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烟火人家
妇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才笑着道：“抱歉。”
她这一笑明艳灿烂，况且样貌本就不俗，更是显得站在后头的商飞瑶容颜黯淡。
商清月在心里默默的摇了摇头，商飞瑶本就不是那种柔弱可怜的类型，这段时日不知遭受了些什么，连原本能拿得出手的那点姿色也被磋磨得所剩无几，别说眼前这妇人了，就是后面一同站着的那几个丫鬟，都要比她多上几分颜色。
哪个男人不好美色，这么明显的差距，只怕就算这妇人以后不再为难，商飞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况且这妇人明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她问商清月：“茶楼的生意你能做主吗？”
商清月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可以。”
“这就好，”妇人先是点了点头应道。
接着似是而非的说：“我觉着啊，不管是双儿也好，女子也罢，家里的产业还是自己握在手里的好，男人没了银钱，自然就不会去做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了。”
商清月皱了皱眉，虽然他能理解这妇人为何会如此说，但他可不喜欢别人把自家夫君跟那养外室的相提并论，而且夫君是要参加科考的，这话传出去有有碍名声，便道：“夫君明年要下场，所以才把家里的事情交由我打理罢了。”
“秦夫郎是有福之人。”妇人说道。
顿了一下，她又说：“劳烦你上来，是想问问，茶楼里的吃食是否外送？”
商清月才不信她是为了这个，不然一开始也就不会叫他商三公子了，不过既然对方既然是客人，也就不好点破，只道：“茶楼里人手有限，吃食皆不外送。
“并且像夫人点的这份神仙鸡，每日只限量供应十份，且不能带走，只能在茶楼吃。”
商清月不知道这妇人是怎么想的，是想给商飞瑶颜色看才想要订他们的吃食，还是真觉得他们的东西好吃。
不过不管是哪个理由，都不能外送就是了，且不说之前就定好了这项规矩，就算没有这项规矩，商清月也不想把东西送到这人府上去，不是他小人之心，商飞瑶还在那里住着呢，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不想再被牵连。
妇人闻言失望道：“我是真的喜爱你们茶楼的点心，既然不外送，那就只好以后常来吃了。”
这下商清月是真的确认，这人估计是从哪里打听到了他跟商飞瑶之间的恩怨，故意过来气商飞瑶的。
不过站在商清月的立场来说，你爱怎么折腾商飞瑶是你的事，跟他无关，只要不把他牵扯就去就行。
只是带着人过来茶楼吃东西，不做其他的话，你喜欢常来就常来呗，商清月不动声色的扫了妇人桌前的点心吃食，若是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像今天这样点东西，那么他倒是不介意作为妇人用来气商飞瑶的那个工具。
商清月下楼的时候，秦洛川正从下面上来，他每步都是两三个台阶的往上跨，旁边正上下楼的伙计们则纷纷避让。
“是有什么事吗？”商清月站在上方问道。
“客人没为难你吧？”秦洛川着急反问道，“伙计跟我说，楼上有客人点名要见你，结果进去许久了，也不见你出来，他们不放心，就来告诉我了。”
“哪有那么多找茬的客人，” 商清月失笑，把人拉到一边的角落里，以免挡住来往伙计跟客人的道，这才解释道，“雅间是商飞瑶所嫁的那家正室，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这些弯弯绕绕，把商飞瑶带过来估计是想气一气她。”
秦洛川闻言有些想笑，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招用来对付商飞瑶，说不定还真有用。
一向看不上眼的三哥嫁了个穷秀才，结果这才过去多久，穷秀才决定明年下场参加科考不说，还开了这么大一间茶楼，给到三哥打理。
自己那本来以为是金龟婿的夫君，结果却只是别人家的上门婿，还是个被夫人拿捏住，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的人。
这种落差，估计是个人都难以接受，更何况现在这正室夫人还要隔几日便带她过来感受一番。
秦洛川跟自家夫郎想法一模一样，简单来说，就是你们爱咋地咋地，别耽误我们赚钱就行。
两人便都没再去管这些，顶多是跟钱如山说了下，让他之后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多留意一些，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就行。
不过那妇人也确实是个妙人，估计是感觉到了商清月他们的态度，每次来的时候，除了雷打不动的必定带上商飞瑶外，其他方面跟寻常客人并没什么区别。
。
大概三四日后，茶楼里的事情差不多就已经走上了正轨，秦洛川跟商清月即使什么都不做，钱如山跟一众伙计也能做得井井有条。
秦言则早在第二日就没来茶楼了，用他的话说，这么点小事情，秦洛川他们自己忙活就够了。
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秦洛川跟商清月又在酒楼里待了几日，才没再每日都过来。
毕竟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有些事情得提前准备才行，也没时间每日再来茶楼。
这个时代的年节气氛都很浓，前两年秦洛川跟秦言住在山里，又都是不喜麻烦的性子，再加上就他们两人，想热闹也热闹不起来。
现在则不同了，家里多了一个人不说，这还是商清月嫁过来的第一个年，自然要准备得热闹一些。
不去酒楼的时候，两人就赶着马车在镇上购买过年所需的东西，从给村里年纪大的老人，以及杨曦贺飞星这些好友的年礼，到自己家里所需的一应东西，商清月早就列好了清单，然后两人照着单子一样样的购买。
值得一提的是，在过年之前，商清月还接到了哥哥那边的回信，当时两人正好在西街购买过年所需的糖果，一伙计穿着的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总算找着你们了。”
这人秦洛川跟商清月只见过一回，正是之前商清月给哥哥商明和传信的时候，在周记布庄见到的伙计。
秦洛川跟商清月都是见过一面，再次看到就能想起对方是谁的人，又见伙计虽然脚下匆忙，但是面含喜色。
商清月忍不住的捏紧了袖子里的双手，忙问道：“可是哥哥那边有消息了？”
“正是，”伙计点了点头，“书信已经到了布庄，二位过去就能拿到。”
商清月闻言就往茶楼的方向跑，秦洛川见状忙把人拉住道：“上马车。”
伙计见他们拉着马车，便道：“您二位上去吧，我来赶车。”
秦洛川能感觉到商清月紧张到连身子都绷紧了，也就没跟伙计推脱，只道：“麻烦了。”
说完把商清月扶上了身后的马车，手却没再松开，一点点用大拇指摩挲着商清月的手腕，细细地安抚着他的情绪。
同时问前面赶车的伙计，“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边。”
伙计道：“我先去了趟茶楼，钱二掌柜的说你们在这边购买东西，我就又找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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