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发如青丝
一直到域河边,林天渊才半蹲下来,将季宁放下。
季宁有些窘迫,脸颊也微微发烫,眼睛更是不敢看林天渊。为了防止对方发现他的异样,林天渊一蹲下身,季宁便迫不及待的起身,脚一挨到地面,他便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之前一直被林天渊背着,还没注意,现在脚一碰地,季宁痛得不敢踩地。
林天渊一把扶住季宁,他目光四下一扫,双手托起季宁来到一个大石墩旁。
将季宁放到石墩上后,林天渊蹲下身脱掉他的鞋子。原本娇嫩雪白的一双脚,现在已经惨不忍睹,脚底全是水泡不说,脚也肿的厉害。
季宁看的倒吸一口冷气,这肿的简直像两个大白馒头。幸好之前给那小蛇上的药泥还有一些。这么想着,季宁忙从怀里拿出伤药。药包还没来得及打开,便被林天渊伸手接了过去。
季宁的皮肤非常白,就如同新雪堆积,在阳光下晃人眼,让人不敢轻易触碰,怕碰化了,却又忍不住想要细细抚摸。
林天渊蹲在季宁面前,一只手握住他细嫩的脚踝,一只手沾上药泥,仔细地涂抹到季宁的脚上,雪白滑腻的肌肤与那微黑的大掌形成了极其强烈而鲜明的反差。
林天渊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手下的皮肤真的是太娇嫩了,似乎吹一吹,弹一弹都会弄破,重一点点都会留下印痕,怎么能有这么矫嫩的人!
粗粝的手指只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因为皮肤太过敏感,季宁的脚立刻往后缩了下。
林天渊一把握住那纤细脚踝,不让他乱动,手下的触感实在是太好,林天渊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力道,季宁顿时疼得直抽气,“林天渊,你轻点!”而且你盯着我脚丫子的眼神别这么火热好不好,季宁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被他的眼神给烫化了。
林天渊觉得自己的名字被他那轻颤的嗓音唤出来,说不出的悦耳动听,甚至让他的身体忍不住一阵战栗,手下的力道不由轻了些许。
捣烂的草药,涂抹到脚上有些清凉,季宁顿时感觉舒服了很多。他低下头,目光不自觉的落在林天渊的脸上。
林天渊的脸部轮廓如刀削般锋利,他薄唇微抿,神情认真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性感。因为脸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渣,那块虬结倒是不那么明显了,看着反而更有男人味了。
这人不笑的时候,总给人凶巴巴的感觉,不过动作却异常温柔。
季宁心中暗暗想到,其实这个男人也挺好的,腿伤成这样还背着自己跑了这么远。
当然季宁还记得这人要拿自己做诱饵的事,不过那时候两人还不熟悉,他那么做也正常。若是两人熟了,他肯定不会那么做的。
这般一想,季宁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想法,他们怕是要一起在这鬼地方待上三年了。
他活了近三十年都没谈过恋爱,面前的人虽然外表冷漠了些,但内里却是个温柔的人,和这样的人谈一场恋爱似乎也不错。
孤男寡男在一起,大家又都单身,这般近水楼台的条件,若是自己将这男人弄到手,说不定他能主动将玉佩作为定情信物送给自己。
不过后期林天渊的身体里侵入了一条上古恶龙的魂魄,那恶龙一直想夺林天渊的身体,只有回到烛龙渊完全激活血脉,他才能将那条恶龙彻底抹杀,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不然他的元神便会被那恶龙慢慢吞没。
那玉佩便是林天渊回到烛龙渊的唯一希望,也就是说,这块玉佩相当于林天渊的命,这也是原身被虐杀的原因,他肯定不会将玉佩送自己的。
不过季宁知道林天渊被恶龙魂魄侵体的那段剧情发生在‘魂灵冢’,到时自己只要想办法阻止那恶龙入侵他的身体,那玉佩便不会再关系到他的生命,这样自己再偷玉佩的话,哪怕两个人不是情人关系,他应该也不会对自己下那么狠手。
只是自己偷了他激活血脉的玉佩给林子骏,最后助那林子骏成功激活了烛龙血脉,即便他不对自己下狠手,也会恨上自己的,看来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局的凄美爱情了!
