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 第8章

作者:乔陛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生子 穿越重生

  他实在烦透了这种低人一等的日子,伴君如伴虎,此刻他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简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宫去。

  可,出宫,谈何容易。

  何筝上了药,把裤子放下来盖住膝盖,垂头丧气。

  顺意十分心疼的望着他,劝道:“陛下事务繁忙,奴才相信,等他有空,必然会来看公子的。”

  何筝无言的望着他。他怀疑自己在所有人眼中是不是就跟深宫怨妇一样,可事实上,他真不在乎方天灼来有没有忘记他,会不会来看他。

  他只是迷茫,不知道何时才能,还能不能逃出这深宫囚笼。

  或许是因为中午的冲突让方天灼又想起了他,酉时三刻,何筝做梦一样听到了一声唱诵:“陛下驾到——”

  何筝刚拿起筷子正准备用膳,宫里的人却已经纷纷跪了下去,他想了一下自己的膝盖,在方天灼一只脚跨进来的时候双手撑地跪了下去:“参见陛下。”

  方天灼没有急着让他起身,他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停在何筝身边。黑靴和衣摆纤尘不染,何筝听到他冷淡的声音:“都下去。”

  何筝膝盖疼的不敢触地,双手继续在地上撑着,方天灼面无表情的围着他转了一圈儿,忽然将脚从侧面伸了过来。

  何筝膝盖悬空,他的脚尖便一下子塞到了膝盖与地面之间的空隙处。

  何筝:“……”

  他膝盖蓦然触地,脑袋磕到地上,思绪空白了两秒钟,才道:“陛下恕罪,我……”

  “你?”方天灼眼神阴婺:“见朕而不下跪,光这一条朕就能治你个欺君之罪,你目无君王目无法纪,禁足这几日竟也不知反思,殿外丢笔惊扰圣驾,何筝,你有几条命啊?”

  何筝跪趴在他的脚下,惊恐到脑袋空白。

  他有点想哭,妈的方天灼这回来跟他算总账了,他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他生活在现代二十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适应宫内生活,也罢了罢了,这宫内讨生活那么不容易,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他渗着冷汗的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哪怕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也还是屏住了呼吸。

  方天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房间内寂静,片刻后何筝听到他道:“站起来。”

  意识到自己貌似还能再活一集,何筝猛地站起,因为起的过猛还晃了一下,他勉强站稳,方天灼隐忍的将差点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何筝看着他冷漠的表情,屏住呼吸,方天灼冷问:“你是对朕不满?”

  何筝双腿一软,膝盖触地又让他疼的一抽,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我没有,没有不满!”

  方天灼眉头深锁:“朕还未砍你,哭什么?”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何筝顿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掉的更厉害。但他不能说自己无法习惯宫中生活,更不能说方天灼让他心力交瘁,他抽泣道:“我,我疼,我好疼……”

  方天灼问:“哪里伤了?”

  何筝跪的摇摇晃晃,膝盖左右颠着吃痛,但没有手掌的支撑,身体全部的力量都压在了膝盖上,更是疼的钻心。泪珠儿噼里啪啦顺着洁白的脸朝下掉,那张精致绝伦的脸蛋啊,真是能把人心都哭碎了。

  “膝盖,膝盖疼……”

  方天灼抿唇,蓦然伸手把他抱了起来,何筝被放到软榻上,眼泪还在掉,方天灼看他一眼,伸手将裤腿撕了开。

  何筝皮肤白,膝上的伤还是很能唬人的,像是雪白纸面上的污渍,一大团一大团的青中带紫,触目惊心。

  方天灼看到了小桌上的药瓶,扒开塞子嗅了嗅,道:“药油擦了吗?”

