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晨欢
白棋然:“对啊,我们同居好久了吧,《摇桨声》一杀青我就搬过来了。”
楚言:“……”
这搬家的速度比当年的他还要快啊!
白棋然并没有发现楚言怪异的神色,他哈哈一笑,道:“咱们好久没见面啦,小言你等着,我马上开车去找你,咱们出来聚一聚。你居然能从顾沉泽这个王八蛋手里把角色抢过来,真是太厉害了!”
楚言嘴角一抽,刚想谦虚一下,忽然便见白棋然转首看向了屏幕外的地方,道:“……喂喂你看我干嘛,我朋友就是比你厉害,不服憋着。”说完,他又转首看向楚言:“我跟你说,小言,咱们出来好好的吃顿饭,你来跟我说说你试镜时候的事情,我老佩服你了,你必须得跟我说说!”
楚言大概也猜到刚才白棋然在和谁说话了,他本想再说些什么,谁料白棋然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我马上就来找你”,然后突然就挂了电话。
等过了半个小时,白棋然一张欠揍的俊脸就出现在了别墅的监视器里,他不停地摇着手臂,示意楚言赶紧出来,于是楚言只得无奈地笑了一声,接着出门。
等真的上了车后,楚言才发现,这辆悬浮车并不是全自动的,驾驶座上正坐着一个人。见到对方的时候楚言微微怔住,然后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向对方点了点头。
顾沉泽也轻轻颔首,回以一个眼神。
白棋然拉着楚言在后座坐下,噼里啪啦地开始说话。谈话的内容能从白棋然拍摄《摇桨声》时发生的事情,一路说到最近他回到首都星后看到的目前最红的电视剧。
有时候白棋然还自恋地说上一句“那男演员的扮演者没我帅”,楚言便抬眸看他一眼,淡定道:“嗯,比你差了十分,大概比我差个二十分吧。”
白棋然立刻炸毛,楚言却笑眯眯地故意不去安抚他。
坐在前座的男人淡定沉着地开着车,似乎没有观察后座的情景。不过能让这位顶级明星心甘情愿地当司机,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了。
年初才有报刊杂志登载过目前世界明星排行榜上所有超一线艺人的身价,顾沉泽的身价是十亿星币。这个十亿按的是一部普通的两小时电影来计算的,如果电影的拍摄要求比较高,那薪酬自然会再涨。
对了,目前全星系身价最高的明星是安韶阳,身价二十一亿星币。
从首都星的高级别墅区到餐厅的一路上,白棋然始终叽叽喳喳地没有停过话。以往楚言倒也不喜欢这么话痨的人,但是他对自己的朋友还是非常有耐心的,只是在车子抵达停车坪的时候,楚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怎么不在车上放上一些水?”
白棋然一愣:“水?”
楚言淡笑道:“嗯,某个人说了这么多话,从头到尾就没停过,嘴真的不干吗?”
白棋然:“……你欺负人!”
不过楚言也就能在这种时候“欺负”一下白棋然了,等到他们三人在包厢里坐下后,楚言坐在这对小情侣的对面,那是被亮瞎了狗眼,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大宇宙对自己深深的恶意。
一整个聚餐的过程中,楚言一个人默默地低头吃菜,尽量不想去看对面这俩秀恩爱的小夫夫。然而就算他不去看、不去听,那些打情骂俏的话却仍旧直直地往他的耳朵里钻,让楚言是不胜其扰,甚至有了一种“其实我是单身狗吧,要不然我为什么会这么心累”的错觉。
从第一道菜上了之后,楚言就没有再抬头看过对面这两人。然后是第二道菜、第三道菜、第四道菜……直到第六道菜上来后,楚言甚至有种起身就走的冲动,只能用一流的演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一万瓦的大灯泡,也不过如此了吧喂!
