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第23章

作者:不辞归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如今再看齐琛的反应,怕是已经有了别的动作。

  北狄如今的大王狄封,生母是个中原女子,与一异族男子相恋,随他迁居北狄,谁知竟被当时的北狄大王瞧上,强抢入宫。

  那女子没过多久就怀了身孕,但北狄大王对此子的血脉存疑,在其降生后,不肯赐予他呼查尔的姓氏,而是给他取国名“狄”为名。

  谁也没想到,这名生父不详、连王子都不算的孩子,成为了北狄最出名的战将,以国为姓,以生母的姓氏做名,为自己取名狄封,又在掌握兵权后,屠尽呼查尔王族,自立为王,比原先的呼查尔王族野心更盛,一直想吞并中原。

  狄封的原配也是一位中原女子,在他登基后封了王后。她所生的长子狄川,眉眼极似其祖母太后封氏,是最受狄封喜欢的一个儿子。

  所以这次北狄使者身负王命,必须将大王子完好无缺地带回北狄。

  狄川被押回京城后,一直关在天牢里,由宋骁亲自审问,尝试从他口中探听关于北狄的消息。

  狄川自然是不肯说的,说了便是叛国,不仅北狄回不去,大宁也不会保他。

  接到负责和谈的旨意之后,齐瑄也见过狄川几次,骨头倒是硬,受了多少折磨人却不见血的审问手段,硬是咬牙不开口。

  北狄使者一来,狄川也获得了一丝优待,被圈禁在禁宫中,由禁卫军三层外三层地严密把守。

  齐瑄等人在宫门与定北侯汇合,却没想到,宋骁把宋淮也带上了。

  齐瑄对他笑了笑,走过他身边时,抓了一下他的手腕。

  宋淮动作一僵,瞪了他一眼。

  禁宫西北角,是宗府禁地,犯了错的宗室子弟,若非处死或流放之罪,一般都会被关在这里,而非天牢。

  但大宁立国至今只有三代帝王,宗室也不甚繁茂,犯错的子弟就更少了,所以这处禁地几乎是空的。

  狄川好歹是一国王子,便迁到了这里关押。

  院子里,狄川坐在亭子里,盯着面前的茶杯发呆,虽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但仪容整洁,没有丝毫阶下囚的模样。

  听见来人的脚步声,才慢慢转过头,看清齐瑄身后的人,腾地一下起身,茶杯打翻在地,狄川踩着碎片快速走来,脚步竟有一些踉跄。

  “殿下!”德古延立刻迎了上去,扶住了狄川,而狄川的视线,却落在了图烈身后。

  那是……班拓?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淮淮只是不好意思说,但他一定心疼我!

  淮淮:(翻白眼)没有,不心疼。

  瑄瑄:口是心非!嘿嘿嘿嘿~~~

  淮淮:…………傻子。

  瑄瑄:淮淮笑了嘿嘿嘿嘿~~~

第22章 会面

  狄川的相貌遗传了异族男子与中原女子各有的长处,轮廓分明,五官精致,据说那双桃花眼,最像他的祖母——太后封氏。

  此刻狄川被德古延扶着胳膊,顺势攥紧了他的手腕,却眼睛死死盯着班拓。

  班拓愣愣地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走到狄川面前,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喊道:“殿下……班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班拓吸了吸鼻子,上前一步扶住了狄川的另一只手:“王后娘娘亲手给您做了衣裳,我给您带来了。”

  狄川死死地看着他,良久才动了动唇,微哑的嗓子说出今日的第一句话:“多谢你……母后她还好吗?”

