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第228章

作者:温暮生 标签: 穿越重生

即便他之前已经看出来了大夏帝后不睦,可也不知道分明是两母子,怎么能不睦到了这种程度。

说来或许是夏太后还很年轻,以未满三十的年纪坐上太后宝座,多少还是会有些野心。夏太后出身大夏四大贵族之一的慕容世家,不光家族势力滔天,甚至数代从军,在军中的影响力无与伦比,早在许多年前,慕容世家就是除了皇族呼延家以外的第一世家。

夏太后慕容英当初还未出嫁之前,便是燕京贵女中的翘楚之人,极为崇拜当时的高祖皇帝,高祖雄才大略,一生以吞并南边的周朝为己任,虽然最终未能成功,却也极大地影响了慕容英的想法,所以在后来他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后,便一直想让自己的丈夫继承高祖皇帝的意志,挥师南下。

可惜太子并不是好战之人,相反,他似乎很明白战争并非能为百姓谋什么福祉,相反的只有化干戈为玉帛,才能谋求两朝的共同发展,对于丈夫这样的想法,慕容英纵使愠怒,却也不能说什么。但这位太子却是个短命之人,刚即位没多久,便身染重病去世,于是皇位便落到了如今年幼的夏帝头上,而慕容英则一跃成为了一国太后。

那时她就开始暗地里与司空旭和庞松往来联手,想要加害身在大周的呼延元宸,为的一来是夏帝年幼,她害怕呼延元宸会暗地里藏着什么势力能威胁到他们母子的地位,二来,她渐渐也发现夏帝和她这个太后并不在一条心上,而导致这一切的因素,便是呼延元宸。

呼延元宸与他已故的丈夫是一路的性子,根本不在意大夏是否能扩展疆土,而是一心一意想要促成两国封闭了许久的通商显露重开,而可怕的是,她的儿子夏帝似乎也继承了自己父亲的想法,并且因此与呼延元宸很是亲厚,所以慕容英才一直对呼延元宸欲除之而后快。

在她眼里,现在大夏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不光士兵们很是英勇,常年与野兽狼群搏斗的经验也比南边大周那些软趴趴的军队有战力多了,此时开战,大夏必定能一路碾压大周,将对方肥沃的国土全部纳入自己的版图。

此事若是成了,那她慕容英虽然是一介女流,必然会因此名垂青史,成为如高祖皇帝那般的一代枭雄。

但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虽为太后,但是动兵打仗这事却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在自己的儿子并不赞同自己想法的前提下,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夏帝尚未成年还不能独揽大权,在朝中合纵连横,借助慕容家族的势力,近乎将大半武将都纳入了麾下,借此掌控了朝廷,夏帝虽然很快明白了自己母后的想法,也迅速纠集了一批文臣,奈何大夏本就以军权立国,那些文臣的地位一直被压得死死的,又如何能为夏帝提供帮助,就因为这样,才出现了宁渊之前才朝堂上所见到的那一幕,文武两派气质分明,而皇帝俨然变成了一个傀儡,就连在皇宫中也要受到夏太后派人监视。

至于呼延元宸牵扯谋逆而被搜捕一事,不过是因为呼延元宸一不留神中了慕容英的算计,那位夏太后居然借着邀呼延元宸入宫饮宴的机会,拉下脸来污蔑对方要刺杀自己,并且发动了早就安排好的伏兵,要不是呼延元宸仗着一身本领杀出重围,恐怕已然被拿下了。

好在夏帝虽然年纪不大,却在宫中有一些心腹,发现此事后立刻出手相助,一面明面上迫于夏太后的压力而对外颁布了搜捕令,一面背地里将呼延元宸藏起来,所以今日,宁渊原本遍寻不到的呼延元宸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太后想除掉皇叔,不过是想彻底架空我的势力,不让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帝,坏了她南征的大计,而这些日子,皇叔也一直在帮我监察和搜集那些人的动向,那位大周四皇子的事情,便是皇室发现的,不然,我甚至还不知道太后养了这样一个家伙在身边。”夏帝这么说着,语气颇为不齿。

“司空旭此人当真是丢父皇的脸,竟然能卖国卖到此种地步!”司空玄气得咬牙切齿,俨然是已经将大周那些阵亡将士的帐都算到了司空旭的头上。

宁渊却道:“陛下将小人和熙王殿下约到此处,也说了这么多,难不成是有什么需要我二人帮忙的地方。”

夏帝道:“确有一事,我想向二位讨教一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接着道:“贵朝燕州境内,可是有什么吸引人的珍稀之物?”