璀璨灿烂的灯光将小小的包厢照亮,清俊秀朗的青年低首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友人的话。餐厅里,悠扬低缓的古典乐轻轻流淌,气氛静谧美好,就算楚言觉着自己受到了一亿点伤害,也不得不承认这家餐厅着实服务一流,值得它昂贵的价钱。
然而就在楚言低首剥着一只大虾的时候,忽然,包厢的大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并没有想太多,白棋然以为是服务员,便说了一句“请进”。
随着“卡嗒”一道清脆的开门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了门的缝隙处,挺拔俊美的男人微微垂眸,视线在包厢里扫了一转,最后停在了低头剥虾的青年身上。
包厢里有一瞬间的寂静,服务员鞠了一躬、拉上门离开,白棋然也愣了愣,最后下意识地惊呼:“贺先生?!”
楚言剥虾的动作顿时停住,他缓慢地抬首,看到了那个站在门口的人。
只见在明亮耀眼的灯光下,一个高大俊朗的男人迈着步子,镇定从容地向他走来。贺柏深穿了一件深黑色的大衣,身材颀长,气质极佳,俊逸的眉眼如墨如画,鼻如刀削,眼若星辰,勾唇间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到了楚言的身旁,拉了椅子坐下。
没等楚言回过神,贺柏深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湿巾擦了擦手,接着拿过楚言手中的虾,仔细地剥了起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很快染上了大虾里暗藏的汤汁,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在意,仍旧仔细地清除了虾中的黑线,然后轻轻地放入了楚言面前的醋碟里,笑着抬眸道:“来晚了,公司里有点事。”顿了顿,贺柏深看向对面一脸呆滞的白棋然和面带笑容的顾沉泽,问道:“这就是你的朋友?你们好,我是楚言的爱人,贺柏深。”
“贺柏深”三个字让楚言一下子从惊愣的状态里回过神来,然后开始向白棋然、顾沉泽介绍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大老板,白棋然和贺柏深打招呼的时候还是有些忐忑的,倒是顾沉泽和贺柏深握手的时候,面上笑意不变,还多加了一句:“小白多谢天盛的照顾了。”
贺柏深眉头一挑,没有多言。
接下来的餐桌局势,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变化!
白棋然咬着筷子,怔愣地看着对面这对小夫夫秀、恩、爱!
楚言要吃甜点,贺柏深为他夹过来,细心地浇上巧克力酱;楚言要吃牛排,贺柏深亲自为他切成小块,然后将盘子推到他的面前。甚至有时候楚言连动都没动,贺柏深就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接下来要吃的东西,顺便再递上湿巾。
做这一切的时候,贺柏深的动作十分自然,神色淡静,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白棋然一边看,一边郁闷地拉了拉顾沉泽的袖子,小声嘀咕道:“顾沉泽,我也要吃虾,你给我剥一个。”
顾沉泽抬了眸,拿了一只完整的虾放入白棋然的碗里,立即引得后者不满地抱怨道:“我要你剥给我吃!剥给我吃!剥给我吃!”
——什么叫做“明明我不是单身狗,可还是觉得他们的光芒异常刺眼”,现在的白棋然是感受得淋漓尽致了。
等到四人道别的时候,望着楚言和贺柏深远去的背影,白棋然忍不住地感叹道:“贺先生对小言真好,小言真幸福。”
他这句话落下,顾沉泽便低低地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说道:“今晚是刻意给你看的。”
白棋然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刻意给我看?难道其实贺先生对小言不好?”
顾沉泽目光幽深地看了远去的两人一眼,最后道:“没有不好,贺柏深对楚言好,很好,所以愿意为了楚言,故意做出这样给你看,因为这样楚言会很高兴。”
白棋然还是非常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小言会高兴啊?”
听到这里,顾沉泽终于无可奈何地垂眸,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自家爱人,叹气道:“你给人家秀了一路了,总得让人家也秀给你看看吧?以后你和楚言吃饭,不用再带上我了,毕竟你们的闺蜜团也容不下我这个局外人插手。”
“顾沉泽!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闺、蜜、团?你给我快点说清楚!!!”
背后白棋然的叫嚷声楚言并不能听清楚,但是即使已经转了个弯,不会再被人看到了,他还是紧紧牵着男人的手。十指交缠,掌心紧贴,炙热的温度从皮肤慢慢地侵入血管,然后随着滚热的血液流遍全身。
“今天怎么会突然过来?”青年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