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辞归
这笔账他先替阿淮记着,来日,定要一一替他讨回来!
齐瑄走上前,手搭上宋淮的肩,胸膛轻轻贴上他的后背。宋淮没有推拒,任他抱着。
“其实倒也没什么。”宋淮道:“娘亲说,他们不过是嫉妒我比他们聪明,更得夫子喜欢,爹爹又比他们的厉害,才和我过不去。娘亲还说,被欺负了,就打回来,打不过,就先记账,等父亲回来教训他们。”
“后来父亲战胜回来了,欺负我的人便少了,还有人主动跟我玩……可我不喜欢他们。”
齐瑄将下巴搁在宋淮肩颈处,叹道:“那些人,不值得相交。”
“不管怎么说,我的境遇变好了。可娘亲去参加宫宴,还是被皇后娘娘刁难了。”
齐瑄一愣,他对这种事没什么印象,但却多少了解岳皇后的秉性,实在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宋淮:“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那般厉害,那般受陛下器重,为什么还是有人欺负娘亲?”
“舅爷爷来看娘亲,把父亲骂了一顿,我听见他们说,皇后发脾气,是因为,前两日陛下偷偷出宫,与父亲见过面。”
齐瑄贴着宋淮后背的身子一僵,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冻结了,如坠冰窖,声音发颤:“什……什么意思?”
宋淮转过身,看着齐瑄,道:“我当时也不明白,只记得舅爷爷说,若是父亲不喜欢娘亲,他就把娘亲接回贺家,反正陛下应该乐意见得。”
宋淮的眼睛渐渐变红:“长大了才慢慢知道了,当年……说过要娶父亲为妻却又背信弃义的那个人,是当时的太子殿下。”
齐瑄犹如被人当头敲了一棍子,脑袋嗡嗡作响。
电光火石之间,眼前竟突然出现白朗的脸,那个他怎么看都不顺眼的男宠白朗,竟然长得有五分像阿淮,却更硬朗阳刚,也就是说,更像年轻时候的定北侯!
作者有话要说: 定北侯:他老子当年想骗我,儿子现在又来骗我儿子?呵!天凉了,这江山该易主了!
瑄瑄:卧卧卧卧槽!不是,那什么,淮淮你信我,我不是那种人!
淮淮:嗯……我觉得江山改姓宋也不错,瑄瑄,你觉得呢?
瑄瑄:…………淮淮喜欢就好QAQ
其实昨天的小剧场,本来想写【脱裤子】的
但又觉得瑄瑄太骚了,就改成了【脱衣服】
这隐形的高速车,大家自行体会
【溜了溜了】
第10章 真相
入夜,承明殿,龙隐卫指挥使蔡广宇来到寝室门前。
“陛下歇息了?”蔡广宇问候在门外的余有全。
余有全笑道:“还不曾……”顿了顿,又眯眼笑道:“这会儿白大人里头呢。”
蔡广宇意会,和余有全一起在门外候着。
鹅黄纱帐笼罩的龙床上,粗喘声迭起,忽而一声长吟,宏光帝衣衫半褪,倚靠在床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呵!功夫见长!”
白朗从宏光帝双腿间抬起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大着胆子向前跪俯下去,手指摸向宏光帝后头,“陛下,让臣服侍您吧。”
宏光帝轻笑一声,抬腿踩在白朗的肩上,“你可知道,朕如今年岁几何?”
白朗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亲吻宏光帝的下腹,哑着嗓子道:“陛下龙马精神,正当壮年。”
宏光帝将踩在白朗肩上的脚往下滑,踩过他的胸膛,再下滑,踩住他的双腿之间,笑道:“你这才叫龙马精神。”
白朗急促地喘了一声,语气变得急切:“陛下,请让臣服侍您!”
宏光帝踩住那致命之处,问他:“你跟朕多久了?”
白朗干脆在宏光帝脚下蹭起来,“四年零三个月。”
“可知道朕为何留你?”
