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风歌
他没有想到,只是和谢景修成了一个亲,竟然招至了这样两个人的刻骨仇恨。
真是……令人厌倦。
“凤照钰,你数日夜不归府,谁都当你是为广安堂奔忙,却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丧德败行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元王妃冷声道。
萧御笑了笑道:“我无话可说。”
简六小姐握着元王妃的手猛地一紧。
这样一个抢走了她所拥有所重视的一切的人,如今就要身败名裂被众人唾弃了。胜利来得如此简单,简六小姐竟有些不敢置信。
元王妃唇边露出一抹笑容,拍了拍她的手。
“柔儿,你看着吧,该是你的,最终都会是你的。”元王妃轻声道。
简六小姐轻轻点了点头,挺直了身躯,直视着前方。
元王妃冷笑道:“凤照钰,你如此不守妇道,寡廉鲜耻,怎堪为我元王府之长媳?”
萧御只是笑了笑道:“王妃说得是。那你去奏请宗人府,将我从元王府除名吧。”
元王妃一怔,似乎不相信这个狡猾无耻的凤照钰这么容易就遂了她的心愿。
“和离要怎么做?”萧御道,“需要我出面吗?不如一起去宗人府,今天就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以后请王妃和简六小姐别再来烦我了。”
他如此轻易地放弃了世子妃之位,连谢景修留给他的那些侍卫都没去麻烦,元王妃和简六小姐竟有些不敢置信,生怕他还有别的诡计。
萧御走向院门,见她二人如此,不由得嗤道:“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实话说你们视若至宝的世子妃之位我并不在乎,想要你们就拿去。但是以后再敢来找我的麻烦,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离了元王府你算什么东西?”元王妃讥讽道。
萧御不耐地看了她一眼,蓦地挑唇一笑道:“您若不信,大可以试一试。”
元王妃竟被那眼神骇得一窒。是了,她怎么忘了如今这广安堂已今非昔比,从达官贵人到下层百姓无不收治,此刻林将军还正躺在屋里的床上。
他的确有底气与她这元王妃对峙。
萧御扫了元王妃和简六小姐一眼:“走吧,去宗人府。别在广安堂里闹了。”说完径直朝着院外走去,又扬声唤道:“二九,安排好侍卫守着广安堂,你随我一起去宗人府。”
“是、是!”二九忙应道,素来冷静沉稳的侍卫长这时竟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头有多么火热,热得令他无法平静,热得竟让他有一丝……雀跃。
凤大夫要与世子和离了……二九的心中无法停止去想这件事。似乎那一堵横在他面前的无法逾越的参天高墙,在这一刻开始裂出道道裂隙,只等最终崩塌的那一时刻。
萧御大步地朝着院外走去,二九很快跟了上来。
元王妃和简六小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忙在仆妇丫鬟的环绕下一同走出这进小院。
萧御一脚踏出院门时,却被院外的景象震惊得顿足原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身后的二九甚至比他更加僵硬,元王妃和简六小姐几乎失声叫出声来。
原以为院外会围满一些窥探八卦的路人,就像上次在广安堂设公堂审案时一样。
此刻这小院之外的确围满了人,却并不见一个普通百姓。放眼所及的只有一个个身着锦服的高大侍卫,在二十步开外的地方排成了几列整整齐齐的纵队。
而在那队伍的最前方,在离他只有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谢景修,回来了。
萧御一时有些恍然,却被那两道冰冷的目光激得回过神来。
这样的眼神,他只在初识谢景修时见过。此刻那其中的冰冷却比那时有过之无不及。
谢世子这是生气了……萧御马上感受到了,而且他气得不轻……
谢景修只瞟了他一眼,便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三个人。
二九只觉那两道视线犹如有形的刀剑,将他从头至尾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令他连稍动一下都不敢。两道冷汗从额头上滑下,他甚至不敢抬手擦去。
世子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他的皮肉,穿透他的筋骨,令他心底深处那最隐秘的窃喜和欲望,通通无所遁形。
第129章 番外——萧医生的第一朵桃花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门外是一个开阔明亮的大厅,四周的落地窗最大限度地令光线落入室内,使得大厅里的一切都沐浴在微微耀眼的阳光之中。
在这样温暖的光线中央,站着一个身材高挺的清俊男子。他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正将钢笔放入胸前的口袋。一席白大褂穿在他的身上,笔挺得仿佛墨笔所画,每一个褶皱都被精心勾勒,细细涂抹,光影从他的白大褂上往上延伸,一直没入他额前微乱的深黑的发丝里。
“我的学生?”男人看见他,微微一笑,伸出手道,“我叫萧御,你未来两年的临床导师。”
“萧……萧御。”他紧张地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喃喃地唤了一声。
那个男人拿起他的手握了握,温暖纤长的指尖从他的手心里滑过,带起一丝涟漪,从手心一直传导到心脏,让他情不自禁地微微一颤。
萧御笑了,他比这厅里的阳光更加耀眼。
“还是叫我萧老师吧。”
这是他与他的老师,第一次的见面。
他有过很多个老师,也叫过很多人老师。但是老师这个词语在他的心里,却固执地与那一个人联系在了一起,连同那一个午后慵懒却明亮的阳光,一起深深地刻在记忆深处。
两年的时间,老师手把手地教导他一切本领。
他们一起站上手术台,他从旁观学习的位置,渐渐地站到了他身边最重要最亲密的位置。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老师,他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彼此完美无间地配合。
他享受这种无法言说的亲密,深深地沉迷,无法自拔,不愿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