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犹大的烟
唇舌与手指灵巧的挑逗里,胤禟的喘息声更加明显。胤禛低下头来亲亲他的眼睫毛,便捉着胤禟的脚踝,在已经充分润滑的销魂之处,缓缓压了下去。
胤禟战栗了一下,却是连呻吟都来不及,身上的人已经大幅度动了起来。没有停顿和温柔,这场性事甚至可以说是热切而激烈到粗暴的。但也无疑给两人带来了百倍的快感。
几度激烈的撞击后,胤禛又扶着胤禟的腰从背后进入,热烫的汗滴落在胤禟白瓷一般的背上。胤禟由开始的压抑到现在一声声的极度诱人而不自知的呻吟,敏感的身体也无法自制的迎合着。
最后,胤禟终于支持不住,轻声哭泣求饶,身体敏感到不经意的碰触都要轻微颤抖,揪着床单的手指都开始痉挛着。胤禛猛然想起严城佑的动作,眼神一暗,伸手抓住略显纤细的手指,送到嘴边一根根啃咬着,引出身下人更激烈的颤抖。
“四哥,不要……不要了……”
“……”
红烛燃着,夜已深,里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困倦的样子。
……
整晚的不知节制,胤禟第二天依旧没有去给胤禛帮忙,他甚至没有下床。
与此同时,康熙的旨意到了,严斥江苏巡抚严城佑,宁守道王裕,治下无方,严城佑停职,王裕革职查办。其余人等,凡有亏空者,连降三级,补回亏空,刘景恩等情节严重者革职交刑部。
对于胤禟所上的折子,听到卫庭之的要求,康熙倒是慷慨的应允了,只不过另派了两个副手过去,将一对绿营军和山上的义军混合编制。在山上设了军营,同归江宁守道管理。
而刘景恩送来孝敬胤禟的两个四喜班台柱,胤禛一挥手让人送了回去。虽然没有多加为难,也并没有好脸色。
第132章 因果
苏州盐运使司运同府,东跨院。
红梅一身半新不旧的素淡衣裙,头上簪着个简单的碧玉钗。巴掌大的小脸略显苍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带着轻愁,正亲手为运同李恩打理身上的衣裳。
这几天江南政局动荡,李恩深感不安。没想到最后上面的官员裁撤了不少,就连助他来苏州的江苏巡抚都被停了职,他倒因着是新上任的,这些日子又使银子上下打点,没有被推出去。
李恩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才有了兴致顾及其他,伸手握住红梅白嫩的小手,笑道:“这些日子爷忙着,没怎么陪你,等会我带你去银楼打些首饰去,得空再做两件衣裳。瞧这可怜模样,别人还道爷小气,苛待了你们。”
红梅抬眼幽幽的望了他一眼,细声细气地道:“爷还是省着些吧,不然大奶奶那边又该敲打妾身了。大奶奶早就说过,老爷初到任上,用钱的地方多,让我们都别挑三拣四的。月钱也减了,就是每日的饭菜,都只有两三个素菜的。”说完眼睛已经转到一旁的饭桌上。
李恩自然知晓自己府上是不至于缺银子到这步田地的,这明摆着是刘氏暗中为难正得自己宠爱的红梅了。
他脸色沉了沉,心疼的摸摸红梅的脸,说道:“一会我让人同刘氏说去,明儿起你们这边的月钱和供给还恢复原先的例吧。走,爷今儿带你出去好好逛逛。”
当下红梅换了衣裳,嘴角带笑、春光满面的随李恩出府了。
这边早有李恩的另外一房妾过来给正房刘氏通风报信,刘氏恨恨的咬了咬牙,啐道:“哼,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贱人,真拿自己当索府的大小姐不成。这从索府送出来的人,每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居然敢蹬鼻子上脸——”
“大奶奶这话说的极是,那小蹄子别的不会,倒是惯会哄着爷,一点不顾廉耻,真当这府里连个家法都没了不成!”那个妾偷偷瞄着刘氏的眼色,乐得在一旁添油加醋。
刘氏脸色变了变,眼里闪过厉色。等那位小妾扭着腰走了,屋里的丫头才换了热茶上来,低声说道:“大奶奶,您别尽听琴姨娘的,咱们刘府现在可是不比从前。”
“ 哼,要不是我爹被撤职,我怎么会容忍那个贱人在我眼跟前耍这些狐媚子手段!”刘氏一拍桌子,厉声说道。说到最后,咳了起来,丫头忙走到她身后,轻轻捶打着。
“男人哪个不喜新厌旧,没一个好东西。李恩这个运同还是我爹求了江苏巡抚严大人才得来的,想不到没过几日,他就领了小妾进门。我爹刚被革职,他就给我摆脸色看,当我们刘家没人吗!”
丫头看着刘氏,欲言又止。
。……
胤禛听了手下的回报,沉吟着点点头,吩咐道:“九弟既然有急事,只能兵分两路了。林宇,你带人先走,暗中护送小九进京。”
“是。”林宇已经换了寻常百姓的衣服,一闪身消失在门外。
胤禟这趟江南之行同上一次截然不同,去江南的时候因为有受灾的百姓等着,一刻不能省心,回来的时候却是因为接到一封十万火急的信。
七月的蝉鸣,高高低低,不知疲倦般。何玉柱瞧了瞧桌上几乎未动的饭菜,将手中的茶放到临窗的桌上。见胤禟闭着眼,便劝道:“爷,要不您去睡会?您都为京里的事两天没休息好了,就算再着急,也请您以身体为重啊。”
胤禟坐在窗前,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浓浓的热气,他却像无所觉一般。听了何玉柱的话,胤禟低声说道:“重?与几十条性命比起来,什么叫重……都怪我,这是我的罪啊!”到后来已经是自言自语。
何玉柱闻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带了丝哽咽:“主子,前往鄂罗斯边境的商队遇到瘟疫那是天灾,您又怎么做的了主的。这万万不能怪到您身上。即便真要算这些个,奴才的命还是您救的,还有苏杨苏先生,关麟关心,现在在船上的杨氏和小虎,甚至江南上百万的灾民……您救过的帮过的人不是远远多于那些人?”
