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重
裴质震惊地说不出话。
殷湛揪了揪猪老大的尾巴,猪老大立刻爬起身,轻手轻脚地从门缝里挤出去了。
裴质呆立半响,终于找到了反驳楚门庭的理由:“万一他们两族人都长得很好看呢?”
一晌热血的楚门庭差点被他给噎死。
“先生,学生喜欢好看的人不假,但远远没到色迷心窍的地步。”楚门庭无奈,“算了,先生您总是能用各种刁钻古怪的想法打败学生。”
裴质哈哈一笑,准备把这个话题掀过去,殷瑜却抱着猪老大推门进来,笑着问:“楚爱卿,皇后怎么打败你了?”
楚门庭面不改色,笑着说了另外一件事。皇嗣问题一向是禁忌,说出来不但于他是死罪,于裴质也不好。
裴质无所谓,要跟着点头。
却有人不肯放过他们。在一旁玩老虎鞋的殷湛突然开口:“骗人,他方才明明说要杀了我的生父生母。”
殷瑜:“……”
裴质:“……”
楚门庭:“……臣罪该万死!”
殷瑜将楚门庭打发走了,裴质便将两人对话跟殷瑜说了。不解释清楚,怕殷湛这个小心眼子大渣男再拿小本本记仇。
“看来楚门庭是真不记得太子是如何来的了。不过这家伙张嘴就要屠人全族,也是够恐怖的。”
“父皇当年就是因为不知朕之生母,便一直冷落朕。父皇的想法和楚门庭的想法其实也对,不过朕与他们想的不同,一个强大的人,不需要伤害别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殷瑜说完,裴质还要感慨,突然听殷瑜说:“你既然能删楚门庭的记忆,那朕的记忆是不是也是你删的?”
裴质心里滚过一万匹草泥马,他一着急,竟然把删楚门庭的事说了,这下好了,该怎么跟殷瑜解释记忆的事。
解释不清的关键在于,他压根拿不准殷瑜记忆被删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他,因为某种原因,拜托病毒把殷瑜的记忆给删了。
他拿不准,就有些心虚,一心虚,殷瑜立马就瞧出来了,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还质问他:“朕对你这般情深,你竟然抹了朕的记忆,害得朕郁郁不乐也便罢了,你知朕娶了三宫六院又被你骗来骗去的感受吗?”
裴质呐呐说不出话。
殷瑜又深情道:“重新喜欢上你,不痛苦,但朕一想到朕失去了很多关于你的记忆,朕心痛地……”殷瑜停下来想了想词,又捧心道,“无法呼吸,仿佛死去!”
“别说的这么夸张……”
殷瑜立马瞪圆了眼:“你还不知错是吗?”
“知,知!”裴质自己也站不住脚,哄道:“我错了。”
“朕的心都与老、二出壳的蛋一样碎成渣了!”殷瑜气盛,“你说,怎么办?”
“你说你说,怎么补偿?”
殷瑜从袖子里抖落出一本画册来,先瞅一眼殷湛看不看得到,这才打开给裴质看:“除非你配合这几种姿势。”
裴质一看,满脸通红,支吾道:“这几个太怪了,我的腰不行!”
“不行就练!朕就不信,朕这么痛心,都不能换你练几天腰!”殷瑜说道情动处,还背过身,用手抹了抹脸。
这是哭了?裴质不免心疼和愧疚起来,他赶紧说:“好,我试试。”
“你不会骗朕吧?”殷瑜声音悲痛,“假装苦练,然后临场逃脱。”
“不会。以前那都是意外,我绝对不会在这事上撇下你一个人。”裴质保证。
殷瑜心满意足地走了。
裴质低头看看,睁着大眼睛望着他的殷湛,头疼问:“你听不懂我俩说的什么吧?”
“听不懂。”
裴质松口气。
殷湛突然又说:“但我觉得父皇没有很伤心,他都没有掉眼泪。”
裴质:“……”他想了想,郑重地问殷湛,“你觉得我惹得起你父皇吗?”
“父皇坏。”
那就是惹不起了,渣皇帝心眼太多,又会演戏,还总骗他,连孩子都看出来这不是个好人了。
裴质叹口气,默默抬起了腿,开始拉筋。
*
船在一日拂晓,抵达余杭。余杭的官员百姓早早便在床上等着迎接,外面锣鼓喧天,殷瑜却蒙着头起不来床。
许望北在门外急得要死,他虽然也混账惯了,可如今时刻想着要配得上裴亦,所以也成熟稳重许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宫人都不敢出声,他倒没那么怕,好歹自己的弟弟还是德妃。
他去拍门,喊了两回,只有皇后应了半声,“起”字没说完,就像是被堵住了嘴,之后再没动静。
过了会,他还要拍门,手却被人抓住了。他一肚子火气正没地儿发呢,抬起手便要抽来人一个耳刮子,手都扬起来了,却连抓他的人是裴亦。
裴亦冷着脸冲他挑了挑眉,抬眼看他扬起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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