“没有。”夏帝话音刚落,司空玄便摇头道:“燕州虽然占地颇广,却是我大周最为贫瘠的一个州郡,常年风沙,也难以种出粮食,甚至还要不少马匪要是不是派兵镇压,夏太后会提出以这样一个州郡作为休战的条件,我也是奇怪莫名。”

“果真如此?”夏帝皱起眉头,“那太后的用意……”

宁渊没说话,却垂下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罢了,或许燕州当真有吸引太后的东西,只是我们都不知道而已。”夏帝叹了一口气:“只是熙王殿下在传信回朝的时候,不要忘了将我的意思传达给贵国陛下,我一直是反对两朝开战的,只是现在对于太后的决定无能为力,他日若是我能掌控朝政,必定会修复两国邦交,还望贵国陛下不要因为此番开战之事,彻底伤了两国和气。”

“陛下如此为两国百姓的安定着想,父皇一定能体恤陛下的良苦用心。”司空玄拱了拱手,至此才明白为何夏帝会将所有事情向自己和盘托出,原来是为了给自己之后掌权铺后手。

“还有一事,就是我这位皇叔提出来的了。”夏帝忽然笑了笑,“皇叔让我安排,说无论如何都要同宁大人见上一面,这些日子皇叔一直在为我奔走,我自然也要为他费心安排了,想来二位还有一番旧要叙,熙王殿下若是方便,陪我上这阁楼的二层欣赏几幅字画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陛下请。”司空玄当然也没有要杵在这里打扰二人的念头,夏帝一将台阶抛出来,他便顺着下去了,于是二人一前一后,礼让着从一边的木梯上上了楼,整个一层便只留下了宁渊与呼延元宸二人,一人坐在一边,静静地不说话。

  ☆、第220章 阴云密布

片刻之后,还是呼延元宸率先打破了沉寂,他轻咳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为难,眼里有歉意的神色闪动,谁知刚半张开嘴,就被宁渊打断了:“如果你要道歉的话,大可不必。”

呼延元宸露出一丝苦笑,“你果然是在生气。”

“生气?不,我只是在困惑罢了。”宁渊声音听起来十分冷静,不高不低,却有一种淡淡的疏离在里头,“当初你从华京离开时,说得极好,会尽快折返,结果一去一年多便罢,还音讯全无,即便你碰上了事情分身乏术,可总不至于,连给我传个信的机会都没有。”

“我也只是怕你忧心。”呼延元宸一脸的无奈,实诚道:“以你的个性,若是知晓了我的境况,想必是无法置之不理的,可此事之凶险,若是将你卷进来又如何是好。”

“所以你觉得你只要瞒着我,就不会将我牵扯进来了?想来你是忘了劳赤的事了吧,只要我有心想探查,又有什么可瞒的,你莫不是一直将我当成了蠢人。”宁渊越说,语气越硬,“既然你三番两次地如此害怕将我牵连进你的事情,又没有把握全然将我瞒住,那不如干脆斩草除根一些,以后大家各不相干,我自然再也懒得费心去管你的事情,岂不更好。”

呼延元宸眼睛瞪大了一圈,想也没想便急道:“如何能这样!”他看着宁渊的脸,发现宁渊是真的在生气,又不知这话是宁渊的无心快语还是对方心中早有此番计较,一时着急起来,不禁起身走到宁渊身前,还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决不能这样,你生我的气便罢了,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什么想不想干的,即便你想,我也不会同意!”

说到激动处,呼延元宸手上的力道也不禁大了些,宁渊仿佛吃痛,脸色白了白,却一直抿着嘴角没说话。

呼延元宸也不算粗线条之人,宁渊的反应就算细微,还是被他看进了眼里,他不禁一愣,也理解到或许是自己手上的力气大了,可自己力气虽大,但宁渊也不是瘦弱之人,尽管看着不壮,一身内功却不比他弱上多少,怎么会连这点力气都受不住。

发觉宁渊的异样之后,他没有开口询问,而是悄然探了探宁渊的脉门,过了片刻,他脸色勃然一变,望着宁渊的眼神比方才要震惊了好几分,“阿渊,你的内功呢!”