  何筝伸手擦眼泪,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垂下,小声说:“我自己擦了,太疼,下不去手。”

  方天灼把药油倒在手上,轻轻搓了搓,掌心一起覆到了伤处,何筝条件反射的缩腿,却被他合掌按住,男人看过来一眼,何筝顿时不敢乱动。

  方天灼的掌心像暖宝宝,渐渐温热,疼痛的膝盖被抚慰,须臾,那只手开始力道适中的按揉上面的淤青。

  何筝皱着眉吃疼,但他也看出来方天灼是在为他好,心想这男人为了下一代也是够拼的。何筝揉了揉肚子,其实他已经饿了,如果不是方天灼,他饭都吃好了。

  他扭脸看到了桌案上的糕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方天灼忽然抬头,他急忙缩了回来,眼泪汪汪的眸子像怯生生的小动物。

  “饿了?”

  “没。”何筝答,见他对自己回复不满,委屈唧唧的加一句:“就是想吃。”

  方天灼道:“吃罢。”

  何筝不敢,方天灼重新倒了药油,以同样的方法去揉他另一个膝盖,道:“朕命令你吃。”

  何筝吃了,一手拿着芙蓉酥,一手还在下面接着防止掉渣,松鼠一样小口小口的咬,小口小口的咽,生怕发出声音打扰到他。

  方天灼不经意抬眼看他,他就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下动作,犹如在大怪物身边不安进食的幼兽,略略睁大眼睛,警惕他会不会突然把自己当猎物一口吃掉。

  方天灼收回视线,他又开始进食,小心翼翼,间隙偷偷看他。

  方天灼为他揉完淤青,道:“伤好之前,见朕可以不跪,起来用膳吧。”

  他命人端了水来净手,何筝啊呜一口把啃了半天才啃一丢丢的芙蓉酥塞进嘴里,背着方天灼表情夸张的大口咀嚼用力吞咽下去,然后抚着喉咙一脸温顺的转过来,乖巧的在桌前坐下。

  方天灼将毛巾递给佣人,在他身边坐下,目光落在他的嘴角,伸过手来。

  何筝又一次被按了暂停键,眼珠子跟着他的手转,方天灼指尖摩擦他细嫩的嘴角,收回手拿起了筷子。

  何筝麻利的给他夹菜,道:“陛下辛苦,您多吃点。”

  他夹完这个夹那个,很快把方天灼的碗塞得满满的,最顶上的茄子摇摆着从碗里掉到桌子上,何筝立刻缩回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自己吃自己的。

  方天灼放下了筷子。

  又一次被按了暂停键的何筝:“……”

  他犹豫着,也轻轻把筷子放了下来。

  方天灼道:“朕去沐浴。”

  南门良急忙命人准备热水,何筝脑子里想着他的避孕小丸子,手上片刻不停的朝嘴里扒拉吃的。

  他决定以后每天吃十顿饭,把自己养成猪,就不信对着浑身猪油的他方天灼还下得去嘴。

  方天灼在偏殿沐浴,何筝趁机吃撑,刚想溜走,南门良就笑着来叫:“公子,陛下让您进去伺候。”

  他一脸欢喜的模样,活像这是给何筝的天大的恩赐。

  何筝心想:呸。

  嘴上道:“嗝——”

  南门良:“……”

  可作吧。如此不成体统,陛下早晚把你砍咯!

  作者有话要说:吃到很胖很胖的猪猪筝叉腰得意:你看,我肥的腿都没了!

  方皇:有臀则行,要什么腿。

第9章

  何筝磨磨唧唧的走向偏殿,屏风后面已经雾气氤氲,他蜗牛一样小碎步的挪,嘴里无声的骂着方天灼,到了屏风前,悄咪咪探了探脑袋。

  方天灼背对着他,靠在桶沿长发披散,修长的手臂懒洋洋的撑在浴桶上,仅露出宽大的脊背。

  方天灼寝宫有独立的浴池,来这儿洗澡可真是委屈他了。何筝撇着嘴,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到了这儿他才真正明白,在现代,哪怕是再牛逼轰轰的boss他都能套麻袋打一顿或者骂几句解气,可方天灼,打一顿骂一句小命都得搁里头。

  “今日怎么这般懂事了?”低沉磁性的男声传来,何筝条件反射的把脑袋缩回去,犹犹豫豫思考了下这句话的意思,他立刻走了进去,“陛下真是英明神武,不回头都知道是我呀。”

  这话里的意思他也听出来了,方天灼根本就没让他伺候,南门良这个死太监在骗他!

