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魏姨娘甚至都几乎没见过郑尚书,其余的女眷也没怎么接触过,这根本就毫无头绪。
第八天傍晚的时候,唯一让葛文沣欣慰的是,有一个员外秘密来告状,说是自己府里昨夜来了一个采花贼,刚好他之前听说过采花贼祸害小姑娘的事,他家里的女眷长得花容月貌就特意租用了几个镖局的打手护院,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这几个所谓的护院是影青安排下去的,身份都没问题,否则昨晚上的事没法说得清,会把谢彦斐和裴世子牵扯进来。
葛文沣左右查不到郑尚书的死,干脆微服去了一趟刘员外的府里,询问了那几个护院,从身形到招数,等对上之后葛文沣眼睛都亮了,这怎么看就是他一直寻着的采花贼啊!
至少身形是对得上了,加上武功这么高,哪里来这么多武功高还不留下痕迹的采花贼?
再听说这几个护院虽然没抓到采花贼却合力在他后背上留下了印迹,葛文沣激动的更是无法言喻,听刘员外说不想泄露身份坏了姑娘名声,葛文沣拍着胸口保证,又仔细询问了砍伤的位置,记录好就回了京。
葛文沣动作很快,谢彦斐第九天早上醒来时,坊间已经有所传闻说是采花贼终于失手一次,听说被砍伤了,后背有十字刀痕,这下只要谁后背有刀痕,那说不定就是采花贼了。
毕竟平日里除了上阵杀敌或者在外制服贼子的官兵,谁日子过的好好的后背会突然冒出来刀伤?
谢彦斐咧嘴笑了笑,看来接下来只需要等时机了,只要魏姨娘忍不住去看姘头的伤势,他们两个就别想跑掉。
谢彦斐之前在与裴泓分开时让影青继续监视那处外室的私宅,并安排妥当了待命的人,只要魏姨娘和于容琅出现……
毕竟是采花贼,消息传得很快,不过一天的时间,坊间到处都在讨论。
谢彦斐闲来无事,去了那处私宅附近有名的茶楼喝茶,他这段时间时不时去逛有名的地方,管家等人倒是也没怀疑什么,觉得王爷就是受了刺激,想开了,毕竟被下毒,还中了,万一狠一点下得不是情药而是毒药,那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管家等人觉得王爷肯定是觉得指不定哪天就死了,所以想好好享受生活。
谢彦斐是存了心思看好戏,或者等时机到了推波助澜一把,他想着于容琅刚受了伤,怎么着也得在府里当鳖憋个几天再出来晃荡,可他没想到于容琅那晚虽然没得逞,可美人的那双眼一直在脑海里晃悠着,晃悠得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心犹不甘。
而这份不甘心与旖念在晚上更是折磨他,所以,等于容琅接到魏姨娘递给他的信儿询问他的伤势,他忍不住动了念头。
想到魏姨娘那张美艳的脸,虽然已经过了三十,却保养得好,这也是他与魏姨娘能保持这么久关系的原因。
可就算是再美的人,吃的多了也有些乏味,他与魏姨娘之前见面并不是太频繁,之前也是因着派里的任务,他奉命协助。
可如今……魏姨娘却是成了他认识的这些人里长得最好,也最能让他解解馋的。
虽然后背上的伤让他行动有碍,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于容琅一咬牙还是应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他换了一身衣服,为了有些气氛,还买了一些胭脂水粉,这才从后门绕道去了隐秘的那处私宅。
之所以从没人发现过,重点就在这私宅改建过,后院是一大片空地,扩充之后设置了暗道,从一处能直通私宅后院那片灌木丛。
影青之前没发现,可这次因为于容琅受伤身手没以前灵便,所以他亲自跟踪,还真跟踪到了这处秘密地点。
而魏姨娘也过来的消息传来时,影青立刻让人堵了这密道,让早就安排好的人准备待命,其他则是飞鸽传书一封给了主子裴泓,一封给了谢彦斐身边跟着的影卫。
影卫则是立刻就近寻了人写了信转交给了谢彦斐。
谢彦斐拿到信的时候眼睛都在冒光,简直……不能更凑巧了!
他准备好了之后,就一直等着,等了小半个时辰,突然就听楼下一声嘶声尖叫声,“天杀的啊,我辛辛苦苦卖菜养家供他读书,天杀的却跟小娼妇偷情!我哪里比不上那给人当外室上不了台面的暗通款曲?他竟然、竟然!我不活了啊,不活了啊!”
