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眠琴柳岸
“什么研究?”毛成济问。
许南山以一种看似轻飘飘,实则有股莫名与有荣焉的语气道:“数学。你别看他是个孩子,已经是牛津大学的博士了。”
毛成济上学的时候最厌恶数学,闻言顿时虎躯一震,把乐生的形象拔到了泰山那么高:“天才,天才。果然富二代再怎么样都跟咱们普通人不一样的。”
毛成济又打量了一下乐生,迟疑着说:“他看起来最多才二十出头……?这么年轻的博士……比不了,比不了,想我二十岁,才刚加入一个小乐队,没有名气,穷得一天只吃一顿饭。
许南山悠悠叹道:“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才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罢了,微博粉丝才几百万……”
微博粉丝现在才几百万的毛成济:“……”
调试好麦之后,鼓的录制才正式开始。有了这近一天的磨合,录音师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跟他们不默契了。
许南山和毛成济聊了一会儿,怕乐生一个人无聊,干脆跑到乐生身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解说这录音棚里的种种东西,解释的同时,还能分出一只耳朵来听乐队的效果。
鼓手已经录了很多次,却始终没有达到作曲和编曲想要的效果。这一遍好容易从主歌到了副歌,然而在进solo的时候,许南山还是叫了停。
若是以往,许南山大概会踹了凳子骂人,但今天他没有。他尽量用温和耐心一点的语气解释说:“你刚刚进solo的时候打得太满了,副歌应该打得饱和一点,但是solo不需要,懂么?”
鼓手或许懂,但乐生是不懂的。他根本听不出来这几遍有什么不一样,也不觉得刚刚进solo的时候有什么不好。他只觉得,这样对音乐严格要求的许南山,十分吸引他,因此看得入了神。
第13章 带回家
许南山说完后拍了拍手,道:“行,再来一遍。”
乐器一直录到了晚上九点多,而乐队所有人,包括许南山和乐生都还没有吃晚饭。接下来该录人声了,因此许南山把乐队都放回了家,然后花了几百块钱,订了份大餐,叫到录音棚来,和所有人一起吃。
乐生一晚上都听得很认真,虽然他听不太懂,也听不出许南山叫停时和觉得满意时有什么不同,但从没表现出任何烦躁不耐的神色,一直非常安静耐心。
草草吃完饭,许南山问乐生要不要回家去,可以让助理送他,乐生却摇摇头,死活不肯走。许南山只好随他,戴上耳机就去录了。
新专辑总体的风格偏抒情,歌词和旋律大多瑰丽奇幻,将人带入一个似仙境的氛围中。可这首词不是自己写的,又改了很多遍,许南山总是唱错。每每他要暴躁的时候,就回头看看乐生,为了维持形象,只好咽下那股子躁意,一遍一遍地唱。
许南山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戴着耳机对着麦唱歌的他,更显得富有魅力。他有了前世的经验,唱功比二十八岁时更好,也更讲技巧。低音沉稳,高音圆润。但是为了保护嗓子,许南山很少用真声去够自己的极限高音,而更多的使用混声和头声。
毛成济现在每听他唱一次歌,都要感叹他是不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为什么突然进步这么多,不论是唱功还是作曲的水平,都不是前一阵子可比的。
到十一点多时,乐生有些困了,但看许南山还在录歌,便强打起精神不睡觉。
许南山录完之后,又叫上录音棚里的其他人一起给他录和声。录音一直到快凌晨一点才结束。
许南山拖着疲惫的身体收了工,叫醒快睡着了的乐生,打个哈欠,含混道:“录完了,可以回家了。”
乐生揉了揉眼睛,刚想从沙发上站起来,却因为腿软,一下子没站稳,险些要跌回去,被许南山险险地拉住了,方才站稳。
许南山借着灯光看他一眼,发现乐生也被带着打了个哈欠,乌黑的眸子里涌上一些泪花。他用手指擦了擦,顺滑的黑发垂在眼角,看着整个人柔软又可爱,像个睡迷糊了的小孩子。
许南山忍不住笑了,拉着刚才拉住的手腕,把人往门外牵,轻声道:“早些的时候让你回去,你不回去,现在困了吧?”
乐生摇了摇头,用唇形说:“不困。”
“狡辩。”许南山笑了声,没让小何送,直接让他回家了。他走下楼来,因为累了一天,不敢疲劳驾驶,就让司机送他们回去。
许南山给乐生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自己从另一边坐上车,问乐生:“你家在哪儿?”
“香溪庄园。”乐生拿手机打字给他看。
许南山挑了眉,神情突然变得有些奇异:前世绿了他的对家骆清翔,可就住在香溪庄园里。
凭良心说,许南山是不想去那个地方的。
况且,那地方也远,大晚上的让司机跑到那边去,好像也不大好。许南山自己不就是在长白路的弯道上出车祸死的么?阴影还是有一点的,许南山重生这么久了,还没再走过那头路。
看到许南山神情,乐生也知道自己住的远,于是拿着手机打了一行字,给许南山看,只见上面写着:“我不知道会这么晚,对不起……你要是觉得麻烦,把我送去酒店就好了,我去住酒店。”
许南山问:“你带身份证了?”
乐生摸了摸口袋,摇头。
许南山:“那你打算怎么住?你下午怎么来的?”
乐生:“打车。”
许南山:“……也真是难为你了。”
司机在路上开了几分钟,还不知道往哪儿走,回头问:“许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我家。”许南山说,“要让我妈知道我大晚上还把你往酒店送,得扒了我的皮。”
乐生自觉做错了事,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南山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不情愿了,连忙补救:“其实主要还是太晚了,不安全。反正我家近,我一个人住,有的是位置。我妈跟你妈都那么熟了,咱俩也算朋友了,没事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晚上光线不好,许南山又累了,没有注意到乐生的表情,除了不安,还有一丝丝害羞。
乐生自然是想去许南山家里看看的,但他极少在外过夜,一时有些忐忑。
晚上路况好,不到半个小时,司机就把两人送到了家。许南山带着乐生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门,推门进去,开灯。
明亮的白炽灯一下子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
幸好,比较整齐,许南山想,偶像包袱不能丢。
他换了鞋进去,指着主卧旁的客房道:“你今晚睡这儿吧,等会儿我给你收拾收拾。”
许南山回头时,见乐生正在弯腰换鞋。五月中旬,长山市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因此乐生只穿了半袖和七分裤,他弯腰时,半袖薄薄的衣料滑上去,露出后腰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七分裤下露出一小截小腿以及细细的脚腕、精致的脚踝,他穿着低调的单鞋,干净的白色短袜,脱了鞋后,换上了明显大一号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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