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九幽
这个问题根本不必问出口,单只看楚暮神色, 谢庭月就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楚暮对老板娘相当陌生, 并不认识她。
“啊——”
一声惨叫,是青衫人干脆利落的制住了老板娘, 押到楚暮面前。
楚暮抬眉, 眸底是一层一层的冰霜:“说吧,叫什么名字, 谁派你来的, 为何要杀我。”
老板娘当然不认, 口喊冤枉:“我说了,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青天白日, 朗朗乾坤, 你们难道要草菅人命不成!”
“什么都不知道?”楚暮唇角挑出一抹讽刺,“那你刚刚言说茶里不可能有毒,你不想下毒,只是想——想干什么?”
老板娘眼珠子一转:“当然是想招待客人!我开茶摊,凭本事赚钱,哪里有错?你空口白牙诬赖我,也要有理才行!这毒不是我下的,地上的尸体也不是我杀的,我连见都没见过!定是你们平日做恶太多,招来杀机重重,自己不知道检讨,反要扣在我头上!”
可真是巧舌如簧,一推六二五,要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楚暮:“谋杀朝廷命官,知道会判什么刑么?”
“你吓唬谁呢!你一个病的快死的痨鬼,算哪门子朝廷命官?”
老板娘嘴上仍硬,面上已现慌色,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路离。
大约这里坐着的三个人,只这一个,她不认识。
“看来不着官服,威信大大下降啊,”路离慢条斯理理理袖角,朝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拳:“真是想不到,本官奉密旨离京办差,一路凶险,好容易回到京城,未向圣上复命,先遇如此杀机——不知此事上禀圣上,可会龙颜大怒?”
皇上会不会龙颜大怒?
当然会!
既是密旨,必是圣上挂心之事,定心急结果,可人好容易回来,在家门口遇到如此凶险,耽误了回禀,不怒,可能么?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结果,谁能承担,谁愿承担?
老板娘顿时脸色煞白。
楚暮:“此刻茶摊没有别人,放毒的茶碗在,强匪尸身在,而你,是茶摊的老板娘。这些可以跟你没关系,只要你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计划做什么。不愿交待——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们也要和圣上交代。”
言下之意,不交代,这些锅就都是你的。
天子一怒,可想尝否?
老板娘明显颤抖了一下,可看向楚暮的目光没变,仍然带着浓重的仇恨和执拗:“你敢!”
楚暮笑了:“你敢,我自然便敢。”
谢庭月顿时心有所悟。
老板娘给他的感觉一直有些违和,可这一刻,她看向楚暮的眼神无比真实,她恨楚暮。
有仇的那种。
谢庭月便自己开口问:“外子可曾得罪过你?”
“外子?”老板娘怔了一下,突然大笑,“哈哈哈——你叫他外子!他这种狼心狗肺的贱种,根本不配妻妻和乐,安稳度日!”
场面一静。
谢庭月心道果然。
那边路离悄悄冲楚暮打眼色——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遭人恨?
楚暮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也有几分好奇,但现下状况很明显,他不好问,只得看向谢庭月。
谢庭月怎会不懂?朝楚暮点了点头,继续往下:“你是楚家下人?我好像没见过你。”
老板娘白着眼一哼:“你们这种眼睛长在头顶的主子,怎么会对下人们多看一眼?”
她心间有怨气,想法自然偏颇,谢庭月确实知道自己的,的确对她没半点印象,遂看向楚暮。
楚暮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妇人,他也没见过。
谢庭月就明白了,这妇人大半不是在楚家伺候的,可能在楚家外边的产业,比如京郊庄子里作活,总之,一定同楚家有关。不然他问对方是否楚家下人,她该答不是,而不是你们眼高于顶,看不到苦命下人。
谢庭月想了想,叹道:“以奴犯主,怨气至此,显是遭了大委屈了,可怜。”他声音轻柔,似这春日里的风,“如你所见,今日境况,你不可能脱得开干系,硬扛着,有骨气,前面却是死路一条,你的委屈也就跟着你一同去了,谁都不知道。避险不扛,结果可能也不会好,但至少你的委屈可以说出来——你真的想好了么,和秘密一起陪葬?”
这话就有点戳心了。
老板娘是个脾气硬的,他要是直接逼迫威压,她才不会轻易服软,可这么引导……
老板娘紧紧咬着唇,看向楚暮。
楚暮神色平静,眼底是一层一层的冰霜,疏冷,从容,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再看路离——
官者无情,看遍世事,很多事对他们来说并不新鲜。
可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由得这些人轻松!
老板娘唇瓣咬出血丝:“我爹是个大夫。”
楚暮点头:“所以?”
“他被请进楚家给你看病,没瞧好,被你杀了!”老板娘眸底恨意燃烧,“你这病是随便哪个大夫就能治好的么?你早该死了,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一直要生生挺着,拖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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