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年景萧萧
“羽儿,父皇怎么不知道,你和奎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苍羽?欲哭无泪:“父皇,我也不知道。”看到男人眼睛又有眯起的趋势,苍羽?赶紧紧紧抱住男人,几年相处中苍羽?早已明了这样的状况下自己的主动拥抱绝对比任何的解释都来得有效。
果然,苍翼翔也将一只手缓缓放在了他的肩上,非常轻柔的拍了几下,颇有安抚的意思。
苍羽?刚想说话,却注意到面前的一对兄弟,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兄弟,可是直觉就是如此认定。
第一次见到这么兄友弟恭的情景――
年龄稍大的青年抱着年龄稍小的幼童唠叨个不停,充分表现了自己刚刚的恐惧。
“清儿,快让哥哥看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流血?”
云可清似乎也被吓到,说话结结巴巴半天不利索,可是还是开心的摊开自己小小的手掌,将一颗漂亮发散着柔润光泽的珠子露了出来:
“哥哥,清儿将珠子捡回来了。”幼童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还故作镇定的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哥哥,清儿没有事,真的,哥哥不要担心。”
“清儿?!”
云可远的眼睛有些红,一把抱住面前还在傻笑着的弟弟,似在感动又像在压抑。
果然是兄弟,苍羽?看着那个青年有些疯狂的检查着自己弟弟的伤口,突然意识到――
清儿?不就是刚刚差点受伤的孩子吗?
再仔细一回味青年的嗓音,确实和出事前的那声大喊如出一辙。
苍羽?突然有些羡慕,然后下意识的圈紧了苍翼翔的肩膀。
苍翼翔回头道:“羽儿,怎么了?”
苍羽?怔怔道:“没有事,父皇,只是突然想抱抱你。”
苍翼翔若有所思的看着将脸埋入自己肩膀的少年,没有说话,却是把手默默收紧了。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这边,云可远有些过度紧张的抬起头,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又慌慌张张忙着行礼。
“陛下,真是谢谢您救了我的弟弟,否则……我……”云可远否则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有些词穷,否则什么?否则他会生不如死?其实都不是,那一刻感觉太复杂,他只知道若是弟弟死了,他的一切坚持也将结束。
苍翼翔瞥了一眼青年,又将目光转了回来,拢了拢苍羽?身上披着的外套,淡淡道:
“这是应该的,若是要谢的话,你应该谢朕的五皇儿。”
呃?
苍翼翔说的云淡风轻,苍羽?却是瞪大了眼睛和云可远抬起的目光对着正着。
苍羽?急促说道:“不用谢我,其实我什么也没做!”
苍天作证,他就是莫名其妙突然转移到了这里,之后的一切都是他父皇接手的。
可是面前的青年却姿态完美的行了个礼,面带感激:
“五皇子,在下云可远仅以个人名义感谢你刚刚的救助,请五皇子不要拒绝。”
最后一句话完全阻住了苍羽?还想说的话,而且那句“个人名义”也让他的压力骤轻。
想了想,看了一眼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苍翼翔,苍羽?尽量保持语句通畅说道:
“嗯,请起来吧,这是耀金的领土,保护到场的客人,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云……”
苍羽?有些堵住了,这该怎么叫?
“他是云涤国太子。”苍翼翔凑近他的耳旁,低低说道。
苍羽?抖了抖耳朵,脸不由染上些红晕:
“总之,云太子不要多礼了!”
苍翼翔轻笑一声,接过了苍羽?的尴尬,接着道:
“就像朕的皇儿说的,这次意外完全有耀金很大的一部分责任,所以云涤太子不必过多感谢。”
这么说完,苍翼翔却是回了主位,将苍羽?主动放下后,做了个手势,开口道:
“这次意外是耀金的责任,请各位使臣现下先安心回到驿站休息,朕会命财务大臣统计这次各国的损失,之后会加以双倍赔偿来表明耀金一些小小的歉意。”
群臣一片哗然,不是不忿,而是惊喜,刚刚的惊慌恐惧早成了过眼云烟。
几个大臣出列回道:
“既然耀翔帝都这么说了,吾等就静待陛下的消息。”
在这些人身后,一群侍卫正抬着几具尸体匆匆而过,没有头的是黑衣刺客,有头的是侍卫或是与宴的臣子。
其实对于尸体而言,身份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那只是给活着的人增加的砝码。
苍羽?静静注视着男人含着讥笑的眸子,心里有些茫然。
这就是皇族吗?钱财权势永远比人命来得有价值?
苍翼翔大概心情很好,抱起苍羽?后,眼里的笑意变得纯然。
“父皇,在皇族眼里,人命代表了什么?”苍羽?已经说得尽量含蓄,其实它更想问,人命在他们心里到底处在什么个位置?
苍翼翔的脚步停了停,“羽儿,人命在皇族之间确实显得很微不足道,大多数人在金钱权利面前放弃了亲情道德,这可以说是一种风俗,或是一种传统,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