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打酒
“那行。”付锐修含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道,“你把剩下的材料都交出来,我就相信你。”
“!!!”
宁仪瘪着嘴。
“那些东西有毒你知道不知道?张阿姨劝过你,你还明知故犯?”付锐修收起笑,面容冷到能掉出清凌凌的冰碴子。
宁仪委屈,小声道:“还不是为了给你送礼物……”
这人严肃起来怎么这么可怕……
“我把你养得好好的,是为了让你给我送礼物?”付锐修举起他的指头,渗出一抹冷笑,“还偏去碰不该碰的东西,让自己受伤?”
宁仪一开始还觉得既委屈又辛酸,听到最后一句,不由仰起头辩解:“就是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只破了点皮,一会就好了,不算受伤……”
干嘛要小题大做?
付锐修肉眼可见地僵了会。
宁仪动动还在他手里的拇指。
看吧,你就是小题大做。
趁着这机会,宁仪继续道:“还有,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啊,做了好几天呢,稍微不那么难受了的时候,就会拿出来做一会,你现在却来指责我……“
“所以,果然是拼模型划伤的。”
宁仪:“……”
怎么就骗不过去了呢?
原先隐瞒是怕付锐修更反对他做这些手工,但现在付锐修就是很反对他做这些手工艺制品啊!他干嘛还藏着掖着!
宁仪拉下嘴角,“……那,得算工伤。”
要赔钱的。
付锐修平直的嘴角逸出一丝笑,“太勉强。”
宁仪翘翘自己的拇指,“你看啊,它是因为你才劳累过度不小心受伤的,百分百算!”
“那么,为了你不继续受工伤,以及为了宝宝的健康着想,你把剩下的材料拿出来。”付锐修捏着他手,似是一种掣肘,防止人突然跑掉。
宁仪有点不情愿地哼了哼,半点没动,也没有按照他说的那样做的意思。
看到少年倔强的模样,付锐修挑眉,“不愿意?”
宁仪一倔起来,自己都没辙,十分不合作地朝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凭什么他辛辛苦苦做的,得不到赞扬,却得被压榨?
越想越生气。
气到可以离家出走自己过活那种。
原本待在付锐修这只是因为腹中的宝宝,孩子一生完他绝对立刻走,管付锐修是和顾云胡还是张云胡在一起。
“认识不到这件事是错的?”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在计划离家出走的宁仪此时的想法,付锐修眯着眸子。“我是怕你和宝宝因此受伤……”
“我知道,是.为.我.好。”宁仪抢过话。
这句话他已经听腻了。
“知道你还……”付锐修刚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宁仪猛地甩开他站起身往房间走,而且速度不慢,臭臭的脸上就差写上“你管我?”三个字。
忽然身后气压骤降,冷风袭来,宁仪刚扶上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推开,空着的左臂陡地被桎梏住,抵着门,他整个人也被迫靠在门上,好在身后的一只臂膀撑在他身侧,避免了方才动作带来的冲击力。
付锐修发誓他是第一次面对宁仪时失控。
但宁仪这偶尔和小孩子一样不可理喻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他抓狂。
既然知道是为了他好,那为什么不听呢?
叛逆期吗?
脑海中跳出这个相隔太久的词,付锐修动作一顿。
所以年纪差太多就是麻烦。
“知道我为什么训你吗?”付锐修拉住他后,重复问。
宁仪闷闷的,音量却高,“不知道!”
这个不领会他的好意却反过来谴责他的混蛋!
原本轻轻盖过就好了呀,偏偏让他认错,甚至连句“辛苦了”之类的话都没有!
他再给他送礼物,他就是笨蛋!
“不知道?”付锐修沉了声音。
宁仪正要坚持自我地回怼,忽然屁股上传来闷闷的拍击声……
宁仪:……
宁仪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呜啊!他被打屁股了!
从小到大,他根本没有被打过屁股,不管犯了多大的错!
虽然刚刚那力度对于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重要的是疼不疼吗?
重要的是羞耻啊!
付锐修见宁仪闷着头,肩膀有些瑟瑟的抖动,本来想继续纠正对方的想法忽然就散了。
原本只是因为对方犟着不愿意合作,他才一时气闷,想搓搓他的锐气。
如果那些材料没有毒,那他绝不会管,但问题是已经有中毒的新闻了,一想到宁仪前几天还玩这些玩的嗨,他就忍不住后怕。
怕伤到孩子吗?
付锐修紧了紧牙关。
他刚刚想到的仅仅是宁仪会不会有危险。
自己似乎对他在乎过头了,才会做出打屁股这种恨铁不成钢的事。
但到底对方已经成年,付锐修手还停在刚刚的位置上,倒像是要做什么se情的事情一样。
“下次别再……”付锐修叹出一口气,软了语气道。
话说到一半,他声音一滞。
“你在哭?”付锐修越听越不对劲,试图掰过对方的肩膀,却没能得逞。
他刚刚太过严厉强势了?
打疼了?
但他明明没用力气。
“宁仪?”付锐修有点慌,奈何对方现在愣是不转身回头看他。
宁仪的肩膀抽了抽。
臭付锐修,他绝对至少一天都不要理他!
付锐修凑近按住他的肩,声线不再平稳,“生气了?”
宁仪挣了挣,没挣开。
“刚刚是我冲动了。”付锐修有一点后悔。
宁仪再年纪小,也是有自尊的成年人了,平常又这么爱娇。
他确实不该动手。
“我们坐下来好好说?”付锐修试图交流,见宁仪不说话,出声就带了些自己都未能及时察觉的恳求。
宁仪不说话,哪怕身后的人温热的呼吸挠的他痒痒的,他也不出声。
付锐修:“那些材料你先交给我,等宝宝出生后,你再拿回去。”
宁仪心里冷哼。
付锐修抿抿嘴唇,似乎在考量该不该说下去,他声音放低,温柔的像是絮语呢喃。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男人俊朗的眉眼成熟醉人。
宁仪眼眶忽然有点热。
“但是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伤害到身体。”提到关键,付锐修已经能压制住自己的怒意。
这就是他动怒的根源。
“无关紧要?”宁仪终是出了声,回头看他,眼睛湿润润的,像清晨山林里的雾气,只是没有泪水,“我做的事无关紧要?”
这种被否定的感觉比刚刚还难受。
付锐修看见他这副模样,心都软成一片,早分辨不出自己如今是怎样的心绪,又抱着怎样的情感了。只是忍不住有些自责,低头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声音低到近乎是气音。
“是为我做这些……对你来说无关紧要。”
“嗯?”宁仪没理解,他只觉得脖子有点痒。
脖颈对于羽族,一向是地位很高的地方,既敏感,又代表着某种含义。
但不等他挣扎,付锐修执起宁仪先前受伤还留了一小道痕迹的拇指,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宁仪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激灵。
“你做的这些,会对你和孩子不好,我不想让你做。”付锐修低头含住那根粉嫩的拇指,舔舐伤口一样的动作,语调已经不再是常用的命令式,“明白了?”
宁仪被他突然的动作吓得魂不附体,盯着对方那长的过分的垂下的眼睫,强行缩回了手,只是人还被圈着,只能怒道:“你干什么啊!”
付锐修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说话。
被对方过于深邃的目光看得受不住,宁仪别开头。
“对不起,嗯?”付锐修放下身段。
他不介意说出这几个字,他只介意能不能达到目的。
“嘁……”宁仪翘了翘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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