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柳王氏看着那十两银子红了眼睛,柳老三揽住她的肩膀,“小妹既然没给我们留下线索,就说明她不想面对我们,你想想,她看见我们就好比看见死去的岳父,她心里能好受吗?”
更何况,王老秀才还是她气死的。
翌日,柳含文刚起床柳王氏便找过来了,“不用找了,你快收拾收拾,今儿下雨,早些去书院。”
说完便去忙活了。
林愿揉了揉眼睛,“三婶说什么呢?”
“没什么,今儿天不好,你再睡一会儿,反正前铺有大牙他们,”柳含文笑道。
林愿摇了摇头,“不行,我送你去书院。”
等柳含文与穆寒才分开去学屋时,却没看见常宇涵的身影,下了第一节 课后,他找到平日与常宇涵走得近的学子问。
“夫子说宇涵不来了,好像是家里有事。”
“不来了?”
柳含文皱眉,这也太奇怪了,好好的怎么就不来了。
“我也觉得这事太蹊跷了,”那学子看了眼周围,凑近低声道,“会不会是他姨娘做的?”
“他姨娘不是对他很好吗?”柳含文也压低声音。
学子摇了摇头,“我哥哥不是在隔壁书院吗?他有同窗就是县城的,也认识宇涵,他说宇涵家里是他姨娘管后院,对宇涵也并不像他说的那么好。”
回到宿屋后,柳含文叫来花雀,让它去县城走一趟。
一直到半夜,花雀才回来。
“常哥儿被关起来了,身上全是鞭伤!”
柳含文一下便坐起来了,“怎么回事?!”
“昨儿常老爷突然暴毙,见的最后一人正好是常哥儿,常老爷的正妻去世多年,家里也没有长辈了,所以这常姨娘便成了管家的,常家人质疑常老爷的死,本想把常哥儿送去官府,是被常姨娘拦住了,说这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
“所以他们便私下用了刑?”
柳含文咬牙道。
“是的,而且害死常老爷的是常姨娘!”
柳含文已经穿好了衣服,外面还在下雨,他也顾不得了,去找了严老说自己家里有急事得回去,请他向郑夫子告假。
严老也没为难他。
大半夜的书院离铺子也有些距离,可街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加上下雨天即使打着灯笼也不好走。
“文哥儿!”
柳含文抬起头看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在自己的面前,对方弯下腰背对着他,“上来,地上积水多,小心湿了鞋。”
柳含文也不矫情,直接趴了上去,他的手放在穆寒才的脖子前面,灯笼正好能照着面前的路,“黑鹊找的你?”
“是大乌,它的声音又粗又大,还很特别,一叫我就醒了。”
穆寒才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忽略掉手上的握住的柔软。
柳含文也同样让自己别去注意那地方,“常哥儿出事了,我得赶去县城。”
“我和你一块儿去,”明天也没有武课,穆寒才找到街上跑车的车夫,回铺子给柳含文拿了件外衣,两人就这么一路去县城。
花雀和黑鹊已经先一步去县城了,常姨娘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常宇涵做替罪羊,他们这赶过去怕是来不及,只能看鸟儿们的。
“常姨娘既然敢对常哥儿用私刑,那就说她预谋了很久,”穆寒才分析着,“咱们现在就算去常府,对方也不会让咱们见到常哥儿,甚至会先一步将人给办了,然后把常老爷的死推给常哥儿,就说他畏罪自杀。”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柳含文眉宇间全是焦急,“不过有黑鹊它们在能抗一会儿,最主要的还是一进常家就把常哥儿带走。”
穆寒才知道黑鹊它们极有灵性,加上这涉及到柳含文的秘密,他便没多问,而是舒开眉头,“那就好办了,你让大乌过来,我给它一张信条,让它交给一个叫邱少兴的人,那人会比咱们先去常家。”
柳含文看了他一眼,最后掀起车帘吹了一声口哨,大乌落在车窗处,全身黑漆漆地,双眼因为夜晚的关系发光,显得诡异极了。
穆寒才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一块碎步,然后绑在大乌的脚上,“只要让他看见这东西,然后将他引到常家就行了,那家伙消息灵通着,对于常家的事一定知道些。”
说完便一脸认真的将对方所在的地址告诉大乌,大乌拍了拍翅膀飞走了。
柳含文放下车帘,看向他,“这就是你说的信条?”
穆寒才点头,“你不觉得这种信条很有用吗?外人根本不知道它代表什么。”
柳含文无言以对,仔细想想还挺有道理。
车夫知道他们有急事,所以选了一条近道,这条路比官道颠簸一些,所以当上了那条道时,车夫大声提醒着,“你们抓稳点!这条路石子儿多!”
柳含文下意识去抓车框,结果被穆寒才一把揽住肩膀,压在他的怀里,“我最稳当。”
柳含文心一跳,没有挣扎。
这条路其实走了大半个钟,穆寒才也就这么抱了他很久。
一直到了常家附近,穆寒才才念念不舍的松开手,“走吧。”
柳含文垂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起身下车了。
常家门口这会儿热闹极了,大雨也挡不住这左邻右舍看热闹的心情,只见一个高瘦汉子正指着常姨娘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老爷从未亏待于你,可你却害了他,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常姨娘脸色极差,她本出身低贱,现在仔细藏着的事儿居然被一个陌生汉子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了,她如何不气!
