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焦糖布丁
良妃在信里提及,年前弘旺生了一场病,康熙怜他自幼失母阿玛又远在千里之外,便让太医院细心照顾,谁知一查才知道弘旺的病是因为阿哥所的内侍嬷嬷们怠慢所至,顿时将一干欺主的奴才杖责一百,还活着的扔了辛者库。
这之后,康熙额外开了恩,让弘旺与大格格也住到了储秀宫的偏殿了,虽然不合规矩,但宫里掌事的主子都没说什么,众人也便默认了。宜妃倒是无所谓,横竖自家老九同胤禩亲近,她也乐得卖这个人情,德妃重规矩虽然不喜,但阿哥所弘旺被下人怠慢的事情她这个同掌凤印的人也难辞其咎,因此也就默许了。
因此这个年,对于良妃来说,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和美的节庆了,除却唯一的孩子不在身边这一事。心境好了,病也自然去的快,如今她仍算是禁足中,平日便喜欢陪着三个孩子在储秀宫的院子里玩耍,一边手里做些御寒的衣物,托南下的人一并捎给胤禩。
胤禩忽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额娘与孩子们都好好的。
经过了这么多,他大概也看出了些东西,老爷子经历了太子与大阿哥的党争之后,学会了若是想要扶植一个人,便会打压那人身边之人的习惯,想来当年的十三是如此;而自己离京之后老爷子的总总,都隐隐透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在里面——若真是如此,自己受些委屈又有什么重要的?
差事办得顺利,如今督粮这一块年希尧已经能独挡一面,本来胤禩已经在打算这回京复旨的日程,这时却传来了齐逢春有了身子的消息,胤禩大喜,行程也便顺延了,这一等,便又是一年。
消息传回京里,最开心的自然是良妃,虽说儿子又要等许久才能见到,但却有三个孙子辈承欢膝下,第四个眼看也就要出来,自然是回信殷殷叮嘱一番,又备下了许多给未出世的小孙子的衣物鞋袜,孙子孙女的都有。
对这个消息最不开心的,自然另有其人,在此不提也罢。
弘晖倒是得了便宜,有了自家阿玛的首肯,每日出了无逸斋先去德妃请安,再来便是往储秀宫里钻,总要同弘旺大格格逗弄弘时一两个时辰才肯出宫,因为晚了,时常连晚膳也在宫里用了,胤禛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了。
连着一年、两年过去了,胤禩始终没有回京,到了第三年初夏的时候,远在广州的八贝勒又添了个小格格,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小格格已经半岁了,康熙的书信中提及让胤禩将小格格快些带回京城来让良妃看看,免得良妃魔怔了。
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写信,看了最近老爷子心情尚好,胤禩松了口气,吩咐下人开始准备回京的事宜,虽然天寒,但若是脚程快些,也许还能赶得上宫里过年。
……
因为二格格尚小,越往北走越是天寒地冻,过了江浙一带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便受不了了,胤禩只得将人分作两拨,留下小飞等护送这齐氏与小格格慢些赶路,自己与剩下几个侍卫先行一步回京。
紧赶慢赶,胤禩一行人终于在年关之前入了京,算起来他离开这里已经近两年半有余,京城倒是没什么变化,也许是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的关系,街市上一派喜气热闹,让他原本有些近乡情怯的心也染上了淡淡的喜悦。
回府洗去风尘,第一件事自然是入宫请安复旨。
康熙近三年未见这个儿子,加上他自请南下前发生过的事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这几年太子又一直时好时坏让他忧心,如今乍见胤禩风尘仆仆的回来,心中自是难得的高兴,赐了座之后问了些差事上的事情,胤禩自然是对答无碍,极力保举了年希尧,已经彭鹏等人。
“好、好、好……”康熙连说了三个好字,不住的点头,叹道:“老八,这个差事办得好哇,汉人有句话叫‘名以食为天’,若是此番能让粮仓充盈再无饥荒之年,与大清万世基业也是不可估量的功勋呐……”康熙不是不知民间疾苦的皇帝,早年争战时断过粮差点儿因此尝过败绩,自然知道其中辛酸。
胤禩自然不敢受这样的话,连忙惶恐地口称不敢跪下磕头,康熙让李德全扶起了他,又问了二格格取名的事儿,最后说到良妃,才笑道:“得了,朕也不绊着你在此用膳了,你去给你额娘请安磕头去罢。”
胤禩连忙笑着谢恩。
他刚要躬身退下,康熙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这次回来的倒是及时,过两日正好是老四大婚,竟让你赶上吃这杯喜酒了。说起来,老四这次娶的侧福晋还是年希尧的妹妹呐。”
第77章 洞房
只是极短极短的一阵静默,胤禛没动,仍这么看着面前困在墙角的人。
一点一点的喜悦弥漫上来,不容忽视,也不想再苦苦压抑。
院子外面还是吵杂的人声与杯盘碰撞的声音。
今夜,他要娶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松开手,转过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尽自己当尽的责任。自己记挂近三年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任凭怎样的冲动也是可以原谅的。
胤禛当下已然做了决定,动手撕开那人的衣物,将自己的气息尽数染上。
这次胤禩没再推开他,只是微微抖着手扶着那人的手臂,低声在他耳边道:“四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
胤禛并不理会,一手掐着那人的腰抵住,唇齿依恋在那人的颈侧,声音有些含糊起来:“那就洞房……”
胤禩一愣,才惊觉被这人调戏了,顿时有些羞恼起来,手上用力扣住那人的肩膀,恨道:“四哥今日白天端得是春风得意,如今就喝多了些怎么连洞房在哪里都忘了?”
