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 第6章

作者:黑大帅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声音好听的人长相自然也不会差。

  叶欢转身,果然看到帅哥一枚。

  青松般挺拔的身姿,小麦色的健康肤色,一身剪裁合体的武士服,腰畔一柄长刀,端的是威风凛凛,玉树临风。

  叶欢心说论长相此人虽然属于和蔼可亲型的,皮肤却稍差了些,打八十五分。

  捕头帅哥见叶欢一身捕快官服,就知此人也是公门中人,拱手道:“在下神捕司楚天涯,敢问兄台来神捕司所为何事?”

  原来他便是楚天涯!

  叶欢还未出师时,了尘禅师便经常在他面前提起楚天涯,说此人如何的天资聪颖、少年老成,他日必定前途无量,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赞美完楚天涯,接下来便语气一转,语重心长的拉着叶欢的手,说为师不指望你将来出人头地,光耀师门,只要你在闯祸的时候别说是为师的徒弟,让为师这张老脸,在武林同道面前,不至于太丢面子。blabla,说上一堆,让叶欢无比感慨,既生叶,何生楚?

  如今终于见到险些害得自己对人生失去信心的罪魁祸首,叶欢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滋味。再看此人长相,非但不再和蔼可亲,简直面目可憎。

  他拱手回礼,懒懒道:“我是应天府提刑司的捕头叶欢,奉祁王之命押解犯人来此。”说完将自己的腰牌递上。

  楚天涯接过腰牌看了看,露出比方才更加亲和的笑容,“原来是叶捕头,久仰久仰。”

  叶欢笑都懒得笑一下,“不敢。楚护卫大名如雷贯耳,天下捕快无不仰慕。”

  楚天涯笑道:“叶捕头师出名门,家学渊博却谦虚礼让,才是真正的令人钦佩。”

  楚天涯的话本是好意,只是叶欢当了这么多年他的反面陪衬,对他成见已深,对方的赞美之言在他耳中,就成了反话。心里对楚天涯的评价一下就滑过了及格线,跌至五十分。

  叶欢冷着脸道:“劳烦楚护卫通禀一声,兄弟我现在公务在身,不敢耽误了正事。”

  楚天涯见叶欢翻脸比翻书还快,有些怔愣,不知自己哪句话得罪了他。不过他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叶捕头先到前厅一坐,容我禀过司正大人。”

  楚天涯叫来神捕司的小捕快将刘贲收押,立刻奔向诸葛神侯的书房。

  叶欢坐在神捕司的大厅,还没欣赏完墙上悬挂的字画,大厅外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面的是楚天涯,前面那个颇为精干的中年人,叶欢则不认识。

  不认识不代表不会猜,神捕司里官职在楚

  天涯以上的只有一人,便是诸葛神侯,看楚天涯对中年人毕恭毕敬的神色,不难猜出这中年人是谁。

  叶欢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朝对方迎上去,施礼道:“应天府提刑司捕头叶欢见过司正大人。”

  叶欢猜得没错,此人正是诸葛神侯。

  诸葛神侯对叶欢难得表现出的机灵劲儿颇为满意,捋着胡子笑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叶捕头年纪轻轻,便如此有勇有谋,为朝廷立下大功。我这就进宫面圣,为叶捕头请功。”

  诸葛神侯简简单单几句话,捧得叶欢差点连北都找不着,连声道,“哪里哪里,司正大人谬赞。”

  诸葛神侯温言道:“叶捕头一路辛苦,暂且休息片刻,等待老夫的好消息。”言罢转身对楚天涯道:“天涯,随老夫进宫。”

  叶欢忙道:“卑职恭送司正大人。”

  诸葛神侯与楚天涯出了神捕司大门,坐上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里,诸葛神侯脸上笑容不见,神情严肃,问道:“你确定不会有错?”

  楚天涯回道:“绝不会有错。卑职当年跟随家父游历天下时,曾经与那奸细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本名叫高拓,原是华山派的长老,后来因触犯门规被赶出华山派,投奔北齐三皇子刘琛后,颇受重用,刘琛赐他刘姓,这才改名刘贲。”

  诸葛神侯双眉紧锁,沉吟道:“那日行刺圣上的便是此人吗?”

  楚天涯道:“这个卑职不敢肯定。那晚刺客身着黑衣,又以黑巾蒙面,虽然身形与刘贲相仿,但不排除另有其人。”

  诸葛神侯听罢,眉头皱得更深,“如果此人不是刺客,祁王为何要将他送到神捕司来?他到底有何用意?”

