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乐喷泉
“我同学。”许时言简意赅。
许征抬头,果真看见一行往他们这儿走来的少年,许征轻笑,把人抱进了怀里,贴着墙角,将许时藏得严严实实的。
路过的少年往这瞥了好几眼,有人还冲许征吹了声口哨。
“哇喔。”
许征不明白许时为什么害怕被他同学发现,是担心丢人吗?
怕丢人还不肯待在家里。
许征微微摇头。
不是很懂小孩子的心思。
等那群人走过,许时松开手说道:“人走了。”
许时从他怀里出来,面色泛红有些缺氧,扯了扯衣领轻骂一声:“操。”
发觉许征用怪异的目光看他,许时又恢复起先前那副蠢样,问:“还接着发吗?”
“没剩下几张,不发了。”许征担心许时又出什么意外情况。
“那多浪费啊。”许时皱眉,想了一会儿,想到个绝佳的主意,“有了。”
许征不解。
秉持着不浪费的精神,许时领着许征,把剩下的传单贴到街边的电线杆上。
许征惊叹于他脑子中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鬼点子。
“厉害吧?”许时求赞扬。
许征毫不吝啬夸奖道:“嗯,很有商业头脑。”
得到许征认可的许时继续愉快地干活。
就在他们即将贴完最后一张传单时,背后传来一声粗壮的声音:“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许时是草莓。
卫总是牛奶。
他们合在一起是草莓牛奶。
操,好冷啊,不好笑我明天删。
第十八章
许征和许时在路边贴小广告。
被附近小区的门卫发现了。
许时想也不想拽着许征一路狂奔。
许征下意识跟着许时跑,却忽略了他们的传单根本没贴到小区里的事实。
重生回来不到半个月,许征已经经历了两次逃命。
一次是因为尤志,一次是因为许时。
一大一小两傻子。
一连跑过三条街,许时才停了下来,靠在许征肩上喘气。
许时从脸红到了脖子,眼里带着湿热的水气,整个人都快蒸发似的。
许时刚一凑上来,许征就感觉到了热度,疾跑后的许时浑身滚烫,像个小火炉一般贴着许征,源源不断地传递热量。
从手心到呼出的空气,全都是热的。
许征气息不顺,剧烈运动过后的心脏跳得特别快,一下下如擂鼓般律动,全身的血液都被调动。
许征此刻在意的,并不是由毛细血管破裂引发的喉中那股血腥味,而是一个眼里没有任何疲倦,有生气,朝气蓬勃的少年,就这么撞入他的眼中。
这样的许时,是他再也没见过的。
成年后的许时的眼里总是压抑着什么,许征看不明白,许时也从不愿说。
就是……
“好热,走开。”夏天,将近三十度的高温,一个大活人靠在身上,许征热到出汗。
许时倔强地不肯撒手,赌气道:“热死你。”
明明他自己也冒了一身的汗。
许征拿他没办法,只好任凭许时就这么挂他身上。
下午三点,一条不知名的街上,两人就这么顶着烈日,紧紧挨在一块。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受什么刑罚。
过了一会儿,许时扛不住先开口:“哥,你热不热?”
许征习惯了倒还好,反过头问他:“你不是不热吗?”
许时热得都快中暑了,从头顶烧到了脑子:“太阳晒多了会中毒的。”
“我看是会变傻才对。”许征带着笑意说道。
从路边便利店买了瓶冰水给许时降温,许时迫不及待将冒着凉气的矿泉水瓶贴在脸上,一脸享受。
许征心想:还是他家的傻子可爱。
回到家后,许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个澡。
冲去一身黏腻。
在屋里的许时把桌上的小电扇开了起来,冲着自己呼呼地吹。
许征出来的时候,隔着老远都能看见许时的头发丝儿在那飘。
“去洗澡。”许征喊道。
许时头也不回道:“不去,你洗得浴室好热。”
“别一个劲地对着吹,小心中风。”许征走到书桌旁,想把许时拉起来,“让开,让我也吹吹。”
许时察觉到许征的意图:“你用心险恶哦。”
在许时上手前,许征出言制止道:“不洗澡别碰我。”
许征有洁癖,很严重的那种。
只是前世去挖煤的时候治好了。
不过许时不知道。
在碰许征和洗澡之间,许时果断拿上浴巾去了浴室。
许征如愿坐到电风扇前。
许时坐过的椅子还残留着余温。
吹着凉风,许征默默叹了口气,许时在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哪都有他。
洗完澡的许时带着一股浓郁的草莓气息,飞奔而来。
许征一句话戳醒了他:“我来考考你书看得怎么样了。”
许时如临大敌,顿时化成颗蔫了的白菜:“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之前许征明明说过不会难为他的。
“什么时候?”许征不紧不慢问道。
那句话,是为了让许时不跟着他抛出的诱饵,可许时每一次出门都没落下。
“来吧。”早死晚死也是死,许时闭上眼做好了承受这伸头一刀的准备。
许征没想真的考他,只是随口逗逗他,就凭许时这能给漫画书套上课本封面的人,能答出什么。
再说了,难得的初三暑假,正适合撒野放浪的时候。
许征插上吹风机,对许时招招手:“先过来吹头发。”
许时活了过来,乐得不可开支:“好。”
电吹风呜呜地响,许征拨弄着许时头发,指腹擦过头皮的微麻触感,让许时浑身颤栗,他申请道:“哥我能坐着吗?”
“你怎么这么懒?”许征放低了手。
许时的头发很细,柔软浓密,暖风吹干了多余的水分,头发显得比平时蓬松一些,略微炸起,许时按下开关说道:“好了。”
“再吹会儿吧。”许时不舍道。
“再吹你头上的两根毛就该烧起来了。”许征轻轻按压了下许时的头发,回弹迅速,柔顺而干燥。
许时认真道:“我头上可不止两根毛,我头发超多。”
许征揉了揉毛:“那也经不起你折腾。”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敲门声响起,王业萍在门外说道:“小征小时快出来,家里来了好多人说要买煤。”
许征和许时对看一眼,许征把手里的电吹风放下,出门查看情况。
许家客厅里坐着四五个人,都是来跟许征买煤的。
王业萍听他们说的话一脸懵逼,要买煤?
可她家哪来的煤买给别人?
许时软磨硬泡把王业萍拉回房间里,留下许征和客厅里的人谈生意。
一晚上,许征就卖出去两千个煤,有的要一百个,有的要两三百,还有一户人家开口就是一千个煤。
许征把他们的住址挨个记下,那位要一千个煤的客户趁机提出:“不如先带我们去看看货?”
“行啊。”许征拿了支手电筒,和家里人说一声后带上他的客户们,来到后山的仓库。
仓库里摆着成堆的煤球,个个乌黑亮泽、浑圆饱满,惹来无数人赞叹:“这煤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