,他们便也安全了。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着对面那女孩的表情很是严肃。“师兄?”“我们的速度,是比不上她的。”“那怎么办啊?不能就这样等着吧?一旦灵符再也困不住她,那我们可就。。。”想到那副画面,青年打了一个寒颤,本显得有些阴柔不是好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惶惶起来,带着意外不符合他长相的憨厚和可爱。他可不可以先留个遗言?“。。。”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柔的安抚了青年一下,便低下头沉思起来。“师兄,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我在想,对面那少女身上,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儿?”青年抬起头看过去,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就是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除了这个千年女鬼格外的厉害,连师兄也慎重对待之外,还有就是她的长相竟然一点都不可怕恐怖,反而意外的美丽高贵,其他的,他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师兄?”“她对灵符以及法器朱砂等一类东西都先天畏惧,明显不像是我们平常对鬼魅了解的那样。原本对厉鬼杀伤力极其强大的辟邪之物,对她来说,却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反而是这种对普通人也能够影响的玄术,
倒是让她暂时平静了下来。”说着,男人抬起头看着他身边有些迷糊的秀气青年,微微笑了起来,说道。“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说明什么?难道说明,她并不是普通一般的厉鬼?”望着师兄,青年傻傻的问了一句,得来男人无奈的宠溺。“你啊,平时我教给你的,都忘记到哪里去了?”“师兄。。。”叹了一口气,男人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加紧恢复体内消耗的力量,以待等会儿的又一场恶战。“陵,小心了。”“啊?”怎么了,又怎么了?“陵,等会儿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记得,不许任性。”“师兄?”“灵符松动了。”男人脸上的凝重更深。他以为十四道灵符至少可以争取一炷香的时间的,没想到。。。“师兄,”青年脸上踟蹰了一会儿,还是疑惑的问了出来。“既然知道无法避开,师兄你刚才怎么不直接收了她?”以前师兄对这些事可是得心应手,收服一两个厉鬼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反而还能够驱使他们成为自己的式神为他办事。“不一样。”看着半空中的少女,男人摇了摇头。“哪里不一样?不都是。。。”还未待他说完,一条雪白的白绫便夹杂着凛冽之势飞了过来。“小心。”抽出地上的剑挡开那凛冽的杀机,男人一把抱住青年的腰跳到另一方。“王兄在哪里?黛儿的王兄在哪里?王兄。。。王兄。。。”“师兄,她怎么了?”
对面的女孩神情似乎有些癫狂,不时柔弱无依的喃喃自语,又不时厉声的喊着什么。那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表情,看得青年一阵毛骨悚然。男人没有说话,一张严肃的脸看着少女若有所思。只是,帝姬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体周围的羽衣自动攻击起来,那凌厉充满杀机的招式招招致命,让护着青年的男人一时间手忙脚乱,无法顾忌其他。找到一个空隙,男人把青年远远的抛开,让他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啊,师兄!”措不及防,没有意料到的长发青年刚刚站定,还处在惊魂未定中,抬起头便看到自己师兄已经和那个彪悍凶狠的少女打在了一起。他站在旁边紧紧的盯着场中来回交错的两人,只能瞪着眼睛干着急。对了,从刚才开始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总觉得似乎缺了那么一个人?因为太关心的缘故,青年只是楞了一下便没有多想,目光死死的看着对面。一旦发现师兄情况危急,他便焦急一分,恨不得直接跳进去帮师兄的忙。可惜,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点,免得帮了倒忙,还要害得师兄因为护着他而更加的危险。这时,那个终于被所有人都忘记的男人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站在青年的身旁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都心平气和下来?”“你有?”怔了一下,长发青年猛地回过头,眼神中迅速闪过一抹喜悦,很是意外的问道。“没有。”简单明了。“。。。”
那边,白绸与剑芒齐飞,如果不是现在气氛紧张压抑,在场两人都有一种欣赏打斗艺术美感的愉悦心情。突然,“嘭”的一声惊醒了两人。待青年和周封嶙抬起头看过去,便见那两人瞬间分开,白衣纤长的宫装少女猛地吐出一口血从半空中掉了下来,而另外一个青色的身影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同样脸色苍白,好似厚了重创。“师兄!”比青年跑过去的还有一个更快的身影,轻轻接住了下落的雪色少女的身体。长发青年和周封嶙都是一愣,显然对于来人很是吃惊。那是一个身材纤柔比长发青年还要来得年少的少年。首年优雅从容,温润如玉,似谪仙一般绝代风华,一袭绯红似火的华服,映着少年那张绝丽绝艳的容颜,显得格外的妖异魅惑。“你。。。”是谁?在场所有人一时都有些会不过神来,看着那少年动作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少女,笑得无奈,似乎看着自己任性的小妹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我是黛儿的兄长。”手掌贴着少女的背脊,百里悠一边用水镜的力量为少女疗伤,一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兄长?难道,你也是厉鬼?”虽然看表情不像,可能够成为那女鬼的哥哥,不是已经死了的人,是什么?青年的表情写在脸上,一脸的惊悚,看得百里悠倒是颇为几分意外。“不,我是人。”“人?可是,你不是她的兄长吗?”“是黛儿的兄长,
