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措仓惶
亚洛菲尔脸上浮现怒火,怎么甘心,怎么甘心,那个人会成为最强,而自己永远都是那人的手下败将,不,这种未来他不要,他要变强,强到将那人踩在脚下,强到让那人恐惧,强到那人后悔说过的话,他才会是那个最强的。
亚洛菲尔很不优雅的吼了一声,将自己心里一击压抑的不甘和怒火咆哮出来。
亚洛菲尔没有看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他的爷爷和父亲正在关切的注视着他,没有上前阻拦他的发泄,就这么看着他胡乱的挥着剑,暴露自己心里的纷乱。
当泄愤的行为停止的时候,亚洛菲尔杵着剑,站在那里,想了一夜,他想不出来,自己差了什么。
细细的思量了一夜,他也明白,只是这样他不会变强的,他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人,那个带给了他不甘和失败的人,他想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可以那么强。
不去管,不去想,亚洛菲尔放任了自己的冲动,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走出了狄奥罗蒙家,来到了瑞德里克公爵家。
公爵府的门卫自然认识这个加文少爷的好友,狄奥罗蒙公爵家的荣耀之光,举世无双的天才。这位少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微微躬身,这位少爷有自由出入公爵府的全力。
“废。瑞德里克住在哪里?”进了门,亚洛菲尔也不去拜访主人,也不去看自己的好友,直接询问自己的目的地。
侍卫一愣,从来没有人会去找那个废物少爷,甚至正门的门卫都遗忘了这位少爷的存在,更别说那个废物少爷住在哪里了?
看到侍卫的无知,亚洛菲尔也意识到自己问得问题有多唐突,也在这一刻为废心里涌起了一种悲哀,那个无人所知的天才在这个家族受到了怎么样的漠视,在这样的漠视中,那个人又是如何变得那样超乎意料之外。
最终,亚洛菲尔还是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没想到远远地就看到那扇紧闭的小院前已经站了一个踌躇的身影,那是加文。
“亚洛菲尔。”加文看到亚洛菲尔那微红的眼眶,明白自己的好友也和自己一样一夜未睡,“你怎么来了?”加文问道。
“和你一样。”亚洛菲尔说道,是的,都一样,在那人的手上败得那么彻底,怎么会不在意,他们的自尊让他们不会就这样脆弱下去,如果不敢去面对让他们失败的人,他们怎么能够再次取回他们的荣耀。“怎么不进去?”这回是亚洛菲尔问着加文。
加文苦笑,想进不敢进,他是如此的犹豫,对于那人的感情,他是最复杂的那个。
后面又有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是布兰特和唐纳德,看来大家的心思都一样。
“进去吧。”作为四人组的为首者,亚洛菲尔第一个上前,推开了数年无人拜访的小院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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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克。杰森,这是一个普通的名字,在历史上,这个名字没有留下过任何的记载,而以后人们会记住他的名字,因为他留下了一本日记,一本在他死后陪葬的日记,一本被盗墓贼翻出来得以现世的日记。这本日记上的记载很珍贵,很有研究价值的资料,因为这是一本关于废。瑞德里克冕下不为人知的十多年小院时光的日记。汉克。杰森,他是为废。瑞德里克冕下居住了十多年的小院提供服务的仆人。”
-----------------------摘自威亚大陆历史书籍《汉克日记修编》
第二十四章
现在的天色才微微亮,就连仆人也都才懒洋洋的起身,更不用说是作为贵族的主人们,此时更是还在梦乡之中,可是,从微微开启的门扉中,亚洛菲尔他们已经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响动,那是兵器用力挥舞发出的破空声。
对方很显然知道他们的擅自闯入,破空声消失不见,但是他们感受过的冷冷气息直面而来。
门被打开,院内的一切轻易的落在了眼底。
毕竟是瑞德里克公爵家,只是一个被废置的偏院也很宽敞的,一大片的绿油油草地,一口井就在房前,除了一个房子是好好的之外,剩余的几间都是破损的,少了瓦片,少了门板这算是好的,破坏的厉害一点的就连柱子都没了,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都在院子里。
小院的空地上那些摆设就知道那些东西的去向,绿油油的草地,看上去是很清爽,可是啊,实在是太乱了,坑坑巴巴的这一块秃地,那一块秃地,要嘛就是木头桩子,砖块、木料和绳索,制造出了简陋的训练设施,在墙角还放着布兰特赠送的武器。
