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琴柳岸
牛津和剑桥合称牛剑,乐生在牛津上学时,没少和剑桥的人打过交道,对剑桥也比较熟悉,带着许南山四处逛了逛,皇后学院,三一学院等等。
晚上吃过晚饭后,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泰晤士河散步,晚风微凉,却已有春的暖意,伦敦的春天也不远了。乐生笑着说:“如果在这儿待到四五月,看伦敦开花的时候,就更美了。”
许南山:“那以后四五月,我们再一起来伦敦看花。这次嘛,就去别处逛逛。”
乐生点头,其实只要跟许南山在一起,去哪儿都一样。
伦敦眼在伦敦亨利贝斯区的泰晤士河畔,是伦敦地标似的建筑,享誉世界,有千禧之轮的美誉。零五年修健好的时候,号称是世界最大的观景摩天轮,高达一百多米,一整圈转下来,要半个小时,虽然现如今已然有不少摩天轮的规模超过了它,它的名声却依旧不减当年。
摩天轮在夜色中亮着绮丽的蓝色灯光,散发着梦幻般的气质,让人仿佛置身童话故事里,巨大的蓝色光环倒映着在泰晤士河宁静的水面下。水面在晚风的吹拂中漾起浅浅的涟漪,摩天轮的蓝色光环也随着涟漪而轻轻摇曳。水中倒映着的周边高大的建筑物的金色灯光,与摩天轮的蓝色光环交相辉映,远远望去,神秘又优美。
许南山花了几十英镑,牵着乐生的手,和异国游客、学生以及本地的英国人,一起坐上了摩天轮。
摩天轮上的景色比站在地面更好看,随着车厢不断升高,伦敦繁华的夜景一点点收入眼底,举目望去,一片灯光璀璨,人声鼎沸。游客在“伦敦眼”中的半个小时,可到达城市中心的上空,俯瞰城内方圆25英里的壮丽景色,每看到一处景观,摩天轮里甚至还附有贴心的解说。
伦敦这座古老、神秘又优雅的城市,就这么尽收眼底。
但狭窄的车厢里,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这么窄,这么安静,气氛美好得像一场梦,像反射着五彩灯光的泡沫,一戳就破。不过,当许南山从那美丽的夜景中收回眼,转头看向乐生,却见乐生也看着自己时,莫名的安心感让他明白,这并不是一戳就破的泡沫,他的乐生是真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不仅仅是现在,今年,他会和乐生一直像这一分钟,这一秒钟一样。
心中仿佛充盈着一块棉花糖,柔软又甜蜜,许南山揽着乐生的腰,把他收进怀里。低下头,额头抵着乐生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
“以前自己来过吗,或者跟朋友来过吗?”他问。
乐生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南山,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许南山的脸,也只装得下他一个人。乐生的世界从来都是很纯粹很简单的,以前,他的世界里是灰蒙蒙的,自从许南山走进来以后,便是许南山赋予的各种各样的颜色。
他的情感单纯又执拗,并不会去想那么多,接近许南山,是因为许南山,也因为喜欢,想要对许南山好,仅此而已。两个人相爱,其实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东西。
而对于许南山,他所经历的要比乐生复杂,以前他想,为什么要重生呢,或许是因为他前世活得太糟糕。后来又明白,或许是因为错过了乐生。
如果说,乐生是在前年就认识了他,并喜欢上他,那么在前世,他完全错过了这个人,这个人又是怎么过的呢?没有人将他从那封闭的世界里带出来,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些,许南山内心涌上一些酸酸胀胀的情绪,他用手指一根根分开乐生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笑道:“那么以后,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们都要一起去看。”
……
从摩天轮上下来,许南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踩在云上,脚下轻飘飘的,大脑也晕乎乎的,他在脑子里回想着罗雨石跟他说的话“你跟乐生结婚的时候”,他会跟乐生结婚吗?
……会的,许南山自己回答了自己。
就算法律不允许,没有结婚证,他也要给乐生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那么婚礼应该在哪里举行呢?在长山,还是在牛津,还是在哪儿呢?邀请的人不用太多,亲朋好友来就足够了。
还有出柜……他不能一直藏着乐生,对外说自己单身,也不能戴着婚戒,说自己的妻子是个女人。他得诚实地告诉大家,他的爱人是一个男人。
那一定会引起娱乐圈的轰动吧?虽然他人气不再,可话题度却还热得很,加上同性恋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先不提这些,他得怎么向乐生求婚比较好呢?要给乐生一个大大的戒指,数不清的玫瑰花,虽然俗气,可别人有的,许南山都想给乐生。他的乐生不能比其他任何人差。
正当许南山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时,乐生却突然不走了。
许南山停下脚步,顺着乐生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乐生抬起手,指向不远处。只见在街角巷子的黑暗里,阴冷的地面上坐着一个小孩。小孩不到十岁,瘦骨嶙峋,穿着件脏兮兮的破羽绒服,裤子是满是灰和泥,脚下的鞋子已经破了,露出了同样脏兮兮的脚趾。现在的伦敦天气还有些冷,小孩的脸颊、手和裸露在外的脚趾都被冻红了。
他金色的头发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的,原本白净的小脸上也黑乎乎的,不知道沾了些什么。
小孩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正低头慢慢地吃着,是那种生怕一下子吃完了就没得吃了的慢,蓝色的眼睛盯着手里的三明治,像盯着什么山珍海味。那三明治应该是某个好心人买给他的。
乐生的视线简直粘在小男孩身上了,一步也动不了,转头带着恳求的眼神看着许南山。许南山轻声说:“你想要帮他?”
乐生点头。
许南山只沉吟了一下,就带着乐生向男孩走过去。不过,男孩对人非常警惕,一看到有人走过去,就瞪圆了眼睛,半蹲起来,浑身紧绷地盯着两个人,时刻准备逃走。
许南山尽量放缓了自己的神情,用柔和的语气说:“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坏人。不过小孩充耳不闻,像根本没听到,视线直勾勾地落到许南山手上拿着的一杯咖啡上。咖啡的香味飘到他鼻间,小孩咽了咽口水。
许南山伸手把咖啡递向他:“你想喝吗?我可以给你买。”
男孩用狐疑的神情打量着两个人,没有动,但是蜷缩起来的手指,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应该还是想要的,只是流浪的经历让他实在很难对人升起好感。许南山看得到,男孩的额头上有伤,像是被人打的,或许流浪的孩子之间也有争斗,为了几便士,为了一个面包,为了一个三明治。
不过幸好比起许南山,乐生显然更会哄小孩子,他弯下腰来,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向男孩挥了挥手,又对看着像大尾巴狼似的许南山说:“你别吓到他。”
谁知,男孩却突然比了个手势,问:“你们是谁?”
那手势分明是手语。
乐生眼睛一亮,这下好交流了,他用手语回道:“我们是来这儿旅游的中国人,你是不是饿了,我们给你买东西吃。
男孩说:“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乐生:“你妈妈是谁,她在哪儿?”
男孩回忆了一下,迟疑着说:“我妈妈很漂亮,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许南山问:“那你怎么在这儿?”
男孩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许南山,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乐生看明白了,向许南山解释:“他好像听不到。”
男孩也看得明白乐生的手势,表情沮丧下来,说:“我听不到,也不会说话,我爸爸不喜欢我,就不要我了。”
乐生:“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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