就不能是人吗?你既然也可以超度灵魂往生,便知道这世界多的是无法理解的事。”说着这话的时候,百里悠目光越过有些呆愣的青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咳咳,陵!”“师兄,你怎么样,没事吧?”这下,青年也顾不得对面的少年了,转过身一脸紧张的把男人上下检查了一番,眼里有些明显的担忧。他刚才看到师兄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咳咳,我没事。”瑞然有些享受青年的关心,可眼下却不是时候。不着痕迹的把青年挡在自己身后,他抬起头,看向对面那其实不凡实力高深莫测的少年,暗自戒备着。这个人的出现,他竟然不知道。比起少年怀里的女孩,这个人要冉他心情更加沉重。“在下吴虞常青,不知阁下是何人?”“只是一个出来寻找妹妹的兄长罢了。”叹了一口气,少年低头看了怀里昏迷的少女一眼,语气带着无奈:“今天的事,无论谁对谁错,我并不想深究,就此告辞。”抱起少女,百里悠便准备离开。黛儿强行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又没有借助水镜的力量,此刻体内灵力肯定如奔腾的千军万马,稍微耽搁一会儿,伤情便可能加重一分。只希望,黛儿能够通过这次的事,稍微成熟一点,能够早日战胜心魔。他知道,黛儿在神墓里呆了太久,性子早已经被养得很古怪。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还好,一旦对上其他人,她便本能的暴躁起来,眉宇间的戾气长久不消,
对黛儿的修行极为的不利。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愿意纵容这个深深依赖自己的妹妹,可又希望她能够过得很幸福轻松,像过去一样被所有人宠爱着,纯真无忧。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不要求黛儿做什么,只希望她能够自己看透,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等等!”少年顿住脚步,没有回头。“我有一个问题,阁下可否为我解惑?”少年没有回答,却也没有马上离开。“她是纯灵体。”这一句,不是疑问,是肯定。因为,唯有纯灵体,才能偶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阴气。也唯有纯灵体,才能偶不惧他的灵符法器。百里悠低下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像是安静睡着的女孩,轻轻笑了笑,身体轻盈的落在旁边的路灯上,几个辗转,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好、好厉害。师兄,他果然不是人吧。”是人的话,谁能够有这样鬼魅的身手?“咳咳,回去吧,陵。”说着,男人身体晃了晃,全身的重量便压在了身边的青年身上,一副消耗太过太虚弱的额摸样。“等等,师兄,师兄,你醒醒,醒醒啊,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谁养我啊。师兄——”
第五十一章 不消停的宝宝
带着几分古典高雅恍似古代女子闺阁摸样的房间内,百里悠和自家男人站在窗边,静静看着床上昏睡的手女。已经好几天了,黛儿依然没有醒来。恐怕是身体的缘故,少女陷入了沉睡自我修复。“悠,别担心。。。”伸手抱着少年的腰身,百里残勾极力想要抚平爱人眉宇间的忧郁。“我知道。”沉默了一下,百里悠突然开口。“二哥,我决定马上把黛儿送进灵境里修养。”如果以前还有几分犹豫,那么看到现在的女孩,他便已经做了决定。黛儿不能在外面耽误了,那只会让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身体的上还不是最重要的,以水镜的力量,黛儿的伤很容易就可以痊愈。为今之计,便是。。。“你决定了就好。”少年的决定,他一向大力支持。“二哥,谢谢。”有男人站在自己身后支撑着他,百里悠心里的沉重便消退了几分,轻轻笑了起来。虽然,少年眉宇间依然带着几分忧郁不散。“水镜。”亲启檀口,一面有着神秘花纹的古朴菱花镜便出现了少年和男人的面前。镜身轻轻的颤动,似激动,也似亲昵。“水镜,把黛儿带进灵境吧。护着她,直到我再次召唤你为止。”最后温柔的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不醒的少女,百里悠没有等黛儿苏醒过来再说,便已经吩咐好了水镜。上前一步,少年轻轻伸出手,纤长优美的手指划过少女发间那发出清脆响声的铃铛,心里便有了几分心安。
有羽衣护着,待少女再次回来之时,便是她的新生之刻。“走吧。”退后几步,百里悠嘱咐水镜。听了少年那略显清冷决心的话,水镜轻轻晃了晃,镜面似乎有水纹一**的荡开,一层似水般的力量波动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然后,便只见带着几分清减的房间内,那张属于少女的四柱大床上,原本静静躺在上面的清纯少女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为点点荧光的灵魂不由自主的飘进水镜内,消失不见。下一刻,一个旋转的黑洞出现在四柱大床的上空。房间内的两人见怪不怪,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唯有水镜对着少年的方向很是留恋了许久,便在少年的额目光中飞向那个黑洞。须臾,水镜离开了,黑洞也慢慢闭合了。百里悠望着黑洞消失的方向,有些怅然若失。这便是作为大家长的心情吧。“悠,她不会有事的额,你要相信水镜的力量。”百里残勾抱起少年坐在床上,一把把少年放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魅力。水镜,的确不愧是四大神器之一。能够支撑起陵墓上千年的时光,他即使不是水镜的主人,也对它又有了几分深刻的了解。“何况,你把水镜送进了灵境,那里面不是还有这月镜吗?悠,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二哥看已经发现了吗,他的焦躁?“二哥,我。。。”少年摇了摇头。“这不关乎理智,只是纯粹对黛儿的牵挂罢了。