胤禟抬眼,见何玉柱跪在脚边,看着自己的眼里满是焦急,说道:“你先起来,我救过你,这话从何说起?”
何玉柱不肯起身,只是仰了头,哽咽着说道:“主子,奴才刚进宫那会被首领太监赞了两句,那些大太监挤兑我,挑了个错处打奴才板子。那时候人小,那四十大板能要了奴才的命,是您路过救了奴才,还训斥了几个大太监,让人给奴才上药。这对主子来说可能是小事,对奴才来说却时刻铭记于心,万不敢忘。一年之后,您来挑贴身太监的时候,奴才激动的不敢去看您。听您问谁愿意去服侍,奴才才大着胆子出来。”
胤禟不禁苦笑,这人怕是以前的九阿哥救的,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心想要改变八爷党命运的人还要靠着以前九阿哥留下的善缘来宽心。
何玉柱却回想起了初进宫的时候,来救下他的九阿哥,金冠绣服,灵秀贵气,真真是他见过的第一个金贵之人。就连胤禟身边簇拥着的伴读和太监宫女,都带着股子骄侈气。当下也不觉得疼了,看傻了眼,待胤禟扔给他几个金裸子之后,同一群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才想起未曾谢恩。
那时唯一的想法是,要是能在这位小主子身边当差,该是多大的幸事。没成想,一年之后,不仅心愿得偿,还俨然成了胤禟身边第一个得用之人。
胤禟叹了口气,看了半日账目,这会只觉得身体发重,头疼目胀。何玉柱说的也对,若是现在倒下,京里的乱摊子更没人收拾,便让人收拾了桌子,歇下了。
……
佳惠带着人将九阿哥府上下收拾了一遍,虽然商队刚出了事,胤禟回京还是让她觉得欢喜而安心。当胤禟进二门的时候,便看到佳惠带着一群人迎着。弘嘉豆丁先歪着头打量了半晌,迟疑了片刻,便从奶娘怀里蹭下来,示威般的瞪了胤禟身后的小虎一眼,跑过来举起两只短胳膊,命令道:“阿玛、抱。”
胤禟紧绷的脸上有了些放松,弘嘉也从看着有些眼熟到开始撒娇,边要自个儿阿玛亲亲,边跟只小动物似的哼哼唧唧。胤禟抱着儿子的时候,完全没有严父的形象。等胤禟哄完弘嘉,才笑着同佳惠道:“大太阳底下的,仔细着了暑气,快进屋。”
佳惠笑了笑,扫了一眼随胤禟回京的杨氏,挥手让众人散了,转身同胤禟一起回屋。胤禟问了府上诸事,又将杨氏和小虎的情况说了,让佳惠看着安排。最后嘱咐佳惠不要太过操持劳碌。
佳惠抿嘴一笑,说道:“爷,我哪里累的到,左右府上有初云、丁兰帮衬着,又有玉珠玉秀。平日也就管管琐事,带着弘嘉去额娘那请安罢了。十弟妹总羡慕八嫂和我——”佳惠忽然想到十弟妹羡慕的是自己府上没有那些个妾室,这话当着胤禟说可不合适,遂转了口:“爷倒是整日奔波,一路风尘辛苦。前天八伯和十叔还打发人来,说等爷回来,跟他们招呼一声。”
胤禟点点头,说道:“我先沐浴梳洗,先进宫给额娘请安,稍后再见八哥和十弟。”外出办差归来,本来该先给康熙请安,但五月末的时候,康熙已经带着诸皇子巡幸塞外,给他省了一步。
太后随圣驾北上,康熙自然传了自幼在太后处长大的五阿哥随扈。虽然宜妃现在在后宫是主事妃子,在康熙和太后面前都得宠的很,但两个儿子都不在跟前,也不免寂寞。见到胤禟,宜妃自然满面喜气,留了他用晚膳。命人摆了菜肴,宜妃兴头上来,又招呼秀云拿了酒来。
胤禟因为心里有事,晚上还要见胤禩和胤誐,面上虽然不敢显露,酒却不敢多喝,只在一旁陪着。宜妃喝了几盅,细问了胤禟的身体,又说了郭洛罗府上的琐事。庆玉现在是御前侍卫,文玉进了国子监等等。提起弘嘉更是赞不绝口。
说道这里,宜妃看着为她盛汤胤禟,正色说道:“小九,你府上的人终究是少了些。前面有了弘嘉还好些,这往后若是佳惠一直无所出,你皇阿玛定往你府上指人的。”宜妃知道胤禟的心思,她对那个温婉的儿媳妇虽不挑剔,但是也暗中为胤禟子嗣单薄的事着急,不禁点了两句。
胤禟皱眉,随即笑道:“额娘,不是佳惠的问题,是儿子的问题。本来嫌孩子多了太闹腾,便一直未让佳惠再有身孕。”这倒是真的,胤禟不想再要孩子,往佳惠屋里去的次数变少,也挑着安全期过去。一是佳惠毕竟年纪还太小,二是以后的事还说不准,但是儿子,有弘嘉一个已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