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鶄落
既然是野外交易NPC，费西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怎么都应该有点好东西给自己，或者有点什么任务交付，要不然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安排这么一个NPC干什么。难道还是为了好看？
“哦，冬天要来了。”埃吉尔皱眉，他落进水里又升起：“我不喜欢冬天，冬天水会结冰，这样我就没有办法活动了。”
他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向费西：“我现在没有食物，但是可以提供。可是尊敬的魔法师客人，你要用什么向我交换呢？”
“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武器，这些东西对我都没有用处。再华美的衣饰对我也只是累赘，至于仆人或者土地……”埃吉尔摇头：“有水的地方就有我，这个世界的水流湖泊都是我的栖身之地。”
费西：“好装/逼一男的，怎么比伊林还女神亲儿子。”
系统：“起码他脸没有伊林好看。”
费西盯着看了一会深以为然，觉得还是自己赚了，脸上表情也温和了些，让埃吉尔以为他已经思考出了结果。
“所以你的答案呢？”与水伴生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只要你的答案令我满意，我可以提供你足够的食物，就连外面的木山羊也可以送给你们。”
费西：“混乱之城的冬天很温暖，您是否愿意同我们回去？”
等到回去的时候乌西的暖气一定铺好了，到时候给安排个澡堂让这位水男呆着，热气一蒸齐活了。
“您在混乱之城会感受到春天一样的舒适，水面不会结冰，您想去哪里都可以。”
埃吉尔瞪大了眼睛：“混乱之城我去过，你不要骗我。”
水潭里的水因为埃吉尔的动作升起，只需要他一个动作便能将面前的人禁锢。费西瞥了眼空中的水，将身边炸毛的半血精灵护在身后。
“我向女神起誓，所言无一字虚假，如有欺骗我将永堕于黑暗。”
他每说一个字右侧的脚踝上的咒印便亮一下，宛如被灼烧的温度正在警告他不准继续口中的誓言。
系统：“小白眼狼知道了。”
费西说完最后一个字，脚踝上滚烫的温度让他有点想骂/娘：“妈/的这什么毛病，我也没有提到他名字啊。”
系统：“男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还是不明白。”
费西翻了个白眼，幸好入乡随俗跟着搞了一次封建迷信之后，面前的水男相信了自己，主动向自己握手发布任务。
系统：“支线任务，与埃吉尔的交易，玩家是否接受？”
这次它非常识相，面板上并没有否选项，只有一个是挂在那里等着费西按下。
埃吉尔从水潭里一步一步走向洞口，费西手中的法杖拦在他的身前：“那么您的诚意呢？阁下？”
“嘘——”埃吉尔示意他安静，压低了声音：“不要着急，木山羊的听觉敏锐，你会惊动它们的。”
山羊们还在山洞附近徘徊，不安地走动，执意要将那头只会放屁的猪找出来踩碎。埃吉尔微笑着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脚步声并未收敛，已经有羊抬起头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费西正想提醒，却听见他突然开口咩了一声。
“咩——”
所有的木山羊都跟着开口羊叫。
是谁！谁在叫！
这个疑惑没有保持多久，又是一声咩叫响起。
身体的本能让它们开口跟随，不大的脑子根本无法抵抗羊叫的诱惑。
这是羊叫的快乐，风干了寂寞！
费西看着埃吉尔一边羊叫一边靠近，最后水潭里的水从山洞冲出，将这群咩咩乱叫的羊都捆了起来。
“只要一直学羊叫，它们就无法考虑别的事情，只会跟着你一起叫。”埃吉尔向费西张开手：“现在它们是你的羊了，亲爱的客人，这是我的诚意。”
费西忍不住鼓掌：“令人惊讶，真是令人惊讶。”
土元素接替了水元素，将这群沉迷羊叫无法自拔的羊们捆了个扎扎实实，除了嘴巴还能叫，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埃吉尔：“现在我要带你们去湖边，那里有很多鱼，不过你们的人手似乎不够。”
“不用担心，我们的同伴就在附近。”奥利尔抬手打出烟花，四散的混血种们很快在山洞门口聚集，其中几个人还扛着路上捡来已经被山羊踩死的黑山猪。
“魔法师阁下，这猪……”
费西看了看猪，又看了看站在一边不为所动的沙乐，犹豫许久开口说：“生前也是头体面猪，处理一下吃口肉再走吧。”
第83章
第一口猪肉下肚之前，费西心情十分复杂，总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后来第一口肉下肚，他心想这么好吃肉浪费了自己才不是个东西。
因为每天都有固定项目绕城跑，充分锻炼的猪肉质紧实鲜美多汁，就算只是简单加了香料烤肉也足够摄人心魂。
一口下去肉汁四溅夹杂着微辣的香料味道，越嚼越香，咽下去就接着第二口。费西一开始还能矜持，到了后面直接上手抓着啃得满嘴流油。
系统：“不是你说只吃一口的吗？”
费西吃肉呜呜噎噎：“真的好吃，你应该尝一口。”
系统看着大型现场在线吃播，心里是一百万个想吃，但是又做不到只能使劲酸：“伊林也没有亏待你，你这么狼吞虎咽像是童养媳在家里受欺负了一样。”
“这不一样，虽然他准备的也好吃，但是这种自己动手烤的就是很香。不对，应该说自己养的猪就是好吃。”费西连皮带肉咬下一口，突然打了个嗝。
声音巨大，余音悠扬，吃肉的混血种们都愣了一下，只有旁边的羊群突然开始咩咩叫。
系统：……
系统：“算我求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费西有点脸红，害羞说：“不好意思，人家吃得太快了。”
埃吉尔坐在一边看见费西的脸红了，忍不住笑了两声，从一边的树上摘了片叶子卷成杯子。水在杯子里渐渐上涨，他将树叶杯子递给费西：“喝口水，魔法师阁下。”
“谢谢。”费西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突然瞪大了眼睛。
