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怜惜凝眸
冯金洲一脸尴尬,刚才丢手榴弹的是他的手下,也是被丧尸汹涌的攻势惊到才忙中出错。幸亏地面上只是洒落的一层薄薄的煤炭,几个士兵快速拿着铁锹过去铲出一条“沟”,将燃烧的地方与另一边的煤炭堆积区隔开。有几个丧尸虽然着火,仍然在动,蹒跚着往前走,几声枪响后,才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唐淼从车里拿出弓弩和箭袋,敏捷地窜到唐司煌身边。唐司煌正躲在一辆车后面射击丧尸。唐淼左手向后一摸,就拿出一支箭,放在失道上,把弓弦向后拉,挂在钩上,瞄准目标后,一扣扳机,箭矢飞射而出,最左边的一只丧尸顿时倒地不起。
唐司煌与他默契十足,立即开始从丧尸群的右边开始射击,子弹连发,立即倒了几个。唐淼虽是用手弩,速度却不必他慢多少,不一会儿,地上就倒了一片。其中有不少L2丧尸。
正在这时,一只L3竟然从侧面攻向唐司煌,敏捷似猎豹,地上两个死去的丧尸绊了它一下,对它没有任何影响,就地一滚,敏捷地窜起来,继续向唐司煌扑去。
唐淼瞳孔一缩,急声道:“爹地,趴下!”
唐司煌飞身一跃,扑在地上,一滚之后,利落地站起,双目精准地看向唐淼。唐淼眼疾手快地朝丧尸脑袋射出一箭,不管有没有射中,左手已举起挂在腰上的大刀,飞身往前一扑,挥刀猛砍。只听“哧”一声响,血肉飞溅,L3半边身子被唐淼砍到,沉重的身体摔在地上,一动不动。L3的脑袋滚落在一边,尖锐的箭矢从他的左边脸颊直插入他的头颅里。
利落的身手让注意到他的人都暗自吃惊和赞叹。
唐淼与唐司煌相视一眼,点点头,继续对付其他丧尸,眼角余光有几次注意到几个士兵在危机关头,出现诡异的一幕。一个士兵似乎甩出一道风刃杀掉威胁到他的丧尸,而另外一个士兵在紧急时刻推出一个雷球轰掉丧尸的脑袋。他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测:或许,异能通常只有在性命攸关之际才能被激发出来。就比如人类的潜能与极限,曾经有很多事实可以证明这一点,就比如在一次地震中,一个母亲用自己脆弱的身躯托住一块坍塌的巨石,只为保护自己的儿子。
将近一个小时的激战,所有丧尸被消灭干净。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挖掘脑袋里的晶核。唐淼拿着匕首,挨个挖他用箭矢射死的丧尸的脑袋。他的匕首和另外一把匕首同时伸向同一个丧尸的脑袋,唐淼挑眉看向匕首的主人。那人讪讪一笑,自觉地走开。
唐淼一共挖了二十九个晶核,笑眯眯地走到唐司煌跟前秀给他看。
唐司煌颌首道:“嗯,至少我不用担心这次任务你一个点数也得不到。”因为水果军团现在实行的是按劳分配。
唐淼还是笑嘿嘿的:“就算我挣不到点数,你还是得养活我。”
唐司煌勾唇浅笑。
唐鑫从他们身后路过,嘲笑一句:“好意思说。”
唐淼斜眼看他:“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你刚才还不是一样没有挖煤炭?”
