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指尖葬沙
这小家伙咬着床被子发脾气,它也没理,便匆匆走了。
“我给你买了鸡蛋,待会一个水煮,一个熬粥好不好?”任丰好脾气的哄到。
“旺。”小黄叫了一声。
虽然脾气越发的别扭了,但好在十分的好哄。
“小岚啊,你还真把这小崽子当人了。”一边李婶从泥墙便探出头,笑着道。
“旺,呜呜……”小黄立刻如临大敌的冲着李婶吠。或许是因为当初李婶将它扔进了河里的关系,这小家伙记仇着呢,尤其是近来它的身体好起来,那叫唤声也愈发的气焰嚣张了。
“得得,你还听得懂是吧!?”李婶显然不把它的警告声当回事儿,笑着调侃道。
任丰伸手在小黄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谁让你凶的?”
小黄扭头变咬住了任丰的衣袖,一双眼瞪着任丰,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就好似在抱怨任丰的责怪一般。
“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东西,小岚你这么聪明,养出的小崽子也聪明啊。”李婶如此说着便进了屋子。
任丰低下头,一脸严肃道,“以后不能这样,知道吗?这么小就这么凶,长大了若是咬人,到时……”任丰如此说着便叹了口气。
他记得以前隔壁家的狗儿因为咬人而被吊死在屋前的大树上,小黄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条狗,也有本能,若是真的如阿爹所说,以后长大了,指不定他都拉不住……
“呜呜……”见任丰一脸沉郁,小黄凑在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任丰的手。
“没有怪你,但是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任丰摸了摸小黄的头,道。
第16章
夏天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的时候,任丰的主要根据地转战到了竹林的水潭边。每天早上,任丰喂了鸡之后,再在鸡窝上遮上厚厚的青草,便与小黄往水潭走。
值得一提的是,任丰买的小鸡已经长大了不少,嫩黄的容貌褪去后,已经开始长羽翅了。虽然原本买的5只,其中的一只生病死了,不过好在母鸡刚好孵出了两只,所以现在一共有6只小鸡崽子了。每天母鸡带着小鸡在鸡围栏里散步,公鸡则被任丰关在了一边他新编的竹笼子里。
任丰在水潭边开辟一块不小的天地,这边的土地可是要比任丰家后院的好上许多。任丰用枯竹枝将整块田都为了起来,而后又将整块田分成了两块,中间堆起了垄。靠近水潭的一边任丰种了水稻,毕竟这白米实在太贵了,买来吃的话,短期或许还能撑住,长此以往显然是不行的,更何况小黄的胃口可是越发的大了。任丰错过了水稻的育苗期,所以这稻秧是他央着李婶从村里富户那边买来的余苗。任丰在水潭边挖了一条水稻,让水刚好灌进了水稻田里。而这块的另一侧,任丰则准备重一些时令蔬菜,比如他前两天发现的野菊花,枸杞,马兰……过阵子也可以种些马铃薯,或者玉米之类的。
任丰是这样想的,等他的鸡养到一定数量了,就在屋后搭一个鸡棚,大批量养鸡。鸡、鸡蛋可以用来卖,而鸡粪则可以用来沃田。他家的左侧是李婶家,右侧却是一片小树林。
任丰已经在小树林里走过一遍了,土地也很贫瘠,树长得很细,便是有不少爬藤攀着树枝,看起来便好似密密匝匝。只要将主要的几棵树砍了,那一块地便可以用了。在土里沃上鸡粪,下一年便是一块好田地了。
如此想着任丰的嘴角不自主的便往上翘了起来。
“旺!”小黄忽然叫唤了一声,唤回了任丰的神智。
“怎么了?”任丰侧头看着已经长大了不止一圈的小黄,虽然还是小狗的模样,但那渐渐拔长的身形,就好似一个渐渐长大的孩子,没有小的时候可爱了,却更加的听话乖巧了。
“旺。”小黄冲着水潭叫了一声。
任丰看了过去,便见是昨日放下去篓子方向。
是的,他今天来就是来收篓子的。