看到这些,亚洛菲尔他们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和他们的训练环境比,这里的一切都是简陋的,可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个人就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来,看到这一切前的不甘和愤怒蓦然消失,在心里升起一种名为羞愧的感觉。
废拿着那把猎杀者对着开门而入的亚洛菲尔他们,在看清是谁之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伤好的真快,只是这样想了一下,废也没有去询问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转过身子,将猎杀者放入刀鞘,快速抽出。
刀光一闪,破空声轻鸣,那一瞬间,简单的动作却带出了一种绚丽到极致的美。
刀又被放回刀鞘,再被抽、出,那种绚丽又一次出现,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看多了之后不免产生了审美疲劳,作为旁观者的他们都厌倦了如此的枯燥,那人就依旧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动作平稳没有一丝的急躁。
天色如此的朦胧,他的衣服已经有了汗湿的痕迹,可想而知,在他们在一个难得的清晨早起之前,这个人早就已经起了很长一段时间。是否他每日都重复着这样的行为,不,答案是肯定的。
更加深刻的羞愧笼罩四人,这个时间,就连自认努力的加文,也还在温暖的被子里,享受着睡梦的香甜,而这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锻炼。
他们就站在一边,忽略了那种枯燥,就这样看着废,不出声,明明是如此近的距离,可是那个人离他们好远,甚至削弱的身影,一遍遍挥舞的动作,这一刻显得如此崇高。
多少次,没有人数,但是废有智脑的记录,每一次出刀的力度、轨迹都记录在案。
将猎杀者收入刀鞘,这一会没有重复方才的运动。
门口有人靠近,亚洛菲尔等人回头,看到一个高壮憨实的男子端着一个餐盘走来。
男子看到这敞开的大门有些不着头脑,送了这么多年饭,他第一次看到这扇门被打开,男子记得管家的吩咐,不多问,不多看,低着头,将手上的餐盘放下就离开了。
废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给他送饭的男子,说实话,他对这个送饭的人其实很满意的,因为这人从未晚到过,每次都很准时,当男子将饭放下后,废也举步到门口取自己的早餐。
就站在门口的亚洛菲尔他们低头看着门口的食物,两块面包,一个苹果,一碗浓汤,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不同于他们平时吃的冒着热气的浓汤,这碗汤已经冷了,再也没有一丝余热,面包看上去也不松软,黑黑的是烤焦的,看起来很硬,一个苹果焉答答的,没有什么水分。
看着废从容的走过他们,端起那份早餐,又再次走过他们,来到矮矮的木桩那里,将餐盘放在前一个木桩上,自己在跳上木桩,双腿一开,各自压在一个木桩上,拿起黑冷的面包,静静的吃了起来亚洛菲尔想起废第一次吃饭的时候,用手抓食物的动作。
他们和废一起吃过饭,废吃饭的时候很仔细,现在也是这样,慢慢的咀嚼着黑冷的面包,脸上平淡至极,和他们在一起吃着精美的食物时没有变化。
可是,他们却有些心酸,他就是吃着这些东西吗?一直吗?为什么还可以如此的平淡?为什么眼神还是这样沉静?这样的早餐和这人和他们一起的吃的食物是天壤之别,为什么他还能入口?为什么此时回想起,和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人的眼神没有半点的垂涎,还是那样的冷静?
此时此刻,他们仿佛从这细致的品尝动作中,感觉到了珍惜的感觉,让他们心酸的珍惜。
亚洛菲尔他们也一样没吃早餐,可是,他们没有胃口,也不觉得饿,就这样看着废一边换着腿,一边细细的品尝食物。
吃完早餐,废跳下木桩,拿起餐盘再次走过亚洛菲尔他们,将餐盘放在了门口,然后回到了空地。
从角落翻出几个看上去很沉的袋子,小的几个挂在手臂上,大的两个被绑在腿上,背上背了一个最大的,然后废开始在小院里走了起来,走了两圈之后,废开始慢慢的跑了起来,速度慢慢的变快,究竟是几圈,亚洛菲尔他们还是没有去计算,看着废跑完圈之后,又在小院里冲刺了无数个短距离的来回。
那些袋子,在地面上留下了沉重的痕迹,也是造成草地坑坑巴巴的原因。
废的气息在急喘,稍微停了一下,废又开始继续,没有卸下身上分的负重,走到一个沙袋边上,没有戴着手套的手,就这样和沙袋撞击着,脚下的步伐还在不断的移动。
亚洛菲尔他们就这样看着,看着没有伤痕的骨节出现红痕,裂出口子,血珠低落在地上,骨节上的肉都破了,骨节都冒了出来,心中不忍,就在他们要出口劝阻的时候,废停下了这自虐的行为,接着他们看到圣洁的光芒凝聚,骨节愈合,废再次继续。
所有的话语堵在咽喉,什么都说不出来,手练完了,就是脚,拖着负重的脚一遍遍的踢打,穿着衣服,他们也能想象得到,腿部已经红肿成了什么样子,光系魔法过后,一切就没有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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