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 第15章

作者:乔陛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生子 穿越重生

  何筝第一个想到的是现代的父母兄长,接着才意识到方天灼说的是何相府,他愣了两秒,试探道:“我还能,回家?”

  何筝把他的外套搭在屏风上。他自打穿过来之后还没有见过何相国,这目前还好,要是哪天见了面自己亲爹都不认识那就尴尬了,如果方天灼准许他回家,这倒也是好事,一来可以把人都认认,了解了解,二来那里相对皇宫,的确会自由很多。

  “筝儿若是想回去,自然是可以的。”

  何筝担心这是个陷阱,并不敢表现的太兴奋,“可我,舍不得陛下。”

  方天灼也不知信没信:“过几日,朕再派人接你回来。”

  何筝咳了咳,慢慢点头,答应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方天灼身边,所有地方的空气必然都是清爽宜人的。

  何筝如此美好的憧憬着,第二天方天灼早起上朝,前脚刚走,他后脚就爬起来收拾了东西。

  他衣服不多,就那么寥寥几件,方天灼抠的要命,也没见赏他点儿什么东西,所以收拾起来也不麻烦。

  收拾妥当之后,南门良笑吟吟的走了过来:“马车已经备好,公子可以随时启程了。”

  何筝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车,正想着回府之后去哪儿浪才好,南门良在外面温和嘱咐道:“陛下吩咐,公子还在禁足期间,到了相府也不可随意外出,你们几个都看好了,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小心陛下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筝一把掀开了车门帘子,愤怒的目光对上南门良含笑自若的脸,慢慢也扯了扯嘴角:“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南门良温温和和的凑近他,低声道:“倒是公子,万事须小心呐。”

  车轮滚动,何筝坐在宽大的车厢内,惊疑不定的换了几个姿势,也没具体弄清楚南门良究竟是什么意思。

  相府门前,顺意去敲了门,喊了半天才有人过来:“谁呀?”

  “何家二公子回府探亲,烦请大哥通报则个。”

  此刻天还未大亮,赤红朝霞落在青石板地面,何筝已经走下了马车,长发仅仅用一根发带绑着,容颜绝色,正好奇的东张西望。

  那门人看了一眼,立刻把脑袋缩了回去,道:“等一下。”

  顺意只得退回来,道:“让咱们等等。”

  何筝也不在意,他知道何相府里头没几个待见他的,不过无所谓,他只是需要换个没有方天灼的地方放松一下而已。

  过了一会儿,那下人跑过来开了门,道:“马车进来吧。”

  何筝跟着马车进门,却忽然被拦住,门人皮笑肉不笑:“二公子,夫人说了,是让皇家马车进来,至于您……如此衣冠不整,还是走后门儿吧,请。”

  马车咕噜噜顺着轧板进去之后,大门便又一次被关上,何筝被拍了一脸门灰,下意识后退两步,问顺意:“我,衣冠不整?”

  顺意道:“您……的确衣冠不整。”

  何筝后知后觉的了解到,自己作为男宠,是没有束发的资格的,所以在进宫之后,他头发通常放下来,仅以一根发带绑着,原本他还觉得自己不用跟方天灼似得整天捣鼓挺自由,如今才明白过来,这妥妥歧视啊!

  就如同现在,他吊着头发一副勾栏小倌儿的模样,是没有资格迈过相府这么高的门槛儿的。

  “公子?”顺意看着他脸色阴沉不定,心里担忧,何筝却突然道:“不回家了,咱们回宫。”

  他也不要那辆比人还尊贵的皇家马车了,当即扭头就朝来路走,走过了这段青石板路,后后方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公子,公子慢走!”

  何筝理都不理。

  原著里面对于原主在相府的遭遇只是一笔带过,如今他过来了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憋屈,马车都能进的大门他一个大活人不能进?这是什么道理,何筝就不信了,他何相府的门能高过皇宫!

  那马车还是给他坐的呢!

  “公子,公子……”有人气喘吁吁的来拉扯他,何筝蓦然拂袖,怒喝:“大胆!本公子也是你这脏手能碰的?”