她是我妹妹,没有照顾好她,我一直很自责,这说明我这个做哥哥的太不称职了,忘记了照顾黛儿的心情。”重新遇到黛儿的时候,两个宝宝还太小,一刻也离不开他的身边。所以大多数时候,他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再加上,有时候还要应付男人夜间那凶猛的索取,白天的时候他便没有多少精力和时间去时时刻刻关注着黛儿。以至于,之后他便疏忽了,黛儿害怕孤独和黑暗的心情,造成少女今天沉积在内心的压抑爆发。百里残勾抱着少年腰身的手一顿,却是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脸色有些阴沉。“悠,听我说,你只是她的兄长,甚至不是父母,小女孩总归要长大,不可能一辈子都依赖你。她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会遇到很多的事,会慢慢长大,逐渐成熟起来,甚至还会遇到一个爱护她的男人,为她撑起一片天地。”“二哥?”“作为兄长,悠,你只需要在她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成为她背后的依靠,让她可以放心的去追求自己所需的,而不是一直把她当成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什么都为她考虑好,为她营造一个温室,不让她经历一点风吹雨打。”男人两指突然抬起少年雪白的下巴,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严穆的说道。“那样,小树苗是永远都无法成长为根深叶茂的参天大树的。”“二哥!”怔了一下,百里悠想了一会儿,便释然的笑了起来。“二哥,你说的对,
是我一直都没有看到黛儿身上的变化,一直把她当成是过去的小妹妹,造成黛儿一直在我面前压抑自己。黛儿她,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人格,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应该去干涉黛儿的成长,只要静静的看着便可以了。”在她想要回头的时候,一直站在那里,让少女不会惊慌徘徊,能够有勇气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想通后,百里悠从男人的腿上站起来,感觉浑身都轻松起来,心里的阴霾已经云开雾释。百里残勾笑了起来。男人一点都不觉得他刚才的话其实是两种标准。对于悠,他何尝不是想要把最好的都堆在少年面前,一直把少年挡在自己身后,不想要他有任何一点的委屈。“走吧,二哥,我们去看看宝宝。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醒了没有,最近他们精神头太旺,一个不小心就看不见了。”说道两个孩子,少年一脸的额无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孩子血缘觉醒的缘故,炽和镜一点也不像是普通还不到一岁大的孩子,整个别墅,他们四脚并用爬得很欢实,稍不注意就找不到人了。果然,去两个宝宝的房间,里面婴儿床上已经空了。“二哥,我去找他们。你不是还有一堆工作吗,去忙吧,我等会儿就把两个孩子带回来。”二哥最近不知道在干什么,总是忙得有些抽不出时间。而且易伯突然回族里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二哥没说,他便也没有问。而且,看二哥的样子,
似乎喜气洋洋的,倒不像是出了什么麻烦,他便不在注意。百里残勾沉思了一下,突然一把抱过少年的身体紧紧贴近自己,有力的大手在少年如杨柳一般柔韧的腰身上**着,低头便对着那张粉润的薄唇肆意的吻了起来。待放开气喘吁吁满脸嫣红的少年后,他却是低笑着答应了。“。。。好!”“那二哥,我走了。”尽力的平息着胸口起伏的喘息,百里悠有些腿软的站着,退开几步离男人那充满紧迫感的高大身躯远一点,便伸手整理了一下身上因着刚才被弄得凌乱皱起的衣服,抬头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力图镇定的说道。之后,他便抬脚脚步有些虚软的走了出去。房间内,男人静静的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尤其是目光在少年那在床上扭起来异常勾人的蛮腰,楚翘的小屁股,纤长有力的双腿上流连,眼眸深沉炙热,蕴含着极度的压抑才能够让他控制住自己,不就在这里马上要了他。下腹传来一阵火热,喉咙有些干涸躁动,百里残勾低下头看着自己某处硬起来的东西,无奈的苦笑。现在可不是时候啊。不说悠急着去找他那两个儿子,就是没有炽和镜的原因,悠最多让他在白天吃吃豆腐占些小便宜,一旦要来真的,悠绝对会在最后关头让他紧急刹住。想到这里,男人的脸就有些黑。大约在房间内呆了一刻钟,百里残勾这才冷静下来恢复面无表情的摸样打开房门走出去,
去了拐弯处的书房。
两个孩子短手短脚,平时喜欢去的地方不多,百里悠想了想,便去而来后花园。那里,在一处空地上刻着一个简单的魔法阵,平时并没有什么用,只是待开学或者放假的时候才开启。当初他和二哥从梵天回来的时候,两个宝宝便在那里玩得兴起。炽和镜对力量的感应很敏感,对那处的魔法阵便极为的感兴趣,一天便有三四次是在那里找到他们的。在自己和二哥还没有回来之际,易伯便说过两位小少爷总是流连在那里,抱都抱不走。这个事实在他和二哥回来后便已经证实。只是有他和二哥在,两个宝宝平时更喜欢粘在他们身上而已。往常,百里悠一发现炽和镜不见了,在那里便能够找到他们。只是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一样。站在空地前,看着周围空无一人,哪里有两个宝宝的影子?百里悠皱了皱眉,有些焦急。“两个孩子跑哪里去了?他们还太小,能够去哪里?”左右四顾,少年开始寻找起来。专门找一些最僻静易藏人的角落墙角去寻,却始终没有发现两个宝宝的身影。这一找,百里悠便从后院一路找到了前门,依然一无所获。少年有些慌了。“炽!镜!出来,你们在哪里。。。炽!镜。。。”“娘亲!娘亲!咯咯,这里,这里。。。”“炽?镜?”抬起头,百里悠惊愕的看见他家的两个孩子此刻正踮着脚趴在一处矮矮的墙角上,胖乎乎的小手看见他后还挥舞得异常的兴奋,
肉团儿一般的身体根本就站不稳,只能靠着身后的墙壁支撑。好在,他的羽衣牢牢的护着两个孩子,没有受什么伤。“炽!镜!怎么跑这里来了,真是担心死我了。”百里悠赶紧大步的跑上去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此时,镜又突然变成了稚凤的摸样站在的哥哥的脑袋上。自己抱起炽的时候另外一个小儿子很是安静的在兄长的脑袋上筑窝,任他哥哥怎么挥手赶都巍然不动,似乎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床了。“娘亲!”“怎么了?”低头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发现宝宝的视线似乎在对面哪里,百里悠不由疑惑的抬起头看去。“娘亲,那里,两个,娘亲。。。”大门口的铁门旁边,一个怯怯的脑袋探了出来。在看到他后,少年瞬间笑得灿烂的跑了过来。“哥哥,哥哥,你出来了。。。”