  祁王府经过一夜的地毯式搜查,终于毁掉所有的白色衣衫,阖府上下,除了少数不明真相的人,大部分仆役都松了口气。

  李陵盥洗完毕,正欲去书房,一出房门就被满眼的大红大绿刺激得倒退三步。

  李陵轻吁口气,唤道:“高士铨。”

  王府总管高士铨一脸谄媚的跑过来,“王爷有何吩咐?”

  李陵问道:“府里准备唱大戏吗?”

  高士铨一愣,喏喏道:“这倒不曾。”

  李陵道:“既然不是,为何府里的人都穿得如此稀奇古怪,俗不可耐?”

  高士铨满脸尴尬,本来以为王爷不喜白色,他便联想到也许王爷对素色都不喜欢,这才让府里的婢女仆役都换上颜色鲜艳的衣衫,来讨得王爷欢心,没想到弄巧成拙,马匹拍到马腿上。

  王爷的问

  话又不能不回,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奴才这就叫他们都换了去,王爷还有何不喜欢的颜色,奴才命人一并烧掉便是。”

  李陵不耐烦的挥手,叫他赶紧滚。

  高士铨立刻一溜烟的跑开,很快却又跑了回来。

  李陵皱眉道:“还有何事?”

  高士铨小心翼翼道:“宫里来人了。”

  李陵眉峰微动。

  一个手持拂尘的小黄门正立在李陵书房门前,见李陵从内宅走来,立刻施礼道:“奴才参见王爷。圣上有旨,宣王爷即刻进宫觐见。”

  叶欢自诸葛神侯等人走后,继续欣赏大厅里悬挂的字画。两副字画还没读到一半,就开始眼皮发沉、昏昏欲睡。

  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时,梦境里突然响起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圣上有旨,宣叶欢即刻进宫觐见!”

☆、面圣(二)

  穿越之前,叶欢从来没去过任何与皇宫沾边的地方,故宫也只是在电视里见到过。

  穿越之后,虽然侥幸成为了公门中人,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到皇宫,甚至见到皇帝。

  也许是太过出乎意料,也许是还没睡醒,叶欢心中倒没有太多的紧张畏惧,进宫之后,不停的东张西望,眼中满是新奇。

  头前带路的小黄门忍不住低声提醒他,“叶捕头,圣上面前一定要记得谨言慎行,千万不可殿前失仪。”末了怕自己提醒得不够透彻,又补了一句,“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叶欢一愣,立刻说道:“多谢公公提醒。”

  他伸手摸摸怀中的钱袋,钱袋空空,歉然说道:“我现在没钱,若一会儿得了赏赐,必忘不了公公的好处。”

  小黄门瞠目,从来第一次进宫面圣的人,莫不是个个战战兢兢,唯恐言行有失,性命不保。从来没见过没心没肺到这种程度的,皇帝的面还没见着,是福是祸也未可知,就已经惦记着赏赐了,实在是……无知者无畏。

  这个时辰皇帝已经退朝,因此面圣的地点不在崇政殿,而是皇帝日常批阅奏折的厚德殿。

  到了殿门外,带叶欢进宫的小黄门任务就算完成,自有厚德殿侍驾的宫人入内通报。

  叶欢在殿外足足站了有一顿饭的功夫,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尖嘴猴腮的宫人走出来,一甩手中拂尘,高声喊道:“应天府提刑司叶欢觐见!”

  听到宫人用那宦官独有的小尖嗓喊出唱戏般抑扬顿挫的腔调,叶欢心中突然一凛,如同参加高考的考生即将迈入考场,又如同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即将去参加面试。心中陡然生出几分紧张,又不单单是紧张。

  进入殿门,跟随着低眉顺目、亦步亦趋的宫人,叶欢的心情愈加复杂,直至进入内殿,宫人停下脚步,自己在周围目光的压迫下,不由自主跪倒的一霎那,他才明白,内心除了紧张之外的那部分,应该叫做对即将面对的未知的恐惧。

  万幸,他还至于因为紧张吓昏了头,及时想起小黄门的嘱托,沉声道:“草民叶欢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叶欢虽是捕头,但捕头是没有品级的,所以在皇帝面前,他不敢自称微臣。

  一个声音自头顶响起,“是你抓住的刺客?”

  声音不算年轻,有些威严,但还不至于让人心生畏惧,只是没什么感情,听不出喜怒。

  叶欢不敢抬头,更不知该如何回答。什么刺客?是说那个北齐奸细吗?他怎么又成了刺客?