唐鑫挺直着背走远。
这时,太阳一句即将落山。今天是回不去了。不远处就是工人的住宿楼,一共三层。众人将车开到宿舍楼前,先派了三十个人分成三组上去清理楼里的丧尸,随后搬着厨具、拿着食物进楼,把楼门封紧,直接上三楼。工人宿舍每个宿舍六个上下铺,水果军团占了一个宿舍。
唐淼要了一个下铺,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这还是这么久以来,他和唐司煌第一次分开睡,总是横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的腰上忽失去那份重量,总像是少了点什么。外面风很大,窗户的玻璃有些松动,每一次风吹过,就哐当微响。除了风声,外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唐司煌就在他的上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连翻身都没有,让唐淼又气又嫉。如果不是室内还有其他人,他肯定自己会钻进唐司煌的被窝里。他不否认自己的脸皮变厚了。
不知过了多久,唐淼总算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头重脚轻,脑袋里闷闷的,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叫他,想回答,却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喉咙里也热烘烘的,总像堵着什么东西,非常难受。
“应该是着凉了。”这个声音很熟悉,但迷糊的唐淼不确定是谁的。
“……是不是晚上被子没盖好……”
“我去烧点开水……”
“一个晚上不管你,就把自己弄病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在他的脑袋下垫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然后在他的身上又加了一床棉被。
爹地?好重……唐淼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奋力地抬起沉重的右腿,一脚把被子挑开。
“唐淼!”唐司煌警告地叫了一声,把被子压紧。
唐淼勉强睁开眼,瞪着他,呼吸困难,又急又委屈:“爹地,太重了,我都喘不过气了。我要起来。”
“你感冒了。”唐司煌把最上面的杯子移开,按着他不让他动,把被角压紧。
“吃过药就没事了。”唐淼撑着双手想起身,身体却重得要命,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挣扎了半天没坐起来。
唐司煌皱着眉看着他,袖手旁观。
“爹地,我没力气。”唐淼指责地瞪着他。
唐司煌这才慢吞吞地扶起他坐起身,手勾过放在床尾的毛衣给他套上。唐淼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任由他把自己的胳膊拉上扯下,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唐司煌两人。两个酒精炉放在一张下铺的床板上,一个正在烧水,另一个在煮粥。
“爹地,其他人呢?”
“在下面挖煤。”唐司煌用棉被把他裹得紧紧的,又拿过另一床棉被揉在一起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
“那我今天不是又没有点数了?”唐淼笑嘻嘻地问。
唐司煌没说话,只一个晚上,唐淼似乎就憔悴不少,总是泛着神采的脸暗淡无光。
唐淼见他不说话,心里不舒服,开口道:“爹地,我没事,你去忙吧。一会儿水烧开了,我自己吃药。”生病的人都是脆弱的,这会儿他觉得有些委屈。他对爹地都掏心掏肺了,爹地却一点儿也不心疼他!
唐司煌坐在床沿没动:“是不是昨晚又踢被子了?”
唐淼脸上发热,答非所问:“可能是床太硬了,我不习惯。”
唐司煌勾了勾唇,等水烧开,给他倒了半杯开水,用井水兑成温水,才掰了两粒感冒药在瓶盖里,看着唐淼吞了药丸喝了几口水,很自然地抬起手,直接用拇指把他唇边的水渍抹去。
唐淼下意识舔了舔发痒的嘴角:“爹地,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不用管,到时候我抱你上车。先睡一觉。”唐司煌将他整个人连着被子抱起放平,把揉成团的被子丢到另一张床上。
唐淼看着他,心里莫名地有点空,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才放下心,双眼不自觉地一直盯着他。
唐司煌丝毫没有觉得不自在,坐在床边,也看着他。
唐淼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这种安宁的气氛里渐渐进入睡梦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空气一冷,警觉地睁开双眼,看见施耐贤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第161章 危险的拜访
施耐贤见他醒了,明显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快步走过来,一脸关切。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你觉得怎么样?”
“施队长,我是病人,需要休息。但很显然,你把我吵醒了。”唐淼笑着说,暗自提高警觉。坦白讲,施耐贤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而且一开始并未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但光是他露骨的眼神就让唐淼无法对他有一丝好感。这是人类本心的一种自我防御。
“有发烧吗?我那儿有退烧药。”施耐贤没有离开的意思,在床沿坐下,手探向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