第五十二章 随时都可以
“帝清歌?!”“哥哥,我来找你,你是不是不高兴?”局促的站在隔了一门之隔的清贵公子面前,帝清歌很是忐忑的看了百里悠一眼,便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低下头,不住的在地上碾着脚,呐呐的问道。“没有,我只是和意外。帝俊先生他,允许你出来?”看眼前少年那不谙世事的表情,在想到那天的那个男人对待少年的态度,便利有挑了挑眉。真的,很意外!“父亲他并不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想要来见哥哥。”想到父亲生气的摸样,少年身体颤了颤,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小屁屁似乎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少年耸搭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表情颇为可怜。他不喜欢父亲惩罚他的方式,每次都弄得他好疼,而且还好难受,总是不让他睡觉,还喜欢狠狠的戳他。每当父亲那样惩罚他后,第二天他便起不了床,只能凄凄惨惨的躺在床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不能出去玩,也无法去琴室弹他最喜欢的钢琴,身体会很不舒服。偏偏,父亲似乎很喜欢这样,每过那么几天便要来一次。哪怕他很乖,做得很好,没惹父亲生气,父亲也喜欢那样惩罚他。好在,每当父亲出气后心情便会很好,他说什么都会答应他。这一点,少年有点沾沾自喜。有很多原先父亲并不允许他做的事,只要他在父亲惩罚他的时候稍微回应一下,那么第二天他便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是,
这一项以往在父亲那里无往不利的事在遇到哥哥的事上突然没有了任何效果。哪怕他对父亲再怎么的迎合,身上疼得要死,任父亲抬起他的腿差点折断了自己的腰,父亲还是没有松口。少年和沮丧。在能够下床后,身体也不是那么酸痛无力了,少年第一次任性,独自跑了出来。他的记性很好,能够过目不忘,哪怕上次是跟着父亲坐车过来的,他也依然凭借着记忆找了来。在看到面前那紧闭的大门时,他为难了,不知道该不该去见哥哥。那天的情形他看着他,似乎颇为不解。再然后,他便看见哥哥走了出来。。。“哥哥。。。”“进来吧,不要站在门外面了。”眼前的少年委屈得就跟只小白兔似的,眼睛红红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狠狠的欺负他。百里悠叹了一口气,却是命人把铁门打开。也不知道帝家到底是怎么养的,明明都已经快十八九岁的年纪了,还如此纯白如纸,什么都不懂。按理说,以前林朝歌的智商极高,作为他的双胞胎兄弟,没道理这一个是傻子吧。所以说,要怪还是要怪到帝家身上,他们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那个帝家的男人,还是在养儿子还是在养禁脔?帝清歌显然是理解不到百里悠的叹息的,待铁门一打开,他便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站在唯一的兄长面前,少年突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白皙纤长的手指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我。。。”“都快中午了,饿了没有?走吧,我们进去,我让人为你准备吃的。”抱起探头探脑视线来回在自己和对面的少年脸上转悠,然后一把抱住自己脖子把头埋在自己胸前的大儿子,百里悠当先一步走了回去。接着,少年很是自觉的跟在百里悠的身后,左右四顾。回到大厅,把炽交给一旁的侍女,百里悠招呼着身后的少年。“坐吧。”“哦。”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少年端身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坐下,身体一动不动,目光却是一直追随在百里悠身上。他走到哪里,少年的目光便跟到哪里。百里悠对此没有在意,转身突然问道。“想喝什么?”“果汁。要葡萄味的。哥哥,有吗?”少年很乖,像一只才出生没有多久的幼犬,比他那两个不满一岁的儿子还要乖巧得令人怜惜喜爱。“有。稍等片刻。”百里悠走到一旁打开冰箱,亲手为少年端了一杯果汁过来。递到少年手上,他便在另一旁沙发上坐下。“哥哥!”“嗯?”“哥哥,我以后可不可以来你这里玩?放心,清歌不会吵的,也不会打扰到哥哥。以前父亲出门上班的时候,清歌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玩,从来没有闯过祸,父亲还夸清歌懂事乖巧呢?”像是怕百里悠拒绝,少年白皙的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杯子,清澈的眼眸中透着明晃晃的紧张。那样的他,就更像是一直害怕被母兽丢下的幼犬了。百里悠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样心思简单无暇的孩子,他无法讨厌他。“你想来,便来吧。”“真的吗?清歌真的可以来找哥哥?谢谢,哥哥,你真好。”得到百里悠的答应,少年眼睛笑得月牙弯弯,看得百里悠又是一阵好笑。这样的他,才能够在帝家过得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吧。谁又能够说,这样对他不是最好的结果呢。不会思虑太多,自然也就不会痛苦。有那个叫帝俊的男人全心护着他,为他挡住而外面的一切风雨,他这样的性格,才是最幸福的。百里悠心里莫名的有些释然。他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少年的头,微笑着说道。“下次,你来的时候不要再偷偷溜出来了。那样,很危险。。。”“哥哥?”少年有些茫然。有什么危险?他来找哥哥的时候最苦恼的便是路线有些难找,倒是没有遇到其他的。不过,哥哥是在担心他吗?这样一想,帝清歌又傻兮兮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傻乐什么。百里悠看着他,无奈的叹息一声。真是个单纯的傻瓜,他以为就凭自己的力量真的可以来找自己吗?那个帝家的男人怎么可鞥会放心让这样一个被保护得太好,根本就不知道外面人心险恶的少年独自出来。被卖了都还在帮别人数钱呢。算了,这些事那个帝家的男人会比自己更头痛的,谁叫他把这孩子养成了如今神经大条的摸样。
