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吹翦羽
只是祁煊的动作最快,他占了先机,在事情还未发生前,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因此当时舒子棋藏身云国,竟连云王都不知晓。
舒王和云王两边的人马,完全找不到舒子棋的下落,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当时云王还曾动用隐藏在大祁王朝的暗桩,结果并没有在大祁王朝发现舒子棋。
云王虽不甘心,却也没办法,只得慢慢撤回在外暗中寻找的人手。可如今舒子棋竟然出现在大祁王朝的铁骑兵中,云殇眯了眯眼,抡起手中的长戟便迎了上去。
舒子棋从容不迫的接下云殇的攻击,有了他的加入,冉君容的军队更加锐不可挡。云殇以一敌二,虽有些狼狈,却仍然居于上风。
论单兵,冉君容和舒子棋都不及云殇,纵使两人连手,顶多和云殇打个平手。不过若谈及调兵遣将和行军布阵,舒子棋可是远远胜于云殇。
所以打着打着,在云殇还没察觉的时候,大祁王朝的铁骑兵已经将他们三人和其余士兵隔了开来。云国的士兵见状,想要营救被包围住的云殇,却被守在外围的铁骑兵阻挡。
云殇单兵是强,可是蚁多也能咬死象。舒子棋和冉君容轮番上阵和云殇交手不够,连铁骑兵也来参战。这一番车轮战打下来,纵使云殇武功盖世,那也是会疲累的。
况且他们不是盲目的攻击,每每露出败势,舒子棋和冉君容便会出手相助,救下一个后,另一个便立刻替补上去。
为了拿下云殇,舒子棋和冉君容也不在意是否公平,战场上哪里又有公平可言,难道敌人砍了你一刀,还会站着让你砍回来不成?
云殇也晓得这个道理,知道舒子棋定是铁了心要捉住他,因此他不恋战,击退身旁附近所有士兵之后,捉准空隙,强行突破了大祁王朝铁骑兵的包围。
外围正和铁骑兵酣战的云国军队,看见云殇突围了,立刻上前掩护他撤退。云殇借着手底下士兵缠住敌军的空档,三两下子就远离了战场。
正当他快要成功脱逃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个身影,举刀砍向云殇。云殇反应很快,立刻挥舞长戟阻挡。
“铿!”的一声,长刀狠狠砍在长戟上的声音。云殇瞳孔一缩,来者不善,定睛一瞧,对方却不是穿着军服。
还来不及多想,对方举起长刀,“刷刷刷”的连续三个攻势,云殇双手握住长戟,左右开弓,灵活得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他不欲与来人纠缠,正想抽身而退时,几枝羽箭破空而来,从他阻挡长刀的死角射向他。他双目一瞪,虎吼一声,硬生生将身体转了个诡异的角度,险险的避过了偷袭。
只是还来不及喘口气,下一波箭雨又来了。长刀仍然步步相逼,眼看着他的身体暴露在箭雨的攻击范围之下,就要被射成筛子了。
突然几个身影扑向他,替他挡下了大部分的攻击。原来是他手下的亲信和副将,为了让云殇逃走,不惜以身相救。
“将军!走──”副将咬着牙,硬扛住长刀的攻击,其余几个亲兵已然气绝身亡。云殇心下一凛,长戟用力向地面一戳,借力使力,身形猛然窜了出去。
隐一皱眉看着拦住他的副将,手中长刀被紧紧握住,他一使力,“刷啦”一声砍断了对方的手臂,再抬眼,已经失去了云殇的踪影了。
云殇逃走后,云国军队溃不成军,宛如一盘散沙,很快的就被舒子棋和冉君容制服住了。这时祁煊带着燕归从一旁隐身处走了出来。
战场上刀剑无眼,舒子棋和燕归说什么也不敢让祁煊亲上战场。所以就由舒子棋带着铁骑兵支援冉君容,燕归则跟在祁煊身边贴身保护着。
适才祁煊见云殇要逃跑,便命隐一出去阻拦,之后还让暗卫射箭偷袭,却还是让云殇给跑了,因此祁煊的脸色有些难看。
解决完云殇的军队之后,祁煊等人终于回到衡水关。由于云殇大败,云国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其他动作,没有了云国挡在前面,舒国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
回到衡水关之后,祁煊便要赶紧启程回王城。这一趟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只怕朝中要乱了。虽然目前有祝锦繁顶着,恐怕有些人已察觉陛下不在王城。