  仗势欺人谁不会,何筝看着面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管家,表情凶恶。后者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躬身行礼:“公子莫气,奴才只是奉命请公子赶紧回家,夫人还等您一起用膳呢。”

  这话说的,活像给了他多大的殊荣,何筝在方天灼跟前憋屈那是因为小命被捏着,但何夫人算什么?他敢保证,今天他不进门,事儿闹到了方天灼跟前,连何相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何筝端着一副清高的架子,冷冷道:“本公子如此衣冠不整,如何配的上与何夫人一同用膳,我看啊……我还是回去陪陛下吃吧。”

  管家倒抽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何筝进了宫居然变得如此趾高气扬,这话说的,简直是要把何夫人往死路上推。

  他又一次放低身段:“公子言重,奴才斗胆再请公子回府,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息怒,莫要见怪。”

  “你请?”何筝这段时间被压迫的完全不能反抗,此刻简直像是解放了天性般不依不饶:“你们夫人说我不配进门,你一个小管家倒是能擅作主张了?”

  管家咬了咬牙,这何筝如今怎么变得这么难缠,“夫人也只是按规矩办事,不慎冲撞了公子也是无意,公子心中若有不满,咱们还是回家再……”

  何筝的确不满,但他懒得继续说了,打定主意,今天除非何夫人亲自来请他从大门进去,否则这个家门他绝对不进。

  “噗通”,管家膝盖蓦然落地,“公子,公子,您看老奴一把年纪了,请您行行好,别再跟夫人闹脾气,咱回去吧,有事回家好好说,公子,您今日若不回去,夫人定会迁怒老奴的!”

  何筝皱起眉,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明知道他跪下的意图,甚至还把今天活生生一出欺辱戏码给说成了自己闹脾气,但最终还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起来,我跟你回去。”

  如愿从相府大门进去,但何筝的心情却依然憋闷,他没有去跟何夫人一起吃饭,而是让管家给他安排了房间,准备睡回笼觉。

  但其实完全睡不着。

  他总觉得南门良那句话像是带着某种隐喻,让他惴惴不安。

  万事小心?小心什么呢?方天灼为什么突然把他放了回来,他想试探什么?

  何筝皱着眉翻来覆去,身子底下跟有针在扎似得,特别想立刻马上回到宫里去,总觉得离开了方天灼身边,就好像会有什么事情会无声无息的发生了。

  方天灼这边刚刚下朝,南门良就立刻把何筝在相府门前闹的那一出子送到了他耳朵里。

  他略显意外:“当真?”

  “可不是么,倔的跟小牛犊似得,拉都拉不住,何管家都跪了。”

  果然都是装的。

  方天灼冷着脸拿起奏章,眼前却突然被那张绝色乖巧的脸占据,还有那双总是滴溜乱转的眼珠,一股股的机灵劲儿让他心里仿佛被猫爪子挠了似得。

  南门良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温和道:“听说相国夫人五年前亲手酿的杏花酒今日开封,陛下可要去瞧瞧?她是酿酒高手呢。”

  侯在下方的小太监疑惑的看过来一眼。

  陛下若要驾临相府,这理由着实是牵强了些,南门主管怎么突然说出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话?陛下显然是不可能被说动的。

  刚想完,就听到:“朕去尝尝。”

  一大早就用脑过度,何筝翻腾不久就睡了,迷迷瞪瞪被饿醒,抱着沉重的脑袋爬起来一问,才知道今天何夫人要设宴开酒。

  难怪门口闹了那么一出子她都没亲自来教训何筝。

  古人也是奇怪,这开酒还得选日子,何筝稀罕的跑出去看,何夫人姓梅名月,这会儿已经一一筛选完毕,该献皇帝的献皇帝,该送同僚的送同僚。

  与此同时,院子里也来了不少人,男女各占一堆,何筝从偏房跑出来,先看到的就是一批花团锦簇的女眷们。

  他一露面,何夫人便立刻被身边的婆子告知了,她拧着眉看向探头探脑的何筝,目光落在他披散的头发上,眸子划过一抹鄙夷。

  这个□□生出来的下等货,都被皇上赶回来了,居然还敢狐假虎威跟她叫板呢,也就是管家那个蠢货,真被他忽悠了,还巴巴把人请回来。

  “赶回去,别让他露面。”

  婆子立刻含笑穿过人群朝何筝走过来,何筝见她笑的和善,也立刻露出笑容。

  这么热闹的古香古色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结果那婆子突然变了脸色,挼住他的头发就朝后面提,何筝懵逼的被她揪着头发一直走到了后头走廊里狠狠一丢,立刻被一脸愕然的顺意给扶住了。

  那婆子骂道:“下贱东西,那相府的大厅,也是你能登的了的,还不滚回去!”