果然,之后的一段时间,少年有时间便往这边跑,异常的勤快。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叫帝俊的男人的缘故,少年每来一次便要隔上那么几天,呆的时间也不是太长。百里悠松了一口气。比起第一次只能在外面探头探脑,那个帝家的男人倒是很聪明,之后都会派车送少年过来。待时间一到,便开车送少年回去。这样来了几次,时间又过去快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来,那少年似乎很怕二哥的样子,每次看到百里有身边有男人的影子,他便格外的胆怯,好似一只胆小的兔子,直恨不得远远的跳开,连美食的诱惑都不管用。好在,这段时间二哥比较忙,他倒也没有见到几次帝清歌。时间,似乎就这样平静而又恬淡的过去。百里悠一边忙着照顾两个愈发聪明可爱的孩子,一边又很满足目前的生活。直到这天夜里,少年被男人压在床上狠狠索取的时候,二哥似乎很兴奋,动作便粗野了几分,让百里悠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因为他种族的特殊,雌雄同体的身体看起来纤细柔韧,可却比一般人更能够承欢。即使这样,少年在一身大汗淋漓过后,身子连丝毫的力气都没有了,男人这才总算停了下来。赤裸着精壮的身躯,百里残勾抱着满脸倦意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年去浴室打理了一番。在再冲动的兴起又吃干抹尽一次后,男人抱着少年回到已经被打理好的床上,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少年性感的蛮腰,
大掌若有若无的抚摸着。“悠,我们明天回去族里一趟。”百里悠眼睛有些睁不开,脑袋趴在男人雄厚的胸膛上,迷迷糊糊的应道。“回去?二哥,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这么急着回族。。。里。。。”说道后来,少年的意识渐渐远去。浑身酸痛无力,刚才的欢爱又消耗了太多的额精力,他实在撑不住了。可是,男人的下一句却让少年猛地清醒了过来。“因为,我想给你一场隆重的婚礼。。。”“婚礼?”百里悠一怔,弥漫着朦胧水雾的妩媚眼睛瞬间睁开。他抬起头,楞楞的看着男人不满柔情爱意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的确,他和二哥之间好像还却一场名正言顺的婚礼。即使自己已经和二哥在一起,即使他已经为这个所爱深深依靠的男人生下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即使,他知道二哥对他的在乎从来都没有消退,甚至越来越深,越来越炙热,他们也依然,没有名分。没有名分,他们的关系,便见不得光。他无法理直气壮的在外面对所有人宣示,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百里悠的,不许任何人觊觎。。。从男人的胸膛上撑起手臂,百里悠没有去在意浑身看起来有些恐怖的青紫,**的目光就那样看着他的男人。这个男人,刚才还曾狠狠的占有过他的身体,以后也会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走过无数岁月静好。。。“二哥。。。”百里刹那勾突然抱着少年的腰一个翻身,
就把少年压在了身下。于是,百里悠接下来还没有说出口的话,便那样消失在了男人那霸道却又不失温柔的吻里。
第五十三章 婚礼(结局)
“素女,你要去哪里?”“阿爹,我去找枢哥哥,等会儿就回来。阿爹,你先回去吧,素女不会在外面贪玩的。”对着抗着锄头回来快步走到家门口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女孩声音很清脆,两条小短腿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素女!”一个眨眼功夫,小女孩那穿得红艳艳很是喜庆的小身影就转过一个弯,消失不见了。“这孩子,都快吃午饭了还跑出去,也不知道整天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摇了摇头,中年男子推开自家的门,走了进去。“阿毅,回来了。”听到声响,屋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围裙的妇女。看到回来的丈夫,她不由把湿淋淋的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便走过去接下男子肩膀上的担子,然后进屋去为男人断了一碗水出来。“来,喝点水。”“嗯对了,素女刚才急匆匆的跑出来,有什么事?”接过女人手里的碗,男人大口的喝完,然后擦了擦嘴,问道。“不知道。那孩子最近总是往外跑,和安立家的枢突然亲近起来,整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神神秘秘什么。对了,族里最近热闹起来,族长大人要娶亲了,新娘是哪家姑娘,你知道吗?”接过男人手里的空碗,女人一边走进屋把东西放好,一边问着跟进来的丈夫。“哪家的哪家姑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族长从来都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你看见过族长身边有谁得到过族长的另眼相看吗?除了九少爷。”
唯有九少爷的存在,才让族长变得更近人情一些。“那。。。”女人面上一惊,就想说话,却被男人打断。“大惊小怪什么,听说凤族的人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近亲结婚都是常见的事。我们百里一族也不是没有过,何况,族长向来是一个洒脱不羁不受世俗束缚的男人,他想做什么谁能够说一句。”“也是。这些年来唯有九少爷性子好,待人又和顺,跟族长站在一起那是极为登对的一对儿。有九少爷在族长身边,我心里就踏实几分。”前几年大少爷百里明端的事,她可是人心惶惶了好长一段时间,心一直提着。那一段时间,族里的气氛极为紧张,她连出门都悠着心。“说起来,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九少爷出来了。我听素女说,九少爷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素女也没有说清楚,头听得更是糊里糊涂的。”“素女才几岁的孩子,能说清楚什么啊。”男人倒是不在意,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下。出去干活浑身都累,他耸了耸肩膀,活动着筋骨。“那倒是。只是,这族长都要成亲了,那前一段时间闹得沸沸腾腾的,族长的两个继承人。。。”孩子的母亲怎么办?还有,九少爷心里不会难过么?“谁说得清楚呢,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上位者的事,我们不参合,也参合不了。”“说的是。”女人也不说话了,转而聊起一些家常小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也不早了,女人转身进了厨房。。。