系统：“怎么了？”
费西：“农夫山泉有点甜。”
系统：……
费西将烤肉往埃吉尔面前推了推：“您也试一试。”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我只要水就足够了。”埃吉尔有些遗憾：“如果可以我也想尝尝这些食物的味道。”
奥利尔抓着半条猪腿看他：“那真是太遗憾了，阁下。”混血精灵因为烤肉半张脸都沾上了油，花猫脸上的异瞳全是享受。
“因为真的很好吃。”
他说着又看了身边还活着的几头猪，眼睛里的贪婪都快从眼睛里溢出。但是黑山猪们还在开心吃肉，哼唧哼唧全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
烤肉的香味被风吹散在森林里，诱人的味道让动物们从睡梦中惊醒，循着味道找来。它们隐藏在树影的黑暗里顶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混血种们，眼睛在肉和混血种的身上徘徊。
可恶啊，真的好香。这一定是那个狡猾人类的陷阱！
动物们不敢靠近，知道费西他们离开走出很远，才小心翼翼靠近那些还未吃完的烤肉。没有争吵没有打斗，在共同的敌人面前达成了统一的意见，不管大小叼一块就走，绝不停留。
埃吉尔同费西并肩而行：“它们真的很可爱，多谢您魔法师阁下。愿意将剩下的肉送给这些森林里的朋友。”
费西：“您客气了。”
“它们会感谢您的慷慨。”埃吉尔笑着又递给费西一杯水：“我觉得您应该多补充一点营养，在我的认知中，您的体格在人类中太过消瘦了。”
费西点头：“我会注意的，谢谢您的关心。”
不止埃吉尔，乌西和伊林都说过类似的话。伊林更直接一点，每次都是一边摸一边说太瘦了没有肉。如果排除他说话声音里的温柔，费西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宰屠场的猪。
费西：“我问你，我已经吃得足够多了，为什么不能胖？”
系统：“吃不胖还不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满意。”
费西：“少扯淡，就算不胖也不可能体重一点变化都没有。是不是我的身体根本不会发生变化，除了受伤的情况和毛发生长以外，不会长高不会变胖，甚至……”
他顿了顿，剩下的话有些不敢说了。
“你的确很聪明，很敏感。”系统迟迟开口：“甚至你不会衰老，你也说过了这毕竟是一个游戏，哪里会有玩家会跟着NPC一起变老呢？”
费西沉默半晌叹息一声：“哎，那我不能和伊林一起变老，以后走出去老夫少妻要被人议论的。你知不知道这种社会新闻最容易成为热点？”
系统：……
“不过你说错一点，我现在可没有认为这是一个游戏。”费西笑了一声垂下眼睛，轻声呢喃：“哪里有游戏这么真实的。”
埃吉尔带着他们来到湖边，天空的颜色是黑夜与白昼交织的迷离的紫色，湖面倒映着天空与地，有风拂过荡起涟漪。
费西站在水边看了一阵：“阁下，有一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我看图鉴上说曾经有人见过水中的宁芙，您有见过吗？”
“宁芙只是神话传说而已，但是很早的时候我见过人鱼，他们躲在深海里，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埃吉尔想了想：“那时候我就在海韵国的港口，人鱼来到岸边同人类交易，远远看上过一眼。”
他蹲**对着湖面照镜子：“所谓的人鱼还没有我好看。”
费西：……
络腮胡子能看清自己的脸吗？
奥利尔带着人沿着湖转了大半圈，并未发现有别的动物出没的迹象，他收起手中的弓箭，站到费西的身边：“魔法师阁下，并未发现别的动物。”
埃吉尔坐在湖边一边照镜子一边说：“现在还没有到时间，鱼都已经睡觉了，我们只能抓一些别的东西。”
“不过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先休息一会。”埃吉尔扯了扯自己脸上的胡子，转头看向费西：“你们混乱之城有修面匠吗？”
费西不知道，到是奥利尔主动点头：“混乱之城的修面匠是混血精灵。”
埃吉尔放心了：“喔，那真不错。精灵是会评论美的种族，比人类和矮人都要强。矮人的修面匠简直就是悲剧，只有力量才是美的认知实在是让人无法苟同。”
他说着叹息地摸着自己的脸：“哎，而且他们的汗水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力量纯粹能做成很好的武器，但是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利用矮人的……”
“您说矮人的汗水？”费西突然抓住埃吉尔的手，追问：“你可以用水制造武器？”
埃吉尔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突然笑了：“我可以，您也可以魔法师阁下。”
他伸手在空中一点，湖水升上空中变成箭矢或是刀剑然后掉下，再次落入水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你的土刺也是你利用土元素形成的武器，盾牌也算是防具，为什么你会对此觉得惊讶？”埃吉尔晃了晃自己被握住的手臂：“所以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费西慢慢松开手，盯着埃吉尔头顶的三个问号说不出话来。
系统轻轻电了他一下：“回神了吗？”
“幸运眷顾，汗水铸就，帝王之剑。”费西呢喃着捂住了自己脸：“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系统：“知道答案了？”
费西没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埃吉尔看着他的样子，自觉反省：“是我说的话让您觉得被冒犯了吗？魔法师阁下，如果是这样请允许我向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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