  他的手心开始冒出冷汗。

  幸好有人及时出声替他解围,“启奏圣上,从神捕司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那刘贲的确是北齐奸细无疑,至于是否与那晚行刺圣驾的刺客是同一人,微臣尚在查证。”说话之人听声音正是诸葛神侯。

  皇帝淡淡“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问道:“你是如何抓住的奸细?”

  有了诸葛神侯几句话的缓冲,叶欢神情已经镇定了不少。通过周围人的呼吸之声,他判断除了诸葛神侯与皇帝,内殿还有另外三个人,其中两个是内家高手,另外一个不会武功。

  叶欢恭敬回道:“回禀圣上,草民昨日在听风馆捉拿朝廷要犯一枝花,不料此人突然出现,横加阻挠,草民不敌,险些被他暗算,幸亏祁王出手相救,才将此人拿下。”

  这段话,是他在进宫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他早已想到皇帝这次召他进宫,很有可能是为了北齐奸细的事。提到奸细,就不能不提一枝花,抓到奸细虽说是大功一件,可放跑一枝花说不得也会有失职之罪。所以最有利的说辞就是把责任推到奸细身上。至于祁王,那是必须要提的,虽说人家堂堂王爷未必在乎这份功劳,但这份顺水人情却是一定要做的。叶欢觉得,这将是他接近祁王的一个有利跳板。

  正想着,他突然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落到他的头顶,直觉告诉他,不是皇帝,却比皇帝的眼神更加有压迫感。

  叶欢心里升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他还未捕捉到这种感觉的出处,压迫感便很快消失了,显然是目光的主人移开了视线。

  皇帝再次开口,“叶欢所言与六弟所说倒是相差不多。”

  一个苍老的声音立刻附和,“圣上英明。祁王殿下一向古道热肠、行侠仗义,为京中百姓津津乐道。此次协助衙门捕快捉拿北齐奸细,虽说是举手之劳,却又为朝廷立下大功。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想请叶捕头答疑解惑。”

  叶欢终于忍不住微微抬头,用眼角余光朝声音的方向扫了一眼。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紫袍老者正看着自己,头顶官帽上镶嵌了九颗南珠。

  南梁官员,三品以上方可穿紫袍,亲王皇子、一品大员才能头戴九颗南珠,至于天子,则是头戴十二颗南珠。看来此人不是亲王贵胄,便是位极人臣。

  叶欢的眼睛很大,即便是余光也能一扫一大片,加上练武之人本就目光敏锐,所以几乎是他抬头的瞬间便已经看到紫袍老者身边坐着个熟人——祁王李陵。

  李陵穿着却相当随便,虽然也是一身锦衣,但跟身边隆重得跟去接待外宾似的紫袍老者相比,他就显得很不正式

  ,感觉不像是来面圣,倒像是去河边钓鱼——当然他的神情更像。身体坐靠在椅背上,双目微阖,不知是快要睡着了还是已经睡着了。

  叶欢心中一跳,暗暗庆幸自己方才帮李陵说好话的举动简直太有先见之明了。

  皇帝道:“薛爱卿直问便是。”

  薛仁辅道:“老臣遵旨。叶捕头,老夫听得你方才说,昨日你是在捉拿一枝花的途中遇到的北齐奸细,不知对也不对?”

  叶欢道:“正是。”

  薛仁辅道:“你以前曾经见过此人吗?”

  叶欢道:“不曾。”

  薛仁辅道:“那你是如何知晓此人的身份?”

  叶欢微讶,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言辞立刻谨慎起来。他想了想,道:“草民当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

  “哦?”薛仁辅似乎来了兴趣,继续问道:“那是何人告知你的?”

  叶欢已经听出薛仁辅的问话带有明显的诱导性,心中便有几分了然,回答道:“并非有人告知草民,而是草民自己偶然偷听到的。”

  薛姓老者简直有些兴奋了,说道:“那你说来听听。”

  叶欢道:“当时我躲在树上,正巧见到朝廷要犯一枝花与那人交谈。一枝花说,阁下好俊的轻功,居然跟了我这么久。那人说,花兄的轻功还是更胜一筹,在下自愧弗如。一枝花说,我不姓花。那人说,兄台武功高强,埋没江湖不觉得可惜吗?一枝花……”

  薛仁辅满脸黑线,打断他,“这些不相干的对话可以略过。”

  叶欢道:“后面马上就是重要的部分了。”

  薛仁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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