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突然笑死
余安手上用力,半是温和又半是强硬地将池锦从燕庄泽的怀里拉出来,冲他极尽温和地笑了笑,道:“果儿醒了,你去看看她。”
余安这话说得轻缓又温暖,却生生让池锦听出了不容置喙的意思,他就像被遏住命运的咽喉般不敢说话,听话地点点头去另一边看据说醒了的果儿。
至于燕庄泽,有余安帮他应付着,待会儿再来解释也行。
这边,池锦一后,余安神色就迅速一变,和燕庄泽四目相对之间满是交锋,他警告地看着燕庄泽道:“景迟现在身体不适,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就算你是皇帝我也不会怕。”
燕庄泽眉头紧皱,气势压迫地看向余安,再一次觉得这人是如此讨厌!他沉声道:“我自己有分寸,我和他的事还用不着你管!”
余安轻笑一声,不屑道:“那你看我管不管得着?我有话对景迟说,你别跟过来。”
话落,便朝池锦走过去,留下燕庄泽在原地阴郁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他带余安来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大错特错!
这人根本不会帮着他说好话,说不定要在景迟面前妖言惑众,借机抹黑,不行,他不能让景迟被这人蛊惑,至少在回宫前不能。
这么想着,他挑衅地看着余安的背影,也大踏步地走过去。
果儿其实还没有醒,只是眼皮动了动,有了醒来的征兆,此时果儿她娘和其他的人都围着,期待地等着果儿醒。
见余安过来,他们连忙让开一条路,余安笑了笑,蹲身把了把脉:“我去熬点药给她喝,应该就能行了。”
“多谢余大夫!”
“余大夫真是个大好人啊。”
余安笑笑没说话,把身边闷闷不乐地池锦拉开,抱起旁边的瓦罐和药材去到角落里。
刚走过来就再次被甩开的燕庄泽:“……”
他正要继续跟过去,就见余安不知道凑在景迟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景迟就转身对他挥挥手道:“庄年,你去看看刘强怎么样吧,我和余安有话说。”
燕庄泽咬牙切齿,刚踏出的半条腿顿在原地,最后冷哼一声走开了。
余安,你好样的。
这边,余安一边熬药,一边和池锦说悄悄话,第一句便是:“你现在还不能告诉燕庄泽真相。”
池锦脸上的笑一僵,不解道:“为什么?说出来不是大家都好吗?”
余安将药材分好,道:“都好?你别忘了,现在的庄年不仅仅是燕庄泽,同时他还是皇帝,他后宫佳丽无数,你进去之后该当如何?”
池锦眉头一皱,反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说过只要我一人,我信他。”
“你信他,那他的子民,万千百姓会接受你吗?男子怀孕自古都被排挤为异类,你觉得百姓能认同他们的皇妃,甚至是皇后是男子吗?其间要是有心人趁机作祟将此事妖魔化,那后果不堪便设想。”
余安眼神凝重地看着池锦,问:“在家国之间,燕庄泽作为一个皇帝,会选择哪个?”
“我……”
“景迟,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要为他的将来着想,不能因一时之快而错终身。”
“可是……”池锦心中下意识为燕庄泽抱不平,辩驳道:“我觉得……燕庄泽他会接受我的,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往外跑了,就安安稳稳呆在燕城也不错。”
就在雪坡倒下,燕庄泽现身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依赖一下他人也不错,至少会很温暖,不用担惊受怕挨饿受冻。
“那只是你觉得!”池锦被他吓了一跳,余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放缓了声音道:“据我所知,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并不多,你又如何能确认燕庄泽对你的感情……能时刻保持现在的热情。”
这个问题问得好,池锦被他这句话镇住了,整个人都随之一颤,随后无奈苦笑着低下头,余安说得一点都没错,仔细想想……他的确不能保证。
只不过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到深处,便下意识以为庄年对他亦是如此罢了,他山興挣扎着扯出笑低声道:“他说过的,说过……一辈子。”
余安见他还是想坚持,再接再厉道:“而且你是锦妃的时候,做出的可是欺君大罪,已经触及了一个帝王的底线,你敢保证他会因你是景迟而不计较曾经的事?”
池锦张了张嘴,摇摇头,他也不能确定,只是心中有个念头觉得庄年能做到,却没什么能拿得出来的理由。
“据我所知,燕庄泽对锦妃可是深恶痛绝。”
池锦这下彻底沉默了,巧了,才不久他也挺燕庄泽说起过,宫里总有刑罚适合锦妃,他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自己不就是锦妃吗?燕庄泽会原谅他吗?会生气吗?
到时候事情会变成何样?就算燕庄泽不计较,可要是他对自己的感情因此而动摇了,那……问题就回到了一开头,遇到事情后还会不会继续坚持选他。
余安见他想明白了,叹了口气道:“我之所以要跟着来,就是怕你冲动之下给说了出去,这才特意来帮你掩饰,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都跟在燕庄泽身边,对他也有些了解,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信我一回,这件事先别告诉他。”
“可……”池锦哑声,最后在余安的逼视下妥协道“”那什么时候告诉他?我不可能瞒一辈子,那样对他不公平,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见他妥协,余安这才满意了,安抚道:“等你能确定他不会伤害你,能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并且拿出理由说服我,那你就告诉他吧。”
所以,归根究底,这一切都是在为他和孩子考虑吗?看着余安真诚的双眼,池锦笑了:“好,那你等着我来说服你。”
“来了来了。”余安往池锦后面一切,垂下眼眸碰了碰池锦道:“他来了,记得你答应我的话。”
池锦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你放心吧,不过只要我能保证安全,你就不能再拦着……你这药够不够啊!”
余安和他相视一笑:“当然够,我来的时候备了很多。”
燕庄泽走过来,狐疑地看着翻捡着药材的两人,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余安会这么好心放过抹黑他的机会?
他走过去蹲下道:“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哈哈。”池锦心虚一笑道:“余安在教我认药草。”
余安也笑看着他:“是这样的,刘强呢?”
“……他昏过去了,不会死。” 燕庄泽敷衍着,转头看向池锦道:“你还没给我说,那个叫夏眠的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锦笑了笑,瞥了眼余安道:“那是因为……当时我跟着锦妃来到北方,她顾的护卫不想吃苦半路跑了,就只剩下夏眠和她在一起,后来……”
池锦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实则是在整理语言道:“后来她们遇到了一群难民,逼着她们把食物交出来,不然的话就别想走,锦妃那种吃不得苦的人当然不愿意将仅剩的粮食叫出去,就把夏眠给推出去挡人,自己驾着马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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