胤褆手也没停,一边听那人口出刺耳的话,一边将那人剩余的亵衣悉数剥下,只留了里衣挂在手臂上,一手覆上那人尚无反应的地方,一边在他颈侧吮吸轻咬。
“……轻点儿。”胤禩吃痛,皱眉道:“上次的伤拖了许久才好,这次我不能这么长时日不见人。”
“呵呵。”胤禛轻笑两声,松开了牙,慢慢往下,在那人光裸的肩侧徘徊不去。手下的渐渐湿润起来,耳边那人的喘息更是渐渐重了,因为两人都是偷跑出来,时间不多,胤禛扣住那人的一条腿,手指沾了湿液在那处打转。
胤禩皱眉,忍不住做最后挣扎:“别……院子里有人…”只是他不敢大声,语气中也有些颤抖,听起来倒似欲迎还拒。
胤禛笑着,手指深入一寸,抚平延展着,咬着那人耳垂道:“放心,人都打发走了。”
“喜棚那边……”
“有老九十三他们挡着。”
胤禩低喘一声,被掐着的腰杆有些打颤,唯一撑着自己的那只脚也有些发抖,仍旧撑着故作冷静道:“高明去取衣服很快便会回来……”
胤禛撤出手指,掀开自己下袍,一寸一寸往那处挤进去,声音不复清明,略略有些气急败坏道:“你放松些……怕人回来就听话一点。”
也许是因为心急,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相见的渴望,也许是因为在过去这几年里对彼此心思的不确定和怀疑,两人抱在一起,扩张得并不是很充分,胤禛就已经亟不可待得这么一点一点的挺身进入,喘息着问:“疼了?”
“嗯……”胤禩双手抓着那人臂上的大红喜服,将下巴磕在那人肩上,鼻音中泄露出微弱的哼声,也不知是痛得呻吟出声,还是在回应那人的问话。
胤禛咬着牙将自己陷得更深,切齿道:“你可知道你一声不吭的走,我会怎么想、怎么猜?我去找过你,但是你却避而不见。”
胤禩一条腿被抬起来扣在胤禛腰间,连反抗都不行,只能抱住那人不停地闷声喘气,他记得那一晚胤禛对他也算得上是温柔的,但这人眼下却带着一点报复的味道在里面,忍不住压制住喘息,道:“弟弟…惶恐……啊——”
胤禛看他强装淡然的摸样,下意识得就想撕碎这样的壳子,便是一挺身,直直齐根没入——
“……”胤禩倒抽一口冷气,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眼前许多金星飞舞起来,腰身哆嗦得顿时失了力气。
胤禛死死得将他压在墙上,就借着这样站立的姿势,压住,俯身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真想……把你就这样圈起来。”
胤禩闻言一颤,身子似乎抖得越发厉害了些,却没睁开眼。胤禛看着那人闭着眼睛不住颤抖的睫毛,胤禛低头去咬他的嘴唇,明明不舍得他受苦,但这人即便只是微笑着随便站在那里,就足以令自己无法冷静的对待他。
偏偏他还很明白如何撩拨起自己的怒气,原本他回京的消息他是最早知道的人之一,但却生生忍住了不肯去看他,今日在婚宴上才第一次见面,自己自然满腹都是委屈无处宣泄的愤懑,才在面上故作冷着他,偏生那人还看起来谈笑风生毫不在意——如今看来,却是自苦了。
胤禩听见‘圈’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连带着两人相连的地方也是箍了一下,胤禛倒吸了口气,不再客气地顶动了起来,一下一下不腐两年多之前那样温柔,有些粗暴有些急躁,似乎想要急切得证明些东西。
胤禩咬牙忍着,但那人只一晚上便摸清了自己身上的弱点,没几下他便失了对抗的力道,无助之下只能微微扶了那人的肩,却又怕弄皱了他身上的喜服不敢用力。偏偏那人还嫌不尽兴似地,低头一点一点顺着他们的脖子往下一直将湿漉漉的吻漫延到了他裸露的胸口,低头咬住一侧的微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