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蔚蓝天空下 第86章

一路上，一行人终于见到了人类的劣根性和美好的地方。

黑暗种族在结界衰弱时，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冲入威亚大陆这美丽富饶的地盘，不具备飞行能力的黑暗种族只能从一步步的挣开威亚大陆的种族们做的防线。

威亚大陆能够飞行的种族不多，堪堪只有龙族，和一些被驯化的兽类，但是比起黑暗种族这个数量是在是太少了，所以具备飞行能力的黑暗种族就可以绕过这道防线来到威亚大陆的其他地方。

原本对那天一声的巨响一无所知的人们在短时间之类同样知道了那声巨响意味着什么，特别是当飞行黑暗种族出现在上空的时候，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原本幸存着侥幸，想着在有生之年不会迎来千年之战的人们，想在千年之战创下伟业的人们，害怕着千年之战的人们，都不得不面对千年之战开始的事实。

不论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当真正面对了黑暗种族之后，才知道黑暗种族是如何的强大，人类的强者比例比起黑暗种族实在是差太多了。

当一头黑暗种族降临到村落时，只有毁灭的结局，因为一个普通普通的人类村子，哪里有高手坐镇的可能，除非它是在大城市的周围，当黑暗种族降临小镇时，那就是灾难的开始，人类还有着逃生的希望，当黑暗种族降临到城市时，才会有战胜的可能。不管黑暗种族降临到哪里，带给人类的只有伤害和痛苦。

一路上，亚洛菲尔一行人已经见过了太多了。

废对于这种弱肉强食的情况已经很习惯了，不会同情泛滥，一颗心平静之极，眼神在看到被杀戮的同类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是冷酷，而是早已麻木，这样的画面和情况他见过太多了，不够强，想要靠别人解决只有这个下场。弱就是罪，不值得同情。

亚洛菲尔也早已不是六七年那个会因为洁癖对血腥和尸体产生不舒服恶心感的少年，在看到上演在眼前的黑暗种族撕咬人来的戏码时，那双和天空一样明净的蔚蓝眼眸中依然平静，可是却让人觉得很残酷，只因为他不在乎，就算再多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在乎，因为这些人他不认识，也不在乎，更加不爱，他关心的是亲朋，爱的是废。

亲朋死了他会难过愤怒，因为有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伤害他护着的，如果废死了，他只会疯狂的毁灭一切。

唐纳德、布兰特和加文也不再是六七年前会因为见到血而难受的青年，他们在磨砺之后已经习惯了血，但是看到同胞的尸体在自己的面前被当做食物一样分解，心里的悲愤让他们无数次冲出去，战斗，也亏得他们的实力不错，才能毫发无伤。

在一路上，亚洛菲尔和废除非有黑暗种族挑衅他们，否则两人都不会出手，就算在面前死了再多的人，他们也没有出手，犹如旁观者一般，默默的看着一切，像看戏一般，看着人类的悲欢离合。

看着有人因为恐惧而疯狂，看着人因为胆小而哭泣，看着哀求着解救的人，看着攀附着强者的寄生虫，看着抛弃亲人的无耻者，看着紧紧护着家人的男人、女人、老人，看着孩童们惊吓的哭喊，看着骨肉分离的惨剧，看着平日懦弱的男人在危难时刻站出来，为妻儿争取那一点点逃离的时间，看着平时恩爱的眷侣各奔东西，甚至将对方推给黑暗种族，为了自己活命，……

这就是人性，复杂矛盾，美好丑陋，谁能说个清楚，平日里看上去温和有礼，对人很好的人，在此时此刻却做出了抛弃陷害周遭人的行为，平时里不被众人喜欢，整日胡作非为的人却站出来反抗，为了大家而战斗，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有懦弱丑恶的地方，也会有有着闪耀美好的地方。

但是这些都无法撼动废和亚洛菲尔的心，不是他们没有感觉，而是因为那是别人的人生，不是他们的，他们也不是无情，只是他们的心很小，只容得下很少的人。

只是这样的平静，让战斗之后的唐纳德他们心里很冷，距离感和隔阂也在增大，这些亚洛菲尔不是没有感觉，只是身处的高度，不同的视野，注定了他们之间必定会有这些东西产生。

这个世上，唯一能够和他为伴的只有废啊。看到那还有着情谊的好友，再感觉到心里的那种隔阂，亚洛菲尔的心只是微微动了一下，那一动只是感慨和无奈而已，但是亚洛菲尔没有想去改变，没有想去应和好友们的心态。

