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葱大王
土匪很快挖好了坑,又将那包东西放入坑中埋好,把土盖回去,压实。松了口气般,靠在枣树上歇息。
“唰——”不远处草丛晃动,有什么小动物在草丛下活动,比如——兔子。
土匪只看了眼,没动。
仿佛诱惑他般,草丛又晃动几下,兔子跑了几步,又停下来。
想到红烧兔肉,还有回去后可以用出来打兔子当做借口,土匪站了起来,身体微弓,原地蓄力,猛地朝兔子扑去。
抓住了!
土匪感觉到胸口压住一团什么东西,只当是逮住了兔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伸手就要去拎出来。
不料摸了个空,正疑惑,腰间骤然一紧。
“啊啊啊!”土匪被缠住腰快速拖动起来,惊慌大叫。
又有什么细细粗糙的东西缠住他的手脚,将他束缚起来,拖入草丛掩盖的一个洞中。
土匪在地洞中一路不知吃了多少土,奋力挣扎的结果只是更多土块不断掉落在头脸上,终于,拖动他的东西停了下来。
一根细小的根系在土匪惊慌恐惧中扎入他的手臂,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
“李兀去哪了,怎的昨夜也不见他。”匪首大刀阔斧的端坐在首座,半脸坑坑洼洼结痂的疤痕,配上阴沉的双眼,显得尤为可怖。
下首一土匪连忙站起来敬畏道:“老大,我与他同屋,昨日晌午见他出去了,夜里也不曾见到他。”
“你可知他去哪了。”
“不知。”
“有谁晌午后见到李兀?”匪首阴沉沉的双眼扫视一圈。
“不曾。”
“并未见过。”
“我……我看到了,李兀出了寨子……”一略瘦小土匪说道。
“嗯?”匪首双眼看去。
那瘦小土匪似乎格外怕他,在他的注视下,说话都打颤。
“他他说出去走走,透透气。”
“就没再见到他回来。”
匪首沉吟片刻,点了三个人,道:“你们三个出去查看情况,找到李兀,抓回来。”
﹉
“你们说李兀那小子干嘛去了。”
三人一同走出山寨,路上有人问道。
“该不会去山下楼子里了吧……嘿嘿……”土匪猥琐笑道。
“老大可不准许私自下山,他也不至于那么猴急啊。”
“不管怎么说,他完蛋了,看老大不剥了他的皮,就是苦了咱,上哪找他去。”
“唉,是啊……”
三人一边说着,脚步不停,不觉间便要踏入杨柳根须范围。
“我们到那边去做甚,荒郊野岭的,李兀去哪找什么乐子,不如直接去山下找他。”一人停下脚步道。
“三哥说得对。”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
其余两人探头看去,见草丛中半遮半掩挂着一片布料。
是从衣服上撕下来的。
三人对视一眼,走上前去,欲拾起布料观看。
“啊!”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
四周恢复寂静。
根须吸收成长的速度变得越发快起来,目前已经生长两千五百米,离杨柳一直以来的目前,更近一步。
次日。
杨柳根须感受到不远处时不时有杂乱的脚步踏过。
土匪们在这片地区搜寻了一天。
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现。
杨柳按兵不动,土匪们太过分散,大部分土匪都不在可攻击范围。
又过了一日。
杨柳从被自己掏空的树根处拎出两具土匪尸体,大喇喇的摆在地面,不做任何遮挡。
很快就被土匪发现,上前查看一番,确认是去寻找李兀三人的其中二人,连忙跑回山寨报告匪首。
匪首又惊又怒,带了七个手下,便来到发现尸首的地方。
“老大,他二人死得……可真是惨啊……”
只见那两具尸首颜色青黑,仿若干尸,手臂大腿甚至脸上,都留下了令人背脊发寒的黑色孔洞。
不敢细想,几个土匪心里暗自发毛。
这可是昨天才见过的,当时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啊!
今天却一副被风干的模样。
“该……该不会……是有什么精怪吧……”
一阵大风刮过。
不远处依旧青翠如玉的杨柳枝条飞舞。
土匪众人包括匪首在内,齐齐打了个寒颤。
“那树!那树!!”其中一土匪突然指着杨柳惊恐道。
“那树怎么?”匪首声音低沉,皱眉问道。
“现在,可是冬天!”
一经点醒,匪首迅速明白其中关窍,呼吸骤停,内心的恐惧瞬间无限放大。
冬天,万物沉寂,除了特殊的植物,少有长得这般青翠的。
更何况,如此翠色妖娆。
狂风大作,杨柳的枝条随风摇荡,发出“呜——呜——”声响。
似鬼哭狼嚎。
潜伏在地下的根须早已迫不及待,在土匪们惊惧的逃窜中,纷纷破土而出。
或勒住口鼻,脖颈,或缠手足,腰间,拉倒拖拽。
一片喧杂的哀哭惨嚎声,不过片刻,便又安静下来。
他们比上一批人幸运,因为他们还活着。
他们又比上一批人倒霉,因为他们还活着。
杨柳没有杀死他们,他只是吸收了他们一半的鲜血,又测试了一下新功能——用扎进他们身体内的根须注入柳树精华,吊命。
土匪们因为失血过多昏昏沉沉,却又有柳树精华吊命死不了。
一阵冷一阵热,身上众多伤口中还有异物。
无比折磨。
山寨上还剩余的土匪很是沉寂了几日。
虽然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其余出去过的人可就没回来过。
土匪们如同被吓坏了的鹌鹑,龟缩在山寨寸步不出。
再没有半点当初持强凌弱,奸杀掳掠的威风。
杨柳没有半点心软。
当初那十九个人,可还有三个在里面呢。
还没死光。
土匪躲得,他却等不及了。
加快吸收鲜血成长根须,五天后,根须直击山寨。
山寨中仅存的几个土匪聚在一块,内心火热又不安。
不安是还知道外面存着危险。
火热的是,生死关头,他们毫不知情,还聚在一起刮分财宝。
甚至还因为分赃不均起了争执。
眼看着打红了眼,就要见血,杨柳不再看戏。
根须钻出土地,穿透地基,在土匪们惊惧交加中,缠住他们的双脚,有几个顽强的土匪试图用刀砍断根须,不料刚斩断一根,地底又冒出了更多,不多时整个人都被根须裹成茧子,拖回地洞中。
不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几刀下去死得痛快。
十几个土匪在漆黑的地洞中吊挂成一排,个个都还活着,个个痛不欲生,根须长满了他们身周,身体千疮百孔,却流不出一丝血液。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杨柳却不见得开心。
除了初时报复成功的畅快,之后只觉得悲哀。
即使令他们百死谢罪,那些被他们所害之人,也再活不过来。
但他不会让这些土匪能够痛快死去,那对这些土匪而言,反而是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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