人还没勾搭到手,季宁便开始在这里乱感慨了。
季宁思绪纷飞,以前他对林天渊一点想法都没有,现在忽然冒出这个想法,他的心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尤其这个人的身材十分符合他的口味,就是尺寸太大了些,怕是要吃些苦头,不过他们暂时也只是谈恋爱,又不着急上床。而且…季宁偷着瞄了一眼自己那不太傲人的小家伙,心里不太确定的想,他也可以在上面的。
当然季宁也知道这个魔头是块难啃的骨头,追起来怕是要费些力气,之前他好像还很讨厌自己,记得刚开始的时候,这人每次见到他都黑着一张脸,冷冷的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甚至还把他抛出去过好几次。季宁也拿不准自己到底能不能将这人弄到手,不过不管行不行他都要尝试一下。
这人似乎讨厌他到处发情,乱勾搭男人,所以即便要勾引对方,也要矜持的勾引,不能做的太露骨,不然引得他反感就不好了。
不过从这人盯着自己双脚那火热的眼神看,这人并不是一个无缝的蛋,只要努力,还是有机可乘的。
季宁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暗暗的观察林天渊,他的脸有点脏,头发被风吹的蓬乱,衣服上布满泥渍,脸上甚至也沾着泥巴。
看到对方的形象,季宁心里咯噔一下,下凡界没有灵气,不能用涤尘诀,他也好多天没洗脸了,现在他的形象肯定比林天渊好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比对方还狼狈。
因为对林天渊生出了一丝微妙的心思,季宁便也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他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果然也全是泥渍。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肯定蓬头垢面,脏的要命,臭的要死,这绝对是他最久没洗澡的一次了。
这般一想,季宁忽然觉得身上痒痒的,他恨不得马上冲到水里好好的清洗一番。季宁再也坐不住了,“我身上太脏了,去河里洗个澡。”说完,不等林天渊回答,季宁从对方手中抽出刚刚上好药的脚,跳下石头,光着脚便向河边跑去。
在域河的边缘,有一条小溪,溪流四周被高出的石块遮挡住,溪流下是各种碎石块,没有太多泥沙,水很清澈,正适合洗澡。
那处被大石环绕的溪水离他们这里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一点都不远,但是季宁脚伤了,他忍着脚上的疼痛向河边跑,还没跑出两步,便听林天渊道:“你的脚刚上完药,不要沾水。”
“没事。”季宁摆了摆手,“洗完再重新上吧。”在自己要追的人面前,维持干净清爽的形象是最基本的。顶着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去追人,效果会大打折扣。
溪水是活水,顺着石缝汩汩的流向域河,水不深,看着也就到腰际,也很清,甚至能看到里面游动的鱼,季宁的肚子不自觉的叫了一下,“林天渊,这水里面有鱼,你抓几条烤啊。”
说完季宁取下发簪,解开腰带,脱下外袍,手放到内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林天渊离他虽然有些距离,但神识却能扫到。
朦胧美一样惑人,现在还不到脱光了给他看的时候。这般想着,季宁当即不再犹豫,披散着有些沾粘的长发便往溪水里走去。
四月的天并不暖和,不过午后的阳光正好,溪水被晒的暖暖的,温度刚刚好。
季宁沉入水中,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十分舒服。季宁将头探入水中,在水里闭了一会气后,这才浮上水面。
季宁闭着眼睛,微微仰起下巴,晶莹的水珠顺着白腻脸颊滴落到纤长的脖颈,再由脖颈沿着精致的锁骨缓缓向下。几缕长发湿湿的粘在一起,紧贴着他的面颊,睫毛沾着水珠,抖动间,水珠轻颤,宛如振翅欲飞的蝶。
抬手摸掉脸上的水珠,季宁拢过身后的头发揉搓起头。
季宁的头发很长,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处,他的一个袖子之前为林天渊包扎伤口的时候扯掉了,左侧的手臂是裸着的,白白嫩嫩的一截,宛如初生婴儿般细嫩,水草般的墨发落在□□的手臂上,随着水流轻轻荡漾浮动,纯粹的黑与赛雪的白交相呼应,黑白交缠间,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看到这一幕,林天渊心跳徒然加快,身上的血液更是不受控制的疯狂的向那处汇聚。体内好似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在疯狂的咆哮着叫嚣着,仿佛下一瞬便要破体而出。
林天渊双手暗暗握紧,眉头深锁。他艰难地移开视线,背过身,一步步行至远处,与其拉开很远的距离后,这才停下脚步。明明已经封闭神识,眼睛也看不到了,可眼前却全是那副画面。
黑白交错,惊心动魄。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分血肉,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他敏感脆弱的神经,让他几近失控。
体内的欲望太过强烈,根本经不起一点撩拨。他恨不得马上就将那个毫不自觉的人按在身下,狠狠地蹂|躏占有。
林天渊的双眼幽暗而压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覆在脸上。
再放下时,脸上已经一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