就在一路不断上演的惨剧，在加文他们三个不断的战斗中他们终于回到了帝都丹顿。

整个帝都依旧繁华，可是整个城市少了喧闹，戒严的士兵，巡逻的骑士，街道上稀有的行人，让这座繁华的城市显得荒凉起来，城墙上被破坏的痕迹，修理的工人，也告诉人们这座城市也遭遇过黑暗种族的袭击。

连回家休息都不做，一行人就赶到了皇宫，现在这种时刻，他们的父辈都应该在皇宫议事。

亚洛菲尔和废这两位圣阶的回归无疑加强了丹顿的防御，长辈们不由松了口气。

精灵王国因为最接近结界，那里也是战况最激烈的地方，作为人类主要战斗力的法圣自然不可能离开那里，所以帝都没有圣阶，原谅他们的自私，在这个纷乱的时候，他们还是更加关心他们自己的国家，原本是有着一些想法的，可是糟糕的情况出现了，是因为他们面前一封来自最前线的消息第一份防线溃败了。这就是信件的内容。

“情况这么险恶吗？”布兰特的脸上只有凝重，没有从容。

“是的，这一次的千年之战不同，原本应该在后期出现的黑暗种族，在结界才开始衰弱的时候就出现了。”狄奥罗蒙公爵的脸上也没有轻松。

按照以往的规律，前期出现的黑暗种族都不算是强大，让人类有点时间准备，中期的战斗最为艰难，后期开始压力开始减缓，而这一次，才多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局面就已经到了第一层防线溃败的程度，无法想象之后的战况会如何，要知道千年之前最长的时候，长达十年，最短的时间也有一年。

如果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威亚大陆连一年都撑不到。

亚洛菲尔和废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早就猜到结界这一次会出现不同，但是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看来君王级别真的会出现了。

“亚洛菲尔，废。”皇帝拧拧沉重的眉心，然后看着两个年轻的圣阶，“关于你们从黑暗大陆回来这件事情，精灵王已经告知了其他王者，精灵王宣布要召开大陆会议，有些事情要问你们。”这次会议各国王和实力者基本上都会参加，如果谁敢在这个时候挑起内部纷争，那么就是被威亚大陆各种族和国家联合讨伐的对象。

如此险恶的战况，他们必须了解黑暗大陆还有多少余力，想想有什么对策。如果按照亚洛菲尔说的，黑暗大陆那边拥有智慧的魔族主要目的是这边的物资的话，那么就有商量的余地。

亚洛菲尔并没有立刻回复皇帝，而是看向废。

第八十九章

“我要去前线。”废对于会议并不感兴趣，倒是对铺天盖地的黑暗种族群有兴趣，到了圣阶高峰之后，也到了瓶颈，他需要突破，而危险的战斗是最好的选择。

亚洛菲尔皱了一下眉，因为废不爱惜自己的行为，但是也只是暗叹了口气，没有阻止废。

“开会的地点离前线不远。”瑞德里克公爵说道。言下之意，想战斗也行。

千年大战时召开的关于对黑暗大陆的大陆会议一直以来都是被安排在里前线不远的地方。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让王者们近距离感受前线的残酷，体会黑暗种族的可怕，让王者们明白挡不住黑暗种族的后果，还有就是大批的实力者在前线，可以鼓舞士气，战斗起来的话，杀伤力更大，要说可能会有的牺牲，众人都清楚，但是千年之战的牺牲在所难免，只是时间早晚，如果威亚大陆被攻破，作为应该守护大陆的高手们还活着，又情何以堪。

既然可以方便自己的行事，那么就顺便去参加一下这个大陆会议吧。废知道，亚洛菲尔和自己的简单生活不同，亚洛菲尔的人生中还有着其他的野心，在这个大陆会议上，亚洛菲尔一定会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因为是信任的人，所以废会为亚洛菲尔考虑，也不会去妨碍亚洛菲尔的野心，毕竟每个人都有野心，他的野心就是活着，而亚洛菲尔的太多太复杂了。

