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水敛尘
所幸还算知道正阳宫的规矩,没有跪拜,修然也就由得她去了。
“皇后找我什么事?”修然很开门见山的问着。
“回皇上,这个,皇后没有说,皇后请皇上移驾……”
“那么老远,大热天的累死人!这样吧,反正你也跑了,你再去问问你们皇后,有什么事,写个便条过来,我给他回复!我这正忙着,走不开!”也不管这理由通不通,反正他的目的也只在打发人。
“啊……这个?”那宫女绝对没想到皇上居然能说出这么没诚意的话来。
“怎么,叫你多跑趟腿还不乐意啊!”
“啊……”修然这话的意思,可就接近责备了,小宫女吓得腿一软,旁边的小报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可是见识过修然对动不动就下跪有多反感的人,眼看修然现在有点要不耐烦的样子,可不想叫小宫女的无心之惧坏了修然的心情。
“奴……奴婢不敢,奴……奴婢这就回去请娘娘写下来!”哆哆嗦嗦的说完,立刻告退了要走。
修然也不拦他,只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突然喊道,“下次来的时候别自称奴婢……我这里一律要自称——我!”
没过多久,那宫女又颠颠的跑了回来,磕磕绊绊的喘着说清了皇后要商讨的事情。
果然还是要问关于宫选的问题!
修然这半会功夫已经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遍这些天和皇后的接触,约略的也猜到是为了此事,立刻喊来小报研墨铺纸。
一切准备就绪,小报快手快脚的闪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修然。
“嗯?你干什么?”看小报又恢复垂手肃立的样子,修然慢半拍的问道。
小报也很纳闷,但他却没有资格问,“皇上,磨好了!”
“我知道墨磨好了,我问你站那干什么?”
“臣恭迎皇上墨宝啊!”小报万般无奈,只得打着哈哈。
“迎个屁!”修然对自己的软笔字可是相当有自知之明,况且他一手简体字,在这地方也行不通的很,“你过来,我说,你写!”
“啊!皇上,草诏代笔只能由翰林院的编修拟旨,臣这就去传!”小报被他的荒唐随意吓了一跳,赶紧提醒道。
“传什么,那么麻烦,我叫你写就写,不过是给皇后的家书嘛,搞那么麻烦干什么!”
“那……是!”皇上都发了话,小报也只好喏喏的应承下来。不情愿的走到书桌后,执起笔来,“皇上,写什么?”
“你就写……嗯……嗯,我对宫选没有意见……只希望脱颖而出的人……嗯……要知情明性,内外兼修!嗯……琴棋书画……箫剑射骑,能有所涉猎更好!呃,当然,要是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当然更好了!”
修然一边想,一边说,小报一边听,一边写,修然话落,小报也写的差不多了,吹吹墨渍,小报问道,“皇上,好了吗?”
“嗯?”修然凑过来看了一眼,“再加一句!”
“脱掉衣服后要看起来有流线型的浑然天成感!嗯!就这样吧!”对于最后一句,修然是相当满意,流线型的身体,可是修然对小攻的最高评价了,那可是兼具了动力性能和形体美感的最佳代言啊,修然一向觉得现代男人都是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花架子,空俱雏形,不具内在,想想这年代,没有健身房,那头好壮壮的小攻们可都是纯天然的啊,想着想着,修然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精光闪闪的落实在小报身上了。
不晓得脱掉衣服能打几分?看上去倒是方正脸庞阳威凛凛的,修然的眼光往腰上划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倒三角的黄金身材?
浑然不知面前的尊贵帝王正在脑内将他扌八光衣服YY着,小报写完修然的交代,“皇上,写好了!”
“哦……哦……好!”拿起小报代笔的“信件”修然粗粗的看过一眼,立刻丢给一旁伸长脖子等待的宫女。
宫女不敢叠起来留下折痕,小心翼翼的卷成一桶,双手托着。
“行了,你可以走了!”应酬完了,修然立刻不客气的撵人!
