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突然笑死
“是啊是啊,景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和刘强都是半路加入队伍的,他为人好啊,要不是有他的帮忙,我们几个女人能不能活到这个时候都难说哦。”一个中年女子感慨道。
另一个曾经和刘强同路的中年妇女也接着道:“在这之前刘强有个小女儿,后来被雪埋了,尸骨无存,刘强当时伤心得不得了,此后啊就特别喜欢小女娃,看到小女娃连路都不会走了,忙前忙后真当自己女娃来照顾呢。”
中年男子看起来非常憨厚老实,也不介意她们谈论他的事,脸上流露出些许难过,又很快强迫自己笑起来,凑到花花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你很像我女儿。”
眼中些许的怀念和不舍一闪而逝,消失在憨厚的笑里,他想自己的女儿了。
花花听到他们说的这事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刘强,揪着指头慢慢道:“叔叔,花花也很久没见过爹爹了,花花也很喜欢你,你可以做花花的爹爹吗?”
她从小就和娘亲一起住,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爹爹是在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很远很远也很模糊,如果自己爹爹在这里的话,应该也像面前这个叔叔一样吧。
她期待地看着刘强,刘强也兴奋地看着花花,听到花花想叫他爹爹时,更是高兴地手无足措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涨红了脸。
片刻后才结结巴巴地忍痛道:“不,不行的,花花爹爹不是我,花花还有更好的爹爹。”
随后花花虽然没交刘强爹爹,但经此一事,池锦对刘强的防备也卸下些许,原来都是可怜之人,爱女心切思女成疾罢了。
夜晚,一行人成功抵达了山坳里的破庙。
池锦和众人一起吃过晚饭后,夏眠借了其他人的瓦罐,给池锦熬了一副安胎药服下,才抱着花花挨着池锦在破庙避风的一角睡下,身下垫的是杂草,盖着的是包袱里的其他衣物。
安胎药里有安眠的成分,池锦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只是破庙漏风,不断有冷风从角落缝隙里吹进来,睡着的他都微微蹙着眉。
连梦境都不那么稳定,池锦上一秒还在雪地里抱着胳膊打哆嗦,下一秒却回到了秋天的燕城,阳光依旧带着温度,他似乎回到了燕梁学堂的日子。
梦里,他竟正被庄年搂在怀中午睡!就像他们在学堂里抵足而眠一般,那个胸膛很宽很暖很有力,也让人很安心。
渐渐的,池锦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在此前的那一刻,梦里的他不禁感叹了句有你在就好了。
事实上,破庙里,睡着的花花无意识地滚进了池锦的怀里,两人紧紧相依这入睡,一旁一道黑影闪过,穿过众人匆匆出了破庙。
一阵冷风夹杂着些许雪花呜咽吹进来,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
另一边,泰安城。
傍晚时分,燕庄泽疲惫地回到城主府,他在外奔波寻找了一天,依旧没有丝毫发现,景迟还没回来。
那日的村子已经被官兵们封锁起来,孟将军带着人在后山找到了一个庆国军队基地,此时正在竭力围剿,不成气候。
和他分道找人的余安也回来了,结果依旧是没有消息,燕庄泽轻叹一声后道:“”回去吧,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继续去找。”
余安也跑了一天累坏了:“是,皇上也早些休息,会找到人的。”
会找到的,明天一早继续去查,这么想着,燕庄泽简单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明天才能有精力去找人。
屋外的冷风不断吹打着树叶,燕庄泽听着那巨大的风声辗转难眠,一直到后半夜才微微睡着。
梦里,他仿佛置身在风雪中,全身各处都很冷很冷,他一抬眼便看见池锦穿着一身僧袍,
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燕庄泽一喜,梦里都高兴道:“景迟!快过来!”
明明池锦离他只有几步远,可燕庄泽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梦中的他似乎是在原地踏步!
只能看着池锦微微一笑道:“我从小就跟着师傅长大,现在我要回去了。”
话落,梦中穿着僧袍的池锦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寺庙。
而动不了的燕庄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池锦走近寺庙里,成为一名出家人,梦中的他心神一晃,伸着一只手嘶声呐喊道:“不要!”
刚走到破庙口的池锦突然回眸笑道:“再见庄年,我终究是一名出家人,红尘不属于我,寺庙才是我该呆的地方。”
躺在床上燕庄泽紧闭双眼,眉头紧皱浑身一个激灵,呐喊声突破梦境进到了现实世界,随着最后一个字喊出,燕庄泽猛地坐了起来,惊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他竟然,梦到景迟说自己是出家人,要抛下红尘去寺庙里生活!
第六十一章 小姑娘
次日, 有习惯早起的人天刚亮便醒了, 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池锦听到那些轻微的动静后也警觉地醒来, 睡不着, 只能抱着花花睁着眼睛走神。
他想起昨晚那个梦, 心中有些自嘲的一笑, 明明都已经断了关系远走高飞了, 没想到梦到的竟然独独是庄年,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衣襟, 除了一点点碎银和干粮外,就什么都没了。
池锦愣神了一下,随后苦笑, 差点忘了, 他离开的时候把那块玉佩给弄丢了。
他摸了摸被花花捂得暖烘烘的肚子,仿佛感觉到了里面属于另一个生命的跳动,被风吹得僵硬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笑,他不禁在脑海里思索起来, 孩子要叫什么?
是跟着他姓池,还是景,或者是姓庄留做纪念呢?
就这么愣愣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没个头绪,破庙里的人也陆陆续续醒来了,池锦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撑着手坐起来,摇了摇怀里抱着的花花,轻声道:“醒了小花花, 天亮了。”
花花伸着小胖手揉了揉眼睛,乖巧地点点头,扒拉着池锦的手臂慢慢站到地上,一旁的夏眠也被这里的动静弄醒了,坐起来帮着收拾。
把用来当被子的棉衣给收进包袱里,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漏风的破庙里四处都散发出淡淡的粮食香味,没东西吃的人只能一边闻着味儿,喝上一口雪煮的热水解解腹部空虚,那些人眼里有着羡慕却很理智,破庙里气氛十分融洽。
在没有一起打猎到动物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各吃各的互不干扰,只在实在撑不住之时能相互救济一下,不出人命的同时又不会为了一点吃的闹矛盾,平白伤了感情,反正他们每天结伴出去找吃的也饿不死。
不得不说,那个领头的青年虽然看起来青涩稚嫩,但想法都很不错,怪不得能带着这么多人走如此远。
心中下了个肯定的评价后,池锦起身去借了个空置的瓦罐,用干粮加雪水熬了一小半瓦罐粥,待会儿用来暖暖胃。
破庙里还有几个熬干粮粥的人,几乎都是带了孩子的母亲和几个节俭的老人,孩子和老人总是最需要食物的,大家平时一起吃饭时也会将食物先分给小孩和老人,这一点在池锦看来也十分难得。
要知道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在天灾中被遗弃的人呐,那尊老爱幼的精神就非常值得人称赞,也许正因为他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所以才会那般感同身受相互理解吧。
池锦拢着袖子蹲在火堆旁,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火烤干了,他愣愣地盯了会儿夏眠搅拌粥水,又将视线投到另一边正在喂孩子吃东西的妇女或者老人,还有看着干粮粥喝水充饥的领头青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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