这篓子是任丰编的,用麻绳和竹幂一起编的,篓子的构造很特别,开口的部分是沙漏上半部分的样子,阔大的口,圆锥形,忽然缩小,中间便是普通篓子的样子,只是用麻绳编的十分细致,密密匝匝的,也就只有水能通过了,而底部则是活络的,可以开合。
这篓子任丰是听一个江南来的厨师师傅说的,他也就是试着编的。那师傅说过,这篓子在他们那边是渔夫用的,每天晚上的时候放进水里,插上浮标,第二天早上划船去取,里面定然是满满当当的鱼虾。
任丰也就是只听过没见过,编的前两个,虽然也偶尔能捕到鱼,但是真的是偶尔。而这第三个应该是成功了的。就比如现在,任丰虽然没有去取,但是看那浮标不断的飘动便也可以知道,那篓子里的鱼虾定然不少。
时值七月,阳光越发的毒辣了。
“我马上去取。”任丰对着脚边的小黄道。
这水潭不大,但也不小,任丰将那篓子放在水中央是用工具的,取出来当然也要工具。他从一边拿了一根手臂粗而圆润的木棍,木棍的一头被嵌上了一块凸起的木块,任丰伸着木棍在水中一勾,便将那篓子勾到了岸边。
用手提了提,还挺沉,任丰微微扯了扯嘴角,“看来你今天又有好吃的了。”
这鱼虾任丰是不卖的,本就不多,加上这山里的荤腥着实不多。这样三两天一篓子的鱼虾,也就够任丰和小黄解解馋。
任丰解开了底部的绳子,朝里看了一眼。
“旺!”小黄在一边叫唤了一声,粉红的舌头也不知是为了散热还是馋的已经耷拉在了嘴外。
“很多。绝对够你吃了。”任丰笑着说道。
小黄摇了摇尾巴,那尾巴上的毛似乎也随着它身体的长大长了不少,柔软而油亮,摇晃的时候,便让人有种伸手去摸一摸的冲动。
收了篓子,任丰又看了看那块水稻田,便与小黄往回走。
这段日子他已经不是日日去集市了,主要是因为他的榨菜总是要隔上一段日子才能卖的,而相隔的这段日子,他也没有和李婶起山脚下割马兰头、摘野莓。自然是因为他开了水潭边的这块地,屋侧的那片小树林既然有了打算,他也打算在近段日子打理干净。
任丰的手里拎着篓子,因为是从水里拎出来的,里面的水还在不断的往外渗。小黄走在任丰的身边,偶尔鼻尖上便会飘到那带着微微鱼腥味的水滴。这个时候,这只爱干净的狗,便会狠狠的甩脑袋将那滴水甩掉,或者打一个响鼻,然后用爪子扒拉自己的鼻子。
“你个小傻瓜,不是很聪明的吗?就不会走到我另一边吗?”每到这个时候任丰便会这样说。不过无论说几次,小黄总爱走在任丰的右侧,就好似是改不掉的习惯一样。
再说说这启睿王府。
三个月了,启睿王爷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原本还担心着皇兄(弟)会醒来的王爷们的心已经渐渐的安了下来。
“我看启睿王是醒不过来了。”启睿王府的家丁甲道。
“是啊,我瞧着王爷这不会是中了邪,被什么精怪箍了魂魄吧?”家丁乙有些神叨叨的说道。
“我瞧着也是,怎么好好的一个人,摔了一跤就醒不来了?依我看咱们王爷,英明神武,风流倜傥,保不准被被哪个女妖精看上了。我在那些个志怪书里瞧见过,说是那些个花妖狐狸精,最是喜欢强壮男人的魂魄……啊,皇后娘娘!”家丁丙话这话还没说完,瞥眼就见一身简服的大夏朝皇后。一惊之下,心中又道,咋就自己这么倒霉,说三道四的时候刚好遇上皇后娘娘。要知道启睿王爷可是皇后娘娘唯一的亲子,这启睿王爷这般模样也就预示着皇后娘娘的太后梦估计是着落了。这么想想,这深宫中的女人还真不如他们这些个小厮,好歹不是死契的还算是自由。
皇后的脸色阴沉,这些日子自家皇儿昏迷,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都已经用尽了,却是一点声息也没有,便是扔进河里,也得起些水星子了。
她这几日也试探过皇上的意思了,大体便是如若实在治不好,葬了自然是不可能,也就只能这么放着等死了。她的皇儿现在就是个活死人,真放着等死,不给上好的汤药吊着,也就没几日了。
如此想着,皇后便要落泪,都说帝王家人情薄,她是早领教过的了。毕竟她只有一个皇儿,可这皇上的子嗣可不少,没了这个还有别的。也不用去管到底是不是为人君的料,挑着一个稳定了现在的朝堂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