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灿若木槿
我束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墨香不要出声,墨香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找到这里,他迟疑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
“墨儿,你明天把那药熬了,再让他喝一次,过几天,他的头发就应该全黑了。”他满脸褶子的脸上徐徐绽开了一个微笑,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我看不到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闭着的眼睛又看看墨香,墨香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腿,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双腿都上着夹板……
“还好,我还看了他五年,不差这几天了,我总觉得这几天或是我死后,他就会来看我,墨儿,我好矛盾,我怕他看到我这又老又残的模样,可我又怕他来看我,我却不知道……你说我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概是墨香一直没有回应他,他的声调稍微提高了些,“墨儿?”
“嗯,我知道了,”墨香的声音有些梗咽,“明天我就去摆摊。”
他的喉间溢出满足意味的叹息,“墨儿,我很谢谢你。”
墨香听了这句话后,眼睛竟难以自抑的红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去煎药,便匆匆的钻进了厨房。
我打量这这个院落,还是和五年前一样,甚至连躺椅的位置都没有改变,我又走近了一些,捻起躺椅上夹着的白发,心中复杂的滋味不言而喻……
我拿出挂在胸前的那块玉佩,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触摸“雲”的一笔一划……
刚开始,他大概以为我是墨香,嘴角含笑,突然他浑身一震,眼角有晶莹在闪烁,却强忍着不让它们掉下来。
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那块玉,轻轻的唤着,“墨儿。”
我说:“我在。”
他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难以置信的欣喜和浓浓的忧伤,声音微颤,“你来了?”
我伸手轻抚他额上的皱纹,“我来了。”
从那天起,我每天都会来陪他。墨香说,他上峨山采药,下雨路滑,发生了意外……城里的大夫已经诊断出他的脏腑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衰老下去,治无可治。
没几天,我的异常引起了枫儿的注意,当枫儿面若寒冰的将房门推开的时候,我正在帮诸葛云擦身。
诸葛云侧耳听了听,问:“墨儿,是谁进来了么?”
我注视着枫儿,面色沉静,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淡淡回道: “没有,是风把门吹开了。”
枫儿抿着嘴,目光在诸葛云的身上巡梭一番,目光触及腿部的时候,稍有停留。
最终,枫儿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我知道,枫儿最终还是放下了仇恨……
这几年枫儿变了很多,在小白唐僧般的软磨硬泡下,每天按时按点的泡着药浴,现在已然长成了一个十四五的少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或许不再阴郁,不再仇恨……就在他的二十三岁生日日益临近之时,他开始念叨起那个我和他的亲亲之约。
每到这个时候,司马炎都会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小白,似乎在责难他办事不力一般,而小白每每都是腼腆一笑,不做申辩。
这天,枫儿打定了主意不准我再赖,“哥!你当年还拍着胸脯说不过就是一个亲亲……你看你都赖了多久了!”
我垂下眼帘,暗自计较一番,叹了一口气,一副认命的口吻,“那你把眼睛闭上。”
枫儿掩饰不住唇边的窃喜,依言闭上眼睛。我眼珠一转,冲司马炎使了个眼色,又用眼睛命令小白靠近,口中说道:“枫儿,我亲了啊,你可千万别睁眼,我怕我会不好意思……”
“嗯!我不睁眼。”
枫儿才做出了承诺,司马炎立刻将我拦腰抱起,口中说道:“不行,我看不下去了,气死我了,我走!”
庭院中,我和司马炎笑得奸诈,不多会,听见紧闭的房门里传出枫儿气急败坏的声音——
“为什么是你啊!我哥呢?那个杀千刀的司马炎!忘恩负义的……”
“……”
“小白,你敢碰我试试?!”
“……”
“唔……你居然……”
“……”
“你想干什么?还脱我衣服?!”
小白难得冒出一句话来,“别乱动,躺下来享受就好。”
“去你的!要做也是我在上面……”
听到房中传来的类似于肉搏的声音,我扶额轻叹,我这个做哥哥的在这个时候,要不要出声奉劝做弟弟的不要太嘴硬呢……
一旁的司马炎望着天,突然出声道:“墨儿,今天的月亮圆了,十六了。”
我心神一凛,磕磕巴巴的说道:“司马炎,你放过我吧,梁神医说做多了伤身体的。”
“所以我们最近都做得很少,而且有很好的爱护你。”司马炎的唇已经覆了下来,将我反对的声音堵在嘴里。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了我的房间,只觉得浑身都被点了火一般,司马炎的唇舌触及之处便是热力散发的源泉,他的手掌巡梭在我的大腿臀际,绵绵不断的吻落在我的下腹,一路蜿蜒……
不对,那纠缠着我的舌的柔软是什么?游走在我胸膛的手又是谁的?我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将我吻得头晕目眩的人,气息紊乱,“南,南宫……你不是去办事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是月圆之夜呢……我赶回来了,就在你的床上等着你呢……”南宫羽衣襟半敞,灼热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耳际,湿润滑腻的舌尖包裹着我的耳垂,“今天,我们不会让墨儿太累的……”
我的喘息因为司马炎的动作甚至有了节奏,“不对,不对,宜宾我最大,我养你们的……我要在上面,不然明天会腰痛的……”
“下次……”司马炎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
南宫羽的手沿着我的脊柱缓缓向下,不断轻按着,“对,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