  他拿瓢舀了水往方天灼身上浇,看到他身上有些旧伤,平时他俩关门办事儿,何筝从没注意过。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时不时响起。

  方天灼眉头微微一皱,忽然睁眼看向他,何筝正一脸好奇宝宝一样的表情盯着他胸口的一块不规则凹陷,察觉到了他的注视,立刻下意识右边挪脚,朝他身后躲去。

  方天灼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何筝心里一紧,被他强行扯到身前。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危险:“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何筝疑惑,味道?他闻闻自己的手臂,他身上能有什么味道?难道是,他凑近方天灼:“口臭?哈——”

  方天灼一把将他甩了出去,额头突突直跳,脸色阴沉。何筝垂着手站在一旁,小声道:“亲都亲了,还嫌弃呢哼哼。”

  方天灼耳聪目明,微微凝眉,半晌道:“宽衣,过来。”

  何筝一秒会意,一秒不满,一秒洒脱,方天灼又一次抓住他的手腕,活像他是某某中药一样轻轻嗅着。

  他并不是第一次留意到这股味道,但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味道不是衣服上的,更不是熏香炉里另外加的,而是何筝本身……从皮肤里,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味道很浅,但相当悠长,不仔细很难注意,但搭配着何筝这举世无双的皮囊,完美结合使男人的肾上激素急速分泌,让人……难以克制。

  方天灼眸色暗沉,“你进宫之前,可服过什么东西?”

  “生子药?”何筝回忆,文里倒是有这一段,何筝是被人按在地上强行灌进去的。这么一想,何筝脑子里陡然闪过了一个无比真实的画面,仿佛他曾经亲身经历。

  看不清脸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敲着扶手,他被几个人像狗一样按在地上,浓郁的汤汁被迫从口中灌入,任他如何挣扎,也还是被迫捏住了下巴。

  他脸色白了白,原主留下来的过分真实的记忆让他几乎产生错觉,仿佛真的经历过。不是一次,是七天,为了改变体质,他不能吃饭,何相也不许他出门,每天一碗生子药,足足喝了七日,才得以重见天日。

  被放出来之后他害了一场大病,何相国请了府里懂医术的幕僚来诊,说他体质的确虚了许多,这是强行改变体质的代价。

  而何筝也发现自己外表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就绝色的脸越发细嫩,活脱脱像是被镀了光。

  调养了一个多月,他就被送进了宫里。

  真是好惨一男的。

  不做主角可真亏。

  方天灼凝望着他,沉声道:“想到了什么?”

  “我……”何筝回过神,道:“我只是想起,改变体质时候的经历……”

  方天灼不语,何筝垂眸卖惨:“那段时间好痛苦,好痛苦,每天皮肤都像是被人活活剥开又缝合,骨头像被砸碎了又拼好,血管里奔流着的全是嘶吼的小虫子……”

  方天灼眸色闪动,何筝说的自己都心疼哭了,眼睛湿润的看向方天灼:“原本其实,我也很强壮的,并不会跪一下就走不动,风吹一下就发热……哎呀,我说什么呢,陛下您别往心里去。”

  何筝说一半留一半,伸手去拿水瓢,却被他又一次抓过来:“衣服穿上。”

  何筝麻利的穿上裹好。

  方天灼道:“说下去。”

  何筝道,“没,没了。”

  方天灼挑眉。

  推辞到此结束,何筝眼圈一红,又开始他的表演:“其实,其实我知道我说这些陛下不爱听,原本我也不愿告诉您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自作多情,喜欢您原本是我自己的事,可既然您问了,我就大胆求个恩典……行,行吗?”

  喜欢您原本就是我的事……方天灼第一次听到这种告白,低声道:“说。”

  “……”何筝为难的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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