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尊
“偷即是偷。”姬枫涯冷道。
唐玉泽摊手。“不管如何,总之,你们可有在曦照崖附近查线索?那些线索能指明是我么?”
姬枫涯身边的青衣男子道:“姬师兄,那洞穴留下的气味和痕迹属于普通魔人,而这姓唐的是天魔,或许真不是他?”
“武师弟你这就真信了他的话?”大胡子男人道,“既是普通魔人,如无人帮忙,如何逃得过我们的天罗地网?”
“刘师兄,你的意思是得宝人的身边有魔修?”青衣人诧异地问。
大胡子道:“显而易见!姬师兄也早已看出来了吧?否则我们这么多人翻遍整个星陨山,为何不见得宝人的踪影?却偏偏在此处遇上了神偷唐玉泽?”
唐玉泽一听,忙摇手。“冤枉啊!哪有什么魔人与我一起行动?这都是你们的猜测。”
姬枫涯沉吟地道:“你适才说,若真得了宝,绝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呃……”唐玉泽眨了眨眼。“不错。”
“我们一路追踪过来,确实不曾发现你的气息。”姬枫涯道。
唐玉泽吐了口气。“是嘛!我就说不可能是我!”
姬枫涯却笑道:“说吧,与你一起的魔人藏于何处?”
“啊?”唐玉泽一脸错愕。“你……你不信我的话?”
大胡子男人大声喝道:“姓唐的!你自己说偷东西时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还在狡辩。”
唐玉泽敲了敲脑袋,半晌,他恍然大悟,不禁拍了下大腿。“你们这是歪理!我若真得了宝贝,还会在星陨山逗留?早就溜之大吉了。”
“呵呵,谁知你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大胡子男人咧嘴。“你以为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我们姬师兄早就看破你的计划。”
唐玉泽的俊脸都扭曲了,他看向姬枫涯,对上那双深沉如晦的眼睛,头痛欲裂。他唐玉泽顺手牵羊了那么多东西,被人追杀一点都不冤,然而就此次什么宝贝都没得到,却受了天大的冤枉,太委屈了。
提到魔人,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身竹月色文士袍的冷静少年。
莫非……是他得了宝物?
唐玉泽摸摸光滑的下巴,眼珠子一转。
“姬枫涯,你口中的魔人,唐某人或许真见过。”他道。
“哦?”姬枫涯挑眉。
唐玉泽冲他抱了抱拳,道:“我从青州过来,初入星陨山时,曾遇到过一个在山间行走的普通魔人,那魔人还给唐某烤了两条鱼吃,虽说吃人手短,但是生死攸关之际,唐某只能当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那魔人给你烤鱼吃?”姬枫涯问。
“正是。”唐玉泽点头。
“姬师兄?”青衣人道,“此话听着有点可信度。”
他们追那魔人到溪边时,看到了熄灭的火堆以及成串的鱼。
“如何证明你与他不是一伙?”姬枫涯望着唐玉泽,沉声问。
“哎,实不相瞒,唐某之所以逃进星陨山,乃是为了躲避邪风宗的人。”唐玉泽无奈地道,“你们若不信,可去西北方的榕树林,那里还有邪风宗弟子的尸体。”
“邪风宗——”姬枫涯转了转手中的玉笛,黑眸中精光一闪。“你偷了邪风宗的东西?”
“呵呵,顺手,顺手罢了。”唐玉泽尴尬一笑。
“于你唐玉泽而言,凡是到了你手中的东西,皆为顺手。”姬枫涯道。
“这只是唐某人一点小小的乐趣。”唐玉泽比了下手指头。
“既然如此,你便带路吧。”姬枫涯手一挥,十几个离恨宗的弟子围住唐玉泽。
唐玉泽轻叹一声,为自己争取利益。“到了榕树林,还唐某人清白后,你们可不能再为难我了。”
“若宝物不在你手中,自然不再追究。”姬枫涯道。
唐玉泽脸上一乐,带他们往榕树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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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云做了一个好梦。
梦里,他遇到了大哥,大哥温和地抱着他,轻拍他的背,嘱咐他不必担忧,他已入道修仙了,渡劫之后,即可位列仙班。
他拉着大哥的手,说了许多思念的话,立誓定要追上大哥的脚步,得道成仙飞上天庭,与大哥团聚。
大哥腾云驾雾,带着他飞在天空,他新奇地享受着飞翔的感觉,飘飘然地,似要乘风而去。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归身体,他慢慢地睁开眼睛。
看到灰色的床帐,闻到被子上陌生的气味,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哪有什么大哥?哪有什么祥云?此处分明是魔修界的小山村。
轻叹一声,他坐了起来,揉了揉额穴,肚子适时地咕噜噜叫了。
“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到君烜墨,不禁一愣。
拇指大小的魔尊,一身紫棠色衣袍,精致华美,尽显贵气,坐在色泽温润的釉色盘子里,怀抱一颗被啃了一口的青色果子,紫眸深邃地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君烜墨:师弟饿么?可要吃果子?