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下,两个长得俊俏的男孩坐在那里,一边往外望着什么吗,一边彼此说着话。这时,远处田埂边蹦蹦跳跳的跑来一个小女孩,穿得红彤彤的,格外的有喜感。“素女又来了。”轻轻捅了捅身边的楞木头,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小男孩嘟着嘴,颇有些不满。“嗯。”“素女老是捣乱,印,我们悄悄离开,不理她。”“嗯。”“也不知道悠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还有两个小宝宝,我想炽和镜了。悠哥哥都离开好久了也补回来看我,前天我无意间听见我阿娘说,族长大人要娶亲了。真是的,族长大人真是太坏了,他要娶亲了,悠哥哥可咋办啊。”“嗯。”“我说,印,你怎么都不说话,一直在那里点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说话啊。”说了半天,身边的人惜字如金,男孩有些恼了,回过头很是恶狠狠的瞪着他。“枢,别担心,我听我爷爷说,族长大人有要娶的人就是悠大人,他们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族里要办喜事。”有些无措,性格本来就有些孤僻的男孩慌了起来,突然抬手拍了拍男孩的额头,手忙脚乱的安慰道。“你说族长大人要娶的人就是悠哥哥?真的吗?”小男孩兴奋起来,有眼睛亮晶晶的,也顾不得他平时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了。“嗯,真的。”用力点了点头,怕男孩不相信,他还特意肯定的加重了语气。“那真是太好了,悠哥哥要回来了,炽和镜弟弟肯定有也回来。我就说,
前天怎么看见易爷爷了呢,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吓了我一跳,当时差点摔进沟里。”他在这边拍着胸膛,那边红滚滚的小女孩已经跑了过来。“球球,球球,我来了。哇哈哈哈,看见素女球球你高兴坏了吧。”“高兴个头。素女,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不许再叫我球球,我长大了,你现在要叫我枢哥哥。听到没有?”自诩已经是小大人的男孩现在是谁叫他这个名字,他就逮着谁咬,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面前一脸灿烂笑容的素女。“我不,我就不。”她才不要叫他哥哥呢,不过就比她大几天而已,充什么老大啊,小毛孩子!“叫不叫?”“不叫。”“印,我们走,不理她,我们自己去干自己的,不带这个拖油瓶。”说着,男孩拉过一旁的印,转身就要跑开。“你!小胖子,你敢不理我,我就去告你。”跺脚,素女很是生气。“你去告好了,你告我什么啊?”听到“小胖子”三个字,长得俊秀可爱身材去有些圆滚滚还没有张开的额男孩瞬间涨红了脸,下巴拉得老长,转过头瞪着素女。“我告你欺负我。我告诉你阿娘去!”“我怎么欺负你了,你诬蔑。”“你就是欺负我,你不跟我玩。”就在两个小孩快要吵起来之际,一个带着明显笑意的清越声音响起在三人背后。“球球,印,素女,你们在干什么啊。”三个小孩猛地转过身,便看见那边大树下,一个身材修长容貌隽秀的青年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牵刀哥哥!”
三个孩子表情都很是惊喜,小短腿哒哒的跑过去,抬头望着许久不见的青年,叽叽喳喳的问起来。“浅刀哥哥,你回来了。”“浅刀哥哥,你也是因为听说族长大人要成亲了,所以才回来的吗?”“浅刀哥哥,你给我们带礼物了吗?外面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有很多很多漂亮的东西。。。”“浅刀哥哥。。。”“好了,你们都问我,我该回答谁呢。”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青年笑得很是无奈。“谁叫浅刀哥哥你离开的时候都不跟我们说一声,还离开了好久不会来。”“好吧,我道歉,是浅刀哥哥的不对,好不好?对了,你们刚刚凑在这里在商量什么小秘密呢?”“悠哥哥快回来了,我们想为悠哥哥准备礼物呢。”说到悠哥哥,几个孩子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有额不在追问青年其他事了。只是听到这个名字,青年原本带着温和的脸容复杂起来,思绪飘到了很远。他的九弟,是一个很幸运的孩子。至少,在他们这一辈子嗣中,唯有那个孩子逃过了彼此厮杀,甚至还得到了二哥的保护。不用在提心吊胆,不用关心生死存亡,不会害怕睡到半夜的时候死于梦中和暗杀,也不用时时提防着,脆弱的神经饱经折磨。那个孩子,虽然生下来便注定天赋残缺,得不得父亲大人的关注和族人的尊敬和期待,那却也是他保命的根本。说起来,真是讽刺。就是这样一个本该平庸无为的孩子,他却是他们兄弟中过得最好的,
也是最舒心的一个。有二哥的庇佑,便是他最大的保障,什么都不用担心。谁知道,他们一辈兄弟中,二哥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意味着怎样的恐惧和害怕。其他的兄弟,他虽然忌惮,但以自己的性格,只要自己不去争,以他的智慧,就能够做到全身而退,让那些兄弟无视他的存在,让他成为局外最远离争夺的一个。可是,二哥却不一样。那个男人天性里带着残酷的黑暗,眉宇间满是无情的冷漠。仅仅只是面对他,他便害怕得夜不能寐,浑身颤抖,手脚冰冷。在大哥百里明瑞死后,他便再也无法忍受,害怕有一天大哥的结局便落在他的身上。于是,在族里的几个兄弟差不多都自食其果后,他便悄悄的离开了族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要不是这次收到族里送来的额请柬,他甚至都不愿意回来。可是,如果自己不回来的话,他又害怕二哥会生气。那样。。。二哥可不是一个心地宽厚仁慈的男人,成亲这样的大事,二哥肯定会很看重。请柬都已经收到了,他还能够怎么做?尤其是,看到请柬上挨着二哥的另外一个名字。。。于是,他回来了。族里这一两年来似乎没有怎么变化,人还是那些人,景还是那些景,可又似乎哪里变了,变得有一丝陌生。昔日紧紧桎梏着让他无法呼吸的压抑,此刻似乎消散了,空气中弥漫着欢庆的喜气,远处是袅袅的炊烟,平静而又安详。他想,自己或许可以放下了,那把一直悬在头上的剑,