不怪呼延元宸不惊讶,他探查过之后才发现,宁渊的脉象竟然虚弱非常,好像身体受过什么重创一般,惊讶之下悄然激发了一丝内里摊入宁渊的身体里,结果宁渊的经络内全都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点的真气存在。

呼延元宸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宁渊是不是与什么人发生了争斗,受了重伤,才会变为这副模样。因为习武之人要毁去一身内功的方法并不多,拢共就那么几样,不是自绝经脉废除内里,就是在与人过招时受了极重的内伤,导致内功散失,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显然在呼延元宸心里,宁渊没有那个理由会自废武功,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了,想到宁渊有可能碰到了什么极其厉害的对手,居然连一身内功都散了个干净,呼延元宸便一阵后怕,若是对方再厉害一点,那宁渊不是为此丢掉小命都有可能?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呼延元宸便手脚冰凉,再也按捺不住,整个身子一罩下去将宁渊紧紧抱住,那着急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宁渊就要消失了一般。

“该死,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呼延元宸用力喘着气,吸气的声音仿佛是在拉着风箱,声音也哑了不止一层,满满都是自责,“都怪我,全都要怪我,若是我呆在你身边,绝不会让人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宁渊就这般安安静静任由他抱着,对于呼延元宸会忽然有这样的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方才对方试探着用真气探进他经络里的时候,宁渊便知道呼延元宸想干什么了,索性放开了任由他探查,以呼延元宸的本事,当然很快便能发现他如今内里全无的惨状,又哪里淡定得起来,肯定会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缠的敌手,一身内里都是被别人硬生生打散的。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要点破其中缘由的意思,反而直截了当道:“没错,这都要怪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同险些连命都要送掉比起来,一身内功散去还算轻的。”

呼延元宸呼吸一滞,宁渊这模棱两可的话更坐实了他的猜想,他正过脸,双手抓住宁渊的肩膀,满目阴沉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道:“是谁下的手,难道是那个姓齐的太监?”在呼延元宸眼里,华京能有本事将宁渊伤成这样的,除了长公主身边的那位齐公公再没有别人了。

宁渊却摇头,反而反问道:“知道是谁你又能如何,难道会丢下这里的一切替我报仇?如果不能,那我告不告诉你又有何区别。”

呼延元宸被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如何分辨,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宁渊看着他的样子,虽然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然笑开了,他之前也没说错,如果不是呼延元宸,他也不用铤而走险,散去一身内功冒着性命攸关之险以男子之身生下一个婴孩,当然他现在可没有要将这件事对呼延元宸和盘托出的打算,对方信与不信先抛开不说,看方才夏帝和呼延元宸的模样,显然他现在是要留在燕京里帮助夏帝和太后抗衡,自己就算告诉了他,不光对现在的局面于事无补,还会惹得他分心,不如不说。

“阿渊,我……”呼延元宸脸色变了一阵后,似乎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正要开口说话,却蓦然间望见宁渊忽然笑开了的脸。

憋了这么久,又看呼延元宸如此为难的模样,宁渊不知是作弄他够了,还是自己忍不住了,笑出了声还不算,竟然一时停不下来,直到都笑弯了腰。

呼延元宸惊疑不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似乎理解到了什么,可宁渊一身内力全失又是真的,倒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了那里。

“如果我说,我的内功是我要玉竹先生帮我废掉的,你也要去找玉竹先生的麻烦吗。”许久之后,宁渊才收住笑声,直起了腰。

纵使呼延元宸已经意识到了宁渊之前多半是在故意开他的玩笑,而不是真遇到什么凶险之事,勉强松下了一口气,可是听到这样的说法,还是一时转不过弯来,“你说玉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可以瞒着我一年多了无踪迹,我又为何要告诉你这个中缘由,你若是想知道的话,等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宁渊说完这句话,抬头向木梯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楼上二人听见了楼下的声音,又缓步走了下来。

呼延元宸与宁渊的表情,一个紧张里透着担忧,另一个却一片云淡风轻,看得夏帝不禁露出好奇的眼神,反观司空玄,则了然一般摇了摇头,他虽然不知道宁渊的私事,也看得出来两人这般模样,铁定是宁渊已经冲自己的呼延大哥发过脾气了。

“皇叔,时辰已然不早,未免太后疑心,该让二位回去了。”夏帝催促道。

呼延元宸点点头,也知道自己再有疑惑,现在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反正等此间事了了,宁渊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会弄得一清二楚,再看了宁渊一眼后,重新将那顶遮得严丝合缝的头盔戴上,回到了夏帝身后。