小宫女也好不容易完成了使命,当然不想逗留,蹲身福了一礼告辞,立刻就往门外走去。
看着那背影,小报轻声问道,“皇上,你说皇后这么上心这事,是为什么呢?”
“我哪知道,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参合的?难道她还想亲自阅卷不成?”
一脚跨出门槛的宫女身形一顿,再一个转身,立刻消失在修然的视野中!
儿皇万岁 卷一 与日共舞 018
且说皇后得了修然的代笔圣旨,立刻双手捧着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太后的颐年殿。
“太后,皇上今年的宫选要求终于赐下来了!”进了门,将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潜了出去,皇后立刻开口!急惶惶的语气哪还有半点母仪天下的尊贵气度?
“选秀就选秀,非得改什么拗口的‘宫选’!”提起这名字,太后满面的不以为然!
“哎,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嘛!”皇后小心的陪着笑,说道。关于这名称,太后和皇后都心知肚明,皇上当年总说殿选殿试,四海皆知的大动干戈,却净是些个既不能看也不能吃的臭男人;朕的内阁选秀也是天下皆知的,凭什么就要叫个这么小家子气的名字?既然殿试选男人可以声气浩大,那他宫里选女人也不能弱了名头,于是自作主张的将内廷选秀改了名字叫宫选,宫试,这样一来,也算是和朝廷里正式的殿试分庭抗争,各自在男人和女人的领域大肆选才选美了!
只可惜,皇上当年刚刚定了这规矩名字,还来不及轰轰烈烈的实践就因为“积劳过度”大病一场,于是这只有太后和皇后操持的“宫选”大典也只好搁置了下来。也怪修然这病好的不是时候,他一醒来,就临近每年的宫女选秀之期了,又因为修然这两年始终没有醒,皇后这差事就都办的能拖就拖,毕竟宫里多个女人就等于多个敌人,而且皇帝陛下又是一副活死人的样子不能临幸,这选秀自然就停滞了两年。可谁知道今年,这皇帝陛下就这么好巧不巧的醒过来了呢?
他一醒来,皇后办差的心思当然也得自动自发的跟着醒来,可谁知道每次找他商量这即将临头的选秀大典,这皇上不是没空就是在忙,总也不能亲自莅临指导,眼看现在只剩三天了,如果再拿不到皇上今年心里的选美标准的话,皇后还真怕自己这位置会坐不牢!
跟着这一时一变又心狠手辣的皇帝夫君,皇后自信将他看得不说透明,也有九层,自己这个皇后,无子无嗣的,能做稳着母仪天下的位置,就全靠了这手揣摩圣意的功夫了,皇后哪敢慢待啊!
“太后,不说这些了,您看,这是皇上今年的意思!”说这,将那一纸“诏书”递了过来。
于是,两个女人立刻头抵头的研究起来。
知情明性?这好办,能被选进宫的女人都是大家闺秀,深谙妇德,这知书达理,明辨理性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这样的女人都是内外兼修的,皇上这条根本就是废话,可以忽略!
跳过第一条,太后和皇后一起看向第二句,琴棋书画……这个有点难度,不过那些秀女们出身高贵,想来这些东西家里也是会聘请师傅去教的,问题不大,但保险起见,还是需要考核一下……
箫剑骑射……这个,太后和皇后面面相觑,难道今年皇上钟爱起野性美人了?可……哪个达官贵人敢教女儿拳脚功夫,游牧射猎的啊?
还没从皇上这一句里找到执行的方向,皇后忽然伸手指向最后一句话,“太后,这个‘流线型’是什么东西?”
流线?那岂不是直板板的样子?女人的身体一向是凹凸有致去形容,怎么也到不了流线的程度啊?太后和皇后都傻了眼,蓦地,一个念头同时涌到心里,皇上醒来以后就一直对跟在身边的以报国为首的几个侍卫荣宠有加,再合着皇上的“诏书”,是不是说……皇上今年……情有独钟……平胸的……文武双全又有点偏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