已经离开。“浅刀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没什么。大长老呢?”腿边衣服被拉动唤醒了青年的思绪,他低下头,笑着拍了拍孩子的头,问道。“我爷爷吗?应该是被易爷爷叫去了,说是商量婚礼的进程呢。”
那一天,百里悠被男人带着回族里,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喜庆的场面。燃烧的红烛,窗边喜庆的双喜字,人人脸上洋溢着的真诚笑容,孩子间的彼此打闹嬉戏,以及。。。男人曾经答应给他的,盛大婚礼!恍恍惚惚间,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被男人亲手换上了一身大红的嫁衣,艳丽如东升的旭日,不可方物。没有迎亲,没有婚礼,却有着所有人的,祝福!彼时,当看着男人站在自己面前,笑着接过他的手紧紧握住的时候,他想,这便是他爱的男人,无怨无悔!此后的人生,有他陪伴在自己身边,他便不会孤独。。。二月后,莺飞草长,满山的茶花悄然绽放,他和男人站在清新的山间,彼此依偎。面前不远处,是他们已经可以到处乱爬的孩子,正笑得如春晓之花,灿烂纯真,无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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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宝宝出行记
“杨少,不再坐会儿?这么急着走,去会女朋友?”“不用,本少还有事要忙,就不留了。”推开饭店的额门走出去,一身名牌的贵公子都没有看跟在身后一脸焰媚讨好的男人,眼里满是不耐和高傲。真是晦气,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单独呆呆,哪里知道走到哪里都遇到这些讨厌的人。“杨少,杨少,你听我说啊,那么急着回去干什么,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地方,杨少要不要去玩玩?”中年男人有些不死心。他好不容易才碰到威压集团的独**,哪里能够不给未来的额太子爷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放他走。“不去,没听见吗,本少想一个人走走。”不理会身后的人,杨帆扬长而去。真是的,好好的暑假,他的好心情都被弄没有了。还有,也不知道阿峰最近都在做什么,似乎很忙的样子,想要找他出来玩都没有时间,连最近见他一面都有困难。钟叔叔太严肃了,对阿峰也太严格了,逼得太紧了。怎么说阿峰现在都不过二十岁都不到的年纪,接手集团还是太早了啊。没有经验,人生有阅历还太浅,怎么能够震慑集团里那一众的老狐狸?还是自家老爹好,虽然有时对他颇为恨铁不成钢,可依然纵着他这些年。拿出车钥匙,青年走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去,却不想裤脚一紧,有什么东西突然抱住了他的腿。猛地被吓了一跳,杨帆低下头看去。“小孩子?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子?”而且还这么小,恐怕才一岁多大,连走路都不稳,
他是怎么爬到这里的?还是说,是有人把孩子丢在这里的?杨帆皱了皱眉,踢了踢腿,想要把腿上的孩子刨开,却不想,腿边的小孩手脚并用把他抱得死紧,咯咯的笑着,笑得一脸灿烂,嘴里的两颗小米粒可爱非常,一身大红色的小衣服格外的喜庆。“哥哥,哥哥。。。”“SHIT!这是哪家的小孩,怎么赖我身上了?”而且,真是奇怪,这小孩脑袋上顶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一只小鸡崽跑到孩子脑袋上去筑窝了?甩不开他,杨帆不由弯下腰身,伸出手指好奇的戳了戳那孩子头顶上的小东西。然后,他被狠狠的啄了一下。“哎哟,真是倒霉,连小鸡崽都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猛地缩回手指,看了看,似乎红了。杨帆有点恼,正准备一把抓住它修理一番这个小东西的时候,腿边刚才一直抱着他**一边流口水的宝宝突然松手,转了一个方向,屁股对着他嘿咻嘿咻的爬得飞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刚才还在腿边的孩子便已经爬了几长远,转瞬消失在转角处。“SHIT!这是怎么回事?”狠狠的踢了一脚平时他很宝贝的改装赛车,杨帆看着那孩子消失的方向,心里意外的烦躁起来。这么小的孩子,如果爬出去,外面就是大街。。。心情沉了沉,咒骂了几句,杨帆猛地一把关上车门,追了出去。“跑哪里去了?那么小的孩子,应该爬不远。”左右转了转,杨帆表情有些焦躁的大量四周。街上,人来人往,一辆辆汽车不时的从眼前开过去,
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粉雕玉琢的孩子却始终不见影子。“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孩子,这么大,穿着红色的衣服,白胖胖的,很可爱,头上站着一只小动物,你有没有看见?”拉住身边的行人,杨帆形容的那个孩子,紧张的问着。“对不起,没看见。”“喂,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孩子,这么大。。。”“没有。”。。。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杨帆的心情就更为沉重起来。他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街道,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那个孩子。本来,他跟那个孩子无缘无故,根本用不着担心他。不管他是被车撞了,还是被谁给拐了,都跟自己没有关系。然而,他说服不了自己,逃不过良心的谴责。那个孩子还太小,根本什么都不懂,自己没有看见还好说,可以不去理会,既然看见了,那么便不能什么都不做,任事情发生。如果这样的话,他以后都会不安。他杨帆虽然纨绔,看起别人,可孩子。。。正在青年找得着急上火,一把解开领子的衬衣纽扣,一边到处扫视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咦,那个人。。。”那个纤细修长的背影,好像他高中时代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一个他至今记忆深刻的人。不自觉的,杨帆跟了过去。前面的额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杨帆考虑着还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刚才正找得恼火的宝宝的身影。那手脚并用爬得欢快,脑袋上被小鸡崽霸占的小鬼。这下,低咒了一声,