  班拓:“王后娘娘身体康健……就是担心殿下,憔悴了许多。”

  “好!……好!”狄川松开了德古延,双手抓住班拓手腕,短短二字却泄露出了担忧与隐忍,眼眶也有一点发红。

  但齐瑄分明看到,被狄川抓住手腕那一刻,班拓视线突然从狄川脸上转到自己手腕,微微一颤,却又很快止住了动作,抿紧了唇。那是吃痛的下意识反应。

  这次跟着齐瑄进宫的北狄使者,除了主使德古延和图烈,还有在使团中身份不明的班拓——无官无职的十七岁少年,却跟着使团千里迢迢来到大宁,且始终寸步不离地跟在德古延和图烈身边。

  北狄使者替班拓报备的身份是王后娘娘收养的一个孤儿,年纪比狄川小六岁,自小跟在狄川身边,不是奴婢,更像是玩伴,与狄川如亲兄弟。

  但齐瑄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根据上辈子的一些线索,他心中已有猜测,此时看到狄川的反应,已经可以下定论了。

  此外,班拓还带了一个据说是与他一同伺候狄川的下人吉桑,给狄川带了衣物和吃食。

  齐瑄命人事先给几个人搜过身,确定没有能伤人的物件,扣下了容易做手脚的吃食,允许他们将检查过后的衣物带给狄川。

  狄川与班拓泪眼相见之后,德古延几人要求单独和狄川叙话。

  齐瑄让他们去了亭子里,而齐琛和宋淮父子,与他一块站在不远处,维持着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却又能清楚瞧见他们的一举一动的距离,四周还有禁卫军把守。

  德古延和狄川说话的声音很克制,图烈则几乎不开口,只隐约能听见挨着狄川坐着的班拓那少年人独有的清亮嗓音,但他们换了狄语,齐瑄听见了也不明白。

  “他们在说什么?”齐瑄突然凑到宋淮身边问。

  宋淮:“……”

  不是答应了……不偷听吗?

  站在二人左右两边齐琛和宋骁同时转头看向两人,齐琛下意识皱眉,就听见宋骁道:“狄川说宣王对他用了刑。”

  齐瑄:“……”

  分明是岳父大人动的手!

  齐瑄张嘴想辩,忽然瞥见站在自己另一侧的齐琛正看着自己,顿时闭了口,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亭子中的人。

  宋淮瞧见他这副表情,抿唇压住笑意,被身旁的父亲淡淡瞥了一眼,头皮一紧,立刻收敛心神,认真地监视起狄川几人,却又因为被父亲撞破了小心思,耳尖微红。

  齐瑄余光瞥见宋淮红红的耳尖,伸手挠了一下宋淮的手背,宋淮一个激灵,耳朵更红了,挪了挪步子,离齐瑄远一些。

  齐琛没有齐瑄这种“装模作样”的本事,被齐瑄瞥了一眼就下意识心虚,慌忙转开视线,自然没有注意到几人后头这些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齐琛此刻在意的,是定北侯那句不知真假的翻译,表面像是在挤兑齐瑄,实际却更像是调侃!

  外祖父分明说,宋骁此人刚直不阿,顽固不化,绝不会参与皇储之争,即便齐瑄从宋淮下手,与之交好,取得宋淮的信任,也未必能拉拢定北侯。

  近日来定北侯的表现也是如此,即便满京城都知道宣王与宋小将军交好,定北侯对齐瑄仍是不假辞色,屡次公然对齐瑄示好表示不屑。

  但如今他竟然觉得,定北侯与齐瑄十分熟稔!

  齐琛紧皱眉头,若他们都想错了定北侯……若所谓“不屑”只是二人串通好了做戏……不行,此事需要尽快与外祖父商量。

  “宣王殿下!”院子外头突然冒出一个小太监,被禁卫军拦在门口。

  齐瑄眉头一皱,就听见那小太监跪下喊到:“王爷!三皇子殿下不见了!”

  齐瑄脸色一变,快步走到门口:“怎么回事?”

  亭子那头的人被小太监呼天呛地的声音惊动,停止了交谈看向这边。

  “先生说三殿下今日没去上课,派人来锦绣宫寻,可三殿下今早分明同往常一样,由服侍他的奴婢领着出了门。”小太监话音哽咽:“如今寻了大半个皇宫也没找到殿下,服侍殿下的奴婢也不见踪影!”