一直关注着废的亚洛菲尔也看出了废看向自己含有深意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废是在意他的，就像他不会阻碍废为了变强让自己深入险境，甚至有送命的可能，废也不会妨碍他的野心，甚至会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自己。

在这次的大陆会议上，他确实有着想法，但是具体的内容还未想好，因为他原本没想过要参加的，他要参加会议的先决条件是废会想去，如果废不去的，他也不会去凑热闹，除了关于废的心和废的爱这样的事情之外，他不会强迫废去做他不做的事情。至于错失了一次机会，那又如何，他以后会得到的。不过现在，废想要去了，那么自己也要想想，自己可以从大陆会议中得到什么。

他和废的未来很长，瑞德里克家亚洛菲尔是根本不去考虑，在他对废的感情摊开之后，他和狄奥罗蒙家也不可避免的会疏远。

随着时间的流逝，血脉的延续，关联着他和狄奥罗蒙家的只有血缘而不是感情，让整个狄奥罗蒙家长期的供奉自己可不好，他给废不该是家族先给他的，而该是他靠自己的力量给废的，所以狄奥罗蒙家长期的供奉自己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他和狄奥罗蒙家的关系必须是他处于高位和主动的一方，狄奥罗蒙家对他只能是请求和弱势的一方，两者之间不可能平等。

说得简单一点，那就是他要自立门户，拥有自己的势力。为了这个目的，在大陆会议上，他要争取的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狄奥罗蒙家和帝国的利益。要让大陆会议妥协，靠得也不单是他和废圣阶的实力，他和废在黑暗大陆的地位也是筹码，这次的战斗前所未有的艰难，有他们做缓冲，提供来自黑暗大陆内部的帮助不是很好吗？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相信，哼，他们会信的，结界衰弱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在黑暗大陆的人手也要开始行动了吧。以前是不可能来到这边，现在有能力了，他们怎么会不主动来到他和废的身边，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些属下就太不称职了，忠心这种东西也就不用指望了。

亚洛菲尔相信他们会来，因为他的属下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如果没有几分脑子，那就是自己识人不清，一个两个会可能，但是绝对不肯能是全部，加上那些人都被他赐予了绝对的忠诚，他们怎么会不来。

以前他会忌讳让威亚大陆这边知道他在黑暗大陆的关系，因为不了解黑暗大陆的人们会将他和废当做黑暗大陆收买的探子，这样一来无疑是将他和废拖到了威亚大陆的对立面，甚至他们两个的家族也会被连累，亚洛菲尔是不惧，但是废看遍威亚大陆的风光这个愿望没实现前，那样的事情代表着是麻烦，让废无法在威亚大陆悠闲的游玩。这样的结果很糟糕。

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威亚大陆陷入了危机，清楚的看到黑暗大陆实力的人们在心里会寻求一个和平的解决办法，他和废就能够为此提供缓冲，将威亚大陆的危机减半，全部解决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黑暗大陆能够谈判的只有智慧魔族，兽类的黑暗种族是不会听弱者的要求的，无疑，人类在黑暗种族看来就是弱者。

亚洛菲尔和废同意了去参加会议，然后帝都开始热闹起来，作为人类第一大国的帝都，圣阶高手整个威亚大陆都不多，但是在帝都圣阶之下的高手也不可能只有一两个，所以在皇帝和三位公爵，两位圣阶离开之后，还是有着足够的力量保证帝都的安全，而唐纳德他们三个被长辈们带上，他们将是未来的统治者，他们必须知道更多，懂得更多，在这场千年之战中，谁知道谁在哪一天就看不到明天，什么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所以，才回到帝都不到一天亚洛菲尔、废等人又离开了帝都。

一路上，人类的悲欢离合不断上演，但是谁也无法阻止这场灾难，一时的拯救并不能让众人心里放松，涌上的反而是更加深刻的悲哀。

亚洛菲尔和废也是有出手，只是他们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出手的原因不是为了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