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琴柳岸
“我是他的期望。”许南山心想。
许南山清了清嗓子,将两个奖杯用一只手拿着,拿不稳,只好用胳膊捧在怀里。
“我是许南山。”许南山说。
记者们手里的摄像头在闪着光,“咔擦”声不绝于耳。
“很感谢大家的认可,让我获得了这两项殊荣。”
许南山停顿了一下,台下便响起一片掌声。
许南山微微一笑,继续说:“想来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我去年发生的一些事情,在此,我不会再追究任何制造谣言的人,因为事到如今,谣言已经无法再伤害我。”
许南山一开口时,掌声便停下来,现场又安静了大家都认认真真地听着他说。
“从去年十月到今年六月,这大半年时间,我所经历的仿佛比我前半生都要多,我从云端跌入谷底,又从深渊爬起来,站到山顶。”许南山的语速很慢,说实话他并没有提前去想什么获奖感言,因此一边说一边思索,“这大半年我懂得了很多东西,反省了很多,从大家的批评中看到了自己的不足,过去的我存在很多缺陷,而现在的我也并不完美。”
“我也看到了我所拥有的很多东西,刻在我骨子里的不屈,以及我身边的不离不弃的人,朋友、亲人,还有我亲爱的歌迷们。
“我爱你们,也深深地感谢你们。”
“身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有时候我会感到迷茫,觉得自己并不能承担这份厚爱,但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明白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把更好的我自己、更好的作品,呈现给你们。”
说到这里,许南山停顿下来,主持人会心地接过话筒,许南山低下头去亲吻了自己的奖杯。
主持人帮许南山举着话筒,许南山说:“此外,在这里,我还想感谢一个人。”
许南山抬头向乐生望去,乐生也正看着他。
两人相视而笑。
许南山露出自己左手上的戒指,笑道:“我要感谢我,爱人,感谢他在我落魄时、在我消沉时,没有离开我,而是抛下自己的一切,来陪伴我,帮助我。另外透露一句,为《洗礼》作词的十四,就是我的爱人。
“在这里,我要说一句。”
“我爱你。”
许南山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如此高调的示爱,不禁让人有些羡慕许南山口中的那个人了。
然后许南山又补了一句:“等改天我选个黄道吉日,我们就结婚。”
大屏幕给了许南山手上戒指一个特写。
台下的乐生似乎快哭了,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左手,有多想告诉大家,我就是那个人,就有多想瞒着,别让大家知道。他不希望自己的爱人承受任何恶意。
颁奖典礼之后,许南山没有接受采访,就带着乐生匆匆地赶回长山去了,两人赶了红眼航班,第二天凌晨落了地,然后开着车到乡下爷爷家去。
许南山的奶奶已经逝世多年,爷爷和外公外婆住对门,爷爷早年参过军,身体非常好,虽然今年就七十了,每天闲溜达,还能走几里地。外公外婆平时闲得没事做,种了两亩田打发时间,外婆不会说话,外公精神头跟爷爷一样好。
外婆是先天性的哑巴,这也是许南山比较有信心长辈会接受乐生的重要原因。寻常人家或许会因为媳妇是哑巴而嫌弃,但许南山家不会,因为许南山外婆就是,他们只会因此对乐生更多几分怜惜和理解。
虽然许南山一再乐生这么保证了,乐生还是有些不安。
毕竟除了哑巴,性别也不对啊。
那个年代的人,少有能接受同性恋的。
因为是爷爷生日,不仅许南山一家来了,许其姝一家也来了,二叔二婶都在,一大家子人很是热闹。
许南山领着局促的乐生,一个个给他们介绍,打招呼,头一次见这些亲朋长辈,虽然性别不走寻常路,可或许是许南山父母都接受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好多说的,又或许是唐西华夫妻俩早已提醒过,他们都态度自然,热情地给了红包。有的见乐生一张小脸白白净净,比一般女孩子还标致,还想伸手捏乐生的脸,被许南山挡回去了。
许其姝这丫头似乎早有所料,对于哥哥把学长带回家,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诧的情绪,反而笑嘻嘻地腆着脸上来要红包,许南山赏了她一个板栗,又赏了她一个红包。许其姝美滋滋地走了,吉利话一串一串儿的。
“祝哥哥嫂子百年好合,和和美美,白头到老。”
又凑到乐生耳边悄声道:“要是我哥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这儿有好多他的黑料,保证把他吃得死死的。”
乐生如今也知道许其姝是自己的小学妹了,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被那些长辈们调侃得脸红红的,在许其姝面前也软和极了。
许南山把乐生护在怀里:“你别带坏我们乐生!”
乐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得许其姝一脸看崽子的姨母笑。
许南山的外公外婆,乐生也都拜见了。外婆跟乐生恰好能用手语交流得很愉快,而外公看手语也无碍,老夫妻俩竟都挺喜欢乐生的。
到吃午饭,给老寿星祝寿时,众人都起哄,要新媳妇儿乐生给爷爷敬酒,一桌子人都看着乐生,乐生慌里慌张地站起身,手里端着酒杯,没法打手语,便仰头将小二两白酒给喝了下去。乐生并不常喝白酒,酒量也不好,一口下去顿时就有些晕。
许南山连忙搀住他,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少喝一点没事的,他们不会为难你。”
许是酒意上头,乐生眨着眼睛看了许南山半晌,一偏头在许南山唇上亲了一下,当然只是蜻蜓点水。
众人虽各自吃着饭菜,唠着家常,到底有人注意到了,当时就起哄起来,要他俩当场亲一个。
许南山笑着看着乐生,那眼神分明是:“看,你自己作的吧?这要怎么收场?”
此时,许南山的外公和外婆坐在他爷爷身边,没跟着儿孙们起哄,低声在说着悄悄话。
“亲家公他怎么说,一点儿也不介意?”
外婆比了个手势,那意思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外公笑了笑,看向自己的外孙。
乐生脸皮薄,早已在起哄声中红透了脸,恨不得时光倒流,他打死也不会亲这一下,脸都埋到了胸口。
许南山好笑地揉了揉乐生的头发,笑着举起杯:“喝酒喝酒,爷爷的生日,怎么都看着我俩,我们还没办婚礼呢。”轻易地揭过了这一章。
长山的夏天碧空万里,知了在屋外的榕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外婆养的大黑狗趴在榕树下睡得正酣,花猫躺在大黑狗身上,一下一下地舔着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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