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缺氧的金鱼
“你那是什么表情,别人听说提干不都是很高兴的。”他看着廖安和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感觉要提干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自己着算不算是一头热,还想着早些告诉他这些好消息。
“我是很高兴啊,你没看出来啊。”廖安和配合的给了他一个愉快的笑脸。
“我还真没看出来,还有这次准备把你从采购办调到政治部档案科。”丁承业现在也懒得去计较他那态度了。
“唉,又要换岗位啊,我好不容易才刚上手。”他到部队才一年多,已近换了好几个岗位了。现在采购部的工作也刚理顺,他正准备作一番变动呢。
“采购办现在的岗位是一年一换了,而且以前你换岗位还不是你自己闹的。要不是你把油运科科长给揍了能到现在还没提干?”说到这个丁承业就生气,这家伙也太不省心了。刚到部队没几个月就把油运科长揍得下不了床,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不过那家会也太不经揍了,居然被比他瘦小的廖安和揍得毫无还手之力。话说他也不想想他们家的这些小孩是从小就请人来锻炼,那身体素质和身手是别人能比的吗?
“这能怪我吗?要是战争年代都可以直接枪毙他了。这都叫什么事,一箱汽油,上面的是油下面的是水,车子开出十几米就熄火了。油罐里都是这样。”
说到这个廖安和也来气啊,他们外出训练,他负责带人在前面侦查。他们那天的行程是六十公里,然后就只给加了够行驶六十公里的油
。之后任务改了,侦查行程只有三十公里,居然又给他从油箱里抽了一半。抽就抽吧,也可以说是节省精打细算。谁知道他车子才开出去没几米就熄火了,一检查油箱里全是水。妈的这都什么事,于是怒火攻心的他当时就找油运科理论,结果那些家伙还不承认,后来他就直接把他们科长揍到医院躺着去了。
“这件事后来不是也调查清楚了,不关那个科长的事,他也是刚上任的,那些事完全是前任调离之前做的。”这件事闹大了,廖安和在原来的部队呆不下去才被调来他这里。不过这样的事他也很反感,已近超出他的底线了,要是在他的部队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放过那样的人。
“但现在的负责人是他,难道他就没有责任,他是死人啊。”廖安和还是不服气的说到,那家伙活该,本来就欠揍。
“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这些都有人处理,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丁承业想起这家伙做的事,就开始觉得头疼。
“哦。”哼,还不是你先提起来的。
“最近把你手上的工作清一清,这边随时都有可能会下调令。”
“好。”
周末,张远先带李宏文见了朱建松,这人刚五十出头,两鬓花白,看着来精明干练。他曾经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珠宝玉器商人,就是因为太贪心迷上赌石看走了眼血本无归,把自己辛苦打拼的事业全都毁了,最后不得不和自己签订了五年的服务协议。当然自己也答应明面上的老板由他做,并开出了丰厚的报酬。
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一块路边不会被不懂行的人多看一眼的普通石头,懂行的人然依据它的皮壳的表现,看出一份水的卖五万,看出十分水的卖五十万。而赌石的人将此石头解开,如内里是满绿,且为玻璃种的,就可以卖到五百万,甚至三千万。反之,如果贪心不足看走眼的也可能把三千万变成了几百万或是几十万。霎时,平地爆富;瞬间,一贫如洗;大起大落神鬼莫测,惊心动魄生死难卜。
他们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家环境清幽的茶室,虽然朱建松也算是他的员工,但是为了表示对这入行已久的老前辈的尊重,他们还是提前到达。不过朱建松也很守时,并没有让他们多等。
“朱叔叔,我已经点了您最喜欢喝的铁观音,您看是否还需要什么?”张远温和有礼的请他坐下。
“小远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周到。”朱建松乐呵呵的笑着,在看到李宏文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没想到最后却要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打工。开始他还想着这人年轻好敷衍,谁知
道这人却是十分精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可欺,但实际上却是个很强势的人。不过这人对自己倒是很尊重,在外面也给足了自己面子。
“那里,这是我们做晚辈的该做的。对了,这是我给你提到过的我弟弟李宏文。”
“朱叔叔好,听说朱叔叔喜欢喝铁观音,我买了一些上好的铁观音给朱叔叔品品。”李宏文拿出张远给他准备好的铁观音递给朱建松。
“你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朱建松笑眯眯的接过礼品袋,显然对于李宏文的尊重很满意。
“朱叔叔,这次缅甸玉石公盘我想让您带宏文一起去,以后玉石这块的生意我想让他帮我打理,还望您多提点提点。”张远啜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现在你们这些年青人真是能干啊,我们这些人老啰。”虽然他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想着这人是不是想找个人来看着他?