杨帆没有犹豫。前面似乎是一个无路的小巷子,平时无人经过,此刻更显渗人。他还没有靠近,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便狠狠吓了他一条。心里有些毛骨悚然,他搓了搓鸡皮疙瘩都竖起来的手臂,眉头抽了抽,脚步犹豫了几下,悄悄的摸了过去,发生凶案了?不可能吧,他明明看见林朝歌进去了。以林朝歌那纤细的小身板,别不会出什么事吧?好似有一年时间没有看见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听说那年他去的是梵天,那个连他和阿峰都没有得到资格进去的地方。梵天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各行的精英,本身也有着其他人无法想象的实力,不知道林朝歌他。。。这些想法不过电闪雷鸣一瞬间,那边巷子里又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夹杂着孩子的咯咯笑声和拍手声。杨帆迅速跑过去。。。“娘亲,娘亲,打他,打他,坏人,坏人,捉弟弟,捉弟弟,坏。。。”一个孩子**蹲坐在地上,手上的铃铛声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孩子的头上,那只火红的小东西精神有些恹恹的,似乎一个不注意就会闭上眼睛掉下里。孩子的面前,那个熟悉的清冷少年就那样站在那里,眼里寒冷刺骨。对面,几个穿着五颜六色的小青年惨兮兮的倒在地上,一身的狼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似乎看见那些人的头发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焦味。“饶命,饶命啊,我们真没做什么啊,冤枉啊,我们绝没有拐带那怪物,
不,是那个孩子的意思。。。”嘴里哼哼,几个被面前少年那恐怖的冷意压制得爬不起来的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着,似乎要不是眼前少年还在,正挡在出口,他们绝对要爬起来逃跑,哪怕连命都不要,也绝不留在这里。怪物,那孩子头顶的东西是可以喷火的怪物。。。“娘亲,娘亲,抱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母上大人的愤怒和冰冷,地上的孩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向着少年走去。中途几次差点摔倒,还好最后稳住了。只隔两三步的时候,孩子猛地扑过去抱住少年的腿,灿烂的笑了起来。他的头顶,仅仅还是稚凤的小东西扑腾扑腾了两下翅膀,依然飞不起来。还是少年看小儿子精神不好,这才把它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肩头。“真是顽皮,谁叫你嫩两个独自出来的,要不是你们身边跟了人,都不知道我现在该多担心。回去后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让你们再没事往外面乱跑。”轻轻戳了戳大儿子的额头,百里悠此刻还有些意难消。“娘亲,我错了。”绞着手指,宝宝低头认错,不时偷偷抬起头瞥一眼沉着脸的少年。“知道错了?”“嗯,宝宝知道错了,不该和弟弟出来。娘亲原谅宝宝,好不好?”提起头,胖墩墩的孩子可怜兮兮的望着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少年,娇憨的撒娇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抱起腿边的大儿子,百里悠本来准备一把业火把那些敢碰他儿子的人都给送进地狱。不过,转过身看着他身后站着的那个青年,
百里悠稍微收敛了几分。熟人!好久不见,这人也慢慢成熟起来,脸上退去了当初的稚嫩和青涩。“林朝歌,你们这是。。。”皱着眉,杨帆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迷惑不解的望着对面的绝美少年。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好戏?还有那孩子,跟林朝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对他如此亲昵,还叫他。。。一年多不见,他对林朝歌更加的不认识了。那个少年自当初改头换面之后,他便再也摸不准他的心思,猜不透他的想法。每每面对他,他便有一种自卑和压抑,让他心情突然的浮躁。阿峰是否也知道,少年的不同?
番外——遇见
咖啡厅
轻轻搅拌着手里的咖啡,百里悠低着头,看着成漩涡一般的水面,清华优雅。
他的旁边,儿子咬着大拇指,很乖巧的坐着。对面,杨帆却有些不自在,脸上带着一丝拘谨。
什么时候,面对林朝歌他竟然会觉得束手束脚?
意外遇见高中的同校,他便邀请少年一同来喝一杯叙叙旧。本以为林朝歌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想了想便答应了。
那些巷子里形状凄惨的人行被一通电话送进了警察局,杨帆不知道少年何时有了这样的势力和影响力。也不知道这短短一年时间,他成就了如此名望。
“你在梵天过的怎么样?”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和那人相处的杨帆端起面前的咖啡,接着喝咖啡的姿势掩盖脸上的尴尬。
“不错,我很喜欢那里。”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简直就像是为了他和二哥所建立的生存规则。
只要他们足够强,就没有什么能够束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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