  齐瑄急道:“父皇可知?”

  小太监点点头,擦了一把泪:“锦绣宫寻不到人,娘娘就派人上报了陛下,如今余总管也带着侍卫在宫里各处找,仍是不见三殿下踪影!娘娘说三殿下同王爷亲近,派小的来问问,王爷可知三殿下可能去什么地方?”

  齐瑄皱眉想了想,说了几个地方。

  小太监直摇头:“枇杷园、御兽园、宫里各处的小花园,连太医院都找过了……娘娘方才又嗑了血,若是三殿下有个好歹……”

  小太监话音一顿,又呜呜地哭起来。

  齐瑄眼中划过一丝暗芒,神色犹豫,片刻后,他转头对齐琛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来。”

  齐琛皱眉:“父皇已经派人去找了,能出什么事儿,兴许只是贪玩躲起来罢了。”

  齐瑄看着他,语气中透着失望与痛心:“阿珩才六岁……是你我的亲兄弟。”

  齐琛一噎,顿时抬不起头:“皇弟……吉人自有天相……”

  不放在心上便是不放在心上,齐瑄懒得听他狡辩,冷冷道:“把人看牢。”

  齐琛不情不愿道:“知道了……不是还有侯爷在嘛!”

  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齐瑄离开之前,与宋骁宋淮交换了一个眼神。

  宋淮皱起了眉,这明显是有人想把齐瑄引开。但是对方拿三殿下的安危做借口,齐瑄不敢赌,若是真出了事,怕是要耿耿于怀一辈子。

  但齐瑄好像……已经料到了……所以才会派人来请父亲一道入宫……

  父亲……也知道吗?所以才把他也带上?

  宋淮收回神思,紧紧盯住亭子里头的几人,丝毫不敢松懈。

  亭子那头恢复了谈话,德古延大概是与狄川说完了,换成班拓在喋喋不休。

  他表情生动,手舞足蹈,不知说了什么,狄川竟然笑了起来,谁知班拓的手臂撞到了身后正要给狄川倒茶的吉桑,一壶热茶倒在了狄川衣襟上。

  “殿下!”班拓大惊。

  狄川立刻站了起来,班拓手忙脚乱要给狄川擦拭,狄川却脸色一变,挥开了班拓按在胸前的手,显然是烫伤了。

  班拓立刻拉着狄川往房里去,宋骁与宋淮二话不说拦了上去。

  班拓眼眶泛红,祈求道:“请给我们一些烫伤药。”

  齐琛走上来,打量着狄川胸前的大片水渍,烫红的手背,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对身边的禁卫军挥挥手:“取些烫伤药过来——不!”

  齐琛话音一转,“传个太医过来,亲自给大王子瞧瞧。”

  班拓一愣,继而求道:“能否先让殿下把衣服换下来?”

  齐琛犹豫一瞬,朝房中摆了摆手。

  “多谢!”班拓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拉着狄川要往房里去。

  “慢着!”宋骁对狄川道:“大王子尊贵,还是我们找人来服侍您更衣吧。”说着招手唤来两个禁卫军。

  班拓挡在狄川身前,警惕地看向那两个禁卫军,道:“有、有我和吉桑就够了。”

  宋骁嗤笑一声,看着班拓不说话。

  班拓被看得发毛,下意识看向狄川。狄川好似方从身上的疼痛中回过神,将班拓拉回身后,正准备开口同意定北侯的提议,却见宋骁突然让开了去路,神色不明地看着他。

  班拓并没管那么多,见宋骁放行,拉着狄川进了屋子,吉桑连忙跟了进去。

  宋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关上了门,宋淮犹豫一瞬,带人去守着窗子。

  齐琛见两人的举动,瘪了瘪嘴,嘟囔道:“还能跑了不成?”

  宋骁没搭理他,看向同样等在门口的德古延和图烈,问:“图烈将军说呢?”

  图烈眉毛一挑,道:“说不准,宋大将军可要看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