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i呀呀
当年兢兢业业粘着自家绍戎哥哥的小美人,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绍戎哥哥被夫子罚抄书,明明写字端正秀美的孙若徵,还无师自通地学了一手段绍戎的专属狗爬字,在必要的时候,替他写作业交差。
这么一个痴情愿意替你写作业抄书的未婚夫,夫复何求。
后来在营帐中,被无数老师围着单独教授的太子殿下,无数次想念他家小美人。
段绍戎:“……”
骤然提起当年往事,还真是一段年少黑历史,鸡飞狗跳上蹿下跳不思学习的确是他。
黑历史被自家夫郎在新婚之夜无情点出,男人的面子何在。
“好吧。”段绍戎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美人夫郎的脸,“那你的愿望早就实现了……”
因为那年上元节过后,段绍戎便离开了。
他再也不用替他抄书了。
思及此,孙若徵蓦地红了眼睛,段绍戎在他眼睛里的水光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
摸了摸鼻子,压下升起的酸涩和心疼,段绍戎凑过去在他耳边轻笑道:“不过我跟你说,我当初在河灯里许下的那个愿望,今天实现了。”
“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人心有灵犀,许下的是同一个愿望,结果没想到,居然只是本殿下一个人自作多情啊……”
“——是同一个。”
“什么?”
孙若徵偏过头,环住身边人的腰侧,依偎在对方怀里,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道:“是同一个。”
第174章 太子大婚番外6
往前数十年的记忆, 段绍戎第一次被人投怀送抱, 还是这么香香软软的一个小美人。
不是没有女人双儿想要勾引他,只是他一向对旁人不假辞色, 容不得外人近身, 唯独眼前这个小双儿, 他非但不想推开他,反要将他搂得更紧一些。
手指插-进对方如墨的齐腰长发, 细腻的触感如同上好的锦缎, 让人忍不住贴的更近一些。
“徵儿……”
“太子殿下……”
听到这个称呼, 太子殿下心中不太满意,他的手指一勾, 卷起一缕长发,“以前天天追着喊绍戎哥哥, 这会儿叫太子殿下, 徵儿与我这般生疏, 心中还是在怨我么?”
美貌的新晋太子妃脸上浮起一抹紧张, 他张了张口,急于解释, 却又组织不好语言, “那是小时候的称呼, 这会儿长大了, 自然是要叫殿下的。”
英俊的太子殿下搂着自个儿的太子妃,挑了挑眉,耍无奈, “可我不想听你叫我太子殿下。”
小美人脸颊一红,可他也叫不出其他的称呼呀。
段绍戎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俊脸带笑:“这样吧,今天我们两人成亲了,你往后叫我夫君好不好?”
小美人嗫嗫喏喏:“好、好。”
“叫一声来听听。”
原本清雅如雪的秀颜这会儿已经红得滴血,低下头,看自己腰带上的凤纹配饰,闭上眼睛,鼓起勇气开口:“夫君。”
太子殿下的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
以前总听他家玉和爹爹叫父皇夫君……心怀不轨的太子殿下在那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尤其是在那少年初长成时的迷梦中,幻想过心中的惦念的那个人,在他怀里这样叫他。
一朝夙愿得以完成,只听一次哪能餍足。
膨胀的心在作祟,不禁得寸进尺道:“再叫一声?”
羞愤欲死的新晋太子妃咬着唇,抓紧了喜服袖子,把脸偏到一边,这一回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深谙兵法攻心秘诀的太子殿下知道不能逼人太紧,心中遗憾叹了一口气,见好就收。
他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把人欺负哭了。
小美人脸皮真薄。
为了安抚羞涩的太子妃,智勇双全的太子殿下只好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转换话题,“徵儿,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这转换话题的水平是真的不高明。
对敌时候用兵如神的战神太子殿下,此时却如同被蠢牛附体,如果以前被他打败的敌人看见他现在这幅模样,一定会大喊一声西贝货!
虽然太子殿下平日的才智丢了大半,但用来安慰同样被新婚红烛熏昏头脑的太子妃殿下,却是足够的。
“我,过得很好啊,每天就是看书、下棋、弹琴什么的……日复一日,没什么新意,你,你在外面行军打仗的,一定见过更多的东西……”
“是见过很多好玩的,往后咱们还有很多日子,我一一说给你听好不好?”
“——那你一定也有很多危险的时刻。”
“你家夫君我背后有福神保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对了,徵儿,你那天在高楼上偷看我,是不是怕认不出夫君?毕竟咱们十年没见了,你一定很好奇我长什么样!”段绍戎眨眨眼,好奇地问。
平时自诩君子的孙若徵又被他提起偷看一事,简直无地自容,忍着羞赧,一本正经地解释:“怎么会认不出,毕竟、毕竟……”
太子殿下脸上的笑容越发深了,“毕竟什么?”
