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i呀呀
“小江他虽然不是我亲孙子,不过他对我来说比亲孙子还要亲!”
“段将军不仅是你的大恩人,也是我的大恩人,”
“现在我在新阳城的食堂里干活,每天好吃好喝着,还有小江在身边,这样的好日子是曾经的我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蒋婆婆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井老太眼见这位和她有相同遭遇的老太太脸上幸福自在的笑容,也不由得被其感染,对未来在新阳城的日子充满期待。
“将军和将军夫人都是大好人啊!谁要是敢说他们一句坏话,我老婆子第一个就不答应。”
马车开到新阳城时,萧玉和已经醒了过来,精神奕奕地坐在车塌上,段枢白一直留意着他的车,掀开车帘,探头进去让他下车。
“玉和,到了,自己下车吧。”
刚回到新阳城,急待他处理的事情很多,段枢白忙来忙去应付人,和萧玉和说话的时候语气随意了些,连看都没看他。
萧玉和脑中晕船带来的眩晕已经褪去,此时见段枢白眼睛都不往他身上瞥一眼,心生不满,死活不愿意下车。
“还晕着吗?不愿意走?”
萧玉和摇摇头。
段枢白无奈了:“难道要我抱你下去?”
萧玉和还是摇摇头。
“那你想怎么样?”
萧玉和提要求道:“我要你背我回去。”
段枢白在原地叉腰愣了一下。
行行行,不愿意走,也不愿意抱,愣是要他背回去。
这莫非是在告诫他下次晕船的时候,不要不声不响拦腰抱他下去,人家小少爷,要用背的。
“你上来吧。”段枢白在车辕边半蹲下,让娇娇公子爬上他的背。
萧玉和眉开眼笑地攀上了他的肩膀,拍拍他的脸,示意他“驾”地启程。
段枢白抽着嘴角:“你这是要把我当马骑吗?”
萧玉和稳稳当当抱着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要教我骑马吗?现在就预先演练一下。”
段枢白无语地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睛无奈道:“小少爷坐稳了,我这匹千里马带着你回家。”
“就你还千里马,快点走啦,带我回去。”萧玉和双腿在他腰间一夹,催促他快点出发。
段枢白苦哈哈地背着人回去,秋然跟在他们身后偷笑着看他们夫夫搞事情。
对于段枢白来说,萧玉和的重量几乎可以说是羽毛一样轻飘飘,但是背着这个甜蜜的负担,他莫名其妙有一种猪八戒背媳妇的神奇感觉。
他背着萧玉和一路上二楼,去到他俩的房间,在案边的软塌前停下,段枢白请小少爷下车,“去榻上歇息一会儿吧。”
萧玉和抱着他的脖子,不愿意下去,“我不下去,我身上脏死了,我要先泡澡。”
段枢白额头上冒黑线:“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
“……”
“你背我下楼。”
“……”
萧玉和揪他的耳朵,“怎么,多背我一下还不愿意?”
“没有,别说背一下,就是背一辈子都愿意。”
萧玉和抱着他脖子笑:“这还差不多。”
段枢白把人又背去一楼的浴室,萧玉和终于愿意下来了,坐在小方凳上仰望着他。
“让秋然进来伺候你沐浴吧。”
萧玉和拉他的袖子,“不要,我要你陪我洗。”
萧玉和说完后垂着眼眸,耳尖面颊烧起火来,他这句话说出口,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邀请。
去宣州的前一段时间,他们几乎过着夜夜“笙歌”的日子,而今有好几天没那啥了,加上又是从宣州回来,今天过得担心又漫长,萧玉和……想他了。
段枢白有些为难,极为不解风情地说道:“玉和,等会儿我和长乐还有事情要谈。”
萧玉和气的在他后腿狠踢了一脚。
他猛地想起段枢白之前说过的话:以后我一点天天把克制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萧玉和愤愤地想道:最好一辈子克制下去。
段枢白在他脸上歉然地亲了一口,随后转身出了门,萧玉和摸着脸上的口水,勾起嘴角,露出了嫌弃的笑容。
段枢白出门去议事大堂,负责安抚流民的人先汇报说:“将军带回的流民全都安置完毕,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流民们对安排都很满意。”
段枢白点头,问一旁的张长乐:“你不是说我走后发生了一件大事吗?什么事?”
张长乐一招手,让士兵把人带上来。
三个人走进了大堂,一个是穿短裳的老人家,另外两个,是一对模样枯瘦的夫妻。
妻子正淌着泪,眼睛哭得红肿不堪。
他们一见到段枢白,就在他身前跪下。
段枢白疑惑:“他们是谁?”
“我是上西村的村长。”
“我们是上西村的村民,将军你要替我们做主啊,救救我的女儿。”
“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妻子哭天抢地,几乎要掀开屋顶,段枢白听了半天都没听到正题上,“停停停,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长乐在一旁解释道:“将军,阳城东南方向几座山的盗匪袭击了上西村,打伤了好几个村民,不但抢了他们家里的粮食,还掳走了几个人家的女儿。”
“将军,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女儿,那杀千刀的盗匪,他们不得好死。”
“将军,他们抢了我们的粮食,我们可要怎么活啊!”
“幸幸苦苦种的粮食就这么被抢了,我这一年的心血全都白费了!”
