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纱墨舞
霎那间,轩辕栩身体一震,握着韩韵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韵儿。”小心的唤道,深怕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仿佛在应轩辕栩的呼唤,这一次韩韵的眼皮又动了动,眉头深深的锁着,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轩辕栩立刻坐起身子,薄被从胸膛上滑下,露出结实的胸肌。
终于在韩韵不懈的努力下,沉重的眼皮终于打开。
轩辕栩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血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出生的纯真,明明是血腥的颜色却不带一丝狠厉,单纯的就像新生的婴儿。
“韩韵,你的眼睛……”轩辕栩不知道为何韩韵的眼睛会变成红色,比起这艳丽的红,他更喜欢深邃的黑。
“你是谁,怎么认识我?”韩韵迷茫的问道,却发现吐出来的声音嘶哑干裂,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疼。
“韵儿,这个玩笑不好笑。”轩辕栩身体一震,大叔竟然在问自己是谁?
韩韵白了这人一眼,决定先解决当务之急,“水。”
轩辕栩马上将小几旁的水杯端来,送到韩韵嘴边。
韩韵试着抬了抬手,却发现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只好就着这人的手喝下,“还要。”
轩辕栩又给韩韵倒了一杯,明明每天都有给他喂水,为何韩韵醒来还会这样渴。
“还要吗?”看着杯中的茶水见底,轩辕栩询问道。
韩韵摇了摇头,“这里是哪里?”
轩辕栩认真的看向韩韵,那凝聚的视线仿佛要将对方射透。
韩韵微微皱眉,“你这个人好不礼貌。”要不是因为现在动不了,他一定会将这个无礼的人一拳打飞。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轩辕栩轻声问道,深怕吓到对方。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谁!”韩韵怒,这个人怎么如此奇怪。
轩辕栩拿过铜镜,放到韩韵面前,“你好好看看,镜子里面的人认识吗?”
韩韵本不想配合,却在看到铜镜的瞬间睁大眼睛,“我,我的眼睛怎么了?”他可不记得有带变色眼镜。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记得这里,不记得我了吗?”轩辕栩悲戚的问道,通过一系列的观察,他不得不承认,大叔好像失忆了,而且只忘掉关于他的一切。
韩韵摇摇头,他敢保证,绝对不认识眼前这人,虽然这个人长得不错,蛮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来人,宣陈御医。”轩辕栩觉得有必要,好好的问问陈御医,韩韵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你还没有说这里是哪儿,我怎么躺在这里?还有,为什么我会浑身无力?”韩韵蹙眉发问。他记得自己穿越了,然后遇到了好心的老王一家,再然后离开渔村,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杀死了一名色胆包天的淫/贼,难道这个人是那个淫/贼的同伙,要找自己报仇?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这里是栩王府,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会有力气才怪。”轩辕栩见韩韵一脸丰富的表情,就知道大叔又在胡乱幻想。
显然韩韵的醒来,让轩辕栩放松很多,虽然大叔莫名其妙的失忆了,但是对轩辕栩而言,只要醒来就好。
“这里是京城?还有我怎么会昏迷?还一个月!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韵惊愕的长大嘴巴,他不会又被雷给劈了吧?