小美人抬头快速瞥了他一眼,老实回答道:“毕竟我还经常见到陛下呢……”
段绍戎脸上的笑一瞬间僵住了。
为什么段枢白那厮要长得那么像他呢?天理何在!
捧起小美人的脸,恶狠狠道:“你快多看看我的脸洗洗眼睛,那个老头子那么老了,哪有我这么英俊年少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被迫抬起了脸,和那双圆睁的凤眸对视,太子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陛下才不老。”
段绍戎凤眸微眯,露出危险的眼神,“他有我年轻俊俏吗?”
“夫君最俊俏!”
孺子可教地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
段绍戎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小算盘往上拨一枚,主动帮孙若徵脱下脚上的长靴,握住他光洁纤细的脚踝,心中微微一动,把人抱去喜床中央。
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些爱人间的谈话,他们还有余生一辈子去说。
孙若徵乖乖巧巧被他抱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把大红的喜帐拉好,外面的烛火被削弱了一层光,孙若徵平躺在喜被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温柔地看向那个人的背影。
段绍戎注意到床角处放置的几盒脂膏和一本华丽的金线小册子,他挪过身体,打开其中一盒,白色的膏体,有一股兰花的香气。
作为一个体贴且讲民主的夫君,段绍戎主动问自家小美人想要哪一盒?
似乎是有不同的香气,还有玫瑰花香的。
小美人看见了那东西,他自然是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脸颊微红,幸好他躺着,光线偏暗,看不太清晰。
“喜欢哪一盒?”
“都、都可以,你挑吧。”太子妃殿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他想把枕头盖在自己脸上。
“那就这个兰花香的吧。”
“……”小美人闭上眼睛,他已经不想说话了。
段绍戎又拿起那本装帧精美的小册子,扯开一点帐子,借着光亮,仔细打量上面的内容。
越看越惊奇,羞愧自己知识贫乏。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战神太子殿下,终于发现自己失策了。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幸好此时他还能临时抱抱佛脚。
段绍戎不禁打起十二分精神,如同经历一场大战前夕的最后准备。
孙若徵等了半天,还不见来人有行动,不禁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凑到段绍戎身边。
段绍戎意识到他靠近了,大大方方给他腾个位置,把金册子挪到两人中间一起看。
他的动作,就跟往常和战士们一起看战前部署地图一般熟稔。
躺了一会儿,刚坐起来,头还有些眩晕,等太子妃殿下借着烛光看清了金册上面交叠的两个小人后,一把大火,从脖颈一路烧到了脸颊耳后,把他整个人都烧懵了。
见旁边的人没反应,段绍戎当了十年将军,犯了职业病,拉着旁边的战友一起制定战前作战计划。
“你来看看,你喜欢哪些姿势,我们晚上用哪个?”
打仗的,就喜欢所有的事情按计划进行。
被刺激大发的太子妃殿下闭上眼睛,他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想选,脸烧的通红。
不依不饶的太子殿下,就是要逼爱妃选择:“来,睁开眼睛,选一个。”
“就……就这个吧。”随手点了一个,太子妃殿下只希望这场酷刑早点结束。
太子殿下恍然大悟,“原来你喜欢从后面的……”
我喜欢后面的?
不!我什么都不喜欢!
小美人双耳嗡嗡,羞愤欲死,只盼望早点了断自己。
搂着怀里脸红装死的宝贝儿太子妃,自觉聪明无双的太子殿下心满意足极了,勾起嘴角,坏心思一起,忍不住再逗他:“再看看其他的,这上面好多种类……”
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故作惊讶:“咦,居然还有这样的,这得身体多柔软,才能分开成这样,不过,我似乎在大舜的舞姬表演上看到过……徵儿,你能做到吗?”
宛如一根长针扎进耳中,孙若徵红了眼睛,一把抢过段绍戎手中的金册子,“啪”得一声拍在对方脑门上,继而又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把手中的物事扔得远远的。
“太子殿下不喜欢若徵便罢了,何苦这般羞辱若徵,将若徵与那舞姬相提并论……”心中又酸既涩,语气越发决绝:“殿下不妨赐若徵一把匕首,若徵这就死在殿下面前。”
段绍戎心慌了,坏了坏了,说错话了。忙把人抱进怀里,真心实意道歉:“徵儿,我错了,方才一时失言,我真的没有不尊重你,我错了,真的,你打我出气好不好?徵儿,原谅我吧。”
孙若徵眼睛肿得通红,声音沙哑,“殿下离京十年,这十年里,想必不少红颜知己,也不知带了几位回京,殿下不妨早点带给若徵见见,好让若徵知晓有哪些姐妹兄弟。”
越描越黑了。
被泼了一身墨汁的段绍戎觉得自己跳长河都洗不清了。
“徵儿!”段绍戎捧着他的脸,吻他的眼睛和流下来的眼泪,“乖,别哭了,自己瞎编什么胡话呢,我段绍戎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