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有西厨 第32章

作者:燃墨 标签: 近水楼台 种田 穿越重生

“好了,可以拿刀切成块吃,或者用勺子舀着吃也可以。只要剩下这碗给我留着做月饼就行了。”

“这就是饭冻?嗯,顾名思义,倒也有趣。”田易尝了一勺,那饭冻加了奶油霜后愈加的香甜滑腻,到嘴里却不用多嚼,很快就溶在舌尖。

接着,严君制那奶油饭冻月饼就更简单了。揉了面,在面团里夹上做好的饭冻,只在烙的时候注意一些,不要火候太过,以免损害到其中奶油饭冻的滋味。不过要掌握好这其中的细枝末节,也是门功夫。

到了晚上,正是天晴,空中一丝云雾也没有,月亮早早的就挂在天边,真如月饼一般团团圆圆,看着就觉欢喜。

成伯拿了张矮桌子放在院子里,每个人又各自端了板凳出来围着坐下。桌上将买的月饼和严君做的饭冻月饼都摆上,恰好是四只盘子,合了此时的人数。

待圆月慢慢爬得更高一些,成伯又切了月饼分给大家,拿着月饼还不忙吃,要先拜一拜天上的明月。好不容易拜完了,总算能够开吃了,田七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塞。不论是糖霜或莲蓉或桂花月饼,还是那奶油饭冻月饼,都各具风味。

尤其是奶油饭冻月饼,比起其他三样多了几分甜香,又清爽滑润,田七吃得肚皮都快要撑起来,不住口的道:“太好吃了!严少爷!这太好吃了!我发现原来不是奶油不好吃,而是要换着方的吃。”

便是田易都多吃了两块,只因这奶油饭冻的馅滑糯得很,有点将冰酪搁在月饼里吃的味道。

见他们吃得开心,严君也难得的生出些满足感来。

当他自己察觉到这种情绪时都不由愣了愣,忽然有所领悟。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技术信心十足,可实际上,吃过他做的餐点的客人里,会心满意足满口称赞的人极少。曾经还有人评价说,他做的食物,味道美则美矣,却缺了点什么,因此离尽善尽美的程度总是差了一步。

那时他很不服气,但此刻,严君却好象有点懂了,自己缺少的是什么。或许,就是现下这期待吃的人满意又欢喜的感同身受。

他走了会神,被喵喵的叫声才拉回思绪,也拿了块月饼吃。一看旁边,才发现原本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尾巴的小花,不知什么时候不甘寂寞地跑了过来,扒在田易腿上直叫。

“啊呀,小花也想吃月饼么?”田易便掰下一小块,却不给它,只逗着玩,每次在小猫快要抓到时就把胳膊一抬,叫它扑个空。

直到小猫急了,跳到他身上,张牙舞爪地一路爬过。

田七首先憋不住的喷笑,“哈哈哈,少爷你看你现在像棵树!”

“是有点像。”严君给出中肯的回答。

连成伯都分外同意,“嗯,少爷被抓乱的头发就是树上的鸟窝。”

小猫也胜利地叫:“喵!”

“……”

第二三章 救人于水火的蛋糕

一大清早,严君就发现田易不在,而成伯站在书房的窗子前边,像是在收拾什么。见他打外面经过,成伯喊住了他,“君哥儿,过来一下。”

“成伯?有什么事吗?”严君只好放弃了立即去给那盆番茄浇水的打算,先拐过去,踏进房门就看到成伯手里拿着一叠纸,上边写满了极为整齐漂亮的楷体字。

“君哥儿你能不能帮着跑一趟县里?”

“去县里?”

“嗯,你也知少爷如今没法在县学念书,不过他到底是秀才,算得上县学的生员,因此隔些时日便去请教几位先生,也好不落下功课。前些时又是收枣晒枣,好不容易才完,过几日又要忙,就定了今日。哪知他早上走得匆忙,我看了下,还有些东西未带上。我要准备收秋的事,田七得留着给我帮忙,托给别人我有些不放心,想来想去,也只有君哥儿你去最好了。”

“好,我去给田兄送,只是……”严君为难的是另一件事,“成伯,如果田七不是太忙的话,我能不能让他帮着照管那盆番茄?”

“那是自然。”成伯笑呵呵的挥手,并不知道自己将田七送入了水深火热中。

听着严君一五一十的吩咐,田七咬着嘴巴神色呆滞,接过递到面前的纸笔,只觉着脑袋都大了一圈,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才告一段落,他赶紧道:“严少爷,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还得写下来啊?”田七很不理解,他想莫非严君是在报复自己上回说他的字惨不忍睹,所以也叫自己写字?天知道他的确勉为其难的跟着少爷学了百家姓千字文会写几个字,但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拿笔!

严君看他一眼,“实验记录要准确到每个时候,如果不记录清楚,就无法辨别番茄的具体生长状况,也不好对症下药。比如什么时候需要光,什么时候需要……”

“停停停!”再也不想听下去,田七干脆拿指头堵上了耳朵眼,“我记!我记就是!严少爷你就别说了!我每隔半个时辰会来看它咋样了,若是蔫了就给它浇水,是朝根里浇,等盆子底下湿了就停,我保证都会写的清清楚楚!”

“还有光照时长,就是太阳照在番茄上的时间。”

“对对对!我晓得,我都晓得,严少爷您就放心的去吧!”说到后来,田七简直像送别瘟神一般欢送严君出了门,才油然而生终于不再受摧残的解脱感。

他不清楚的是,没过多久,严君就跟他有了相似的感受。

因赶车的人是鲁四叔,此前严君压根连面都不曾见过,车上坐着的几个婶子和大叔也都是陌生脸孔,他便一直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抱紧了成伯给他的包袱,垂眼抿唇,安静地端坐在马车一角。

哪知车子才刚拐到一条宽些的路上,旁边的婶子首先问到了他。

另一个婶子答道:“你还问是哪个?不就是秀才家成伯的堂侄子?听说从远处大地方来的,瞧这模样多俊啊!先时病着你们才没见着,这不好了就出来了么。”

“是说怎的从前没见过呢!”

严君顿时感到若干目光全投在自己身上,额角不由冒出冷汗。

婶子们却越说越欢。

“啧,真是俊啊。”

“他大姑,是不是要你家闺女还没嫁,就想许给人家了?”

“嘿,还真说不定!”

“……”

严君再不想听,这些话也避无可避的直往耳朵里钻。加上这些话并未直接跟他讲,而是小声闲聊,就是音量大了点,直说得他满头是汗,脸上发烧却又无可奈何。

第一次他觉得从田家大湾到县城的路怎么这么长,简直比唐僧西天取经还长!

等到了县城,严君几乎逃一般从马车上跌跌撞撞地跑下来,跟鲁四叔说了去县学了就先行离开,离远了似乎都还能听到婶子们的笑声。

尽管如此,他却没有想要翻脸的冲动,一丝一毫都没有。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要知道如果放在以前,遇到类似的情况,他不板起脸发脾气才怪。或许……是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在婶子们的玩笑里感到恶意。那些揶揄带着种纯粹而质朴的味道,让他自然而然地就心平气和。

于是待严君发现找不到路的时候,就大为后悔。离家前成伯曾详细解说过县学的位置和怎么走,他的方向感一向不错。若不是跑得太急,再不济,至少也能找鲁四叔带路,绝不至于落到眼下这田地。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寻了街边的人问,第一个摊子上的小贩一心想要他买自己的货物,不然就不肯说,第二个倒是知道,可描述起来严君更糊涂。好不容易第三个讲得清楚些,他还未来得及找去,田易竟先一步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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