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打酒
“随他们去,不来正好。”宁仪漠不关心,淡然处之。
付锐修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你换套衣服就过去,早点回来。”
宁仪“哦”了一声,明知故问,“我为什么要早点回来,万一聊嗨了呢?”
“如果你想凌晨才睡的话,也可以晚点回来。”付锐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宁仪认输,心服口服。
不过也是恰恰好被威胁住了,宁仪又不愿意与严婵那边亲戚多缠磨,只在酒店稍稍待了一会儿,吃了几口饭就借口离了席。
“当时那情况我离席也没毛病,再怎么着都有严婵兜着呢,明知道我不喜欢表姨嘛,倒是堂叔一脸尴尬。”压根没吃饱,只能回来赶上付锐修晚饭的尾巴跟着吃一点的宁仪感慨道。
“当时什么情况?”付锐修顺着他的话问。
宁仪回忆。
酒席上围了一桌子人,表姨家因为女儿女婿和老公儿子都在,占了一半位置,堂叔家只来了一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另一个在读高三的儿子在家闷头复习,哪也不去。
全程饭桌上大多数的声音都来自于表姨与严婵,小部分来自于葛方洲和堂叔,宁仪时不时被问一句,其他时候只把自己当一个漂亮的背景板。
女人间聊天,难免会聊到孩子。
尤其还是表姨这样的人。
说着说着,她们的话题就从护肤品说到了表姨家在读大学的儿子的学习成绩。
“哎,还是你家宁宁省心,这才二十二岁吧,换别人也就刚毕业进入社会,结果你家宁宁倒好,有个好老公,还有了个儿子。”
第一句话还算在正常范围内,宁仪喝了一口橙汁,没有作声。
“哪像我们家同同啊,一个劲儿的就知道学习学习,好在也没白学,年年拿奖学金,不过比起宁宁还是差远了。”
严婵只要有话题,常常不拘是什么,顺着就能聊,“要是比成绩,那自然是比不过同同的,宁宁就是运气好。”
“其实实力还是第一位的,同同以后只要继续发愤图强,混的也不会差。”表姨拍了拍坐在身边有些呆闷的儿子,鼓励道。
“你看,宁宁还没拿过奖学金呢,他都能有这么好的前程,你肯定会有更好的。”
宁仪嘴角一抽。
这话真欠,也不知道是夸是踩。
但真要说是踩,对方肯定能反驳说明明是夸你厉害呢,怎么能说是踩?
宁仪恶心了一下,又听表姨道:“不过同同可别向宁宁学,你可不一定会生孩子,靠成绩就好了,靠男人可没靠自己靠谱。”
宁仪捏了捏手里的玻璃杯。
严婵皱了皱眉,这最后一句话连带她都说进去了,“你这话说的……”
和表姨心气儿一样高、有些微胖的表姐搭腔,“这话糙理不糙,同同听妈的。”
被应和了一句,表姨显然更有底气,大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我这女儿现在是市场部经理,从小优秀到大,经验丰富着,同同多向你姐姐学学。”
被叫作同同的男生头更低了些,蚊吟似的嗯了声。
表姨继续,俨然将这桌饭局当作了自己的主场,“同同还是很争气的,学工科本来就累。现在考研刚过初试,分虽然还没出来但肯定是稳了的,报考的A大,同同喜欢的那个徐录教授之前还见过同同一面,当时就喜欢同同,这复试肯定也稳了。”
这话一出,周围好几声称赞道贺的。
宁仪憋着气,忽然出声道:“表姨,同同是在H大念书吧?”
“对啊,同同当初可是他们专业的最高分呢。”
宁仪点头,“我记得格物一直有赞助H大的奖学金,还为H大出资修建了一栋实验楼。”
“是这样。”同同开口应道。
表姨脸色僵了一瞬,“这我也知道一点,说起来还是付总有本事,宁宁运气好……”
“至于A大的徐录教授,我得提醒一句。因为他的妻子是我的大客户,所以之前我从她那知道了一些消息,比如今年徐教授手中的研究生名额已经被推免生占满了,所以并没有名额可以给同同表弟。”宁仪漫不经心地捏着玻璃杯,直视着桌子斜对面略胖的中年女人,明明语调悠闲,却让人听出咄咄逼人毛骨悚人的意味。
“你怎么知道的?!”表姨显然惊怒交加,提高了音量,引得一桌子人看过来。
“我说了啊,他的妻子是我的老顾客。”宁仪解释。
“呵,什么老顾客……你不就……”表姨胸膛剧烈起伏。
不就一个跟他妈一样不要脸的,靠年轻貌美勾搭人的。
葛方洲忙帮着解释,“宁宁有一个珠宝的个人品牌工作室,在名媛贵妇圈子里也小有名气,只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品牌是宁仪创立的。”
表姨噎了一噎,没有继续说出口。
她总不能说自己还没混入那个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吧?