只是祁煊离开之前,还得先解决一个难题,那就是谁要驻守衡水关?冉君容不在考虑之内,便只剩下燕归和舒子棋。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让燕归驻守衡水关,只是好不容易才又相聚,他舍不得让燕归待在这里,舍不得和对方分离。
祁煊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优柔寡断的时候,他是帝王,本该杀伐决断,不被私情影响;燕归却每每都能打破他的坚持和原则,让他不断做出退让。
这样的改变,放在以往他会很害怕,现在却是甘之如饴。
他坐在书房里,脸色凝重的沉思着。其实该选谁,答案昭然若揭,只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也气愤自己的无可奈何。
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召来冉君容和燕归,封燕归为燕衡王,驻守衡水关。隔日,带着三千精兵离开衡水关,留下其余兵马给燕归。
……
三年后
祁煊离开之后,燕归马上整顿衡水关,不只修筑了城墙,还设立了许多哨站。更是时常练兵,将原本有些散漫的士兵,变得训练有素。
对衡水关的士兵来说,铁骑兵是他们的憧憬,而铁骑兵中的燕家军,更是憧憬中的憧憬。他们以能加入铁骑兵和燕家军并肩作战为目标,不断努力向上。
不久后,士兵个个焕然一新,精神抖擞不说,周身的气势也大为不同。燕归望着手底下的士兵蜕变,自然也是欣慰不已。
这三年来,他没有离开过衡水关。就连逢年过节,也没有收到传召他回去的诏书,他自然不敢轻易离开驻地。
他不晓得王城有何变故,祁煊的书信从一开始一月好几封,到后来的一个月一封,然后又是几个月才一封,近来更是好几个月都杳无音信。
他心里着急,派去打探的人却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冉君容那边也回答的语焉不详。他隐隐感觉得到,王城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却只能待在驻地,日夜担忧和思念。……
自从三年前樊相倒了之后,平日和樊相亲近的臣子们,全都受到了调查。祁煊利用樊相通敌卖国的书信,除掉了许多有二心的大臣。
这三年来朝中时不时就有臣子被祁煊砍杀,使得群臣在他面前,再也不敢有任何心思。前朝的那些个老臣们,也被祁煊找了不同的由头,贬官的贬官,杀头的杀头。
原本老臣们手上的实权,也渐渐的被祁煊收了回来。除此之外,他将舒子棋安插在朝中,历练了三年之后,也不会再有人对舒子棋有异议。
这三年中,云国和舒国也不是没有动作,他们先后出兵攻打了万河关和衡水关,都被燕将军和燕归打了回去。其余的边关也受到骚扰,自是被驻守的将领们解决了。
现年二十有二的祁煊,脸上表情越来越少,只是群臣们已经不敢小看,知道他们眼中年轻的帝王,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除了整肃朝堂,祁煊下令整肃三军,还举办了科举。科举分文科举和武科举,各取前三名,文科举纳入左相管理,武科举交由太尉督察。
另外,大祁王朝还颁布诏令,广纳天下贤士,提出了许多动人的条件和赏赐。一时之间,有能之士都往大祁王朝去。
这三年来,朝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祁煊立后。
三年前祁煊一回到王城,立刻雷厉风行的处置了许多大臣,接着在人心惶惶的时候,突然宣布立婉贵妃为后。
婉贵妃所出的皇子,当下立为太子。一系列的行动,让许多大臣措手不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局已定。
祁煊大婚那天,除了正式的封后仪式,其余一切从简。婉贵妃从凤溪宫搬入凤瑞宫,正式成为后宫之首。
只是却没有人知道,大婚当天晚上,祁煊根本没有踏足凤瑞宫,而是留在朝阳宫中,彻夜批阅奏折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