宿清云:嗯。
君烜墨:不给吃,哼~
第21章 无法拔剑
宿清云掀开被子,下床整了整衣袍,走至桌边。
“师兄身体如何?”刚睡醒,声音略沙哑,性感诱人。
君烜墨轻哼一声:“看到我这副模样,师弟觉得如何?”
宿清云坐到椅子上,低头瞅他。“应是不错。”
“不错?”君烜墨把怀里的青果往盘里一扔,倏地悬浮而起,来到宿清云面前,双手抱臂道,“师弟,劳烦你动动手指,把这该死的剑从我的头上拔下来。”
宿清云的视线落到他小揪揪里的冰魄惊天剑上。
昨夜他无意间拔出了它,君烜墨的身体突然恢复正常,然而,却因此使自己陷入了骇然、紧张、气愤的情绪中,压在他身上的魔尊本性毕露,居然调戏他,实在可恶。
不知是否自己生气的原因,冰魄惊天剑响应般,金光一亮,自动插回了君烜墨的头发里,压制了他的力量,再次把他变成三寸短的小魔尊。
“师兄如此大小,恰到好处。”宿清云道。帮他把剑从头上拔下来?再次被调戏么?
君烜墨见宿清云神色冷淡,眼神锐利,便知他在恼自己戏弄他的事,挑了挑眉,他温和地问:“师弟可是恼昨夜之事?”
宿清云冷冷地瞪着他。
“师兄乍然恢复身体,欣喜之余,便想与师弟亲近一番,不想师弟却似乎怕极了师兄,面露骇然之色,这令师兄心生不快。你我之间既有口头之约,理当互相信任,可你不但没有为我高兴,反而充满防备,伤人之极。”君烜墨控诉地道,话语中充满了委屈。
宿清云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愧疚。
君烜墨骤然变大,令他措手不及,本能地做出反应,抗拒与他接触,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防备之墙,竟一时忘了与他的承诺。
见宿清云沉默不语,君烜墨再接再励。“此剑压制我的修为时,极伤身体,每次变小,我皆要昏迷一段时间。以往在山林间,魔修不多,较为安全,而今我们入世后,将会遇到无数魔修,你初入道途,修为不足,如无我相助,恐怕寸步难行。倘若因此丢了性命,如何是好?”
“……我错了。”宿清云低声道,手不禁握成拳头。“但是师兄昨夜不该那般戏弄我,你欲强行脱我衣服,我定然要生气。”
他别过脸,眼睛微微泛红。
君烜墨靠近他,伸出小手,轻触他的额角。“师兄也有错。往后不再如此便是,不过师弟的反应确实有趣得紧……”
“师兄!”
“罢了,昨夜之事过去了便莫再提了。”君烜墨轻扯了下他的发丝,温和地道,“辛苦了。”
“嗯?”宿清云转头,对上他一双柔情似水的紫眸。
君烜墨拉拉身上的衣服,道:“熬夜为我做了三套小衣,难为师弟了。”
“……我既答应了师兄要为你做衣裳,自然遵守承诺。”宿清云道。
“做一套即可,为何要做三套?”君烜墨徐徐落到桌面,仰头问他。
宿清云道:“这些法衣被裁剪了后,似乎无了原有的特性。”
君烜墨挑眉。“成套法衣皆绣有符文,被裁剪后,符文阵法被破坏了,自然与普通衣物无二。”
“原来如此。”宿清云恍然大悟。
“待你学了阵法后,在衣服上刺绣各种符文,即可做出真正的法衣。”君烜墨道。
宿清云点头,看着站在桌面上的小魔尊,抬手轻触他头上的小剑。“我为师兄拔剑吧。”
“且慢。”君烜墨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师兄?”宿清云困惑。不是急着要恢复真身么?为何又躲开了?
“待我先脱了衣裳,以防如昨夜那件般,被撑暴了。”君烜墨解开自己的腰带,优雅地脱衣。
宿清云顿了顿,移开视线。
“好……”
君烜墨把里外三件套加小裤裤全都脱了,整齐地叠放到一旁,他光果着小身子,站到宿清云的手边,道:“师弟,可以动手了。”
宿清云哦了一声,目不斜视,伸手去抽他小揪揪里的冰魄惊天剑。
君烜墨气定神凝,紫眸里却精光闪烁。
宿清云捏住小剑柄,欲抽出时,那剑竟纹丝不动。
“咦?”他疑惑。
“怎么?”君烜墨问。
宿清云没有回答,他用了点力气,使劲地拔君烜墨发间的剑,然而冰魄惊天剑仿佛长在他的发间了。
“师兄,不行!”他皱眉道。
“拔不出来?”君烜墨惊道。“不可能!昨日你分明轻轻一碰,便抽出了剑,今日为何不行?”
“不知为何抽不出来。”宿清云捏着小剑,换着角度抽,但无论他如何使力,皆无济于事,他的额头布满了一层薄汗。
“师兄……真拔不出来了。”他放下手,丧气地道。
君烜墨锐利地审视他,看到他脸上的汗水,便知他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