第七十四章 嚣张
轩辕栩没有回答韩韵的问题,因为陈御医来了。
“韩公子可是醒了?”人还未见,韩韵便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应该就是所谓的陈御医。
老者破门而入,不等向王爷行礼,便被招来先看韩韵,老者仿佛已经习惯,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他清楚的知道,韩公子对王爷的重要性。
“恭喜王爷,韩公子的身体虽然虚弱,但是已无大碍,只要好好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只是右手腕的骨折还需注意,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便是接回去也不要掉以轻心。”陈御医松开韩韵的手腕,嘟嘟囔囔的嘱咐着。
“陈御医,韵儿好像忘记了一些事。”轩辕栩微微皱眉,“是不是脑子……”
虽然轩辕栩没有明说,但是韩韵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脑子才有问题呢!”这个是什么狗/屁王爷竟然怀疑自己脑袋有病。
被韩韵的出言不逊吓了一跳,陈御医再次执起韩韵的手腕,细细的探脉后,肯定的回道:“回王爷,韩公子的脑袋并未受创,也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除非是韩公子故意封闭记忆。”
“出去说。”轩辕栩蹙眉起身。
陈御医看了韩韵一眼,跟着轩辕栩的脚步离开寝宫。
“说吧,什么叫故意封闭记忆?”轩辕栩冷冷的问道。
“这是一直自我封闭的病症,医书上曾有提到,自我封闭实质上是一种心理防御机制,在人的潜意识里,将不愉快的或是无法接受的记忆封存起来,达到自我自我保护的目的。”陈御医陈诉道,这种病简单来说就是一种自我逃避。
轩辕栩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庆幸韩韵忘了自己曾经对他的伤害,同时也难过自己彻底淡出他的记忆。
“有没有方法恢复记忆?”轩辕栩询问道。
陈御医摇了摇头,“这病只能靠病人自己,除非韩公子想要记起,否则我们无法强制性的恢复他的记忆。”
轩辕栩目光微敛,摆了摆手,示意陈御医可以离开。
韩韵的这个病,是否给了轩辕栩另一次机会,轩辕栩不敢确定,但是无论韩韵是否会记起他,他都会对韩韵始终如一。
深吸一口气,轩辕栩进入寝宫,韩韵躺在床上已经昏昏欲睡,见到轩辕栩回来,却警惕的睁开眼眸。
轩辕栩心中一凉,便是失忆他都要防备着自己吗?
“韵儿,也许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你就够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轩辕栩满怀希冀的问道。
韩韵打了一个哈欠,“我们以前很熟吗?”如果很熟为什么自己对他没有一丝亲近之感,人的记忆可以淡化,但是感觉不会有错。
“你是我的爱人。”轩辕栩定定的回道,眼中的认真令韩韵心惊。
“我是怎么失忆的?”通过轩辕栩和陈御医的谈话,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忘掉了什么。
“是我造成的。”轩辕栩的眼神黯淡下来,看到对方那血红的眸子,心虚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韩韵挑挑眉,他不记得自己有这般脆弱,“可以跟我说说我们的过去吗?”
轩辕栩坐到韩韵身边,坦然道:“好。”
接着,轩辕栩便将两人如何相识,如何相爱的事一一道来。
韩韵感觉自己就像听言情小说一般,直到听到自己是处于下位,脸上才有了一丝表情。
“停!虽然我失忆了,你也不能胡乱编造啊,本公子向来都是压人的,什么时候被压过!”韩韵怒,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心甘情愿被压,难道是这人来强的?