张长乐:“秋天野兽肥,我们天天上山打猎,同样的,村民秋收粮食肥沃,那群匪盗也把村民当圈养的野兽打了。”
“一到秋天,就极尽骚扰作乱。”
“除了上西村,下棠村、明渠村也受到了侵扰。”
第38章 剿匪
段枢白问道:“受侵扰的村民现在情况怎么样?”
依山行凶的贼匪们可是一伙恶心的玩意, 他们堪比蝗虫,烧杀抢掠起来不留半点余地, 不管家里是穷的富的, 他们都能给你刮下一层油水。有些不谙世事看了几本话本小说的天真富贵人家, 可能听说过几个义匪侠盗,就以为全天下的山匪都是这般被逼无奈而占山为王, 而真正成为了被贼匪欺压的贫困百姓, 才能体会到那群人的可恨和恶心。
张长乐叹了一口气, 回道:“受灾最重的上西村, 大部分村民家中的粮食被搬空,其他几个村也有几户人家被劫,他们不仅抢了粮食,还劫走了不少人。”
被劫走的人中, 有不少女子和青年,贼匪对女子自然是凌-辱奸-淫, 而青年小伙,贼被劫去当人质, 有钱就能把人赎回来, 没钱的就看贼匪的心情和山头子的善心程度, 有些虐杀,有些留在山上做苦力活, 在山上待久了, 甚至同化成了盗匪。
“现在最要紧地还是安抚好村民。”
张长乐点了点头:“受难的村民们大部分在新阳城安置着, 正好和兼州流民们一起安排, 有些混住在一起,被贼匪打伤的村民已经让军中大夫去救治。”
“村民差不多已被妥善安抚。”
“阳城周边其他村子呢?”
“人心惶惶,今天陆陆续续有好些人搬进新阳城。”
在一旁痛哭流涕的那一对夫妻听到这后悔莫及,妻子冯玉凤泣不成声,她应该早就带着女儿搬入新阳城,这边有段将军镇守着,她家女儿也不会遭此大难。
她的女儿婷婷已经和崔家的小伙子订下婚约,今年秋收粮食丰厚,两家人欢欢喜喜,婷婷在家里缝着喜服,眼看就要办喜事了,不曾想天降噩耗,冯玉凤只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段将军,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村长和这对夫妻跪在段枢白前千求万求,段枢白将他们扶起来,他看向张长乐道:“先把人安抚好了要紧,同时要加强周边的巡逻戒备。”
段枢白随后冷笑一声,“那群盗匪我也不会放过的。”
他托起村长的手,拍拍他的手背:“老村长也尽管放心,我会替你们剿匪报仇,追回被劫的粮食。这位夫人,你们的女儿我的将士们会尽力营救,就请你们暂时在新阳城里安心等待。”
上西村三人哭着点点头。
段枢白让人将他们送走,叫人好好安抚着。
“长乐,你去把五个队长叫过来。”
段枢白坐在议事大堂中央翻看阳州周边的地图,眉头紧锁,心情沉到谷底,他弯着食指敲了敲桌子,他这不过才出去两天,他的地界就有老鼠闹事,阳州历来贼患严重,现今他在新阳城里有了些底蕴,是时候清扫一下家门口。
“将军,人到了。”
段枢白一抬头,门外连续进来八个人,除了张长乐,五个队长外,还有另外两个人。
另外的两个人中,一个是劳改小队队长,另一个,段枢白早上在□□的兼州流民里见过,那人一身灰黑色的破烂衣服,虽然衣不蔽体,却是虎目鹰眼,眉宽目阔,想来也是一个硬当当的铁汉子,他饱受饥荒,身上却隐隐有一身正气犹在。
段枢白站起来,八人一起向他行礼。
段枢白看向那二人,心中转瞬思量无数,半疑惑道:“你们……”
人群中衣裳破烂不堪的那人走上前来跪下,自我介绍道:“我原是兼州随远县的村民王凯,我代表兼州所有流民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随后,他拜了三下,额头在地板上狠狠磕响了三声,“我曾听信郑立的片面之词,跟着人群作乱害人,而今来到阳州,得蒙阳城百姓的帮助救扶,对当初误会段将军的行为深以为耻,我等一众兼州兄弟着实羞愧难当。”
“方才听说阳州百姓受匪盗作乱,粮食被抢劫一空,兼州的良田同样被洪水冲刷殆尽……我们和阳州百姓感同身受,我等来到了新阳城,以后便是新阳城的人,兼州三百多名壮士愿意身先士卒,帮助阳州百姓消灭匪患。”
王凯说完后,一旁的苏刚也忙站了出来,他是劳改小队队长,曾是秦海珠手底下的打手,“我们劳改小队人员曾今都跟着秦海珠以及黑风寨做过不少错事,而今全都改过自新,祈求将军批准我们上山剿匪,戴罪立功。”
段枢白闻言,沉吟l片刻,紧缩的眉头舒展了开来,他笑了一下,扶起王凯:“你们兼州百姓的心意我领了,只是你们初来乍到,又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且不熟悉阳州地形,现在最好还是留在新阳城里休养生息。”
“王凯,你愿意成为我麾下的一员吗?”
王凯睁大眼睛,无比欣喜道:“我们三百人都愿意为将军效力。”
段枢白点头:“很好,从明天起,你们也跟着将士们训练。”
段枢白又将视线转向苏刚。
苏刚用热切和渴望的眼神看他,段枢白勾着嘴角拍拍他的肩膀,这人本性憨厚老实,在那次番薯试吃大会维持秩序上表现极佳,段枢白看在眼里,既然愿意改过自新,那他自然不会弃而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