“还有我有点疑惑,如果表弟真那么优秀,怎么会没有申请到推免生呢?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了。”宁仪一语带过这一点,“至于徐教授你们就别想了,你们之前肯定没有跟教授说清楚,他确实没有名额了,赶紧换个有名额的方向喜欢的导师吧,这种名校的大牛导师都抢手的很呢,表弟也先别去夏威夷玩了,过了复试再说。”
同同愣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他那位听说十分优秀的姐姐并没有告诉他如何挑导师这一点,这也让他现在忽然陷入困境,之前的自信荡然无存。
表姨更是怔了好一会,没想出反驳的话来,或者说有一些以前对原主说过的不那么好听的话,现在也得顾及对方身份不能轻易说了。
宁仪寻思着他再不走,这顿饭他们也吃不下去了,索性站起身,以回去照顾暾暾为由离开包厢。
宁仪面对付锐修,自然不会把那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只大概表述了一下过程,还蛮精彩的。
“以后他们再找你,你别理他们。”付锐修给他夹着菜,又剥了一只虾给他。
“嗯嗯。”宁仪吃着虾肉,眯着眼睛笑,咀嚼吞咽完才接着道:“表姨一家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了。”
*
这个小插曲一过,日子又转眼间来到二月中旬。
刚过完大年头三天,周遭的空气里年味儿还十分重,腊味和线香味交织混杂。
婚礼被看重吉日的付老爷子定在大年初六,说趁着大家还没上班正好可以多热闹热闹。
宁仪哄睡完现在已经会说“ba”或者“pa”字音的暾暾,放进柔软馨香的小床上,轻轻拉上门,才走到客厅。
因为过年,已经让张阿姨和新来的陆婶放假回去休息,此时家里只有一家三口以及两只小宠物。
——离客厅不远的角落里仰躺着水獭一只山雀一只,都在暖洋洋的气氛里呼呼睡着大觉。
原先百般嫌弃嘤嘤的啾啾,在相处、训练、教导大半个月后,不仅达到了让嘤嘤很少嘤嘤嘤的功效,更是增进了两小只的感情。
宁仪对此老怀甚慰。
沙发上,付锐修翻着一本厚厚的不知所云的书,宁仪蹭到他身边,百无聊赖地跟着瞄了两行就开始犯困。
“困了?”付锐修注意到他打着小哈欠,“被暾暾传染了?你刚醒才两个小时吧?”
“唔……困还要分时间的吗?”宁仪如今开始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久了,早没有曾经的端庄自持,此时双臂大大方方地抱着付锐修的脖颈,懒洋洋地斯磨,“不过如果能打会儿游戏的话,我应该就不困了。”
他的视线瞟向茶几肚里的游戏遥控器。
虽然说他生完恢复完,理应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事实上,因为要照顾暾暾,宁仪还不能耗费精力在这些事上,因此这遥控器至今也没玩过。
“随你。”付锐修翻过书页,低头看他,嘴唇轻触他的额头,“别吵着暾暾就行。”
宁仪正要高兴,听到后半句又不是滋味儿,“在你心里,是不是暾暾比我重要?”
然后,他就看见一向高冷沉稳的付锐修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扯起嘴角,“我当初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怎么想?”
宁仪回忆了一下,“在想‘你这人怎么连孩子的醋都吃?’”
付锐修弯唇,“我也一样。”
宁仪吐吐舌头,快速松开了付锐修,假装刚刚和暾暾争风吃醋的事从没发生过。
电视打开,宁仪找了个游戏下载下来,见付锐修不介意也不挪窝,也跟着视若无睹地打起游戏来。
奈何以前就没什么机会玩,宁仪的技术很菜,又一时找不到手感,连输了几次。
身旁传来轻笑。
宁仪不满地瞪回去。
“给我。”付锐修接过他手中的遥控器,熟悉一下按键以后就飞快操作起来。
宁仪眼睁睁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副精英模样的付锐修在他刚刚倒下好几次的游戏里所向披靡,几乎是从惊讶到惊喜再到崇敬地观摩。
“怎么做到的?!”宁仪连忙扒着他问。
“想知道?”
“嗯嗯嗯!”宁仪星星眼。
他所认识的上一个打游戏打这么溜的还是一同长大的麒麟。
没想到自己相处这么久的爱人也这么厉害,宁仪现在简直是捡着宝一样激动的心情。
“过来坐我腿上,我教你。”付锐修沉着嗓看他。
要是换以前,宁仪一定千百个别扭不乐意,现在倒也渐渐习惯了,毕竟成天的抱着洗澡抱着这样抱着那样,两人黏糊糊的。
靠坐在付锐修怀里是件挺享受的事情,缺点就是容易分心。
“你看这里……”付锐修的声音简直全方位立体环绕,察觉到什么,停顿,“宁宁,不要走神。”
“哎?哦……”宁仪嘟了嘟嘴,大方承认自己心不在焉,定睛看向屏幕时,又下意识道:“嗯?你这操作好眼熟啊……”
“眼熟?”付锐修的语调陡然危险起来。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后,宁仪轻“咦”了一声,“可能大神的操作都大体相似吧。”
手里忽然被塞了个遥控器,身后的声音听不出波澜,“自己玩。”
宁仪还有些愣,“不是说好了你教我吗?”
他捏着遥控器无所适从,一转头,却忽地被摄住双唇。
体会出对方的意思和想法,宁仪丢开手里的东西,顺着扭转过身,跨坐在付锐修腿上,认认真真地接吻。
等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时,宁仪穿着的家居服的领口早已大开,露出触感很好的白皙肌肤和薄薄的肌肉线条。
不等付锐修下一步动作,宁仪扶着他的脑袋,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开口道:“咱们等暾暾再大一点,一起搬到别墅去住呗,那里有泳池,养起嘤嘤也比较方便。”
付锐修捞了一把他的腰,揽进怀里用力揉了揉,惹得怀里的人咯咯地笑,“你现在还有心思想嘤嘤?”
“不是……哈哈,别墅里也有别的好玩的呀,我之前住的那几天什么都没享受到呢。”腰窝简直是他的死穴,宁仪笑成一团,只能搂着他的脖子。
“嗯……”付锐修一手滑进他大敞开的衣领,将宁仪整个剥粽子似的扒出来,露出白生生的内里,眸色渐暗,“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
宁仪疲累之后又半被迫地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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