第22章
谢彦斐听到这一声, 在楼上包厢里装作不满的样子,将茶杯重重一放:“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好好喝茶了?怎么这么吵?”
管家自从谢彦斐性子变了之后就很怵这位五皇子,赶紧低头哈腰:“王爷您消消气,奴才这就去瞧瞧!”
说罢赶紧下去了, 外面也更加乱,因为妇人话里话外暴露出的信息让人眼睛冒光, 八卦之魂燃燃而起,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七嘴八舌的好事者就开始询问这哭天抢地的妇人,不多时管家也回来了,把打探的一清二楚的事说了出来:“回王爷, 这楼下之所以这么热闹, 是因为一位妇人在诉苦喊冤, 说是她的夫君被一个……外室给偷情了。她一个人养家供她夫君读书,结果这夫君刚考上秀才公就要将她休弃, 她不甘心就跟踪这夫君, 结果就发现这夫君竟然早就跟一个官员养在外面的外室暗通款曲, 是想休弃了她好娶了这外室!”
谢彦斐虽然早就知道,还是配合的怒砸了一个杯子:“什么?竟然还有这种事?知道是谁吗?这般忘恩负义的人, 本王定要让父皇不让他入朝为官!既然看到了, 怎么不冲上去直接捉女干啊?”
管家道:“这妇人说她怕……这外室是一位大官的外室,听说很厉害的,她一个草民哪里敢硬碰硬,所以只能咬着牙吃了这个闷亏,可心里又过去就想去死, 现在好多人都拉着劝她。”
“什么?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事,不行!本王不能忍!本王倒是要看看,哪个大官能大得了本王去!竟然纵容外室偷人,本王觉得也许这大官也不知道,毕竟谁想头上一片绿啊?”谢彦斐怒吼一声一抬手,振臂一挥就直接冲了下去。
“王爷!王爷诶!”管家赶紧带着人跟了上去,这王爷怎么说风就是雨啊,说冲就冲了,“王爷您担心你的身体,别跑这么快……”就王爷这身板万一摔着磕着了,他可担待不起啊。
管家没想到谢彦斐能跑得这么快,一溜儿烟就到了楼下,扒开人群,就冲过去,对着在地上哭得跟个泪人一样的妇人,底气十足一声吼:“别哭了,本王给你做主!哪位大官的外室?指不定这大官压根不知道,还要感谢我们帮他抓女干!你确定看到你夫君跟着去了?捉女干可是要捉双的,你再哭这黄花菜可就凉了!”
众人一听也纷纷说对啊,看热闹不嫌事大。
只是等回过味来:王爷?
再定睛一看,这身板这体型这黑斑模样,这不是……五皇子么?
天啊,今日竟然能碰上这种热闹大戏,不知谁喊了一声:“跟着王爷抓女干去!这位大姐,您还怕什么?有王爷在,就算是那大官来了也得给你做主不是?再说了,我们这可是帮那大官清理后宅,他感激我们都来不及!不过我们要动静小一些,万一让奸夫淫妇听到动静跑了可就抓不到现形了!”
众人纷纷觉得对对对,于是,这妇人也不哭了,在前面一溜儿小跑开始带路。
其余人则是浩浩汤汤的跟了上去,途中有不明原因的觉得奇怪这是干嘛,说看热闹怎么这么静?
于是处在后面的开始将来龙去脉,最后后面跟着的人也眼睛冒着绿光无声跟着。
一长队的人就这么以妇人为首,谢彦斐打头阵,身后浩浩汤汤跟着去了巷子,到了门口,有附近住着的一看这府邸,吓了一跳:“这、这不是奚侍郎的外室所住的院子么?”
“奚侍郎?谁啊。”
“户部侍郎奚文骥奚大人啊,这是他的外室,听说……以前还是个花魁呢。”有知晓的小声嘀咕。
那人一听,“管他什么户部侍郎呢,有旭王大么?”
谢彦斐拿捏着时辰,看到不远处有烟冒起来,直到差不多了,直接就抬脚:“来人啊,给本王把门直接撞开,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对对对!”有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就算是奚大人怪罪也有五皇子在他们上面顶着。
于是,有同情妇人的,也有各种抱不平的就开始气吼吼撞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