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琴柳岸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在叫他,让他的头更疼了,他暴躁地想要让他们闭嘴,张嘴却只发出一声微弱而痛楚的呻/吟。他被不知道什么人抬了起来,有人打了120,急救车熟悉的声音盖住了其他声音,他被七手八脚地抬上了救护车。
医生护士们紧急检查着他身上的伤,他闭着眼,觉得眼皮很沉重,睁不开。
许南山终于晕了过去。
……
许南山又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好像回到了那场可怕的车祸里,熊熊的火光引爆了他整辆车,他似是个局外人,看着车里那个因车祸而浑身伤痕、晕过去的男人。男人额头撞在挡风玻璃上,血流了满脸,胳膊被碎掉的玻璃扎进了肉里,腿卡住了。
许南山好像看见火舌从一瞬间将男人的身体吞没了,似乎能闻到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他听到有人在哭,哭得很压抑,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人似的。可依旧吵得很。
“别哭了!”他好像听到自己这样说,说完,那声音果然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
许南山睁开眼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脑子还有些懵。疼,头疼,他抬起手想要揉揉自己的头,却被人按住了手。
“别动,头上贴着纱布呢。”
许南山闻声偏过头,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许盛,他眼珠转了转,许盛旁边坐着哭红了双眼的唐西华,唐西华旁边还有个哭肿了眼睛的许其姝。
他好像很久没看到许其姝了。
“哥……”许其姝率先开了口,也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嗓子都哑了,难听得要死,抽抽搭搭地说,“你终于醒了……”
王爱民大概是去跟主办方沟通事故的责任问题了。小何畏畏缩缩地站在旁边。
一屋子的人,许南山却没看到想见的人,张嘴道:“……乐生呢?”
唐西华说:“乐生今天在公司,他们在开股东大会,他特意给我打电话说的,说他走不开,希望你不要生气。”
股东大会……许南山用迟钝的脑子想了想,是今天么?徐胤全提前了?
许盛没像唐西华一样哭,但是脸色也很不好看,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许盛沉声道:“我听说,你最近又酗酒又熬夜的,还不要命地上台表演?”
医生一查,再加上助理和经纪人一说,谁都能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了。毕竟长期失眠透支的是身体。
许南山不太想跟父母说这些事情,别过眼,淡淡“嗯”了一声,说:“对不起,是我太不注意,脚滑了。”
他没说是因为当时头晕了。
许盛沉着脸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出这样的事故,受伤的也是你自己。”
“嗯,”许南山说,“我知道。”
唐西华说:“我之前就劝你,散散心,去外面走走,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你不听。伤成这样,诚心让妈心疼么?”
许其姝小声说:“伯伯,伯母,你们别怪哥了,都是意外,他也不知道会这样……还不是因为他们的舞台太辣鸡,才出这样的事的。”
唐西华知道,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责备两句,看到许南山明显透着落寞的眉眼,又不忍心了,问:“疼得厉害么?”
许南山说:“不疼。”
唐西华又问:“饿吗?特意让家里大姐给做的你爱吃的,就是没放辣。”她指指旁边的保温盒,“还热着呢。”
许南山想说不吃,但是肚子还是有些饿,于是点点头。
“我的伤怎么样?”许南山问,“医生怎么说?”
许盛说:“轻微脑震荡,左腿小腿腿骨骨折,别的没什么大问题。”许南山当时会晕过去,不是因为伤,主要是因为身体透支过度,没休息好。
许南山撑着床做起来,唐西华连着扶着他的背帮他,许盛帮他把病床摇起来。
许南山低头看见自己左腿上打着石膏,腿骨折不要紧。他隔着纱布抚上额头的伤口,问:“额头的伤怎么样?会留疤吗?”
他是艺人,这张脸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唐西华和许盛面面相觑,许其姝小声说:“可、可能会……”
“伤口大么?”许南山又问。
许其姝连忙摇头,肯定道:“不大,到时候你刘海留长一点,指定能遮住。”
许南山稍稍放松下来,从唐西华手里接过已经打开了的保温盒,筷子都递到他手上,色香味俱全,确实是他喜欢的菜式,但是不辣的辣子鸡和水煮肉片,是没有灵魂的。
许南山面无表情地在众人的注目下吃着饭,很奇怪,他明明觉得自己饿,却只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他把碗筷递回唐西华手上,说:“不吃了。”
唐西华:“吃这么点儿?你……”
许南山:“吃饱了。”
唐西华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许盛说:“可能是受伤了,身上难受,就没胃口,下回叫姐做点儿开胃的。”
确实难受,左腿很疼,额头也疼,左手胳膊肘也在地面杵了一下,青了,疼,活动都不太方便。
许南山想翻个身,但是那条笨重的腿并不听使唤,他只好仰躺着。
“你们出去,我想休息会儿。”许南山说。
“南山……”唐西华刚想拒绝,许盛拉住了她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
“那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叫我们。”许盛站起来说,随后便拉着唐西华,唐西华拉着许其姝从病房里悄然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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