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风动
雪怀是那样坦承、锋利、甜美,就这样热忱地将自己完全在他面前打开。头一次,云错危险的那一面也越过理智占据了上风——不如说,雪怀终于让他破功了。
他不再顾及雪怀的感受,头一次彻底抛却自孩童起便有的自卑与怯懦,而是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般,带着侵略性去夺得他。
水花溅落,雪怀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云错死死扣着他的腰,将他按在了池水岸边。
他看着云错眼底那一片危险的深红,轻声道:“你真好看。我的道侣真好看。”
云错哑着声音道:“还有呢?”
“我男人真好看,肯定也很厉害。”雪怀说,“不知道他怎么想我,我应当不比他差,你说是不是?”
“什么厉害?”云错的脑子已经要烧得不清楚了,他几乎是在凭着直觉跟住雪怀的话头。
雪怀被他卡在身前,明明是个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姿势,却气定神闲地伸了个懒腰,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床上啊。”
他还学来了许多荤话——雪怀在撩拨云错方面简直是无师自通。有时候他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站在那里,便足以让云错口舌发干、小腹发紧。
很快他就没声了——云错这个死脑筋,什么都不会,打仗时硬闯,这个时候也硬怼,雪怀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两个人又磨了半天,才勉强适应了彼此。
云错喘着气问他:“雪怀,我能动吗……”
雪怀疼得简直想打人:“不许动,姓云的,不许——”他后半句话被撞歪在喉咙里,闷闷地咽了回去,几乎失声。
云错这个骗子!
之前还乖乖的,很有礼貌地问他可不可以,能不能,关键时刻又乱来!
他再信他就有鬼!
云错抱着他,雪怀快把他的后背都挠破了,只窥见眼前上上下下翻腾的水雾,听见波浪汹涌的水声,从耳根到足尖都透着红色。起初是疼,后边是过于刺激的体验感——很古怪,仿佛将他整个人重新打碎重组,让他生长为云错的一部分。
他把他按在泉池边,就听见泉水哗啦啦地扑腾了两轮,而后雪怀又被整个人拎起来——又听床榻咯吱咯吱震了三轮,听到最后雪怀都快要哭了,哑着声音命令他:“从我身上下来!云错!”
可惜他此时的话实在是没什么威慑力。云错激动地吻他,揉他,捏他,要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两个人就此长成一体,永不分离。
云错哄他:“雪怀乖,雪怀哥,乖乖的,一会儿就好了,不疼的,我亲亲就好了。”
“亲你个鬼——”
云错把他按在床上,抵在墙边,抱去窗边,又或者是放在地下,胡作非为。雪怀后面都没什么力气骂他了——他在混沌和灭顶的快乐中想到,难怪人人都要找道侣,都想双修。
这快乐是真真切切的。
后来云错终于停下来,小心地抱着他去清洗,而后又把他抱回床上,紧紧裹住,与他耳鬓厮磨。
云错还跟他倾诉:“雪怀,有件事情我们忘记了。我们忘记运功修行了。”
雪怀瞪他:“哦,你受委屈了啊,云师弟。浪费这么好的修行机会,只顾着享乐,耽搁你飞升魔道十七重了是不是?”
明明他才是比较惨的那个,从身到心——豁出面子不要了去勾引他,谁家的道侣都没他这么上赶着勾引人的。
云错应该哄哄他。
“你把我带坏了,雪怀。”云错抱着他,将脸埋在他肩膀上,“你要……你要把我教好,不能不要我,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
“你要对我负责,雪怀。”云错见他不吭声,于是继续道。
“……”
雪怀气得不想理他,翻身自个儿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雪四岁:这个云三岁好像脑子不太行,丢掉好了。
云三岁:QUQ
雪四岁:算了,拍拍灰洗洗还能用,揣着吧。
第47章
两个人在云错的宅邸中一闹就忘了时间, 三日来,雪怀就没下过床,只有叫饿的时候,云错方才会恋恋不舍地摸摸他的头, 然后去给他做饭。
食材都还是几天前买的那一批,两个人随便弄弄, 雪怀裹着件外袍指导云错做饭, 最后却总是会再和云错滚在一起。
他们在阴暗的地下室中弄乱了岫山玉的灶台,边上燃着仙火,咻咻跳动, 雪怀揽着云错的脖颈冲他笑, 连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再是自己的——喑哑又放荡, 带着暗沉的依恋与黏腻。
他着迷地仰脸望着云错的面庞——英挺,俊俏, 隐隐透出日后叱咤仙洲的那个冷硬、肃杀的影子, 能让万千少男少女心跳加快;但他看向他时, 眉目间却带着孩童般的柔软。
最后饭又糊了,两个人刮去焦黑的边, 勉强吃着。
云错熬的是鹿奶粥, 差点煮干了,勉强加了些水,香草又放得太多,闻上去有些虚假的香气。偏巧雪怀吃得很香,他半碗吃完后, 舔舔唇,睁着湿润发红的眼睛朝他望,于是又被云错拎着去了床上。
三日三夜,雪怀自己都不记得他们做了多少次,那好像是个荒诞离奇的梦,云错轻轻剥掉他平日里清高单薄的外皮,发掘出他被欲望包藏的一面,他也勾出了云错前所未有的侵略性与强占性。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但彼此都有种不约而同的认知:他们是契合的,从皮到骨,从每一寸发丝到每一滴血液,他们好像生来就是为此刻存在的。
还是后来云错停了下来,他在混沌的神志中勉强找到一丝清明:“雪怀,你不能来了,你是不是说你要渡劫了?我们要回去了。”
雪怀扒着他不放,眼里迷迷瞪瞪的,泛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水光:“谁说的?再来再来。”
他很恶劣地发现云错其实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云错比他更急色,停不下来似的想要他。他笑嘻嘻地去撩拨他,像只惑人的妖精:“再来,云错,云少仙主,夫君,相公。”
云错却跟他赌上了气。他明明喉咙发干,满脑子都是雪怀叫他的这几声,只差要绷不住,却还是强撑着把雪怀整个抱起来,往地上放,要拉着他去休息、洗漱。
雪怀下地才知道有多疼。全身都在疼,从里到外,站起来腿都打抖。全身关窍仿佛都空了,抽丝般的酸痛遍布全身,怎样都痛。
从迷蒙中抽离,就好像睡懒觉时被人唤醒,外边的世界是钝痛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云错发现了这一点,便不让他下地,全程抱着他,还要低声道:“知道厉害了?别闹了,我去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