白朗突然身体一僵,对上宏光帝毫无欲色的清明眼神,顿时一个激灵,体内的欲望迅速退却,跪俯在宏光帝脚边:“臣知罪。”
宏光帝摇了摇头:“不像,越看越不像。”
白朗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呼吸都停滞了,终于听到宏光帝说:“下去吧。”
白朗爬下龙床,退出了室内,与门外的余有全和蔡广宇打了个照面,他咬着牙,对二人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承明殿。
他当然知道宏光帝为何留他,因为他长得像那个人年轻的时候。
宏光元年,他刚及冠,以末流世家子弟的身份,混进了禁卫军。他用了五年时间,一步步往上爬,终于被调到了御前,却没想到,突然入了宏光帝的眼。
宏光帝问他,跟在他身边,想做后妃还是想升官。
白朗想不通比自己大一轮的宏光帝瞧上自己哪一点,但他还是答:“想升官”。
那天起,他突然就晋升成了禁卫军副统领,至于为何不是正职,因为他并不需要做正事,也不管辖卫兵,只需要随侍陛下。
这一跟就是四年多。
起初,他服侍宏光帝都是用嘴,宏光帝也很少碰他,直到有一回,宏光帝在宫宴上喝得微醺,对着他喊彦章,躺在了他身下。
彦章,是定北侯宋骁的字,源自史书中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之名。
白朗虽然年纪比宏光帝小一轮,比定北侯也小十岁,但流言也听过不少,却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与定北侯有私的竟然是陛下,更没想到,陛下竟然是下面那个!
白朗冷不防撞破了天大的秘密,但杀头的刀悬于头顶,一切只能烂在肚子里。
那以后,白朗与为他生了两个儿子的发妻和离,再也没有碰过别人。他身下那根东西,只服侍一个人。
那之后,宏光帝倒也不避讳了,直言他有几分像定北侯,将他留在身边,随取随用。
能不像么?
他的祖母是老定北侯夫人的表妹,虽是表亲,却长得极为相似,只不过到底不够亲,自他父亲被贬,老定北侯夫人逝世,两家就渐渐断了联系。
有人酸他,如今靠着媚主,“光耀门楣”,白朗觉得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以他的身份地位,有资格拒绝宏光帝么?
就连宏光帝,做太子的时候,哪怕再中意定北侯世子宋骁,还不是屈服于皇权,为了皇位背弃了心上人。
那时候太子齐晗已有正妃岳氏和良娣崔氏、陆氏,崔氏还生下了皇长孙齐瑄,就算再喜欢宋骁,也不敢废了太子妃岳氏另娶。
白朗隐约知道,就是太子妃岳氏发觉自己枕边人竟然喜欢男人,喜欢定北侯世子宋骁,还想要娶对方为男妻取代她的位置,才与岳家合谋设计陷害了宋骁,找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缠着宋骁演了一出戏,让宋骁成为了全京城的笑话。
既保全了太子的名声、自己的脸面,又毁了宋骁。
而尊贵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敢出面承认与宋骁有私情的是他自己!
但事实如何,承顺帝和老定北侯都清楚。
老定北侯向承顺帝请旨废世子,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那意思是,太子殿下若要染指宋家的独苗,那不如撤了他宋家的爵位,让他重归草莽好了。
所以,承顺帝在那个风口浪尖给宋骁赐了婚,既替老定北侯掰正了独子,又敲打警告了太子,断了他的念头。
白朗这些年多少摸到一些线索,连猜带蒙,差不多还原了当时的真相,只觉这些皇家权贵,果真是薄情重利。
可这里头最无辜的,就是当时的太子良娣崔氏和如今的定北侯夫人柳氏了。
太子妃岳氏知道太子好男色之后,就开始着急子嗣,偏偏她没沉住气对付了宋骁,被承顺帝责罚不说,还彻底遭太子厌弃。
岳氏自知子嗣无望,便将主意打到了刚出生不久的齐瑄身上,所以崔氏突然“病逝”的原因就不难猜了。
而柳眉山,因为一道圣旨,嫁给了众所周知的断袖,被后宅妇人冷嘲热讽;生子宋淮,却被谣传不守妇道;想来若是柳眉山替自己争辩,替宋淮撑腰,肯定又会被指责性情泼辣,不善不慈……这些女人,为难起女人来倒是毫不手软。
后来宋骁几征北疆,承袭了定北侯的爵位,才算是扬眉吐气。
之前,白朗只远远瞻仰过宋骁的英姿,正式与宋骁打照面,是这次定北侯从北疆战胜归来的时候。
白朗跟在宏光帝身边,看着宏光帝见到久别的宋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欣喜,看到宋骁平静地领赏谢恩,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宏光帝。
当晚,宏光帝命白朗跪着服侍他,还动了鞭子,将他抽得遍体鳞伤。
那个时候白朗恶意地想:陛下你这是气人家早就忘了你这负心人,“改邪归正”了么?可说不定,人家这些年守在北疆就是为了躲你!更说不定,打从一开始,就是陛下你一厢情愿!