“那里,那里,宏文什么也不懂,我也是想让他多学点东西,将来也好有个一技之长。”
“是啊,朱叔叔晚辈可是常听我哥夸你呢。”
“呵呵,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等日期出来了,我通知你们。”尽管心里不愿意,但他还是得答应下来,谁让他现在完全仰仗于别人呢。
几人貌似热切的聊了一上午,又一起吃过午饭才分开。李宏文大半时间都是看着两人一脸笑意的你来我往相互试探,对张远的崇拜那是更上一层楼。
等送走了朱建松,张远对李宏文说:“这人十分精明,对玉石行业了解颇多,但他肯定不会愿意教你。所以能从他那里学到多少就只有看你的本事了。玉石行家的经验都处于严格封闭、保密之中,如果你真的选择做这行就要有心里准备。还有以后遇到什么优秀的人才,你也可以重金聘回来。”
张远又给他讲了一些朱建松的事,刚开始他们一起去买玉石料,朱建松见他买的都是明货就怂恿他赌石。并指着心场区的黄沙皮忽悠他是老场区的欺负他不懂行,后来他凭着直觉选了一块皮壳上沙粒匀称的老场区毛料,最后擦出满绿。成交价四万元的毛料马上价值飙升到了五十万以上,朱建松的脸色很难看。
他认为那是张远运气好,又怂恿他买别的,张远买是买了但没有买朱建松建议他买的那些。而且买的都是价格不是很高的毛料,但每次擦出来之后价值都远远高出他的预料之中。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张远不是好糊弄的。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张远虽然了解一些,但他选那些石头并不是多懂行,完全就是因为运气好,这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当时他也一下玩出些
味道来,差点没忍住买了一块价值三百万的毛料。那是他才深刻体会,难怪这么多人会迷上赌石头,甚至于像朱建松这样倾家荡产的。一天时间不到赚进几百万,要不是他重活一世,自制力强说不定因为这一天的顺风顺水就沉溺在其中了。
李宏文纠结了,自己要不要选择这个行业,着看起来水好深啊。但是感觉很有挑战性,做这行能学到的东西挺多的。他可以像远哥一样做好吗?其实李宏文没发现,他已经在张远的讲述中渐渐对玉石行业起了兴趣。
第017章
下午,李宏文开车载着张远,接了廖安一起到离城半小时车程的小鱼村吃烤鱼和农家菜。车子从高速公路的一个小岔路口驶到一个小山凹了,顺着一条刚够一辆车行驶的道路来到了村子中心。这里有个很大的龙潭,龙潭的出水量大,清澈见底常年冰冷。龙潭里的鱼悠闲的游着,有的鱼甚至有一两米长。在当地龙潭里的鱼代表龙神的化身,是不能捕捉的。水流顺着龙潭边的小沟流到各家的鱼塘内。
这里的农家乐都是建在水上的木板房,走在通道上木板,脚下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晃一晃的,偶尔可以看到从木板的缝隙中透出的盈盈水光。通道的尽头是一间间搭建在水上,竹墙圆顶的茅草屋。每间屋子前都有一个小小的平台供客人们休息。
老板把刚从鱼塘里捞上来的罗非鱼宰杀洗净以后用辣椒、小茴、辣盐等,腌制半小时左右,然后放到炭火上烤。其间要掌握好火候不能烤糊了,而且烤制时间也要注意。时间长了鱼肉会太干,失了鲜美;时间短了鱼肉中的水气较重,味道寡淡。
要等开饭还要一个多小时,于是三人便拿着鱼竿坐在茅草屋前的平台上钓鱼。这里的鱼都是人工饲养的不怎么好钓,而且顾客把鱼钓起来之后不愿意要,是要把鱼重新放回水里去的。所以主人家会把鱼基本喂饱,原来他们是把鱼喂得饱饱的,但是客人总会往水里撒鱼食,把鱼引诱到他们下竿的地方,等客人走后不少鱼被活活撑死。
张远自己坐在一边,钓竿随意的放在脚边。他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看着这片被水环绕的小渔村。夕阳西沉为这个水上的小村庄晕染上了温暖人心的暖黄色。清风吹拂过清澈如镜的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光芒。鱼塘中的鱼儿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沉到塘底,欢快的嬉戏着。现在远方的客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享用晚餐,家家户户升起了炊烟,烤鱼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让人更觉得饥肠辘辘。
但这片刻宁静很快被另一边的两人打断了,张远把远眺的视线放到另一边的李宏文和廖安和身上。
“安和,怎么这鱼总是不上钩?”李宏文看着清澈见底的水面,他的鱼饵边上有几条鱼儿摆着尾巴游来游去,但等了半天就是不见鱼儿咬钩。
“在等等,说不定它在试探。”廖安和其实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他这边的情况与李宏文一样,其实他也想问为什么鱼儿不上钩。
“要不我们
撒点鱼食多引诱一些过来好混水钓鱼?”
“我看行。”廖安和点头。
于是两个没耐心的家伙就开始往水里撒鱼食,四周的鱼儿蜂拥赶来争抢着食物,但就是不咬钩。李宏文把鱼线是收了又放,放了又收。鱼儿游到哪里他就把鱼饵抛到哪里,终于在一池子的鱼都快被他们两个喂撑的时候,廖安和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罗非鱼。
李宏文十分高兴的扔下自己的钓竿替腿脚不便的廖安和处理那条鱼,结果他从木板上双手紧紧的把那只鱼抓起来一看傻眼了。只见鱼钩并不是勾在鱼唇上的,而是牢牢的钩在鱼肚皮上。
“哈哈哈哈~~我说安和,你这是钓鱼还是钩鱼呢?”李宏文乐了,他把钩住鱼的地方翻给廖安和看。
“管他呢,不管是钓是钩只要有收获就好。”廖安和丝毫不在意是以什么方式把鱼弄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