“哈哈!这种事向来都是各凭本事,既然韵儿想压回来,那么还要有本事才行。”轩辕栩哈哈一笑,没想到大叔竟然介意这事儿。
“你!”韩韵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将坐在床边的轩辕栩扑倒。
轩辕栩毫无防备的被韩韵扑倒在床,锐利的黑眸对上对方火一般的眼眸,心跳快了一拍。
韩韵刚想反击,却眼前一花,跌倒了轩辕栩的身上。
轩辕栩勾起嘴角,“原来韵儿是想投怀送抱。”
话刚落,韩韵还没等回嘴,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韩韵脸色一红,轩辕栩则还不可以的大笑出声。
恼羞成怒的大叔却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不断的使用眼刀,将眼前这人片片凌迟。
送饭的管家被吓定在寝宫外,他已经多久不曾听到王爷如此开怀的笑声,眼眶渐渐湿润,希望韩公子能永远为王爷带来欢笑。
“叩叩。”待欢笑停歇下来,管家才敲响房门。
“进来。”轩辕栩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笑意却没有退去。
管家推门入内,讲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上,“王爷,韩公子刚刚醒来,奴才吩咐厨房准备了些清淡的食物,不知合不合韩公子的胃口。”
“嗯,做的很好,至于韩公子应该不会挑食。是不是韵儿?”轩辕栩挑起韩韵清瘦的下颚,调笑道。
韩韵撇过脑袋,趾高气昂的吩咐道:“你去给我拿过来,我要在床上吃。”
“是,韩公子。”轩辕栩宠溺一笑,吓得管家眼观鼻鼻观心的离开,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看着满满一桌的饭菜,轩辕栩索性将整个餐桌搬到床边,方便为韩韵取食。
半靠在床上,韩韵长大嘴巴,指使着轩辕栩为他夹菜喂饭。
“喂,我还要吃那个竹笋。”韩韵抬着下巴道,严重的垂涎之色看的轩辕栩险些食指大动。
“不行,你都喝了两碗粥了,吃了近一盘子的菜,不能再吃了。”轩辕栩将韩韵放倒,大病初愈,吃太多会伤到肠胃。
韩韵虽然不满,却也知道不能再吃,干脆闭上眼睛,吃饱了犯困是很正常的。
轩辕栩看着韩韵美好的睡颜,将桌上的剩菜吃干净,这是他这一个多月以来吃的最饱的一顿。
就这样,将轩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当做佣人一般使唤,韩韵心安理得的当着王府里最高贵的猪。
反正伺候的人心甘情愿,受的人心安理得。
七月的天气开始炎热,韩韵穿着单衣躺在庭院内的摇椅上晒太阳,轩辕栩坐在一旁为韩韵削苹果。
“切小一点,我的嘴就这么大,你切的那么大块,我怎么吃。”韩韵一边嚼着多汁的苹果肉,一边挑三拣四,嚣张十足的挑剔道。在他看来既然自己这一身伤,还有失忆都是这个人造成的,那么这人就应该拟补过错,伺候好自己。
轩辕栩在众多下人的目光下,没有发飙,而是依言将苹果切成小块,看的一旁的下人连声哀叹,到底谁才是这个王府的主人,应该是躺在摇椅上的那位大爷吧。
韩韵满意的点点头,张嘴吃下轩辕栩递来的果肉,虽然他没有仔细问这个人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惨绝人寰的伤害,看着自己直到现在还无法提物的右手就知道,当初下手的人有多狠。
他不问不是因为不想知道,而是潜意识里回避着那段过去,他知道这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行为,非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但是他韩韵向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既然是不开心的事,为何要提,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算,至于现在的他只想好好享受。
“再给我剥一根香蕉。”韩大公子吩咐道。
“一会儿就吃饭了,少吃一点水果。”轩辕栩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拿过一根香蕉,将皮剥开喂到对方嘴里。
“知道了,我怎么发现你变得越来越啰嗦。”韩韵咬着香蕉唔唔道。
轩辕栩一脸黑线,他真想一巴掌将这个人拍死再拍活,他第一次关心一个人,竟然还被嫌弃啰嗦。
吃完香蕉,韩韵跳下摇椅,除了右手还有些不灵活,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杏儿,杏儿!”只见韩韵站在地上,双眼放光,不停的向远处的一名小丫鬟摇手。
那小丫鬟一见到韩韵,撒腿就跑,连向王爷问安都忘了。
“切。”韩韵撇撇嘴,回首恨恨的瞪向轩辕栩,“都怪你,杏儿都不理我了!”
轩辕栩有苦难述,韩韵现在和什么人来往,他哪敢多嘴,明明是大叔调戏小丫鬟在先,吓的杏儿现在看见韩韵就跟看见鬼一样,而且不止一次请求管家将她调走。
卿本佳人第七十章算手贱的大叔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在韩韵将王府内从上到下的人折腾遍后,右手的伤势终于复原了。
这一日,轩辕栩奉命去皇宫议事,说是很晚才能回来。
韩韵在寝宫中渡着步,槎着手指,好久没有活动,他早已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