可偏偏,得不到的,最叫人放不下。
宏光帝说他越看越不像定北侯,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他白朗是奴颜婢膝的下贱玩意儿,怎能与骁勇善战、智勇双全的定北侯相比?
白朗在宫外偶然遇见过一次定北侯,宋骁看着他的眼神毫无波澜,仿佛不知道他是他的代替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有一丝一表三千里的血缘关系。正当白朗以为就这般擦肩而过的时候,宋骁喊住了他,又沉默许久,道:“伴君如伴虎,万事小心。”
呵!该说他宋骁高风亮节,还是假仁假义呢?
白朗说不准宋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他清楚自己,早已腐烂得只剩一具躯壳,哪日宏光帝驾崩,他肯定是要殉葬的,唯一挂念的,就是两个儿子。
四年前与发妻和离之后,白朗就将两个儿子偷偷送回了祖家。这事被宏光帝知道了,还派暗卫护送了一程,至于是保护还是监视,白朗根本无权过问,只盼他们能平平安安,忘了他这个自甘堕落的父亲,和和顺顺过一生。
可偏偏,事与愿违……他如今深陷泥淖,身不由己。
——
宏光帝洗漱了一番,在书房召见了蔡广宇,翻阅今日龙隐卫收集的消息。
龙隐卫是大宁朝皇帝的私卫,除了暗中保护皇帝的安全,还是皇帝的耳目。尤其传到宏光帝这儿,俨然将龙隐卫训练成了监视百官动向的一双眼睛。
监视是一回事,处置是另一回事。若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宏光帝都不追究,但这些官员,时常会给他惊喜。
霍尚书的儿子帮齐琛送信给嫡亲妹子?看来是急着站队了,得敲打敲打他老子了。
户部侍郎为了应对齐瑄查账,在黑市上变卖家产?看来齐瑄将户部打理得不错,有松有驰,留有余地给他们折腾,又把住了底线,不伤根本。
不过……这次李侍郎若是填不上窟窿,就该洗洗脖子了。
齐瑄……齐瑄送宋家小子去了北大营?
宏光帝不禁呲了一声,“这小子,竟然真的对宋家小子上心了?”
“就是不知道……你这真心值几钱呐……”
阿莹啊,咱们这个儿子,装得温厚老实,但不撞南墙不回头这点,最像你。这瞧人的眼光,像朕!朕且看着,看他置这江山于何地,看他们两个,如何说服宋骁和柳眉山。
————
朝凤宫,红袖坐在软塌边的矮凳上,托着岳皇后的手,用细毛刷蘸着小罐里的凤仙花汁,给岳皇后染指甲。
“那头可有传来消息?”岳皇后靠着软塌闭目养神,“齐瑄到底看上了哪家姑娘?”
红袖低声道:“回娘娘,那头说,陛下好像并不知情。”
“混账!”岳皇后将红袖手中的罐子打落,锋利的指甲在红袖手背抓出一道血痕。
红袖立刻跪到地上,将手藏进袖中,鲜红的凤仙花汁流了一地,将她的蓝色的衣裙染成深紫。
“不过封了个王,翅膀就硬了?”岳皇后面容狰狞:“竟敢在本宫面前扯谎!”
上一篇:拐个堕仙来双修
下一篇:被自家男主攻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