  何筝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下来一撮被揪断的秀发。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陡然变得像是要吃人,凶恶无比:“呀啊——”

  十分钟后,砸完了场子的何筝被几个家丁团团围了起来,何相国脸色阴沉,何锦华也眉头紧锁,何夫人心疼自己被砸的杏花酿,气的抖个不停:“立刻把他拿下!给我打!”

  家丁们举起棍子,何筝眼皮跳了跳,冷笑道:“陛下开恩让我回家探亲,且亲自派车送我回到相府,你们倒是试试,本公子今日便破了一点皮,看陛下会不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夫人大怒:“骥尾之蝇,狐假虎威!给我打死他!”

  “母亲。”何锦华扶住她,道:“他为何会回来还清楚,万一……”

  “还能为何?!”何夫人咆哮:“必然是未曾伺候好陛下,被赶出宫了,否则宫中为何不提前传回消息?你们都不要被他吓到,给我打!!”

  何相国眸中划过一抹冷酷,何筝若是真的被赶出来,那么于他成大事之上也的确没什么帮助了,而且看他如今这幅恃宠而骄的嚣张模样,若是被陛下厌弃,也的确有可能。

  前几日宫里还有可靠消息说他惹得龙颜大怒,陛下拂袖而去呢。

  他心思浮动,目光落在那张举世无双的美貌容颜上,杀意顿时又退去一些。不可,这枚棋子丢了,可是再也遇不到了。

  何筝光看就知道他们每个人在纠结什么,一直被方天灼压制的不快在此刻烟消云散,只觉得穿来之后从未如此快活过,没忍住嚣张的乐出声:“本公子在宫里被陛下金尊玉贵的宠着,进了这低门却要受你们的窝囊气,莫说我今天砸你几坛子酒,就算是把你整个相府都拆了,看你能耐我何!”

  全场寂静。

  “怎么?不敢动了?呵,起来啊,打我啊,哎我说何夫人你怎么跪……”

  不止是何夫人,还有何相何锦华,包括前来饮酒的便衣大臣,拿着棍子的家丁,纷纷就地跪了下去。

  何筝:“!!!”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很开心?

  筝筝:……qwwq

  有点卡文,晚了一丢丢_(:?」ㄥ)_

第17章

  背对着方天灼的人缓缓放下了叉着腰的手,方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背影缓缓的弯了下去,抖擞的肩膀像是遇到了霜打的茄子。然后,何筝转过了身,雪白精致的脸蛋映出讨喜的颜色:“陛下来啦。”

  方天灼若有所思:“看来筝儿在相府玩的很开心?”

  此话一出,何筝顿时两边嘴角同时向下,一双眼睛也涌出了莹莹水光,他站在那里,要哭不哭的辩解:”才不开心呢。”

  方天灼瞥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人头,刚刚做出上前的动作,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便呜咽了一声,张开双手小碎步颠儿颠儿的跑到了他面前,一头扎了进来,柔软的小鼻音怼到了耳朵里:“我想死陛下了……”

  方天灼半张开手,垂目看向胸前毛茸茸的黑脑袋,这玩意儿正同样不知死活的乱蹭,伴随着长而絮叨的嘟嘟囔囔,“他们都觉得我是被陛下退回来的,竟然说不让我进大门,您给我的马车都进去了,竟然不许我进……回来就给我吃闭门羹,到了家门口却被亲人们拦在外面,您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都难过的要死了。”

  毛茸茸的黑东西又哼哼左右摆动蹭了两下,然后突然一翻,他扬起了脸。得益于他胸前刺绣的布料,那蹭来蹭去的脸刮出几道红痕,何筝抿着嘴,眼睛里的热泪还没挥发,突然看到对方半张的手,立刻伸手抓过来环在自己腰上,脚尖又朝他怼一丢丢,声音越发柔软:“陛下……是生气了吗?”

  方天灼抚了抚他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然后呢?”

  “然后……”

  “陛下!”何夫人蓦然打断,道:“何筝片面之词岂可相信?”

  方天灼皱眉,何筝的脑袋突然又duang的在他胸前怼了一下,闷闷道:“陛下您看,她还想恶人先告状……”

  何相心中焦灼,立刻道:“陛下大驾光临,岂可一直站在院中,还请立刻移驾厅内,有什么事,咱们慢慢了解。”

  方天灼问:“筝儿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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