“你到底是何人,为了诬蔑我?怎么,我家老爷刚过世,就有人欺负到我这个寡妇头上了吗?老爷啊!你睁眼看看啊!你这尸骨未寒,就有人欺负到我身上了啊!这叫我以后怎么活下去啊!”
邱少兴却不吃她这一套,反而比她还哭得大声,“老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啊,害死你的兼任还在颠倒是非,甚至要残害常哥儿啊!老爷啊,你要是地下有知就显灵吧!”
说完,邱少兴还跪在地上大哭,看热闹的有些懵逼了。
“这人看着眼生得很,不像是常府的下人啊。”
“是啊,可见他哭得这么真切,会不会是常老爷身边的亲信?”
“我觉得有可能,哎,你们说,真是常姨娘做的?”
“嘘!别乱说,小心被人利用。”
柳含文看着那汉子,“那就是你找的人?”
“没错,看来他确实知道常家的一些事。”
穆寒才点头。
见常姨娘还想演戏,柳含文推开热闹的人,直接抽出穆寒才身侧的剑架在常姨娘的脖子上,冷着脸看着对方,“把宇涵交出来。”
常姨娘没想到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她连忙叫道,“愣着做什么!救我啊!”
身后的下人正要往这边走来,柳含文却加大力度,锋利地刀锋直接将常姨娘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第59章
常姨娘吃痛, 连忙让下人别动, 而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后心一下就紧张了。
他们正犹豫是去叫人还是上去帮忙的时候,穆寒才抽出箭对着最远的一人射了过去!
那人是附近出了名的喜欢看热闹, 平日里为了自己的兴趣, 还会自带些果子,一边吃一边看, 偶尔还对身边的人说起那些人怎么怎么的。
此刻他正一边啃苹果一边对旁边人道, “我猜啊, 这两个陌生人是常姨娘的仇人,你看那俏哥儿下手多狠……”
这话还未说完,穆寒才的箭便正好射中他手上的苹果。
那人大叫一声, 丢掉碎成两半的苹果转身就跑。
众人一看,纷纷咽了咽口水, 然后快步离开了。
这人这么好的本事, 一看就是武林中人, 他们都是小老百姓, 可惹不起他!别为了看热闹把命都看没了。
该离开的离开, 该进自家院子的就进自家院子, 偷看是不可能的, 可这偷听还是可以的。
见到这一幕,常姨娘暗道不好,她更不敢反抗, “这位小哥儿, 不知道你找我们常哥儿有何事?”
柳含文的手劲儿再次用力, 常姨娘几乎能听见剑刃割破自己皮肤的声音,让她毛骨悚然。
只见柳含文挑眉道,“常姨娘,你耳朵似乎不好,我说了,我不想说第二遍,把人给我交出来!”
眼看着穆寒才要抽第二根箭时,常姨娘终于熬不住了,她也不敢回头,只能叫道,“管家,把常哥儿带上来。”
常管家犹豫地看了柳含文一眼,而这时邱少兴却冷哼道,“她可不敢交出来,说不定常哥儿已经被屈打成招了。”
常姨娘一听这话赶忙争辩,“你胡说!”
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后,她连忙含泪看着柳含文,“我待常哥儿如亲子,如何会虐打他?更何况说什么屈打成招!”
就在这时,黑鹊落在柳含文的肩膀处,它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常哥儿已经晕死过去了!就在东院下面的地牢里。”
柳含文一脚踹开常姨娘,他指着黑鹊对穆寒才道,“跟着它去救人。”
穆寒才提箭而上,许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居然没有下人去阻拦。
眼见着穆寒才闯进常家,被下人扶起来的常姨娘赶忙指着家丁大吼道,“给我拿下他们!”
邱少兴一个健步挡在柳含文身前,“想动我师父的人,除非我死了!”
说完,邱少兴便直接踢翻一上前的下人,然后夺过常管家手里的刀架在常姨娘的脖子上,“我可不是个好人,你们要是不听话,我就割她一刀,看是我痛快,还是她痛苦。”
柳含文看了眼邱少兴。
这人是穆寒才的徒弟?
有邱少兴在,柳含文也不再理会常姨娘,而是去东院那边,他刚到穆寒才便用箭指着一下人背着已经昏迷了的常宇涵。
常宇涵的体重并不轻,那下人又是个瘦巴巴的汉子,背起来还真吃力,不过他也不敢说半句话,咬牙背着往大门那边走。
“宇涵?”
柳含文过去叫了几声,常宇涵没有半点反应。
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衣裳,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可却煞白一片,黑鹊一边在他们头上盘旋一边解释着,“常姨娘让人用盐水鞭子打了常哥儿,伤痕都在背和肚子上。”
露出来的脸和手脚是好的,只要常宇涵不说话,就是见了别人,外人也不知道常宇涵受了伤。
柳含文路过常姨娘身边时低笑道,“小生初次登门,怎可没有礼送给姨娘呢?”话音刚落,便有官差往这边赶来,“只希望常姨娘好好享受才是。”
说完,便被穆寒才牵上马车离开了。
这辆马车是邱少兴的。
上一篇: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
下一篇:凤凰纹之异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