一直跟在夏帝身边的范太监立刻上前将锁住的门打开,然后一行人接连走了出去。

不出所料,阁楼外那几个装作打扫模样的宫人依旧没走,肆无忌惮地遥遥往这边望着,看着人出来,又迅速低下头去躲开了。

夏帝没有多言,直接带着呼延元宸与一队侍卫离开,宁渊在转身之前,分明看见呼延元宸下意识地扭头又看了他一眼,隔着面罩,眼里的忧色未去,宁渊心里最后的一点疙瘩也跟着淡然了。

说到宁渊对呼延元宸的那点怨怼,也不过是他如此长久的没有给自己半点消息而已,现在已经确定了他人无恙,也知道他是另有事务傍身,宁渊并非不通情理的矫情之人,了解了缘由,自己再这样吓他一吓,两人之间也算是扯平了。

不过一想到那婴孩之事,宁渊不禁又皱起眉头,等此间事了了,还要想想该如何将此事对呼延元宸明白说了为好。

待司空玄和宁渊回了驿馆,已经有个太监等在了那里,说是奉了夏太后懿旨前来,在索要燕州之事得到周帝的确切答复前,驿馆内诸人可以在燕京城中自由行动,却不能出城,给出的理由是两国现处非常状态,同时大夏内部又出了谋逆之人,出于对司空玄这位贵宾的安全考量,在此番出使结束之前,还是呆在城内最为安全。

对此宁渊等人并没有表现得太讶异,从入城的那一刻起他们心里便都知道,夏人不可能放他们随意离开。同时太监还给了他们一人一块腰牌,说外出期间若有巡查的士兵要求盘查,需要出示腰牌以表明身份,宁渊望着那雕工精良的木质腰牌,眼神闪烁了片刻,却没有多说什么。

太监送完了东西,便从驿馆告辞,坐着马车回了皇宫,先去了太后殿向夏太后复命,然后并没有立刻回到内侍监休息,反而是来到了太后殿不远处一座精巧的偏殿中。

偏殿建在一方小花园之内,幽静异常,也华贵异常,显然不是常人住的地方,太监熟稔的在廊道里左弯右拐,最后在一间大屋外停住了。

屋子门没有关严,而是半敞着的,可以看清里边没有别的物事,只有一方宽敞的白玉池嵌在中央,水气腾腾,竟是一间浴房,而水中也正好有一男子的背影,皮肤白皙,肩膀宽阔,长发及腰,用一块方巾细细在胳膊上擦拭着。

“公子。”太监弯着腰,恭敬异常道:“按公子的吩咐,奴才已经将东西送到驿馆去了。”

“很好,他们收下了吗。”正在沐浴的男子将脸侧过来,正是司空旭。

“他们哪里知道其中玄机,自然是收下了。”太监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公子,小的有一事不明,太后娘娘不是才吩咐过在燕州到手之前,不得怠慢那位熙王,公子又何苦要……”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怠慢熙王殿下了。”太监话还未说完,就被司空旭打断:“熙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是太后娘娘的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呼的,至于其他人,太后娘娘可没有说要一视同仁。”

“公子你的意思是……”

“我已经得到了太后默许,熙王自然是不能动,可他身边一个随侍的人,却与我有宿仇,我向此人出手,想必太后也不会干涉。”司空旭轻笑一声。

“原来是这样,奴才明白了,公子得太后娘娘青眼,要拿捏一个侍从根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太监拍了个不痛不痒的马屁,又道:“公子还请快些沐浴吧,太后已经吩咐过了,让奴才赶在晚膳之前带公子前去为太后泌酒,这可晚不得啊。”

“知道了。”司空旭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语气上却没有丝毫怠慢,动作也跟着快了几分,洗完后便径直上了岸,往周人套了一件外袍,内里却什么都没穿,浑身水汽地跟着太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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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泌酒?”宁渊半掩住嘴唇,看着面前的范太监,“我还真想不到,堂堂皇子竟然落魄到连这种事情都愿意做。”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而闫非却忽然找上了驿馆,宁渊立刻带着他来了司空玄的卧房。

闫非一身更夫打扮,显然也是乔装改扮了一番才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形下来和宁渊等人会面,这也是呼延元宸的意思,毕竟白天时间太短,许多事情都来不及说明,呼延元宸又身背着“拘捕令”,便也只能差遣闫非借着夜色悄然前来,告诉宁渊等人白天来不及说的燕京诸事。

宁渊头一个问题,自然是打听司空旭到底在这燕京中搞些什么名堂,不过闫非的答案,实在是让他惊讶得很。

原来司空旭现在,不光是夏太后的面首男宠,有些连男宠都不屑于做的事情,他却一样能毫不知耻的信手拈来,这泌酒就是其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